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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的幽默
发表时间:2007/12/24 20:38:13     文章来源:正在整理中      文章作者:竹子     浏览次数: 3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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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和大学的女友严慧英走在师大的路上。边走边聊天。走着走着,迎面走过来一个小伙子。这小伙子身材高挑、英气逼人。这个小伙子对我视而不见,收腹挺胸,昂首阔步,两眼真视前方地和我们擦身而过,带过一阵清风。仿佛是生命有一种直感,从没有见过我毛明君的严慧英忽然停住了说话。严慧英转过身子迷惑地问我:刚才那个小伙子你认识吗?我一本正经地说:“不认识!”严慧英逼问:“真的不认识?”“真的不认识!”严慧英迷感地说:“不-对-吧-!”

有一次,我和大学的女友严慧英走在师大的路上。边走边聊天。走着走着,迎面走过来一个小伙子。这小伙子身材高挑、英气逼人。这个小伙子对我视而不见,收腹挺胸,昂首阔步,两眼真视前方地和我们擦身而过,带过一阵清风。仿佛是生命有一种直感,从没有见过我毛明君的严慧英忽然停住了说话。严慧英转过身子迷惑地问我:刚才那个小伙子你认识吗?我一本正经地说:“不认识!”严慧英逼问:“真的不认识?”“真的不认识!”严慧英迷感地说:“不-对-吧-!”

(图:看我英姿勃勃的小弟弟藏在我爸爸身后,像不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动物猛禽?)

有一次回青海,毛明君说:一藏民,到青海民院看完孩子后,准备乘坐公共车.藏民看到一位老人上了公共车,把"手"往电子计费器跟前一伸,说:"老人卡!",看到一个学生上了公共车,把"手"往电子计费器跟前一伸说:"学生卡!".这藏民跟着上了公共车把手下往电子计费器跟前一伸说:"藏民卡!"

有一次在民院院子里我与毛明君两人学自行车,我们以口代铃,可是没人理会,结果,我们一下子从后面撞进一个 男学生的裤裆中。那学生夹了自行车轮子回过头:“丫头!你的个技术高的个很那!”毛明君在一边学了藏族学生说话:“铃!铃!当了个当,闸!闸!当了个当.你的个不压谁的个压.一下子又把那个藏民学生惹笑了.

弟弟十分的聪明.上小学时弟弟不爱学习.记得弟弟上六年级下半学期时,有一天我去弟弟所在的小学要钥匙,老师一见我就诉苦:你看你家,听说你爸爸是中国人民大学的研究生,听说你们姐妹三个都是大学生,你上的大学虽然破烂,可是听说你的妹妹上的还是上海的重点大学还是高才生,可是你的弟弟真是太丢人了,这次毕业考试有好几门不及格.考中学那是没门!

那时我的脸皮薄,羞得无地自容.

临近中考的那一个暑假,我和爸爸做了明确分工:一同给弟弟辅导功课.爸爸辅导语文,我辅导数学.那一个月,我每天挤几个小时带着我心爱的小弟弟到大自然中玩儿,一边摘野花摘野果一边捉蚂蚱捞鱼儿一边给他讲些个数学的原理,玩了一个月.小学考中学的成绩出来了.南山路小学毕业班好几个班,几百个学生,只有两个考上省重点中学,其中考的最好的一个就是我的弟弟.且弟弟上了青海省最好的学校:师大附中.

爸爸和我真的好高兴,充满了成就感,以为弟弟学业从此大功告成,又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在师大附中,小弟弟前三学期还好,连得三个三好学生奖状.但是到了第四学期,学校通知让家长去附中一趟.原来弟弟的老师经常打学生,特别是爱打女生,弟弟和几位男生同情弱者抱打不平.弟弟和几位男生居然悄悄儿用101胶水粘住了打人老师的房门,让老师出不了门.这一下子全校轰动了.学校教导处听说弟弟是谋略者,是策划人,是指挥者,便召弟弟去问话.

弟弟毛明军一脸无辜地对校领导说:

"国家教委明文规定教师不能打学生,可是我们的教师就是不听话.我们的老师随便打学生已经习惯了。我的每一位同学都挨过他的打。我的每一位同学的身上都伤痕累累。新伤加旧伤加心灵的伤害,这种苦我们向谁诉去?我们学生也不能说他,更不能打他,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班的男生们终于忍无可忍了,要组织打他,是我劝了。我说我们不能打,学生打老师,打不好就把我们的学业打没了,说不定还会把我们自己打进狱里去。可是我们班的男生们非要打,说不打不解心头之恨!说不打不解灵魂屈辱!特别是我们的教师最近打女生打得太狠了!连我也看不下去了。我看到火已经烧起,火已经蔓延,这火不仅会烧焦老师,还会烧焦我的同学。为了救老师也为了救我的同学当然也为了救我自己,我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我说: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只能让这种不合格的教师出不了家门。出不了家门他就打不了学生。打不了学生他就不会挨学生的打。我对要打教师的男同学们说:你们不打他,你们的学业就不会毁,你们的前程就不会毁。

“您看,我这是不是纯粹地为老师和同学们着想?这有什么不好?我认为在这件事情上我做得挺伟大的!我也是出于保护老师爱护老师目的。我也是出于保护同学也爱护同学的目的。当然我也是出于保护我自己爱护我自己的目的--因为我和同学们关系那么好,按我的性格,我不可能袖手旁观独善其身,我天经地义地会被卷进去。我们学生也是没有办法,万般无奈才采取了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您认为有哪点不好呢?您认为我们还有其它哪种更好的办法呢?我们一定采用!您认为我们学生是不是当把不合格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打一顿呢?还是温和一点让他出不了家门,我们只是想让他反思一下!反思一下有什么不好呢?"

有一次,我和大学的女友严慧英走在师大的路上。边走边聊天。走着走着,迎面走过来一个小伙子。这小伙子身材高挑、英气逼人。这个小伙子对我视而不见,收腹挺胸,昂首阔步,两眼真视前方地和我们擦身而过,带过一阵清风。仿佛是生命有一种直感,从没有见过我毛明君的严慧英忽然停住了说话。严慧英转过身子迷惑地问我:刚才那个小伙子你认识吗?我一本正经地说:“不认识!”严慧英逼问:“真的不认识?”“真的不认识!”严慧英迷感地说:“不-对-吧-!”

有一次,毛明君回家听说姐姐毛美睫生了小贝贝。毛明君进去看完小贝贝后出来十分的惊奇。毛明君说:“噢哟!这么小!这么小!像个布娃娃!”我妈妈说:“你刚生下来不是也是那门小的一点点!还没有布娃娃大!”毛明君说“谁说的,我一生下来就一米多!”毛明君说这句话时,双手比划着,双手从很低地地面上向上拉开,一只手一直拉到比头还高,把我们全都惹笑了。

在小破孩创作者拾荒的关照下,我安装了MSN,第一次用这新玩艺儿聊天的居然不是拾荒而我英俊的小毛明君。毛明君在佛山投资生产“城市图滕”--滕类家俱终于生出,牵涉到家俱的销售。我们就此聊天,由于手误,我把“兑现”打成了“况现”。幽默的毛明君马上提示:“你把帽子戴歪了!”我已发现,并马上更正,我发过去一个“兑现”。我发:“不是正过来了吗?”我们都笑,只是我们没用视屏,相互看不见。

妈妈说:你们小时候都是我教你们,跟你们耍,毛明君耍得最久。有一天,毛明君十二岁的那一天,他对我说:妈妈,从今往后,我要和小伙伴耍,不跟你耍了。妈妈,从今往后,我不要您给我理发,我宣布我不喜欢您给我理的盖儿头,您给我钱,我要去理发馆理头。

有天爸爸毛高畴的钥匙找不到了,就骂毛明君:“这个被时P毛明君,把我的钥匙放到哪里去了?”毛明君很委屈,但是有怨无地诉。几天后,毛明君终于在爸爸房间暧气后面发现了爸爸的钥匙。毛明君想看看爸爸发现钥匙找到了有什么反应,就悄悄把钥匙放在爸爸桌子上。

不一会儿,爸爸回来了。爸爸看到钥匙在自己桌子上,有些儿迷惑,有些儿不解。爸爸想说又忍住了。爸爸可能是觉得面子下不来。爸爸想了想,把钥匙悄悄放在暖气后面,这才大声说道:“这个被时P毛明君,啥门把我的钥匙掉在这个暧气后面?那硬是让我找了好几天,那硬是里里外外都叫我找了一个遍呀!那硬是不得了呀!”暗中观察爸爸反应的毛明君姐姐妈妈,这会儿早已经乐开了花。

弟弟上到高二,有一天,弟弟迟到了,一位任课男老师惩弟弟站。弟弟在站台边站够十五分钟,然后,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按弟弟的说法是:“教育部明文规定,罚站学生的时间不能超过十五分钟。”男老师非常生气,大发雷霆,让毛明君同学滚出去。

“滚出去就滚出去!我还不稀得在教室呆呢!我还不稀得上您的课呢!”毛明君于是站起身来,风度翩翩地就往外走。

男老师没有想到班里一大部分男生居然都站了起来,居然都跟了毛明君往外走。男老师追出去,对准后面的几个男生就是几脚。结果老师的脚印留在那后面几位男生的身上。这些跟着毛明君出去的男生都是一直一直受这位老师气的学生们,他们一直想找机会表达怨气,这一下子可是找到了老师打学生的证据。平时老师打学生,都是往学生脸上打,手上打,疼死你,但却不留痕迹。那后面几位男生终于忍无可忍把这位经常打人的老师告到学校。

学校一调查,这位老师经常打学生情况属实,本人水平差属实,讲课不合格属实,本人行为不捡点属实,又根据教育部的规定,老师罚站学生不能超过十五分钟,果然均是男老师不对。学校还算开明,便决定给这位男老师一个记过处分。

可是这位老师不干了:我再不对,可是我是老师。若我老师背上一个记过处分,而学生没处分,我如何能有脸面在这个学校呆下去?我又如何能管住学生?

学校没有办法,可能是考虑到任何时候,不论老师对不对都要树立老师的威望,于是决定给没有错的学生毛明君也给一个记过处分。

学校是这样考虑的:毛明君同学虽然没错,但是光给男老师处分影响不好,便决定给没有错的毛明君也给一个处分。也就是老师和学生一起处分。

班里的男生们当然不干,决定继续上告。

毛明君更是得理不绕人。毛明君写了几万字的报告。报告有理有据,以政策服人,以文彩惊人,以情感动人,以深刻撼人,以事实服人,以道理震人,以出众的才华摄人。那报告,我看了,就算现在我也是全国小有知名度的作家,可是仍感叹不已,难忘不已。毛明君,我亲爱的小弟弟!真的太精彩了!别说上交学校教导处,上交区教育局领导,上交市教育领导,就是上交法院,也保证赢!也绝对赢!男老师,在我如此优秀的小弟弟面前,你输定了!

毛明君被人一激情真可谓激情飞扬!他做了准备,实在不行就打这场学生和学校的官司,而谁都知道,毛明群肯定会赢。连学校的老师们都知道这一点,连学校的校长都明白这一点。

而学校主动找毛明君和解,就是因为他们知道处分一个不合格的老师带着处分一个没犯错的学生,本来就不对劲,没有道理,更不合法。而给一个学生处分根本就没有道理仅仅是为了学校的某老师的面子,根本就说不过去。

而我的弟弟长得有点儿像我的二外叔爷徐树棠。徐树棠在大巴山是相当有名的。有名在于,徐树棠只是白鹤乡的保队副--相当于现在的武装部长,可是徐树堂和顶头上司赵惠生区长打官司打一场赢一场。赵惠生区长输了不服,输一次上告一次。解放初徐赵官司已经打到了陕西省高级人民法院。大巴深山到现在还流传着当年徐树堂打官司的精彩段子。比如有一段说:有一次徐树堂走进紫阳法院,把两个裤脚捞得高高的,法官问他为何这样,徐树堂操着陕南味儿的四川话,头一转一转地一字一板地回答:“怕大堂水深,老子趟不过呀!”

而我的弟弟,就凭他写的这报告,我保证他会一路通畅地打赢这场学生和学校的官司。

就在这时,一贯谨小慎微的妈妈出面了。这些年,爸爸妈妈的家庭成份都不好,都是被压在社会的最底层的,这些年,哪有什么最起码的人生保障和人生权益?历次政治运动,大巴山死了多少成份不好的人,能活下来的真可谓寥寥无几。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只有财产多少之分,只有曾是不是土地财产的继承人之分,根本就没有什么理不理,妈妈可是见得多了。特别是英俊文气才华出众的二伯毛高园被枪毙那硬是让妈伤痛好久天阴雨湿心就隐痛。那可真是“看透世事惊破胆”。而爸爸才华横溢,若不是成份他又会怎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一个学生怎么能和学校闹?再说学校这次也够“讲理”的!只是为了处理老师,因为担心老师在学生面前下不了台,才带着处理学生。老师和学生一起处分在整个青海的教育史上可能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呢。

妈妈于是派我出面。我只好出面了。我对弟弟说:算了,我知道区市教育局都会认为你有理,可是总得给男老师一个台阶下。再说为了这个台阶,万一让你背上一个处分,划不来。因为老师老了,过几年就退了,处分对他影响不大。可是对你就不同了。你还年轻,今后不论你去哪儿上大学,去哪找工作,你的档案中都背着一个记过处分,别人可不问处分是怎么来的,你有没有理,受没受委曲,甚至不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别人只知道你受过处分。这会成为你身上从此抹不去的黑点。这对你的成长太不利了。这对你以工作分配做任何事情都太不利。我看这事就算了,别较真了,放过老师等于放过自己。这所学校你也别留了,转到大姐毛美睫教书的学校算了。

弟弟硬要走,全班同学送,全体老师送,许多的人都流了泪。特别是弟弟的那帮同学铁哥们,更是对弟弟千不舍万不舍。这个请那个请。这样留那样留。但是弟弟做事是果断的。弟弟对那帮送自己的同学铁哥们说:“哎,我走了,不是去法院,而去其它学校上学去了,你们也别这样伤感!你们也别总是跟着我!那天,你们就是跟着我才挨了老师的踢,你们就是总是跟着我才把一件小事闹得轰轰烈烈。你们再跟着我,我可要转身狠狠踢你们了!”

弟弟说到这里,大伙儿笑,弟弟也笑,可是弟弟的眼睛里却有泪光闪闪。

弟弟不理那帮同学铁哥们,毅然决然地含泪离开了那所中学,含泪离开了那些依恋他在关键时挺身出来保护他维护他的同学铁哥们。

弟弟第一次高考失败,没考上。我便给弟弟写了一封信,在一张有汪国真年轻英俊照片的后面抄写了汪国真的诗激励弟弟:“我不想是否还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第二年弟弟果然不负众望考上了大学美术系.

这么多年过去,特别是我见到汪国真之后,我一直在想,弟弟今后某一天在京见到汪国真,会不会惊奇地说:“天呀!怎么长得这个样子?还不如我呢!”

我的胎毛顶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剪过,都怪妈妈和爸爸在我小时忙打内战,连我的头都顾不上给剃,让一个“美女”顶一头的“黄毛”度过的青春最美丽的时光。我一直就想幻想有一头如烟似雾瀑布般的秀发。为了能有一头如烟似雾瀑布般的秀发,我发挥我思维独特敢于突破敢于创的优点,决定哪天“冒天下之大不韪”把我的胎毛剃倬,剃成个光头,买个假发对付大家。正在这时,我的弟弟从青海来报社看我了。弟弟说:“二姐,没准你就是因为顶的是胎毛才这么有灵气!才这么有才气!才这么有创造力!才这么有毁灭力!二姐,或许就是因为你的胎毛顶了这么久,才能接天地之灵气呢!”

我在青海经济报工作时,弟弟有一心血来潮写了一组诗《骆驼草》,我觉得写得挺好的,便拿给报纸副刊编辑看,说是可以发表,我于是让弟弟起个笔名。笔名起来了,我是看是“毛草”--茅草。我说,你起茅草干吗?干脆起名叫茅坑不就得了!茅坑人人都需要,茅坑人人都离不开,茅坑管人"下水",举足轻重.茅坑贴近草根贴近生活,且为广大人民所熟知所热爱,所难舍难弃.

弟弟笑。我也笑.

  最近我给弟弟想好了一个笔名,跟我的笔名一个"姓",叫东方明君,还没征求他的意见呢,自认为不错。

那一年,弟弟没考上大学。

 有一天,弟弟居然拉着一辆架子车在民院门口卖起了菜。

  这让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弟弟卖菜不在家门口卖,不在水井巷卖,不在大十字卖,不在古城台卖,不在大厦卖,却跑十几公里外的民院门口卖。民院是认识弟弟的人最多的地方。弟弟在民院长大,在民院对面的东郊中学上初中高中。别说这两大单位,就是对面的纤维厂、曹家寨、十里铺、五精厂,方圆十公里,都有许多人认识弟弟。

  一时间,民院传疯了:快去看哟!民院戴院长的总秘毛高畴的儿子在卖菜哟!

一时间,民院沸腾了:快去看哟!戴院长的“总参”,延安团的政委,毛高畴的儿子在卖菜哟!

  一时间,越来越多人都拥过来买弟弟菜,他们边排队边议论:

  “真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我们看毛娃子侃价,看那毛娃子的脸皮有多厚!”“毛高畴人民大学高才生,中央表彰的高才生,留京不留自愿支边,青海抢来抢去,民院派陈九龄去硬抢来的毛大才子的宝贝的儿子居然沦为卖菜的,太不可思议了!!!”

   另有更多的人跑来看弟弟的热闹。

   当年毛高畴当着院长总秘,院党委成员、政教系负责人,名付其实的院长智囊,院长高参,党委军师,毛高畴在民院山呼海啸搞建设,山呼海啸搞社教山呼海啸搞运动。文革时,一张四位院政治部头头抬着胖胖的院长戴金璞,毛高畴拿着气筒给戴院长屁眼中打气,这样一张漫画大字报轰动了整个青海省--文革的信号灯。毛高畴带领几千青海民学生山呼海啸冲向青海日报社保卫报社。从西安来的文总师七千人在民院组织学生轰轰烈烈搞武斗,学生们山呼海啸围打院领导五人--那一次多亏“八一八”学生波浪菜它和尤拉杰舍命相救,否就把毛高畴活活打死了,正是那次毒打后戴院长上吊自杀....二二三那晚,王起力把毛高畴打昏在民院清真食堂,多亏了后任民院副院长卓玛才旦舍身相救,舍身作证,不然毛高畴可能早和二哥毛高圆一般命丧刑场了......

   这会儿毛高畴心爱的小儿子却是在民院门口山呼海啸地卖菜。

  也不知道逆反心态的弟弟当时是怎么想的。

  可能弟弟卖菜是假,锻炼自己的承受能力是真。

  可能弟弟卖菜是做晃子,考验自己的耐受力是实质。

  可能是弟弟在不顺时想看看自己有无自食其力的能耐,于是先从最难攻破最怕攻破的地方做起。

  可能是弟弟为了减轻爸妈的负担是假,给爸爸妈妈来个下马威是真。不然为何选择了最远但熟人最多的地方。

  可能是弟弟向全家人示威。让好脸的毛家人无地自容

  而那时的爸爸应聘在民院对面的青海省工会干校,我应聘在民院对面的东郊中学。弟弟选择这个地方“报复”我们真可谓一石三鸟。

  谁不知道民院是我们一家生活得最久,认识人最多的地方。更何况我在民院上的大学,加上我在班里领舞,在学校运动会破几项校纪录,是民院人关注的焦点之一。

  我们毛家人并不是在乎卖菜本身。卖菜有什么丢人的?那些年我们毛家人为了生存为了信仰,挖粪、拣煤碳、挖野菜、干农活,当工人,什么没干过?我们在乎的是:民院是一个需要我们儿女争气赌气的地方。

  妈妈劝弟弟别去卖菜,可是弟弟无动于衷。于是妈妈又求助我们姐妹几个。

  可是不论我们怎么说,弟弟依然我行我素。

  有一天,弟弟正卖菜,被青海省工会干校的校长刘义亭碰到了。刘义亭原来是青海农林厅的重要领导,和毛高畴一起,被人们称做青海省农林厅的哼哈四将中的二员大将。当年农垦厅和农林厅合并成一个厅,人为地制造矛盾,年轻有为的厅团委书记毛高畴就成了两派竞争的焦点。农垦厅一帮人马最后以所谓的作风问题--轰动青海省的桃花案击倒毛高畴,让刘义亭伤心不已,心疼不已。

  刘义亭是毛高畴的伯乐,刘义亭是毛高畴的恩师,刘义亭是毛高畴好领导。当年提拔毛高畴、送毛高畴上中国人大,选毛高畴当青海省委团委委员、农林厅团委书记,刘义亭都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刘义亭挤开人群走到弟弟跟前,一把夺过弟弟的秤,放在腿一上一蹶,就蹶成两半。刘义亭把两半的秤狠力向人群后的杨树林一掷,然后瞪着弟弟。

  刘义亭说:“堂堂毛高畴的儿子卖菜,你不感觉丢人我还感觉丢人呢!别人的孩子卖菜可以,可是毛高畴的儿子卖菜绝对不行!你给我滚回家复习去!”

  刘义亭不仅是爸爸也是毛家人最尊敬的人。其它人的话弟弟可以不听,可是刘义亭的话,弟弟不能不听。

  众目睽睽,弟弟的脸红了。

  众目睽睽,弟弟的眼眶中出现了泪水。

  弟弟灰溜溜地回家,把自己关进小屋,从此不再想卖菜,好好复习,认真得习,第二天考上了师大艺术系,这个叛逆的弟弟,终于成为一名大学生。

  那时弟弟小学中学的同学没有几个考上大学,弟弟算是考上几个中的皎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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