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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田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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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高田苇地” </p><p>  这一次一次的分离,就如我一次一次从“商”中分离出来。我终于明白了我的父亲:一个真正的西羌人。那么我的步子也只有在一次一次分裂中向西向西再向西。可不是?在远离大海的海边,才有了那么一种悲壮的吧! </p><p>  爸爸从参加工作,就在青海转来转去:不是考察就是社教;不是改造就是下放。直到有一日,爸爸诠释自己的名子毛高畴时说了一句“高田芦苇”又补充一句“高天苇地”,我仍是不十分理解个中含意。我只是想起小时文革初期青海民院职工食堂对面墙上贴的那幅不仅让全民院而且让全青海省轰动的漫画:画中四位院政治部的头头抬着胖胖的民院院长戴金璞,我的父亲拿了一个气筒给院长从屁眼儿向内打气,爸爸的名字毛高畴被篡改成“毛高天”。当时我爸爸是院长的总秘书,院党委成员,延安战斗团的政委。 <br>  并不明白“高田苇地”这里面有怎样深刻的含意在里面。只是觉得读“高田苇地”尤如读“羌”字一般,感到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苍凉美。那会儿,我只是喜欢“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有位佳人,在水一方”那样一种飘忽不定的意境。殊不知,“高田苇地”这是爸爸的对生命最深刻的感受。而这种感受如能凝成一个永远的图腾,那是怎一个“羌”字了得? <br>  "高田雨足白,披蓑夜半耕;人牛力俱疲,东方殊末没."这诗是爸爸名字的来源吗?<br>  对呀!不然我为什么会对这一个“羌”字有这样一种生命中的感觉。为什么?是因了这个字带有草场,而草场给人一种毛绒绒的感觉,使我产生了一种联想,一种故土的联想。 </p><p>  爸爸在人民大学研究生班是学哲学的。爸爸前几年写了一本书《古诗词哲理评鉴》,不仅再版且还得了社科类二等奖。最近爸爸新写一本书《中外著名战役哲理评鉴》,爸爸在中国人大时的老同学《人民日报》社长邵华泽给我爸爸题了字。爸爸这一本书的笔名是“巴山芦苇”。看到爸爸手写的这四个字,我的心里一动。这是多么亲切而又熟悉的笔名呀!特别是又一次看到爸爸手写的“苇”字如同看到“羌”一般触动我心里隐藏的乡愁,而此刻,这是多么美好的一种情绪呀!只是仍是带着那么一种淡淡的伤感。 <br>  第一次开始认真地思索爸爸生命意义上对自己名字的诠释:“高四苇地”。 <br>  直到现在,我才那么真切地感到“高田苇地”似乎是在说明爸爸与西部结下的不解之缘…… <br>  我的祖籍:湖北武昌金牛镇毛家场。那里是古老的云梦泽。那是一片苇地:一片苇草萋萋、白雾迷离的意境。 <br>  我的生身故土:陕西紫阳高滩,那是任河的一个河滩,也是一片苇地,一片大巴山中的苇地,相对于我祖籍云梦泽当然是一片“高田苇地”。 <br>  青藏高原,更是真正意义上的“高田苇地”。爸爸工作生活了这么多年的青海民院旁就是一片沼泽地,海拔二千三百多米,那更是一片苇草萎萎、白雾迷离的意境。 <br>  而我这一次去的可可西里无人区平均海拔四千多米的青南高原则更是一片“高田苇地”上的“高田苇地”。 <br>  从小就有人说我与弟弟长得像爸爸,尤其是嘴角常有的那一抹“挪揄”、那略略带点儿小鹰钩的鼻子、还有骨子里的那一种拗劲与那么一种沧凉感。而我与爸爸的命运有着怎样的缘分呢?我为什么要向西向西再向西。 <br>  而生命与苇地相伴的会是什么样的人?会是羌人吗?为什么总让我产生那么一种亲切而又熟悉的联想。 <br>  毛竹是我自己给自己起的笔名,就如东方竹子也是我给我自己起的笔名一般。我给自己起笔名时还是民院对面的西宁东郊中学的一名中学数学老师。那时写了一首歌《心曲》,歌词是未经修改过的,给《青海日报》的赵伦编辑与青海师大著名作曲家肖扬看过都说可以发表,让我回来好好抄写一下。抄写时我就想给自己起个笔名吧。于是就在纸上乱划。祖宗给我的姓我没想改,那么叫毛什么呢?毛撬、毛毛、毛猴、毛草、毛狗儿、毛坑……不知怎的就划出一个毛竹,我的笔停住了,恍惚与冥冥中一个博大的气场接上了头,一种很对劲的感受。于是就这样定了!我就叫毛竹了!这是不容我抗拒的笔名!我也不知怎的,恍惚是一种神差鬼使。那时我对我的过去与我们这个家族的过去从不过问。象牙塔中长大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出身在大巴山的竹篱笆中,那时我真的不知道我的父亲的笔名,也不知大巴山的竹子与我有那么密切的联系。 <br>  后来看父亲年轻时给《人民日报》当通讯员时的笔名“毛苇”,不由怔住了。竹与苇是何等的神似,那竹,刚发时绝对无叶是一个苇,整个的枝都是一个叶筒儿——那些分枝的小枝小叶都紧紧地收拢着,看着真似苇子。有一日似乎那苇子忽得一种灵气,蓦然悟透,探出一个一个手掌儿拥抱世界,一下子变成竹。而苇长成时真的如竹。 <br>  而大巴山多的是草竹,那竹真的如同苇草一般匍匐在地,漫山遍野。 <br>  而我就是爸爸变成的吧!而我起笔名前真的不知道爸爸的笔名。有一次,爸妈来京,我陪二老去圆明园玩,我问爸爸为何给自己起笔名“毛苇”,爸爸回答:“因为我是大巴山区的一棵小竹子,小到只能把它叫作苇子!”我又一次怔住了。于是,当人们要把我的笔名当真名叫时,我也用过毛苇这个笔名。是的!这是我生命的名字。 <br>  “谁子渭河广,一苇航之”。这引渡我追溯羌人足迹的居然是我的爸爸,我的祖,我的祖的祖,我的生命中说不清道不明的什么。不是“西海远隔流沙数万里,不与赤县神州通一苇”吗?而我这棵竹这株苇的步子为什么会是一步一步向西向西再向西? <br>  《圣经》上常常把人比做芦苇和羔羊,这都与我的生命的什么有关?人是脆弱的动物,就韧性而言人并不比芦苇强到哪里去。 <br>  云梦泽的苇、高滩的苇、青海的苇、可可西里的苇就是柔弱的我们一次一次灵魂的依附吗?不是吗?我想看看这真正的“高田芦苇”时,就是要看看并不坚强的它们是怎样的一次一次地与弱小的生命相依?怎样的静静地位立在苦涩与泥泽中?不是吗?人类与苇,羌与羊又是怎样神秘的一种联系呢? <br>  “高田苇地”我也跟了这样解释爸爸的名字时如同诠释自己的名字一般,带着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思情。而我正是在这弥漫的乡愁思乡之情中看到了云梦泽那一片芳草萋萋、白雾迷离的意境,也就是在这样的意境中我理解了爸爸与我的命运。 <br>  对的!我是在为了生存的挣扎与搏斗中理解了爸爸的名字“毛高畴”与爸爸的笔名“毛苇”、“巴山芦苇”的,对的!我是经历了十年的漂泊生涯后才理解了从不表达情感的爸爸对自己名字那一句神秘的诠释:“高田苇地”,理解了我对于“羌人”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的。 <br>  就如写作是一种生命的需要一般,了解我的家族史了解我的生命是一种成长的需要。我就是在一步一步身不由己走向可可西里无人区时,一次一次渐悟这个“高田苇地”的。 <br>  是不是,我与爸爸的生命就是由这各种的乡愁组成的。抒发完这各种的乡愁我们还有什么?我们生命的意境不就是漫天漫地的苇子?不就是? <br>  对呀!这便是为什么爸爸一说起“高田苇地”神韵中便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苍凉感?这便是为什么我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感到的居然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这便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我的感情恍惚从来没有错过?——每当我悟到一份时,岁月都为我洗出了同时萌发的另一份。上帝让我们知道这么多宇宙机密,都是因为我们无依无靠的缘故,都是因为我们都是飘零的空心草。 <br>  “我们是空洞的人/一如填满废草的木偶/相依相偎,脑中充满稻草/哀哉/我们干渴的声音/发出无意义的低吟/像风中吹佛的枯草/……”《现代启示录》 <br>  正因为我们是空洞的人,“上帝”才肯拿我们当笔,书写“上帝”的思想,表达宇宙的愿望。 <br>  为什么我的祖会沿长江出走?为什么我的祖会两次误人支流?为什么爸爸家上辈子人中只有爸爸一个沿正源走到长江源头的人得以生存?我发现这些问题如同我的生命一般有无限深层次的内涵。而我一次一次地出走是寻着自己最柔弱最隐秘最卑微最易受到伤害的点坠落下去的,我只是想与苇相依相偎不是吗?那才是出走的真正的内涵。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反是溯流而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带出一种悲壮一种不可用语言形容的悲壮。 </p><p><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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