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中国作协但是又从没有参加过中国作协的活动,这让我的心里不知从何时起有了一种失落感.感觉自己如同一个离队的孤雁,迷失在漫漫旅途中 。虽然我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已经好几年,但是还没有参加过中国作协的活动呢。
当然,并不是我没接到中国作协发来的邀请函,而是每次接到通知,不是我要到远方出差,就是春节我要回家乡--中国作协每年有一个固定的大型活动,那就是春节团拜联欢会,那个时段总也是我这个游子要回家的日子。 加入中国作协但是又从没有参加过中国作协的活动,这让我的心里不知从何时起有了一种失落感.感觉自己如同一个掉队的孤雁,离群索影,迷失在漫漫旅途中 而人每每在这个时候就容易怀旧。总也是不知道在哪一个瞬间,回想起往事,独自感叹不已。
想当年,当我是青海作协会员时.青海作协的活动频繁,每次几乎都邀请我参加。青海作协的主席们主编们:白渔、昌耀、朱奇、程仕廉、陈枫、阎瑶莲、张昌灿、王歌行、林惜纯、靳梧桐等等都是我的忘年交。而青海作协的会员们不论官大到省长小到职员工资多高多低都是我的哥们姐们:什么鲍义志、董生龙、唐燎原、邢秀玲、陈元魁、王文沪、朱咸录、朱奇、陈士濂、靳梧桐,李向宁、马均、梅卓、风马、今子、张微、梦雨、肖黛、斐林、冯君丽、朱军、萧潇、杨志鹏、马保玉、巨奇君、杨忠孝、梦雨、风马、草海、赵伦、肖复华、李玉真、野人、向宁、段晓昆、曹阳、赵秋玲、赵惠敏、刘会彬、井石、相西源等等,我们过一段时间总有名目聚会一次。
我们一部分人相聚时总会谈起另一部分人,俨然是一个大家庭。许多青海的大家,林锡纯,靳梧桐,张谷密,王歌行,白渔,和我都熟。许多的青海文人,我们虽然没有见过,可是我们互相问起,比如那时还没有见过面或是见过面但不太熟的文人如杨志军、王泽群、温桂芬、朱乃正、余易木、卢文燕、郭云飞、刘郎等等。
我们一起开某作家的研讨会,我们一起去格尔木盐厂挖骆驼草那张牙舞爪的魔鬼根子,我们一起去走察尔汗的万丈盐桥,我们一起去探索昆仑山的不冻泉,我们一起去觅民和那满山遍野的回族石坟唇,我们一起去农村探索那烧女儿的馒头窑,我们一起去东部农业区寻找班禅达赖的家,我们一起去听青海文学院白渔讲课,我们一起接受昌耀的诗评,我甚至还和青海的文学爱好者们冒着生命危险闯进了可可西里无人区。回想加入青海作协后,生活中的高潮一个一个接一个,真可谓轰轰烈烈。
而我每一次回西宁,青海的文人们就会为我欢聚一堂。有一次是西宁电视台的向宁请客,驾到的有赵剑平、马均、肖黛、赵秋玲、刘会彬、李向宁、赵剑平、毛美睫等等。女作家肖黛用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我,第一句对我的问候居然是:“毛竹!你一定要告诉我实话,你出去闯世界,遇到的男人中有多少男人想吃你?”我一下子居然怔在那里。还有这样问话的?特别是在这样的场合?一时间全桌子的来客都屏息敛气盯着我,看我怎么回答。我知道我回避问题更多,我只能迎刃而上,看她还怎么说。我盯着她,一字一板地说:“多了!数都数不清!正想请您和在座的各位帮我数数呢!”这一下子,是我把肖黛给造愣了。我冲大伙儿微微一笑,大伙儿才都松下一口气来,都跟着我笑起来。
席上,肖黛又一次以犀利的眼睛盯住了我:你出了许多书,是因为中国石油太有钱了!我没有解释,我出书全是出版社投资出版,我出书从没有用过中国石油一分钱,且我出书总叫是让出版社挣大钱.我搞过报社发行,从准备出书的那天起,我就立志,决不生产需要我像报纸那样推销的从印刷厂就真进收废站的东西.席上肖黛又让我在涿州书店帮助她推销她的书《寂寞天鹅美》.这个说话做事处处直指要害的女作家很有个性,让我震撼的同时也让我难忘.
--后来我看到董生龙编的青海文人传,看到肖黛写的个人传记最有文彩,也最被我喜欢.而肖黛生活中的许多故事也被人乐道更被我难忘.
有一次,是我的老文友副省级鲍义志政协副主席请客,驾到的有赵惠敏、李向宁、赵秋玲、毛美睫等。赵惠敏开场第一件事情居然先要杀我的威风,把我的作品一顿愤批、愤藏、愤击。我明白了这一切和文学无关,而是她习惯做女王,习惯以她为中心。这也是每一个希望千般宠爱为一身的小小女人的心愿呢!当然也包括我。于是我及时地成全她。我说:“我的破烂作品根本不值得一提。完全是垃圾,文化垃圾!你完全可以玉手随地抛掷,掷进垃圾箱,掷进冷宫,掷进废纸堆,掷进墓地,掷进湟水河。而你的诗写得多么好呀--这是我的大实话,这个小姑娘多年前我们一起到民和参加笔会,她写的诗真的很好!那是一个激情女子在凄冷的河边独自弹着吉它独自吟唱的歌,让我感动,让我爱不释手。可是为何不写了?这么多年不见你的作品,若你坚持写,那现在图书市场上流行的便不是卫慧而是赵慧(敏)呀!”我这一将,大伙儿都笑,赵惠敏果然安静了下来。认识到我不是她的天敌,也不是她专嫉,而是她的文友呀!于是便开始尽展女性妩媚,一会儿向这个展示一会儿向那个人展示。一会儿向男的展示一会儿向女的展示。当然也多次向我展示。
能有机会能和肖黛、赵惠慧这些优秀的女人一席,虽然锋芒相对,但也是回味更多,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呢!
陈元魁是我文学起步的导师,我每次回去总是要和他在一起坐一坐。有一次西宁文联的诗人赵秋玲想请我,觉得我和陈元魁关系好,便把陈老师也请来了。吃完饭我们一起走七一路大下坡儿。走了几步,赵秋玲忽然说:你们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我想让你们多说一会儿话,我不在中间当灯泡了,我知道我在这中间碍事儿了!我就从这小路先走了。赵秋玲走了,我和陈老师面面相觑,然后就笑了。我说:我们俩真的应该再好一点,像大家希望的那样,别总是这么想好又别别扭扭的,我们因当像别人传言的那样,好到相濡以沫,不然辜负了大家的一片苦心呢。
我到了涿州,青海宣传部的部长朱世奎、青海经济报的一任社长严正宇、二任社长姜某、西宁电视台向宁、青海经济报原记者部主任强峰等等都专程来看过我。 鲍政协每次来京开政协会,都要打电话请我们去京吃饭。
而有一次我和邢秀玲约定,我们居然回西宁聚会一次。我们分开多少年了,其间多少风风雨雨,我穿上邢秀玲老师十多年前送我的红皮鞋,让重情重义的邢老师惊奇不已。
最近一次我回宁西,我给女作家梅卓打电话,梅卓让我快快过来。说她在小桥附近的茶楼中。我以为就梅卓几个人,也没多问,便打车前往。老作协副主席陈仕廉下来接我,我才知道原来是门源县的一个笔会,许多的青海文友都在场。我一眼就看到了青海日报的原总编辑王文沪老师。几年工夫,王文沪的头发全白了,坐在那里仍是显得比站着还高,且因为头发全白了,且白得闪闪发光,更显得出类拨萃气度不凡。我见到了马俊、井石、刘会彬等老文友。这么多很久没见的老朋友,一时间我收到一份意外的惊喜。老朋友们都争着和我说话给我敬酒,新朋友都争着和我留影。更有那么些久闻大名但我并没见过的青海文人争着向我做自我介绍。还有那么的门源的新文友,争着和我一起留影。我没想到只为见梅卓却成了这么多人“争抢”的一个热门人物。我看到久仰的作家朋友刘会彬,他写的和野人一起闯深圳惠州的连续散文很有趣,便过去和他聊天。刘会彬和我聊着聊着,忽见小文友曹谁跟着拍照,便请他走开,命令他走开,呵斥他走开,怒斥他走开。可是曹谁的拗劲也上来了,偏不走开。刘会彬在醉态中一下子暴发了。结果两人火并,而我正劝架,陈老师却招呼我快走。陈老师是我们的长辈,我只好跟着陈老师灰灰溜地逃走,感觉自己像个引起战争的逃兵一般,惶惶不可终日。只有在心里默默祈祷两个文友但愿都没事儿。
晚上陈仕廉老师在他夫人开的小西天饭店请我吃饭,女作家梅卓、裴林、辛茜翩翩驾到。大伙儿说起刚经历的那场“战争”,我问结果如果,有没有人受伤?听说撕扯了一阵子,被大伙儿拉开,并没有真正打起来,我才吐出一口气,心里有些儿释然,更有些儿轻松。辛茜居然在一边悠悠地说:回想这场“战争”的理由,真的很浪漫!真的很好玩!真的很可爱!我忍不住也跟着大伙儿笑了起来。
席上女作家裴林给我们讲了在北京鲁院学习期间的故事,真的很难忘。而我在参加青冀两省的散文笔会时,曾经和裴林住在一个房间,感觉这个女作家感情丰富血性饱满敢于追求善于表达实在是令人难忘!
裴林这个以不惑之年勇敢追求爱情的个性而在青海芳名大振。
后来,我转会河北作协,河北文化厅、河北文联和河北作协那会儿的领导浪波、韦野、尧山壁、刘小放、梅洁等更是我的朋友。河北作协的尧山壁、李景生、刘立人、赵吉琴等更是向我这个异地飘泊的游子一次一次伸出援助之手。这期间,我有几个月没了工作,四处浪迹,无家可归,没有生存来源,《散文百家》的几位领导商量后居然决定聘我为《散文百家》的名誉副社长,并没让我做什么工作,却发给我好几个月的工资。使我度过了流浪期最艰难的一段。为此也让编辑王玉明等人十分不高兴。王玉明一个大男人,不但不懂得帮助流浪者弱女子闯荡者,还在会上提出疑问带头尖锐反对。
关于王玉明的“落井下石”我装作不知道,仍和他通信来住。有一次王玉明给我写信居然公然骂我,称我“不是美丽的‘珠儿’而是美丽的‘蛛儿’”。“蛛儿”就“蛛儿”,这样称别人不行,这样称竹子,却另有一种惊心动魄深邃莫测的美丽呢!蛛儿就蛛儿,我还乐得做美丽的蛛儿。我要像蛛儿一般织网结网,织一张天罗地网,没准儿全世界的人都会纷纷落进我的蛛网中,包括你王玉明呢!到时候我收紧我的蛛网,看你怎么在我的网中挣扎知道我这蛛儿的“美丽”都是您骂出来的都是您咒出来的呢!这可真是患难之中见“真情”。这可真是患难之中识“真性”。而尧山壁大师把我调入中国石油报,为他认为的才女经受太多风雨中更是风雪中尽显人品。更难忘的是,出版社催稿急,为了帮助我交稿,尧山壁居然动员让他心爱的美丽的小女儿秦岭云给我抄稿子。
当然我们一起经常关照问起的还有当时在保定作协的铁凝、陈冲等等。
我还参加了河北作协组织的到承德的笔会。会后,我们和承德作协的郭秋良带领的队伍去木兰围场玩。记得那一天,我见到沼泽中仙女一般的金银花:那金银花如同一个生生不息的光源,放射出梦幻般圣洁的金红色真气,源源不断。激动得我一脚踏进了沼泽地。更有那草原上的野黄花。那野黄花高出草原上的草儿好多倍,显得那般出类拔萃,那般神采飞扬,让我终身难以忘记--多年后再去,没看那那出类拔萃神采飞扬高高在所有花上的野黄花,让我叹息惆怅。 那一次,我们每一个人都采回了大把大把的野花,五彩缤纷的野花。我们把野花辫成大大小小的花环。我们有的人把花环戴在头上,有的把花环戴在脖子上,有的干脆把花环戴在头上脖上手上。最后我们弄得那辆面包车,里里外外都是野花,几乎成了一个花的世界。车向前走了,还有无数的花瓣、无数的蝴蝶、无数的蜜蜂跟着我们追,追了好几里地。我们都回到承德,可是我们的车里仍是花辫蝴蝶和蜜蜂出没。
这,虽然带给我看落花流水时淡淡的伤感,虽然让我对我们糟蹋的野花有无限的自责,但那回忆,真的是要多浪漫有多浪漫!
河北作协的其它作家郭秋良、杨粼波、刘毅、王玉明等更是经常和我联系。河北作协的作家梁文政等更是遥相关照。他们都成了我的老朋友。有一次我们去郭秋良家。郭秋良家除了他全是女的。郭秋良在家如同一个真正的“皇帝”。郭秋良带我们去见女作家杨粼波。郭主席用敬佩的口气说女作家杨粼波如何能写,在她的笔下萝卜、白菜、黄瓜皆文章,且写得相当漂亮。那时我还没读过几篇杨粼波老师的文章呢。之后关注,我发现杨老师写的文章实在是朴实中见真功夫。比如,她写的买菜时为了占点儿小便宜丢了手上的金戒指,观察只要上了公车每个人就都喊快快开车,等等,都成了我常常回想回味的精彩细节。
著名女梅洁是我在青冀两省散文笔文上认识的。当时车走到日月山,她和女作家李淑敏夸我的普通话讲得好。我告诉她我讲的普通话并不正综。青海外地人多,我们讲的这叫“青普话”。梅洁经过柴达木盆地的感受比一般人更加真切。梅洁在格尔木会议上的发言十分精彩,令人难忘。她那时好像是河北《长城》的副主编,热情地邀我投稿。可是等她回河北后我给她投稿,她回了一信,内容中把我风花雪夜的小散文一顿愤批愤葬,并把我归类在需要求助男编辑的美女作家一类一顿猛打乱责,我们的友谊从此凝固,没有了进展。我觉得她思考问题也太简单化了,虽然当时我还没有转向大纪实,可是天津的《散文》等已经发表了我的稿件。我的许多作品都全国获奖。但我是有口莫辩也懒得分辩,因为全世界这样的声音太多了,我无力分辩,只能随它去,让作品说话。我吾自潇洒在人言可畏中,她的声音早就湮没有潮水海啸声中。但是我从心里佩服她,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关注她写的文章。我们经常相互问候,像个好友一样。我把她的批语当成一种激励,表面上我仿佛已经忘了她的信,不动声色地远距离交往。而从她的散文中我知道她家庭成份不好,长大受尽磨难,这些都和我一样的。而从她的散文中,我知道她和我都是汉水流域长大的,同饮一江水,莫道不相识?和我当是成为挚友、挚交、忘年交才对,只是她现在还不太了解我或是戴了有色眼镜或是受了舆论的左右而已。而后我写出有氛量的畅销书《透明的女性》,有时幻想梅洁能不能在某个书店某个书摊上看到,会不会翻阅,会不会评价,会不会反思,会不会批判。不论怎样,我不要她的溢美之辞也不怕她的批判,但是我只是让她反思一下多年前她轻易对一个青年女作家的人格下的结论。
有一次听河北作协朋友说:梅洁因为作协开会时把梅洁名子排在其它几位女作家后面,便大发雷霆,大闹一通。感觉她真的十分有个性,也真的十分可爱。且和我类所谓的淡泊之人太不一样。最近听文友说梅洁写丈夫去世在火车上,石家庄的文友为她夫准备老衣等,真的很感人。而那一次青冀两省笔会梅洁也写出了很有力度的大散文。
而后韦野厅长和河北音像出版社的书记罗明我们还一起办了《视听》的西气东输专刊,他们非要聘我为名誉社长。
我调到中国石油报社后,河北文联作协的大头们每次来涿州搞活动都不忘通知毛竹。有一次搞“河北省抒奇杯散文大散”,我并没有参赛,他们却把我的作品《迷失在西部》评为河北省二等奖。那一次跟在长发风逸野味十足的韦野文化厅长身后,听著名作家史简在参观涿州地毯厂、涿州玉石厂时介绍涿州,那真的是一种在河北游子有家的温馨感。
在我没有加入中国石油作协时,当时中国石油作协的肖平、李秋杰、魏宜清、樊廉欣、王世伟、路小路、北原、田耒、冯敬兰、康胜利、安琪都很关照我。樊廉欣不仅亲自向我约稿,还关心我的写作,以他的经验担心我踏地雷。特别是田耒,每一次不是我投稿,而是他主动来约稿。为了改我的稿子《沿河出走》他投入了大量的心血和劳动。他甚至为了我文中引用的每一句诗要去查县志,找古文诗典。他还关照我的发展,设计我的末来,想方设法为我们石油作家的写作铺路子。后来我加入石油作协,石油作协的上上下下王世伟老师、路小路秘书长、冯敬兰副主席、康胜利主任、杨绽英主编齐力推荐关照我加入了中国作协。而现在的主任小安琪也是很关照我的发展,安排我参加作代会。这一次杨绽英和安琪又推荐帮助我上鲁院。
原以为我加入中国作协就更上层楼了,可是却和没加入没有任何关系。 于是,去年,我在填写中国石油文协的创作年表时,表达了我的这种失落。希望我这只孤雁能够有个家。我是想向中国作协表达这种失落的。可是《地火》杂志却给我来了个通知,让我参加了中国石油文协的四届四次代表会。会上中国石油会协的代表们济济一堂。我有一种丢失了很久回归的感觉。 抬眼看一看,许许多的都是老朋友呢! 长庆的戴娜、张文锦,中国石油文协冯敬兰、康胜利,中国石油文协负责人的王世伟老主任、《地火》杂志的执行主编杨绽英、准主任安琪,长庆的和军校、管道局的杨方武、克拉玛依的刘龙平,大庆油田的李学恒等。新朋友也不少:华北油田的于英太,辽化的朱东惠,四川石油局的陈宁阳,大港油田的祁望,辽河油田的陈醒哲,东北输油局的张立春,重庆的董丽霞等济济一堂。更让我想不到的是,投入报纸多年,远离中国石油作家圈子,新朋友中仍有好多知道我。比如陈醒哲,说多次和朋友们说起我等。会议正式开始,协办单位长庆油田的副书记浦建中亲临会场。 会上大伙儿亲如一家,开着各种的玩笑,说着各种的笑话,让我在加入中国作协之后再一次感到中国石油文协大家庭的温馨。
石油文协,真是久违了!这是在没融入中国作协的怅惆时对我的关照!这是在我感情最需要时诉关照!
在没有加入中国作协时,我多少次幻想过加入中国作协的浪漫。多想次设想中国作协的活动可能比青海省作协、河北省作协、石油作协的活动要丰富多少倍,浪漫多少倍数。可是我没有想到,终于加入中国作协了,却是这样,仿佛我失去了和全世界的联系。
也恰恰在这时,我的工作单位由河北到了北京,不是从“冷清”走向“闹热”,而是从“闹热”走向“冷清”。我这个本不是追求闹热的人,都感觉有一种离群孤影的无肋和失落。诺大的北京我连一个“家”都没有。 我距离原来的河北作家朋友远了,而石油作家朋友也远了,可是新朋友却不理我。我的心里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那是一种孤雁离群的迷惘,那是一种背井离家的怅然。 这,难道就是我写了这么多年的下场?这难道就是我追求了这么多年的结果?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场空?
不由小声吟唱:“仿佛只是一场梦,只留下张张的票根…………”
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当我加入中国作协了,收获的却是“一场空”,还有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这期间,我们报社从河北到北京,我成了真正的京漂一族。而原来的“家”离得更远了,可是新的“家”却根本就没有接纳我。只是宣布我已经是“家”人了。 百般迷惑,千般怅然,万般无助,前途缈茫,举目无亲,可是我的组织呢?我的气场如此浩浩荡荡,怎么就没有人理我呢?孤雁难飞,独雁难长.而我从来都没失去过组织呢! 中国作协为何不向我靠拢呢?中国作协难道就不能像青海作协、河北作协一般主动向我靠拢吗?
多少次独对京城的滚滚车轮,多次独对京城的滚滚红尘,怆然泪下。多少次我漫无边际地乱蹿,深藏渴望:“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我痛苦的时候,我会想起它。”
有一天,路过中国作协,东土城路十号,我见到了早年开展中国石油作协工作时就认识的邢春。我向她诉说了我的苦衷:家在外地,每年春节都要回家,参加不了中国作协的活动。同时表达了我加入中国作协后失去组织的失落感。
我没想到不多日子就接到了到北戴河参加活动的通知。不知道是不是邢春被我的失落所感动帮助我争取了这次机会。
北戴河我是第三次去。 通知上写到中国作协北戴河创作之家在北戴河的“安一路”。找来找去才知道“安一路”是条很小的街,很难找!终于找到,发现“安一路”绿树掩隐,真可谓曲径通幽呢。
过了几个深宅大门,终于找到中国作协北戴河疗养院。 我伸头看了看,不由惊叹起来,好一个静谧的去处! 路边坡儿上是一个大铁门。大铁门不是电动的,而是手动的,需要看门人跑出来给我们开门。
进了大铁门,迎面一个大院,院中间有花篮摆出的层层“花心”,五彩缤纷。左边花树后是一个小楼,再里是一个餐厅。右边前面是花木葱茏,右边后面有一个半米高的台子,台子上松木遮天蔽日。更加奇怪的是,那些松树都似是两层的:上层是松枝青葱欲滴,下层是枯萎松枝上挂着累累松果。如同数个老魔鬼,扭动着身子,用满是疙瘩的手臂托着那篷勃的新松枝新松针。松树下有一些健身器,还有几个白色搂花的桌椅。院子正面是一个三层的别墅样小楼。那一隅显得花扶疏诗情画意。
我不由叹息:不论是来此写作或是疗养,这里都像是一个“幽微灵秀地”呢!虽然不能和我生身地大巴山相媲美,但也绝对是此方境致中的一幽。
我上楼时发现不亏是中国作协的疗养院,走廊全是名人的照片、名人的墨宝。 真个“墨宝缘着台阶走,文气跟着清风上”。 我把行李让同伴拿上去,我细细地看这些照片墨宝:
照片有来参加中国作协主席团会议的如王蒙等、有来此搞作品首发式的如玛拉沁夫等、有来这疗养的如叶文玲夫妻等。来这的作家都是中国的大家。换一种说法就是中国名家应有尽有。什么张建功、王蒙、金炳华、铁凝、张贤亮、将子龙、贾平凹、陆天明、李存葆、宗璞、陆文夫、张平、李心田、徐光耀、陈明、陆璀、朱子奇、张炯、王巨才、何申等等。
细看挂在走廊两边和楼梯两侧名人留下的墨宝: 热河何申的是“海上明月”,难道是何申来这海边只为望月?魏巍的是“站如松,坐如钟,卧如去,行如风”,难道是魏巍到这儿只为练功?孙犁的是“有好友来如对月得奇书读胜看花”,难道孙犁来到这儿只为好友来?秦牧的是“好书不厌看还读,益友何妨去复来”,难道秦牧来到这儿只为再见老友?佚人的“海不扬波”和“秋风何潇瑟,洪波也偏起。难会曹梦德,只见无澜是”(?)。河北刘小放的字是甲骨文:“书为心画”,显得古香古色,难道刘小放来此只为读书?陕西贾平凹的字总是很有感觉:“蝶来风有叙,月去人无聊”,难道平凹来此只为幽会?这可真是“骚客总似惆怅,离人恰似多情”。平凹的字名总也是含蕴深邃耐人寻味。细看平凹的印章才发现像极了一张人的脸。贾平凹是善于琢磨的,真可谓处处见功底。不久前贾平凹赐我扇面,上书四字“清风在握”。我多次欣赏那字,居然没有注意到平凹的印章竟如一张人脸呢。玛拉沁夫的“何方最是陶然处,北戴河边作家楼”,看来玛拉沁夫说话最最实在,只是到这此忘情山水陶醉自然。徐光耀的看不真,是“酥则通”吗?若真是“酥,那才叫精彩!那才叫有深意的呢!那是悟通了一切才有的佳句。啥叫力透纸背,这一句当叫。我当下就断定一个“酥”居然胜过其它。更有某人题了一个“和”字,“和”那个右边的“口”笔划一卷就卷上天去,如同沧茫大海中卷起一条腾龙--龙卷风,直卷向海雾迷离处,那真是对海景很有悟性的一笔。观似无诗,胜过有诗。看似无景,胜过有景。听似无声,胜过有声。而一提起这“声”字,便有海潮声、海浪声、海啸声,都从那一个字中隐现。更独到的这个“和”之蕴意创作之家洋溢着和详之气?或是蕴意作家协会“和”生“才”气,中华腾飞”?真个“此中有深意,欲辩已忘言”。刘醒龙的上半句看不真,后半句是“武当黄鹤”,难道是在感觉这里的浩浩荡荡文气,想起了武汉的浩浩武风?希望横扫一切文人独立礁头?希望华夏文武之大气氤氲?六合乾坤?让人费解让人寻味,这可能才是作家的初衷。
这样的往上走,真个“意韵随梯走,兴趣遂浪高”!
看完了照片墨宝,我再回过头来看这个北戴河创作之家的形状。
从三楼再跑到一楼,再一次转上来。 这个别墅楼面朝西,楼有三层却是正向的。一楼有一个不大的堂,二层有个露天的大阳台,三层有露天的迥廊。 进入客房,我发现房间也比我想像的要好。总以为酸文人的天下都是寒酸的。现在看来非也!当记者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六星级、五星级宾馆没住过。可是,这个房子实在是很可爱:没有地毯这点太可我意了!房顶很高足有三米这点我也喜欢!石材的地面、红木的柜子、厚玻璃隔出的浴间、大理石的脸盆框、明亮的大镜子、不绣钢的窗栏、钢塑窗子。这一切,感觉都不错。就是热水从下午三点到晚上十一点才有,稍有遗憾。我对房间的评价标准从来都是以感觉为主,不在乎世俗规定的所谓几星极,只在乎我却是否喜欢。每一次出差,如果条件许可,我总也是满打乎寻找没有地毯的房间,没有想到这里根本不需要我寻找。 最最让我喜欢的是这里出世般的幽静和窗外绿树掩影花木扶疏。这个真是一个写作或是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一路上累了,我准备先休息一会儿。躺在床上,我思绪纷纭。我的脑海中滚滚云过的是那些名家字迹。 一时间浮想连篇。我忽然想我也来题几句看是什么句子以便更快融进这个中国作家的大家,可是却没有灵气,于是乱想一番。总是要和这个创作之家联系紧些。“作在海潮声中,家在云雾深处。--致创作之家”。或是“作也可在海潮声中,家也可安迷雾深处-----致创作之家”。或“家也可是海潮声中,作也可在迷雾起处--致创作之家”。这三句的头一个字刚好是“作家”。或干脆每句之首就是“创作之家”“创也可在海潮声中,作也可是迷雾起处;之乎者也也可潇洒,家做作家最最怡然--致创作之家”。这样的乱琢磨,我吾自笑了起来。来到文人的家,自己怎么也变得这么酸。这些装酸的句子多臭呀!呀!牙都快倒了!
吃饭时间到了,我们下到一楼餐厅。餐厅右边四桌上面摆着饭菜,其中三桌满满圆圆,只有一桌只坐了一对人。我们就坐。这一对人中的男的自我介绍:我叫李前,是江西江余市文联的主席。后上车出游才知,李前被大家称作车长。听说我曾经长在青海。李前说他认识曾是青海的大作王宗仁,我说王宗仁我也认识。王宗仁曾是青海的作家,现在是某军的专业作家,早已经列入全国著名作家行列。我的女友梦雨曾带我去拜见过王宗仁。那一次让我惊喜的是王宗仁一直关注我的创作,甚至还在市场上买了我的书《透明的女性》--走向中国可可西里无人区。我们因为找了一个共同的坐标而更加亲切。李前说:王宗仁今年十月将和我结伴去藏北采访,问我能不能去?李前还提议我们自己带车去。我说,可行性不太大。去西藏的路太陡太险。我们开车技术不行,更不熟练。我的女友梦雨一行组成车队,开车是开到了拉萨,可是回来却不敢开了,便把车从拉萨托运回来,那叫什么阵势?
第二天,我们的原计划是去坐游船观北戴河。我们坐上了伊维克。身边一位作家自我介绍,说他是上海大学一位教授,姓邓,名叫牛顿。我觉得好玩。因为我上大学是学理科的,普通物理学得特别好。后调青华的吴承恩老师特别珍惜我特别欣赏我。我对牛顿当然是很熟悉。我说:“没想到和牛顿坐在一起!好幸运呢!”车上的人们都笑。
正说着,一个老者,后知叫肖仁福,把头从车门探进,说大伙儿一人凑八元钱买一面锦旗送给创作之家,把大家的名都署上。大伙儿同意吗?大伙儿表达说同意。有人小声说“那些卖锦旗的可就能赚好多钱呀!全国七千作协会员轮着来所有来的人都送锦旗,那也不少呢!”大家都回望这个说话的人,有人说:“劳动者挣点小钱!你也嫉妒?”大家又一次全笑了。
有一天站在院里等车,肖仁福听说我是中国石油的,很高兴,他对我说:你们中国石油太有钱了!我刚从中国石油拿到八千元钱!我问:“怎么拿的?”他说:“我刚获得了中国石油的‘铁人文学奖’”。我感觉惊奇:一个地方作家怎么能获得铁人文学奖?肖仁福看出我的疑问说:一起得奖的还有你们中国石油报的樊廉欣等。我吁出一口气,还是不相信了眼前这个地方作家怎么会得我们中国石油的铁人文学奖。
我说樊廉欣曾是我报文艺部的老副主任,石油作协的老副秘书长,刚刚去逝。我好奇:铁人文学奖可是我们石油行业的文学创作大奖呢!怎么能让你拿到?肖仁福说:我63年到66年曾在大庆干过三年,对中国石油很有感情。我说:“难怪!”
我们到了游般码头,准备上游船,可是却又临时通知,排队等待上游船的人太多,改计划先去南戴河。我们伸头一望果然等上游船的全站在探入海中“L”形的海堤上,排成了海里一堵带拐的“城墙”。和这由人组成的宏伟“城墙”相比,那游轮边的一艘“秦皇岛外打渔船”就显得像一个海虾子一般单薄和可爱和可怜。
我们改去南戴河。车把我们拉去就算了。 我们也懒得去参观--因为来过,大伙多一个猛子扎进海里。
我总有些恍惚。因为我总也是分不清曾来曾去的是哪一个浴场。总也是每一个地方都“似曾相似燕归来”。
第二天,我们终于如愿上了游船。船颠簸的历害,每一次下来,就有惊呼声合着波浪。广播上开始介始,说要围着景区转需要八个小时,只能简单看一看。我们远观神秘的36号楼、碧螺塔--这个建在海滩礁石上的海上乐园晚上灯火辉煌各种演出令人眼花缭乱:居然有六位演奏歌手坐在高高凳子上空对桌椅演唱,居然还有俄罗期小丑,居然还有泰国人妖,人体彩绘,泰国公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游船快到秦始皇宫、东陵碣石。最有感触的还是广播员介绍毛主席的那首诗“游北戴河”是怎么写成的。
原来。毛主席那一次来到北戴河。刚住下,就下了一夜的暴雨。第二天大海涨潮,毛主席观潮,写下了那首著名的诗篇:“大雨落幽燕,白浪涛天。秦皇岛外打渔船,一片汪洋都不见,所向谁边。东陵碣石有遗篇。……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毛主席的这首诗我十分喜欢,但是从没有今天理解这么深刻,感觉这么亲切。而我走在北戴河我的心里时间萦绕着这首诗,总也听见游人的口中吟出这首诗,感觉毛老人家的文气如这大海一般宽广浩瀚,且可穿越时空。
我们回到北戴河创作之家后,伊维克刚停稳,肖仁福就把头从车门探了进来,说锦旗上的字定了,是“北戴河创作之家就是好!”(没听清,可能是这句,反正是句大白话),问大家有无意见。大家都笑,都说是大实话,好!没有意见。 我忽然想起我的句子,比这不差呢!但是我没有吭气。因为和那些老作家相比,我的确是太年轻了,跳弹什么呀!小字辈一个呀!
第三天中午吃饭时,有一个小个子据说叫武琥来收锦旗钱,一人八块。我一看报到名单中--也是收费名单中没有我。 我的心里又是那种失落感。虽然我心知这不怪北戴河创作之家,全怪自己来的太晚了。可是又是那种没有家的飘泊之感。我想融入这个家的心情又涌上心头。 我拿出八元钱,大声说:还有我呢!并且6遽文不对题
没想到武琥这会儿居然牛B起来,坚守原则并不轻易收钱--看来还不是交钱都成。我因为最后到,故而没有进入通讯录,武琥拿不准我是不是混入“革命队伍”的“特务”,武琥回去问了一下,知道我是正式受邀的中国作协会员,回来这才说可以收我的费,但一同来的其它人若交费不能收。看来真的很严格的! 原来参加活动的有三十多人,可是真正受邀的作家只有十九位。之所以如此慎重,是担心有家属“混”入中国作协队伍,扰乱“军心”?还是为了中国作协之家的“纯洁性”?不得而知。
我交钱时,武琥说:你就是毛竹?我说是的。我心想,原来他“认识”我呀。看来有“名”之人不在晚,有“名”之人不在忙,有“名”之人不在乎让不让交费。你看,现在大伙儿不都记得我叫毛竹了?这样想我就笑了。笑得好开心。 虽然我知道那锦旗进不了“神圣的”走廊楼梯,只能进吃饭的餐厅。可人以食为天。作家是人,当然也以食为天。那么今后凡是来些进餐的作协会员都会看,中国作协会员毛竹来此一游,都会想到毛竹是中国作协大家庭的一员了。这一瞬,我便有了一种真正加入中国作协大家庭的惬意感。
下午我们又去了浴场,租了救生圈,这个浴场比南戴河浴场的浪大多了。好大的浪!大浪打得我昏头转向,从上海买的墨镜也被打没了--后来才知道打丢金项链耳环得多了,多亏我的耳环是缠绕式耳针。
而浪大的根本就没有办法游泳,只能全身心地应付大浪,只能全心身地经受大浪的冲击。而体会那种被大浪打得死去活来的感觉真的很过瘾。 忽然浴场的广播响了,一个男播音员的声音:游客同志请注意,今天海上浪很大,请不大家一定不要去深海,很危险!请大家游泳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请父母一定带好自己的孩子。 看来这天的浪果然很大,不比平常。
上岸一问租救生圈的,说这个浴场每年都死十几个人,且事故多是今天这种大浪时。租救生圈的无奈地说:可是就是这样的天还是有人来,生生不息,前赴后继,从不间断,没有办法! 我感叹不已。
我报社涿州基地有个的长城饭店。由于在这个饭店一位吃饭的顾客被杀,居然就再也没有人敢去长城饭店。那么大的曾经红红火火的三层楼留下过我们多少的欢声笑语.可是,现在每一次路过,都是黑古龙洞,如同魔鬼洞窟,古墓巨坟,好几个月了难道元气再难恢复?
而这大海吃了这么多人,却有魅力让人慷慨赴死,且死而无悔死而无怨死而无憾!这才是大海真正的魅力之所在呢!
后来,我们这些中国作家们实在是被大浪打得精疲力尽,我们便一排排爬在海边的沙滩上任大浪扑打淹没。大浪呼啸着打来以把我们揪入大海的气势撕扯我们。我们一起尖叫着怪叫着和大海抗争,但感觉真的很刺激。
游完泳往北戴河创作之家走,一时间,我有种恍惚,感觉自己在北戴河真的有一个家。
想这么多年,大风大浪捉之所以捉不住我,可能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有作协当我的双船中的一条船。
我的心里忽然特别地感谢谢作协。因为总是在最困难的时候,有作协来救我。如果我和别人一般只有一条船,总在风浪旋涡中的我可能早就被大浪打没了。
回想这些年,我是在为生存搏斗,可是我真正想做的事情是写作。在我的心里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挣太多的钱有什么用?只有写作是有用的,是我最想做的。可是我却是那样的身不由己地拼命拼命采访拼命拼命策划拼命拼命联系广告,生怕又一次掉入大海,被大浪扯来扯去撕来撕去. 被大海踢来踢去,而每一次大浪打来,却是把我逼到我最爱做事情上。这样的想有一种泪水在身体中隐动。
因为我感觉到中国作协又一次以博大宽广的心接纳了我。我现在又有家了,写作的路上,我不再是流浪者了,我不再是离群孤雁了。我现在的这个家可大了,有泱泱七千个家庭成员呢!有那么多名家大儒呢! 而我再一次离失后再一次投入,心里是怎样的百感交集。
而我想我加入中国作协,是不是一方面渴望有个家,是不是一方面想感受这种被大海中大浪打得死去活来的刺激?不知不觉地去寻找这种生痛但又很过瘾的感觉呢?
我出来前给作家出版社的周老师电话,解释为何没有交《三生烟雨》的书稿,因为那是大巴山三步曲,第一步基础打不好,以后就不好写了。为了写出大巴山的近代史、为了写中国石油近代史我在作品最畅销时退出来。我告诫自己一定要耐住寂寞,克服浮燥,拿出真正对得起我的生身故土大巴山、中国石油的作品。
报社通知有事,我准备提前离开,可是来参加活动的作家中的好多我还不认识呢。怎么办?我总得礼节性地和大家告别一下。总不能“悄悄地我晚来,正如我悄悄地早溜”。.吃饭时我灵机一动,请李前给我带道,去给十九位作家敬酒--每位作家都带着一位两位家属,我怎么能分得清?
李前给我一一介绍:有湖南作协的王以平作家,上海华东电网的孙修文作家,吉林延边作办的崔龙官作家,有上海作协的作家傅艾以,湖北作协的作家岳恒寿,浙江日报绍兴分社副社长蒋鑫富,江苏作协作家薜兵和编辑贾梦玮,湖南邵阳市文联作家肖仁福,温州晚报的作家刘文起,湖南娄底市文联副主席张小牛,江西宜春市文联主席聂冷,武汉市文联作家阿毛,杭州市文联作家楚良作家。
临走时,我退房卡,顺便问接待的赵老师:是不是中国作协的会员都可来此疗养写作。赵说不接待个人,我们只接待中国作协安排的会议或是疗养。 我心里有点失望,这个海边的“幽微灵秀地”,原来是属于中国作协的,却不是永远属于中国作协的会员的。而我设想的却是到这个地方来住,想采访谁都可能采访到谁呢。因为这里有各个重要部门的疗养院,在别人眼里那些退下来的高官要人不值一提,可是在我们作家的眼里却是无价之宝呢。若写中国的近代史怎么能不采访这些“老家伙”呢? 若是中国作协在全国有好多的疗养院,能安排作家写作那该多好,那才叫真正的作家之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