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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脱脱一只猛禽:鹰!《人民文学》编辑杨兆祥
发表时间:2007/4/30 23:03:23     文章来源:原创      文章作者:竹子     浏览次数: 2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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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毛竹刚调到中国石油报。 杨兆祥坐在对面,右边一支腿居然可以绕在左边一只腿上的,居然可以绕两圈--那腿没有骨吗?怎么可能绕两圈如同牵牛花滕一般,这使他的两条长腿看起来只似是一条腿,且瘦骨凌风。这样他看起来便更似是一只鹰--坐着他的身子更似鹰身子,他的腿左腿绕右腿更似是独立沼泽的鹰。而鹰可是猛禽类呀!

毛竹的“透明系列”第一部书已经写完,可是约稿人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的主任范希文这时才告诉毛竹:书他可以出,但需要他到某企业去拉赞助,用赞助来出书。毛竹一听,十分惊奇:这么难? 赞助出书,这不是毛竹的性格。

毛竹搞过报纸发行,青海那家省报的三分之一的发行量是毛竹发出去的。每次到上海、连云港、徐州,朋友们都让毛竹去玩,几月后只需回来拿份数就可。似乎在朋友的眼里美丽潇洒的空心草毛竹只适合去玩,而干活儿做实事是他们的。而毛竹一个人发出去的报纸比青海省报头两年四十多个人出来发行的总数都多。而这也使毛竹深谙发行内蕴。看到一份报纸外省人民并不需要,是怎么从邮局直接就进入废品收购站的,发行人只为了挣中间那三元钱的发行费,毛竹心疼呀!

毛竹暗暗发誓:如果自己有朝一日写书,一定要写出版社愿意投资且双方都能挣钱的;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出书,一定要出市场真正需要的;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出书,一定要出读者愿意掏钱去买的;如果自己有朝一日出书,决不生产文化垃圾! 毛竹给自己定了一个出书原则:第一一定要走正规出版的道路,决不自费出书;第二一定要按市场规律办事,绝不依靠权势往下压;第三,一定要写读者爱看的,绝不违背市场规律让读者产生逆反心态。

毛竹不想让天津花山文艺出版社出了。因为毛竹不想违反自己的出书原则。 毛竹担心范希文生气。毛竹小心翼翼地问范希文:您看我的书还需要您去跑企业拉赞助,真是难为您了。这样的话,您看我把书稿拿到北京的出版社去试试运气,行吗? 毛竹没想到范希文欣然同意。更没有想到范希文这么轻易就放弃了这本书稿的编辑权。

后来,这本书销畅大江南北,范希文主任后悔过吗?

而那时毛竹刚介绍小亚洲去参加了《人民文学》培训班.毛竹决定去找培训班的班主任杨兆祥。

毛竹和杨兆祥约好在北京火车站见面。 毛竹一出北京火车站,就远远地看到了大屏幕下站着的一个人,毛竹马上断定这个人就是杨兆祥。 给毛竹的第一感觉:这分明是一只猛禽,似乎是从她的青藏高原天葬台上飞下来的一只鹰。

杨兆祥的个子出奇的高,人出奇的瘦,头出奇的小,脖子出奇的长,鼻子出奇的大,眼睛出奇的有神,嘴是那种紧绷绷的那种。一看就知杨兆祥是一个又歪又犟又有个性的历害人。 走近了再细看这个杨兆祥,毛竹感觉他更是特别地与众不同。你看他两眼深陷炯炯如炬,鼻骨中突鼻尖带有一个大鹰勾,颧骨突起还呈一种奔腾之势。更独特的是这个人虽五官醒目但却仿佛根本就没有一张平面的脸。那张脸的两颊是向后拉成斜面的还有两个大陷---绝对不是大酒窝。侧面看,更如鹰脸.

这个人真的似是鹰魂投身转世!

杨兆祥请毛竹到火车站对面的餐馆吃饭。

两个人一落座,毛竹更有惊奇的发现。 杨兆祥坐在对面,右边一支腿居然可以绕在左边一只腿上的,居然可以绕两圈--那腿没有骨吗?怎么可能绕两圈如同牵牛花滕一般,这使他的两条长腿看起来只似是一条腿,且瘦骨凌风。这样他看起来便更似是一只鹰--坐着他的身子更似鹰身子,他的腿左腿绕右腿更似是独立沼泽的鹰。而鹰可是猛禽类呀!

毛竹的心里真是太惊奇了: 这个人不仅是形似一只鹰,神似一只鹰,而且他的一举一动都似是一只鹰。

这世界真是太神奇了! 人居然也可以长成这个样子?

毛竹真是不明白,人的生命是不是和动物投身转世有关。

若对面这个人不是鹰投身转世,鬼才相信。因为他的形象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颦一笑都在演绎一只鹰的神话故事。

毛竹观察他的一抬手一投足更觉是鹰魂再现. 杨兆祥盯着食物时的目光是发射激光的,杨兆祥总向前微倾的身子是带有腾扑之势的,杨兆祥拿着筷子的手也是猛禽爪子一般的。他不是鹰又是什么? 更有杨兆祥骨子里的大概是属于意志的什么,神韵中大概是属于执拗的什么,气韵中大概是属于翱翔者的什么。还有那一种带着掠夺快感的表情。 这个人不是鹰又是什么? 他真的让毛竹想起青海天葬台上的鹰.

毛竹闭上眼睛感觉,眼睛里的明光出现了一个形状,那不是鹰骨骼隐现又是什么?如同生命中隐藏的另一首诗呢!

果然毛竹后来知道,杨兆祥是《人民文学》广告培训部的主任,《人民文学》的全部收入都靠这个好有个性好有特点的“掠夺者”.

杨兆祥老师说话前面总喜欢带一个“哎-”。

似乎这只鹰,每说几句话就要向天“哎”一声,才能说下去。  杨兆祥说:“哎-,你的散文集《迷失在西部》,有人送过我一本,我读了。哎-后生可畏呀!我认为毛竹是当今中国女散文家中最好的一个!”

至高无上的《人民文学》编辑这样评价自己,毛竹正想得意,杨兆祥又说话了:“哎-以后在文坛混,免不了要出去社交!你会遇到许多老奸巨滑的人物,会遇到许多的鬼计和陷阱,哎-要多长些心眼,要学会防范,要多学会说些好听的话,向我学学!哎-好听的话谁不爱听,说完了,别人高兴,我也高兴,哎-反正也不伤害谁!”

毛竹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这个“中国女散文家中最好的一个”是怎么来的了。毛竹笑了,笑得好开心好开心。

有一天,毛竹和几个伴儿来京办事,杨兆祥请大家吃狗肉火锅.

看到毛竹转身出去,剩下全是青一色男士,杨兆祥便开始骂人,发泄那满腔的不平事:

“哎-我C他妈的B呀!现在的演员居然可以比我们这些老作家的工资高几百倍!我辛苦一年居然不出他们出一次场,卖一次唱,说一句话!”

“哎-我C他妈的B呀!现在的钉鞋的居然也可以比我们这些老作家的工资高!”

“哎,我C他妈的B呀!现在的商人居然可以一年就挣我们这些老作家的一辈子工资的多少倍!”

“哎,我C他妈的B呀!现在的小年轻一工作就和我们这些老作家的工资差不多!”

“哎,我C他妈的B呀!现在的卖菜的一年挣的居然是我们这些老作家的几十倍!”

“哎,我C他妈的B呀!我参加工作都多少年了,当年毕业豪情万丈自愿支边新疆,现在才拿这么一点狗屁工资。

“现在是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玩计算机的不如玩股票的!拚命干的不如暗里算的!玩文字的不如卖方便面的!…………!”

他说到这"B"时,仿佛心里一团熊熊心火正在二千度高温中轰轰烈烈地炼钢,且让那火红的钢水在心里沸腾着翻卷着,然然后红红钢水悲壮地流向食管,在口中火动地搅拌着,然后被耐高温高热的牙冷却后挤成薄薄的“锡”纸,狠狠地往外挤时发出瑟瑟的金属振动声,使得宇宙中的一切都跟着震动着,仿佛乾坤都跟着颤栗起来。就是这样不停咬牙切齿地从嘴里向外挤,仍扯不出他心底无限的怨怅无边的迷惘。似乎杨的鹰眼狠狠盯住地上的猎物--那个制造不公的什么,一次一次凶猛地从天空扑下来,利爪狠狠捉住那个制造不公的什么,一次一次用利爪撕烂着,吃进肚里。

返回来的毛竹没有很快落坐,望着杨兆祥发泄的侧影,忍不住笑了。

当时又点菜一道,是清蒸粘鱼。杨兆祥却不吃。大伙儿觉得奇怪。 杨兆祥说:“哎-小时候,我是白洋淀边的光腚娃娃,小时候常跟着大人带着鱼鹰在白洋淀打鱼。有一天,我忽然看到人形一大片粘鱼,追上去,正准备打,却发现那人形一片粘鱼是在吃一个泡成巨形人的尸体,那场面真是太恐怖了!从此以后我再不吃粘鱼。” 毛竹心里十分吃惊,原来这个鹰要吃也要吃新鲜的肉,不吃腐烂的肉。毛竹这样想,吾自笑了。

毛竹的书稿杨兆祥的意思是交给中国文联出版公司出版。稿出来后,因为杨兆祥不在京,毛竹为省事就自以为是地”按杨兆祥的旨意”交给了中国文联出版公司,主编顾志城让毛竹签了一个看稿合同。

杨兆祥回来后,想要回毛竹书的出版权可是顾志城不给,于是杨兆祥就在中国文联的大楼内跳骂顾志城。

怎么骂的毛竹不知道,但是毛竹可能想象那里面肯定有许多个“哎-我C你M啦B呀!”

因为毛竹是不知不为过--毛竹不知道中国文联出版公司有本部出和编辑室出书之别,所以顾志城和杨兆祥都不怪小小的毛竹,这让毛竹对他们两位大人物心里都充满了感激。

有一次杨兆祥带毛竹和小亚洲开车去白洋淀他的故乡寻根。

坐在家乡的炕上,杨是这样对当地老乡自我介绍的:哎-我的级别厅级,也就相当于你们里的地区委书记吧!比县太爷可是大多了!

毛竹和小亚洲在一边听着又笑了,笑得好开心。

链接 杨兆祥的出生地是河北保定的白洋淀。杨兆祥63年毕业于北广新闻系。杨兆祥曾任新疆人民广播电台的编辑记者。杨兆祥曾在《人民文学》任培训部主任了。 杨兆祥56年就开始发表诗歌了 杨兆祥的作品有《班超全传》《爱的梦杨兆东幻》,《湖光山色》《凤凰恋歌》《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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