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认识女作家林雪是在中国商检报的一次去南戴河的活动中。
lyw的妻子林雪带小女儿驾到。竹子和林雪被安排住在商检局宾馆的同一个房间里。
林雪,齐耳的剪发,第一感觉没有什么特别,普普通通一个带女儿的妈妈,只是感觉这个女人有一种内在的韵致。
林雪告诉竹子,她来北京打拼,现在北京开饭店,刚在王府花园买了房子,可是房子离饭店太远,还是租房住。当时林雪的LYW在中国商检报是编辑部的负责人之一。LYW前不久离了婚,娶了来京打拼的林雪.林雪带的就是LYWR的小女儿。LYW和林雪岁数相差很多。
那一晚中国商检报的家属朋友几乎都来了。
第二天,几辆大车向南戴河进发。路上大伙儿下车来休息,竹子一望,东一片西一片,特别是女编辑们女记者们家属们都打扮的格外鲜亮:红衫绿裙,白帽蓝包.林雪也在其中,衣着深暗,神态忧郁,看不出什么特别。
到了南戴河,当晚大伙儿会餐,林雪翩翩来迟,只穿了一个露肩的黑吊带裙子.这会儿,林雪显得特别起来。
似乎是林雪感觉到了竹子在场,激情飞扬,神彩飞逸。林雪抛开身边的LYW于不顾,忘乎所以,一个劲地向竹子身边的男人抛媚眼,然后用那种带有挑衅的媚眼望着竹子,这让竹子觉得十分有趣。也不知道林雪如此举动让LYW心里难受不难受。
中间,竹子出来了,竹子的男友也跟出来了.没想到,喝了酒的林雪也跟出来了。林雪飘飘乎乎,昏昏乎乎,半梦半迷,半醒半醉.整个人在一个种迷醉状态.林雪追着竹子男友,从楼上追到楼下,整个的人都似飘在半空中,似乎是腿不落地,飘风过来,似乎是酒精已经使她走火入魔,似乎酒精已经使也忘乎所以。林雪一边追着竹子男友,一边问:你看我是不是像琼瑶笔下的某某?你看我是不是像琼瑶笔下的某某?…………
可能这种女人本能的竟争任何场合都有,可是这种公开化的挑衅竹子还是第一次遇到。
竹子感觉原有的高级社交场合的秩序被林雪一下子打破,整个世界杯盆狼籍,真气四溢,山崩地裂.但竹子细想这种行为却并不虚伪.
让竹子难以想像的是:这是一个报社的家属参加的宴会,而不是一个只是社会上的攻关宴会--只有商人政客和攻关小姐攻关太太参加.这种宴会是社会最稳定的一定集会,在这种场合,许多的欲念都被压抑在心底.女人们的内里可以波浪起伏,可是崖却很牢固,任凭潮涨潮落。而女人们明白这些也是在月亮盈亏时,夜深人静后。女人可以赤裸裸地争夺猎捕,争风吃醋,不计身份,不想后果,不计代价吗?(竹子点评:林雪当时就是用这种媚眼望着我。和其它风情女子所不同的是:这媚眼中有种不屈有种不服有种挑衅有种自嘲有种洞知一切的无奈有种滚滚红尘中的不甘有种玩弄感觉的轻松,更有带着一种望到女人根本追求的无助,更有一种深暗男人本性的无奈。更有一种洞穿男人花性花心的心照不宣。恍惚她已经不会用其它的眼光,只能用这种媚眼望人,望事,望这个世界,特别是望东方竹子。)
就算是,那也是大海表面平平静静,大海深处的暗河暗流暗舰潜艇暗鱼暗鳄暗鲨,而不是海面上船舢的追逐。这个林雪是一个大胆的破坏潜规则的女人。
难道是林雪本就不属于一个圈子或是一个单位或是一个社会或是只属于流客,所以她才如此胆大,尽展女人本色?竹子觉得十分好玩。
而竹子肯定和林雪不同.竹子在任何场合都是幽草静竹,可能竹子会在骨子里身不由已地竞争,但那是在道德帷幕掩护下原始人的本能,自然人的本性,但是竹子是知道什么叫定力的。总也是别的女人无中生有硬推着岸上的竹子下海,常常的只是竹子身不由已。
就算和一大帮称姐道妹的群芳的暗推暗挤中,飘然出世的竹子总是莫名其妙身不由已地成为赢家,但是竹子从没有想过成为这种场合的赢家,竹子总怕伤害姐妹,竹子总在维护某种秩序。可能竹子骨子里的东西最终会把某种秩序搅得天翻地覆。可是一切的争斗却和竹子无关一般.竹子如同是在台风中最安静的风眼.一切的风雨风暴台风因竹子而起,可是和竹子无关,竹子并不知道.
可是林雪却是用眼媚和行为公开竞争,把结尾当开始来上演.(竹子点评:林雪当时就是用这种媚眼望着我。和其它风情女子所不同的是:这媚眼中有种不屈有种不服有种挑衅有种自嘲有种洞知一切的无奈有种滚滚红尘中的不甘有种玩弄感觉的轻松,更有带着一种望到女人根本追求的无助,更有一种深暗男人本性的无奈。恍惚她已经不会用其它的眼光,只能用这种媚眼望人,望事,望这个世界,特别是望东方竹子。)
每在竹子被误解被激怒后也会有类似林雪的行为.
这是因为林雪不在一个社会团体中?这是因为林雪的工作性质是在流客当中?还是林雪天生大胆?还是林雪圈里的女人都这样做着?
林雪难道就不知道世界上所有的被称做“正人君子”的,都恪守一条潜规则,那就是所谓的“兔子不吃窝边草”。
林雪仿佛根本不似竹子生活圈中的女人。
竹子常想:以林雪这种性格又如何可在一个单位与人共事?以林雪这种性格又如何和一个圈子的男女长久相处?这种性格适合萍水相蓬的野宴,这种性格适合素昧平生的聚会。竹子实在是不明白,又实在是觉得新鲜。.
或许是林雪见了别的女人都很平静,唯独见了竹子才这般身不由已,表演一番?难道是这两个美丽女人的气场天然相勃?
这样的女人在竹子的生活圈中真的很少见。
第二天,lyw坐在宾馆门口的大理石梯子上。竹子和男友手挽着手向花园走,成为人们眼中的一道风景,竹子听到林雪给丈无玩笑:“快去,竹子在那边等你,你还不去!把她身边的男人挤下去!”
半个小时后,竹子和男友拉着手儿回来,竹子看到LYW和林雪还坐在门口的地上,顺口问一句:“坐在地上,不怕冷?”林雪又一次冒出来了:“看竹子多关心你的,以后竹子可以是你的第三房太太了,竹子又有才又有貌又能写书又能作曲,多情万种,温柔典雅,丰姿卓越,比我优秀多了,比我风情多了。你又有后备军了!我该出局了!女儿我可要带走!”(竹子点评:林雪当时就是用这种媚眼望着我。和其它风情女子所不同的是:这媚眼中有种不屈有种不服有种挑衅有种自嘲有种洞知一切的无奈有种滚滚红尘中的不甘有种玩弄感觉的轻松,更有带着一种望到女人根本追求的无助,更有一种深暗男人本性的无奈。恍惚她已经不会用其它的眼光,只能用这种媚眼望人,望事,望这个世界,特别是望东方竹子。)
林雪的语气中居然是说不出的伤感。
这一下子又把竹子造愣了:lyw竹子根本就没瞧上,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更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刚才只是礼节性的问候。这个林雪是怎么回事情?一个正常的问候都无法进行,一切正常的交往也无法开展,一切正常的人事关系在也无法进行.
竹子身边的人笑,竹子的男友也笑。但是竹子心里清楚,林雪的这种玩笑可和平时人们总开的玩笑绝对不是一回事儿。这个女人真的和其它人的女人不一样!实在是不一样!
竹子住在林雪两口子隔壁,为示友好,消除误会,竹子等在门口,等林雪出来,送给林雪的小女儿一个红花绒的类似圣诞老人的小娃娃--十分可爱十分好玩。
林雪显得十分高兴,便用斜着的眼睛向上勾着望着竹子,再望望装丈夫的房子(竹子点评:林雪当时就是用这种媚眼望着我。和其它风情女子所不同的是:这媚眼中有种不屈有种不服有种挑衅有种自嘲有种洞知一切的无奈有种滚滚红尘中的不甘有种玩弄感觉的轻松,更有带着一种望到女人根本追求的无助,更有一种深暗男人本性的无奈。恍惚她已经不会用其它的眼光,只能用这种媚眼望人,望事,望这个世界,特别是望东方竹子。),仿佛是心照不宣的神秘地微笑着,仿佛这个东西不是送给小宝宝而是送给她家夫的。仿佛她不是LYW的妻子,而是一个神秘的红娘。仿佛这个小老头不是别的而是竹子交给她夫的信物。这分明又是把她的某种想法或愿望强加在出尘出世的竹子身上。这分明是又一种挑衅.竹子真是气得不打一处来。竹子感觉自己这么多年做为面具的端庄和高雅都被这个直指人性的林雪打得乱七八糟,搅得一塌糊涂。竹子感觉自己的人皮一下子被林雪撕掉剥去了。两个没有了人皮的女人站在对峙。两个没有人皮的女人都可见对方血管筋膜,竹子真的想和林雪扭打起来,感觉两个女人莫名其妙有些儿歇斯底里.可是歇斯底里的目标并不存在.最搞笑的是,歇斯底里的目标并不存在,竹子却想和林雪歇斯底里打起来。不是为了争一个男人,而是为了这个女人把自己想得这么赤裸裸,而是因为这个女人把自己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强加在自己身上污蔑了自己,委曲了自己,压低了自己?
这个女人和竹子见过的其它女人真的不一样!
后来竹子听中国商检报的郭蝈的妻子说:林雪不做饭店老板了,可能林雪是在和你比拼,她最近出了书《我要富贵》,还销了十多万呢,且是自己做书商推售自己的书。竹子觉得很新奇。这个女人见自己时并没有出过书。这个女人果真是不一般,她不仅自己出书,而且还勇敢地做起来了自己的经纪人,自己的书商,自己的运作者.
竹子觉得惊喜,和自己产生碰撞的人怎么有这么多很快出名?和自己产生碰撞的人怎么有这么多的人出了书。光中国商检报就有郭蝈的《别人的都市》林雪的《我要富贵》等。
而这个时代的要人一一在自己身边显现,且一个一个主动向自己翩翩走来,有的产生磨擦有的产生碰撞有的生出故事有的发生传说,但是总也是成为挚友者多多,这倒底说明了什么?
郭蝈有一天亲口对竹子说:我之所以写书就是因您都能出书我凭什么不能出书?也叫做被你出书所鼓励所激励。
那么林雪呢?真是和别人说的是和竹子比拼吗?
而竹子认为,这种比拼上升到这个档次,真的很好玩!真的很有品味!而竹子明白,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朋友太多,但是自己真正需要的却是对手,真正强大强权的威力无比的对手。可是林雪可能成为自己的对手吗?
竹子有空儿也开始搜搜林雪,分析林雪这个假想的"对手",也开始观察自己退出这么久的书坛.
竹子在心里由衷地为林雪高兴为林雪自豪。
有些女人接触过不久就忘了,可是林雪和肖黛和赵惠敏这一类一见面就盯上自己非要把自己“打”下去"斗"下去“踩下去”的优秀女人却是那种接触过后永远都不会忘记那类的。
而竹子和林雪似乎不是一类的女人,可是又有某些相似。而这两个美丽女子的撞碰,火光四射,光电飞溅,且明光明火,冰火相斥,山崩地裂,也碰出两个美丽的女人人生的另一种精彩.(竹子点评:林雪当时就是用这种媚眼望着我。和其它风情女子所不同的是:这媚眼中有种不屈有种不服有种挑衅有种自嘲有种洞知一切的无奈有种滚滚红尘中的不甘有种玩弄感觉的轻松,更有带着一种望到女人根本追求的无助,更有一种深暗男人本性的无奈。恍惚她已经不会用其它的眼光,只能用这种媚眼望人,望事,望这个世界,特别是望东方竹子。)
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或许,这种火并,也会给这个社会,这个时代,留下另一种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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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女,本名陈云婷。
祖籍江西万载,现居北京,自称新锐女作家,其近年所创作的多部作品,因为以大胆真实地切合现代都市女性的情感生活,在网络中引起强烈的讨论,部分作品甚至掀起中国新闻出版管理机构出版底线的讨论热潮。
1990年入北师大与鲁迅文学院合办作家班学习。
职业经历:秘书、公司经理、酒楼老板,现为自由撰稿人。
著有长篇小说《我要富贵》2001年(中国青年出版社),发行10万册,为该年度畅销书第五名。
长篇小说《无处倾诉》2002年(中国工人出版社),2002年、2003年,连续两年为该社重点书目,并为该年度畅销书。
长篇小说《本色》,华文出版社编辑出版。
30集电视连续剧《大时代》已经完整稿件,其改编的小说版面不日即将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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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作家妻子,苦捱15年不愈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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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她的伤心三番五次
幽静的茶馆,迷蒙昏暗的光线,我和林雪由书谈到她的婚姻,长达4个多小时的叙述,让我看到这个光鲜女人背后,那段累累伤痕的婚姻……
15年了,林雪看看头顶的天空,如从地狱中爬出一般。对于他,她早已没有了泪,虽然曾经哭过痛过,可情感却禁不住他再三“丑陋”的反复,终于,她凉了心,却在为了女儿的15年中,忍受了这段婚姻……
1990年的春天,22岁的林雪满怀着憧憬,从老家江西来到北京,开始了在鲁迅文学院作家班预科班的学习。就在她上课第一天路过男生宿舍的时候,一双眼睛已经悄悄将她锁定。他是鲁院研究生班的,叫张年,当天他就宣布:那个女子我看上了,谁都不能碰。
那个周六,学院组织舞会,家风严谨的林雪不会跳交谊舞,所以没去,但后来,她还是去了,是被同宿舍的女孩子拉去的,那时舞会已经开始1个多小时了。刚走进那人声喧嚣的场地,林雪就被人一把拉住,她定睛
一看,是张年。懵懂的她,在那夜被他拉着跳完一曲又一曲,他的英俊潇洒和沉稳给她留下了印象。
后来,他的同学开始来说媒,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林雪温婉拒绝着,因为那时她不懂感情。同学的说媒碰了壁,张年开始自己出动。他找林雪借书,和她一起出去看月亮……他大哥哥般的关怀,让林雪心里有了几分柔软。于是,他们相爱了。林雪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初恋中,他们不久就同居了,而此时他在山东老家还有妻子,他跟林雪说过他会离婚。他已婚并且大林雪12岁,这些林雪都知道,他和他的同学都在说他的婚姻“是不幸”的,她相信了。不乏追求、甚至不乏鲁院“名人”追求的林雪,当时选择了他,图得是他在她眼里的正派。
起初他的好,她如今都记得。他把自己挣来的钱全部交给她,而且他心疼她做饭、洗衣,于是,他包揽了家务。他说她不应该是个提菜篮子的女人,而应该很优雅地生活着,她只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就好。那段日子里,林雪就是一个被幸福缠绕着的小女人。
同居后没有多久,有几天林雪发现张年在家里待的日子特别少。恰那几天,一个学院朋友捎来了几封寄给他的信,那信是从外地寄给张年的,林雪从字迹上判断是女人写来的,由于想着两人已是一家人了,林雪没有多想就把信拆开了。信的内容让她几近崩溃,直白的话语表明了对方和张年亲密的程度。那天张年回来后,林雪问他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他说在组稿还在图书馆查资料,他说这些的时候,林雪深信不疑,因为当时他在外面也算是知名作家,常有人来给他约稿。
林雪拿出那些信让他解释,他说出了那段情缘,那是他爱的第一个女人,他爱了13年。他让她和老公离婚,但她一直没有离。那几天,那个女人来了北京,他不常在家就是去看她,但他说没再发生什么。
“我打算以后和她断了关系,而且,有了你,我心里就没有她了。”这是张年给林雪的定心丸。可初涉爱情的林雪,怎么能接受这一切,她哭得一塌糊涂。看着她哭,张年开始跪地、撞墙和打耳光来“反省自己”,他说许多年以来他并不容易,那个女人是他惟一的一点希望。
林雪哭着一把搂住了要撞墙的他,心也软了下来……
那个女人没有给林雪回信,而是把林雪写的信寄给了张年。
无论怎样,那个事情过去了。
半年后,张年和妻子离了婚。林雪回老家和父母谈订婚的事,本以为条件优秀的女儿会有一个好的归宿,却不想竟然要嫁一个大她12岁还结过婚的人,林雪的父母以断绝关系相要挟。
流着泪,林雪嫁给了张年。
1990年的冬天,张年去四川出差,这一去就是一个月。刚开始他一天好几个电话,可后来就是好几天才一个电话。林雪在北京思念着,而他在那边总说回来却迟迟不见人影。那一个月的时间里,林雪无事可做,每天都在出租屋里看书,等他回来。
终于,等来了他,而又一个残酷的事实摆在了林雪的面前,他染了病。于是,他又是赌咒发誓,又是扇自己的耳光。林雪那一刻有些心灰意冷,她想离开,可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怀孕四五个月了,无奈之下,林雪打算生下孩子后再和他离婚。
“丑闻”过后,他又开始家庭暴力
怀孕的那段时间,张年每天都会陪林雪散步两三个小时,他还买了一辆三轮车,在他去买菜的时候带上林雪去看风景……
可那段时间,他也暴露了一些劣性,由于经济上的不景气,张年有事没事就开始骂人,甚至发展到动手打人。
林雪怎么也无法忘记分娩前那个春节的一幕。阴历二十八的那天,两人因事怄气,张年没有做饭,饥饿难耐的林雪从家里放钱的抽屉里拿了50元出去吃饭。为了这顿饭,为了这50元钱,张年竟打了她50多个耳光。巴掌如雨点般落在林雪的脸上,她傻了一样站着,一动不动,泪却一滴滴落下,心也一点点被撕裂……打完后,张年拎包走了,他说要回山东老家。
门咣当关上的那一刻,林雪失声痛哭起来,她的心已经死了,对他的感情被这50个耳光打得消失殆尽。
那个春节,林雪独自一人在异乡度过,萧萧寒冬愈发让她感到凄清和心寒……
林雪生下了女儿,尚未满月,她就向张年提出了离婚,但他却怎么也不离。林雪给他提了几个条件,他都一一答应了。婚姻再一次维持了下来。张年后来和朋友合伙开公司,他们借了80万的外债做挂历生意,由于不善经营,挂历堆了一库房都没有卖出去。张年急了要跳楼,林雪抱住他劝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不能这样,还有我和孩子呢。”
他着急,林雪也着急。看着那一库房的挂历,林雪咬牙开始找出路,她找来出租车,装上挂历,到处找零售商。那些零售商看她一个年轻女子不容易,就帮她介绍大的批发商,挂历一点点卖出去了,一直到那年的春节还在卖。
就在林雪在外辛苦奔波的时候,张年却在家里睡大觉,而且还要等林雪回家做饭、洗衣服。有时候林雪忙得回去晚了,他还要嘟哝半天。林雪想着他是因为没有事业而情绪不好,也就没有计较太多。
挂历虽然卖出去了,但由于原本10元一本的挂历才卖了5毛钱,最后收到手里的钱也只有13万。拿着这13万,林雪在冥思苦想:该拿这些钱去做什么生意,才能还上那80万的外债?思来想去,林雪想到了服装生意。
由于和一个香港老板合作,那个老板给了林雪一些优惠政策,一年的时间,她就在北京开了20多家专卖店,那两年,林雪的公司迅速积累了一笔不菲的资产。公司走上正规后,林雪就把生意交给了张年,一方面是她没有太多的精力,另一方面她觉得,男人应该掌握家中的财政大权。
1994年的春节,想尽孝心的林雪跟张年说:“给我3000块钱吧,我买了衣服之后,再给我妈寄上1500块钱。”这是林雪第一次要钱尽孝心,就被张年给堵住了,他说没钱。林雪知道,前一天公司明明刚收到客户寄来的5万元钱。
“怎么没钱呢,不是刚收到钱吗?”林雪问。
“那钱是要留做发展用的,再说我妈怎么办?”张年反驳道。
对于张年的母亲,林雪自觉并没有亏待过她,过年过节寄钱买东西。可如今林雪想孝敬自己的母亲时,张年却阻挠着。
林雪有些生气地说:“你要那么多钱干吗,买棺材啊?”
话刚出口,张年的两个巴掌就打了过来,林雪被打倒在地,之后,张年又一脚踹在了林雪的心窝上。林雪当时就动弹不得了。隔壁公司的一个老太太听到动静赶快跑来,抱着地上的林雪说张年:“你真不是人,老婆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这样对待她。”张年还要动手,老太太死死地抱住了他,林雪才得以踉跄起身跑了出来。
林雪脑子一片空白地跑回家,却不知门锁什么时候给换了。她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赶快去幼儿园把女儿接走。从幼儿园抱出了女儿,林雪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噙着泪,心中一阵悲凉,偌大的北京城,她却不知道该去找谁,她怕被人笑话。后来她想到一个挂历批发商,是她卖挂历那阵子结识的,她想,不是深交也就不怕他的取笑。
那个批发商看到林雪抱着女儿找房子,似乎明白了一切。在他和他朋友的帮助下,林雪在一个半地下室落了脚,可以免费吃住,林雪身上只有100元,她知道她遇到了好心人,
当天,林雪的呼机就被停了,那应该是张年的“杰作”。之后的半个月里,林雪和女儿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偶尔散散步。半个月后的一天,林雪的呼机突然恢复了功能,一个朋友给她打来电话询问,林雪谈了发生的一切。谁知,第二天那个朋友就带了几个人给她送来了保险柜,临走时说:“林姐,这就是你公司里的保险柜。”
一天,林雪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她才知道张年打电话给了家人,说她“抢了公司的保险柜,如果不还回来就报案”。
张年还是报了案,他说林雪是“在公司干了3个月的打工妹”,女儿对张年叫的那声“爸爸”,让派出所的人得知了这是一桩家务事,人家便回去了。林雪带着女儿再次净身出户了。
为了女儿,她忍受了婚姻15年
那段时间,林雪没有流过一滴眼泪,没有一天想过张年。半年后的一天晚上,林雪突然接到一个陌生人的传呼,因为怕是业务,她回复了过去,谁知竟是张年。听到他的声音,林雪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的心早就死了。
“你生活得好吗,孩子好吗?”张年“关切”地问着。
“好啊。”林雪果断地说着。
“想你,想孩子。”
林雪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可能没钱了,不然,他不会主动来找她。放下电话,躺在床上的女儿问道:“是爸爸吗?”
林雪点点头:“你想他吗?”“不想。”
“你喜欢他吗?”“不喜欢。”
第二天是个大雾天,林雪打车送女儿快到幼儿园的时候,发现前面百米左右有个身影在晃动,女儿吆喝起来:“那不是爸爸吗!”
那一刻,林雪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愧疚:我没有权利剥夺孩子的父爱啊,虽然错不在我。就这样,张年跟着林雪回到了她租住的地方,他们又住在了一起。可此时的林雪却在心里极度排斥张年,他一碰她,她就厌恶。但为了女儿能有父爱,林雪勉强让自己接受着,她打算就这样“混”下去。
张年把公司交到林雪手上的时候,公司只剩下了十几万,他说他不想做生意了,还是去做文化。公司那么多的资产是怎么挥霍的,林雪不想多问。她也不想再开那公司了,一方面没有钱可赚了,另一方面,她看到以前的有些东西就反感。
张年交了公司之后,到了一个报社工作,一直到2001年,他被报社开除,就开始待在家里 “写小说”,可几年过去了,他却一部小说也没有出炉,这几年,家里的一切花销都靠林雪一个人。
在家的张年又开始动不动就打人,甚至有时候他们正躺在床上聊天,哪句话他听了不顺耳,就一脚将林雪从床上踹下去。婚姻就这样行尸走肉般维系着,林雪以为自己已经死去了,死去的人是不需要感情的,她为了女儿可以放弃自己,牺牲自己。可一段感情的降临却让她感到爱与不爱有着多大的区别,然而,就是这段感情,也被张年搅散了……
2004年5月份,林雪到桂林出差,临行前,张年送她上飞机,还叮嘱她要注意安全。可两天后,张年突然给她打电话说要搬走,林雪好意问他去哪里,他冷笑着说:“我们的关系都这样了,你还有必要问吗?” 林雪已经习惯了,她麻木地挂上了电话……张年卷走了家里值钱的东西,包括一些古董和名人字画。
没有张年的日子,林雪和女儿生活得很自在,除了工作,她的精力全都投入在女儿身上。
2005年6月,林雪突然收到了法院的传票,张年已经起诉到法院要求离婚。拿到传票的那一刻,林雪仰天长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像从地狱中爬出一般,林雪看着头顶的天空,那段婚姻,她不想再触摸,就让它成为过去了的记忆……
(林雪,本名陈云婷。张年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