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瘦谷,那是我借调河北经济报,《诗神》的编辑文戈请我吃饭,我便赴邀,发现在坐有中原油田三个文友。
一个笔名叫布施,一个笔名叫瘦谷,一个真名好像叫丛小桦(?)。
那仿佛是一次普通意义上的集会,所有的朋友都是第一次见面,并没有意识到这次集会对我的生命有什么深刻的意义。更不知道命运之神正通过他们三个油字号文人预示我:我此生此世将与石油结缘。那时,我对我将来的命运一无所知。
也不知道是文戈做东,还是中原三个朋友做东。
只是感觉那天的气氛很热烈,而我一笑,感觉自己比平时更加地明眸皓齿--有一种叫做阳光的东西在室内照着我。
这是算是我到内地后第一次和油田的文友集会--几个月后我和全国的油田结下了一生不解之缘---那时我并不知道我的命是什么。这难道是什么先兆?
只是记得席间我早退,文戈起来送我,我们说了好多的话。让他们三个中原朋友久等。
特别奇怪的一种感觉就是:只记得那次集会,却记不起四位文友的模样。
回来后,一起想那四个人的样子,可是想不起,脑子里一片朦胧,只是四个人围做的氛围,还记得,仿佛不在人间,而在月亮中一般,只是有阳光朦胧美丽地照着我们。
后来,调到中国石油报后,恍惚总有人提起三个人的笔名。特别是瘦谷。
为何是那种感觉呢?仿佛集会也上一个世纪或是下一个世纪。
多亏总隐隐约约听到周围的人有意无意见说起瘦谷。
渐渐地,我越发糊涂,仿佛我认识瘦谷,但不是人,而是认得这个笔名。
渐渐地,我越发糊涂,仿佛我真的认识瘦谷,可是我不知道瘦骨长得什么样子,可是我恍惚真的认识瘦谷。
有一次我去中原,想给《新闻之友》来点新意,请中原名人给杂志下白上白题一句话。而那个以舞会形式开展的活动气氛热烈,多亏了无数个中原朋友,其中包括瘦谷。瘦谷也来捧场,还在讲台上讲了话。还号召中原的文友们给我写字,支持《新闻之友》工作,给这杂志增加人气。
只是奇怪,这次活动后,瘦谷的形象我还是想不起来。每当想起这个人,脑海中一片朦胧,仿佛他的笔名对我仍是跟我熟,真人仍是陌生。
瘦谷的笔名,不就是瘦瘦一条谷吗?好记。
链接:
你去天堂了?瘦谷 诗人瘦谷 悼念
走在路上 2008-03-15 14:26
时间的残雪把记忆的照片泡软、泡黄,泡得影像模糊。我们说出的常常是我们的想像,也许是合情合理的,但肯定不是原来的事实——时间本身并不具有可回溯性。
——瘦谷《时间的残雪》
3月4日临近午夜,我正躺在床上看书,电话铃突然骤响,吓了我一跳。夜半铃声,总带着不安。是我的朋友、诗人张洪波。他说,瘦谷去世了,胃癌,多可惜,那么年轻!我下午飞过来的……
我有些受惊,突然口吃起来,我们久未见面,却不知说什么好。放下电话,我从书架上找到多年前瘦谷送我的散文集《像流水一样回望》,扉页上是和他一样清瘦的题字:“拙书寄请:冯敬兰大姐指正 瘦谷 1998、4、16”,转眼10年过去了,那个善良、正直、文学的青年诗人,却已不在。呜呼!
1997年夏天,由我策划、主编的一套石油作家《新生代优秀作品书库》五卷本出版后,石油文联邀请了十位作家去柴达木盆地采风,除了雷抒雁、肖复兴,其余都是小有成就的石油战线的作家和诗人,中原油田的诗人瘦谷即在其列。进入盆地之前,为了适应高海拔可能引起的不适,我们先在青海油田的敦煌基地停留了二三天,去看了莫高窟,爬了鸣沙山。
也许是觉得爬个沙坡,不算什么,起初,大家都是带着助跑往上冲,以为眨眼就能冲上沙丘的顶呢。
不就是个坡吗?有啥了不起!可是,爬了没有几步,就知道了厉害。上一大步,退一小步,自己根本做不了主。还没到“山腰”呢,我的嗓子就串了烟,两肺跟风箱一样呼呼作响,心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本来两腿就发沉,鞋里又灌满了沙子,把鞋脱了,赤脚也好不到哪里,反而更滑。真是举步维艰啊!因为我是“老姐”,大家都来拉我,前拽后推,我终于“胜利登顶”,坐在“山顶”一边过风一边俯瞰,发现瘦谷落在了后面,距离我约30米的地方,趴着不动了。我大声喊他也不应声,诗人北原连滑带出溜到了瘦谷身边,大声说:“瘦谷不行了,他休克了!”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他却认真地说,你快下来吧,他真的休克了。
我急忙出溜下去,只见瘦谷脸色煞白,前额全是冷汗,脉搏几乎摸不到,问话也不能回答。真的是虚脱了,想不到他体格这样弱。我把他的头放在我的膝上,又是掐合谷又是按人中的好一通折腾,瘦谷才缓过气来。我们把他带下“山”去,他立刻直奔卫生间。后来瘦谷悄悄告诉我,他腹泻了,不过感觉全好了。
自从柴达木一别,再见到瘦谷,已经是新世纪了。他在上个世纪末中石油、中石化的重组中,和许多年轻人一样选择了离开、北漂,来到北京。我记得,瘦谷起初是在一家报纸做编辑,后来去了东方出版社。离开石油企业加入北京的文学圈子,他的创作出现了井喷,发表了大量散文、小说,还出版了长篇小说。现实是,一个非畅销书作家,靠稿酬是养活不了自己的。我从网上得知,他后来去了“金地集团北京公司”,担任这家房地产商的品牌推广部经理,直到去世。
无疑,瘦谷在北京取得了文学创作和个人事业的双重丰收,卖房子的人,一定有了很好的居所吧?妻子陈鱼也成为知名的画家,有了自己的工作室。聪慧的女儿取得了全额奖学金,去了大洋彼岸的美国读书。人到中年的瘦谷,拥有了常人艳羡的幸福。但你还是那样瘦吗?无论做诗人还是做商人,你是否离开了酒?在终年的忙碌中你能否暂时停下脚步?
看到朋友们在网上的悼念文章,我了解到,劳累和饮酒最终毁了瘦谷的健康。经常的胃痛,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一入院,就是胃癌晚期,住院仅28天就撒手离去,那天恰巧是他45岁生日。
好在,只是28天,没有经受疼痛、手术、化疗绵延的折磨。
在这个巨大的城市里,每天都有人离去而永不复返,瘦谷是其中的一个。他还那么年轻,真的很可惜!
瘦谷,愿你在天堂不再有病痛,不再有喧嚣的纷扰,好好写你的诗,继续实现你文学的理想吧!
瘦谷,原名赖大安。四川新都人。中专毕业。1981年参加工作,历任中原油田机动处干部,中原石油报社周末特刊记者。1985年开始发表作品。1998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诗集《永恒的家园》,散文集《闪电中的鸟》、《像流水一样回望》,短篇小说《红蚁之舞》、《模糊》、《红麦穗》,中篇小说《开始于一场大雪的回忆》、《悬置》、《挣扎》,散文《闪电中的鸟》、《城市寓言》、《秋天的童话》等100余万字。其作品曾获台湾第四届梁实秋文学奖散文奖、河南省首届新人新作散文奖等。
可是为何人没有给我留下印象呢?难道是应了成语:虚怀若谷?
为何见了不止一次面,仍是一片朦胧呢?
前些日子听说瘦谷去世,年仅四十五岁。
我又想起了我们的石家庄集会。我又想起了这个几次相见仍无任何印象只留一条想象中瘦谷的散文家。
而他对我的印象因为他的去世也变得更加朦胧。
我在网上搜出瘦谷的照片来看,那五官,那身材,我真的见过这个人吗?居然陌生人一般!
多亏了还有两个中原朋友可做旁证,不然,我会以为瘦谷会是我的南柯一梦,仿佛从来就没有来过,更没有走远。
而写下这样的一堆句子,乱七八糟语,无伦次语,算是对瘦谷的在天之灵说出的一些真心话吗?这也算是我对文友瘦谷的一段真感情吗?
这样地祝瘦谷在另一个世界一路走好,不知道瘦谷在天之灵有知会做何感想!
安息吧!散文家瘦谷!你的一生也累了!星光会照耀您在另一个世界!月光会引导你在另一个世界!但愿我的祝福会伴你投身转世但愿我的祝福会伴你的来生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