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陈吉庆局长是有一次我应邀参加中油兴型能源公司修的湘衡管线竣工点火仪式。
仪式结束后嘉宾们一起去长沙景点参观。
陈局长知道我是记者,主动给了我名片,并要了我的电话。
去长沙机场,陈局长听说中油兴型能源公司还要派一辆车来送我,主动让我搭他的车一起回京。
来接陈局长的车是管道局下属一个分公司的。他们以特别隆重的方式接待陈局长,让我看到陈局长和部下那深厚绵长的友谊。我有一种直感:这种友谊是纯朋友间的,和官职无关。而这种友谊无疑是人世间最珍贵的一种。
过机场安检时,所有送他的人都只能离去。他们依依不舍地向我们挥手。
一时间只剩我和陈局长俩人。我们感觉身边一下子冷冷静静的,居然有点儿不习惯一般。我们有点儿失落地走着,走进机场贵宾候机室落坐。候机室只有我们俩。我心里高兴,这可是采访陈局长的好时机呀!
陈局长开始侃侃而谈,主题当然是围绕着如何运畴管道局。
我拿出电脑想记录,可是陈局长说:我们随便聊聊,你不要记。
陈局长说:我原来是华东输油局的处类,本当提为华东输油局的局类,可是竞争对手却以一件所谓的作风问题“大‘打’出手”,并以此击败了我。我后调管道局,被管道局提为管道局的局长。
陈局长谈管道局分家“核内”“承续”时人员的调度安排,谈安排人过程中的思考和面对的矛盾。谈哪些人哪类人可进“核内”,哪些人哪类人当进“承续”。谈那些进不了“核内”的人身上的怨气。谈他怎么做他们的工作。谈某一项人事安排后面的故事。谈安排管道局副局长们的故事,谈副局长们的特长与缺陷,谈怎么用人才能扬长避短。谈某一项人事安排后某些人的不理解。陈局长说:我不能面面俱到,我知道有些人很恨我。但是终有一天,他们会明白我这种人事安排后面不为人解的大期望。他们终有一天会明白!
我忽然有一种奇特的感觉,那就是几万人的管道局在陈局长的眼里也是就是一盘棋。陈吉庆局长这么多年也就是在下这一盘棋。这盘棋的子很多,格局很复杂,如同是宇宙的星星,呈现出一个又一个变幻莫测的迷局。陈局长只是静静地腑视着棋盘,静静琢磨着全局的发展趋势,静静地思考着整个棋局的变化,静静地预测整个棋局的进展。每一个棋怎么走,陈局长出手前都很慎重。每个棋子的特长、每个棋子的处境,每个棋子的进退,陈局长都有所探索都有所领悟。
更为奇特的是,陈局长是在以全心身感悟这几万个棋子,是在以全心身聆听这几万个棋子,是在以全心身猜测几万个棋子。似乎是每个棋子的命运都和陈局长的命运戚戚相关,似乎每一个棋子的细胞都和陈局长的细胞信息相通。似乎陈局长对每一个棋子对充满了怜惜充满了理解充满了期望充满了特别的护“子”之情。
而这种感觉和采访管道局其它的领导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和陈局长比起来,其它的管道局的经理也在决策但不是在下棋。其它的管道局的领导是在干具体的工程做具体的事情,可是陈局长不是。陈局长给人的感觉就是在下棋。陈局长似乎并不管哪一项具体的工程,更不管哪一项具体事情,更不管哪一个具体的人,而是在人事变化的宇宙迷局中,似乎在捉磨每一个人的命运,似乎在琢磨怎么把“恒星”和“流星”从这盘“宇宙谜局”中拣出来,把“北斗星”和“猎户星”从这盘“宇宙谜局”中区别开,然后分析每一颗“星”当处的“宇宙位置”,然后分析每一颗“星”的运行旋转的“宇宙轨道”,然后让这些扑朔迷离的“星”在神秘的宇宙行河中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让长长的银河更加璀璨美丽。
那么真切的感觉到陈吉庆局长命运和管道局的大命运是联系在一起的,和管道局那么优秀管道人才的命运是联系在一起的。
那么真切地感觉到陈局长的沉浮和那管道局那么多人的沉浮是联系在一起的。
那么真切地感觉到陈局长把管道局的命运和社会大市场和国际大市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的。
我这才明白什么叫“运畴于帏幄之中”,什么叫“决策于千里之外”。
我似乎这才明白这一个高层次的管老大脑子里整天琢磨的是什么。
陈局长还告诉我:你们报社原来的《地火》主编田耒的名字、田耒的笔名古耜,都是由他的父亲田耕的名字衍生出来的。田耕原来是华东输油局的宣传部部长。田耒原来是华东输油局的宣传部副部长。
这种悟人悟事的深度无处不在陈局长身上显现。
在飞机上,陈局长在头等舱我在二等舱。我们没法再交谈。可是我真的还想和他深谈。下飞机后我们一同走出首都机场。分手时陈局长很郑重地送我一大盒茶叶--原来为了送我这盒茶陈局长在飞机上从大包中取出,这一路就那么认真地捧在手上,分手时才郑重地送我。我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四个字“茗园茶韵”。
陈吉庆局长已经退下来了,可是还是被国家重要的管道工程请来请去,被重要的管道人士请来请去,被他曾经的部下请来请去,被社会上的管道公司当成上宾,珍宝一般地接来送去,成为管道界真正的无冕之王,一位名符其实的真正的“管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