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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橙黄绿青蓝紫,鲁院同学佚事(之三)(小平,学江,金子,康桥)
发表时间:2009/7/17 0:23:39     文章来源:草稿刚起正在整理      文章作者:竹子     浏览次数: 2648
 
 



羊角岩是土家族作家,身上有一种属于乡土属于低层很勤奋很执拗很感人的东西,于是,我就和他走得近些。
第一次是和羊角岩和陈涌一起散步。他们玩笑问我如何才能被勾引,我说我现在不是被勾引,而是一个成熟的女人。我是到了可能勾引小少年的那个年龄的女人。他们又玩笑着争抢着说;那你就来勾引我吧!我们都巴不得被你勾引!我都期待被你勾引!气得我追打他们。
那一天,《十月》杂志请我们吃饭,我上车晚,看到人都坐满了,只有羊角岩边空着,便和羊坐在一起,偏偏陈涌跟上来了。陈涌说:这么快就到一起了。我们说:那是!就是不要你!我说羊角岩这个笔名不错。羊说:羊角岩是我们当地的一个岩石的名。
那一次他对我说他写了一很怪的小说,内容是写阴阳人的,书句叫:“第三种性别。”
每一次老师的讲课内容,或是班里活动内容,羊角岩的博客中的内容真是又快又准,虽然少有他自己的见解,但真的十分珍贵。看到羊的博客这么及时,我再也不担心偶尔拉一次课,偶尔少记一次笔记,只需打开羊岩博客就可补上。虽然羊的博客中少有他自己的观点,但这种内容对我们更需要。
有一天,我终于对羊说:你若是做新闻工作,会很优秀。报社就是需要你这种手快能吃苦的作者。可是羊表达只对文学有兴趣,对新闻无兴趣。

有一次,人民大学的某老师来鲁院给我们上课。我上去套近乎,说起我的爸爸曾是人大研究生,人大学校主编。没想到羊角研马上给我编织了一个这样的“城市公主身份”。他谦卑地说这样描述我:我不似你,你京城名流仕家出身,父亲是大学教授,又是著名学者,曾是人大学报主编。恍惚我一瞬间的身份是一个可改变农村奋斗男青年“高贵身份”,类似当年的杨开惠,更似《人生》让高加林迷失的城市某某。我觉得好笑。羊角岩全然忘了,我是大巴山野人。我的爸爸虽然是乡愁没身的诗书人家,可是我的妈妈从大山中来、多年乡音不改是纯种的大巴山野人。我的家从来在大巴山的泥土中从没有拔出来过。我从来都感觉城里人想拔我的萝卜,而我们一家人本就是泥土中的萝卜,根本不能替农村人拔萝卜。因为我们一家人都在泥土中不能自拔。我们只能把优秀青年拉回泥土中,而不能帮助别人拔出泥土。因为我们一家人不仅在泥土中,还且我们深爱泥土,不愿过被拔出的生活。
第一次实践活动,我和羊角岩又坐在了一起。一路上,我把羊角岩当成好朋友,真诚地告诉他我出过什么书,得过什么奖。说到最后,我忽然感觉气范儿不对。我细看羊角岩,发现羊角岩抬着的似乎不是平时那个头,而是从稀泥巴中好不容易抬起的头,那头上抬起的两个眼睛也不是平时的眼睛,有癞蛤蟆一般望着泥塘里另一只癞蛤蟆时的自卑又自傲、自轻又自狂、自贱又自屈、自歉又自得、不屑又不甘。
那目光里还有说不出的怀疑,说不尽的多疑,说不完的其它什么。
那目光中对天上月亮有种烂在泥中的谦卑,对和它同在泥唐中癞蛤蟆或泥巴中的泥鳅有种鄙视。正因为如此他似乎根本不相信周围人身上还居然什么特质。
羊角岩内里的东西我可能说不清,可是表面上的东西,我绝对可说清。
而那种怀疑甚至多疑真让人受不了。
恍惚羊角岩有自己的思绪,有对我的看法,有对我的认识,这些看法和认识是那样固执绝不会因为真实的我真正的实事而改变,更不会因为我的话而动摇。而我的话扰乱了他的思绪,干扰了他的看法,故而出现了这种复杂的而又固执而又不屈的目光。他的坚定更让我感觉他不可动摇。
我忽然间觉得很滑稽,又不知道怎么打圆场。
我觉得可笑,我其它事情可能骗你,我自己的经历我凭何要骗你。再说我所说的我的经历是可以在网上公开的内容,不属于我的隐私,关心我的朋友们几乎无人不知。再说,这些我骗你也骗不住你呀!我觉得很尴尬,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我口不由己地说:“以后我们学写小说,先要学会做假,假作真时真也假嘛!只有假起来,才能真起来。比如我刚才说的话,全是假的!没有一句话是真的!我一惯喜欢做假!且做假手玩超级!”羊角岩“噢”了一声。随着这一声“噢”,羊角岩眼眼中的怀疑,还是多疑,还是狐疑,还是其它什么,竟在这一瞬全消逝了。羊角岩的眼中又出现了久违的真诚。这感觉就对了!
我心中一喜,又说了一大套关于《红楼梦》中曹雪芹“真真假假贾贾甄甄”“虚虚空空空空虚虚”的大道理。这一瞬我感觉我有些像个小说家,有一种结结实实的充实,有一种从内向外释放的轻松,有一种忽生出的密密实实的抗打击力,有一种做假后说出真话的惬意。
我说到精彩处,回头和他两对视,我感觉氛围也一下子对了,我们中的某种默契找到了!
然后,我们不再谈话,不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而是羊角岩破坏了真诚说话的基础:就如地基被人破坏了,再往上加砖,都会掉下来砸人,与其抱头鼠蹿不如不说为好,于是我们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我们变得无话可说。可是旅途漫长需要调侃,可是我们又不能调侃。于是我们改而唱歌,我唱,羊角岩打口哨,居然还很好听恍惚珠联璧合。我们在外人看起来很合拍。只是我的心底不再有失落感。
我不知道,此时,谁能看出我心底曾有过的失落。
我不知道,当两个人坐在一起时,有没有人能看出,这两个人的心是不是坐在一起。
我提醒自己,对朋友当宽容。因为他只是你的一个朋友。因为他只是一个你认识不几天的朋友。
有一次沙龙,羊角岩说:“我不能拿着这个体制的钱又说这个体制的坏话!”这引起人们争议。更引起一些人对羊角岩群起而攻之。特别是卢卫平尖锐地说:羊角岩太让我失望了。作家不能太听话,太听话了就写不出好作品。作家当做时代的叛逆者,当向一切传统的既成的东西宣战。就算是不得不做,也要是一个爱之深而痛之切的对头。
这一瞬羊角岩孤军做战,却仍显稳稳当当。
有一次全班二十多人的小说沙龙,有人说羊角岩的小说写性写得不美,写得太脏。我不避前嫌公正地谈了我对羊作品的看法。我说,我多次深入农村,我知道打工家属的性问题已经成为一个社会问题,而羊的小说探入了这个社会最敏感的问题,我认为他写的不脏,且只有这样写才能适合这个社会问题。
我忽然感觉羊角岩比我们中的某些直率。
我忽然感觉羊角岩也很可怜,也很孤独。
因为羊角岩那一瞬说出的话,这一瞬表达的主题,反而是许多作家想说而没有说出来的话。
不论是哪个同学的沙龙,羊角岩的发言都是经过认真准备的,这位同学的作品也是被他认真研读过的,发言总是很周到,从这个同学写了什么,怎么写的,有什么特点,他对这个同学的作品有什么看法。这,很让我很感动。那种贴着泥土或是卧在烂泥中的思绪有时让我撼动。
有二次实践活动,有一天,我不幸又和羊角岩走到了一起,山美水美景美,一时间我又忘了前嫌,更忘的碰撞过的隐痛,我只是提醒切入方式。我说起他长得虽然不怎样,但很稳定,有一种贴着泥土的什么,很感动我。
为了免再出现上次般撞击的疼痛和尴尬,我一开始就避开了“纪实”,而采取了小说家的姿态 说给他讲一个故事,这是我听来的,是我身边一个美丽女人的真实故事。我试着以小说家的身份以换第一人称讲给他听。
有一个叫鹿的女子,遇到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像狼一样的盯着鹿,想吃了鹿,可是鹿拗着,就不让他吃,如此这般,他们已经对峙了整整十八年,鹿就是不肯屈服。现在这个男人已经高高在上,到了中央级别,成了不平等的人,且是鹿的顶头上司,鹿更不能让狼吃。狼权力越来越大,手段越来越多,心越来越狠,手段越来越毒辣,狼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许多的小鹿、嫩鹿都送上门让狼吃。狼想什么吃不上?可是狼对那些送上口的没兴趣。狼想吃什么吃不上?小鹿嫩鹿均吃过了。可是吃过了狼总感觉失落,结果是更想吃鹿。鹿仿佛成了狼图腾。可是狼就是吃不上鹿。狼唯对鹿无可奈何。天长日久,鹿于是成了狼唯一想吃的鹿。日久天长,鹿于是成了狼唯一的向往。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对峙,双方的气场都很大。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秘密:鹿拗着不让狼吃到自己,但是鹿很珍惜这种感觉,鹿很珍惜本世纪这最后一只狼。
鹿在原野上,感觉夜幕后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一只狼,本世纪唯一存在的最后一只狼。这狼的危险狼的威协让鹿真切地感觉到了自己存在着,美丽地存在着,且有着无限的精神价值。
羊角岩马上就自以为明白的口气说:“雄狼如果在群中,可能会注意那些小鹿嫩鹿,不会在乎鹿。小鹿嫩鹿拥有太多,可鹿只有一个狼,唯一在乎她的狼,所以鹿很珍惜这种感觉!所以鹿很珍惜这只狼!”停一下,羊说“这个题材不错,我准备把它写进我的小说中!”
我怔住了,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而对于我的故事的原型是有原气场的。故事的原型中的鹿是一位被男人们宠坏的女人,连我都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们这么宠鹿,这也是一个谜。这是一个关于精神,关于灵魂,关于内在的故事。且故事有原有的发展脉络,虽然还没有结尾。
羊角岩的这种分析纯是对我心里女神鹿的一种伤害和一种打击和一种诬蔑。谁说的想吃鹿的只有一只狼?我故事中的这只鹿是鹿群中的后,是鹿群的中心,鹿的存在仿佛是这个鹿群的魂一般,且一天一天地位更重要,是所有的雄鹿想吃的,是所有小鹿嫩雌嫉妒的且永远弄不明白的宇宙之谜。也是我探索的生命之谜呢。

似乎羊角岩的现实世界中只有可以吃的女人,没有张爱玲类让我一生痴迷的女人?没有三毛般让少女们追随一生的女人?更没有琼瑶般七十岁仍引领潮头的女人?更没有宋美龄已经过世仍让我们反复翻阅的女人?
现实中的鹿是被想吃它的雄鹿追求着簇拥着长大的,那些追求者围猎者是鹿怎么甩都甩不开的烦恼。这和岁月无关,只和气场有关,只和命运有关。精彩也精彩这种被围的处境和岁月无关。精彩在于岁月这酒于鹿却是越酿越醇。
更耐人寻味在于鹿并不想被征服。最耐人寻味在于鹿只感觉到一只狼的威协和存在,感觉不到其它雄鹿的存在和威协。
我的问题是:一只鹿在乎包围她的雄鹿中的唯一一只狼,而不是只有一只狼在乎这只鹿。
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就多出一个自以为是者。
而更可气的是,羊角岩这个家伙居然自以为是毫不知情,更不知道自己的分析错在哪里。、
是的,他是可自以为势的,因为他是小说家呢,自以为可分析鹿的心态。
是的,他是可以自以为是的,他的《红玉菲》刚出,《第三种性别》正热点,《人体炸弹》---可恨这是我多年前就想好的一个深邃主题的小说名,却被他这样一带而过,正在酝酿。他是很有气势的土家族作家,自以为可探明鹿的秘密。
我承认他写男人写得相当深邃成功,特别是《红玉菲》中的男主角一个底层青年奋斗爬的过程和心态写得很感人。可是写女人呢?他自以为了解他身边的女人他土家族的女人,就可以了解我身边的女人。
我想贾平凹写女人可能就是这样写的。苏童写女人可能就是按《红》《金》中惯性走的。陈忠实更是比他们还笨拙。其它的男作家更是提都懒得提。甚至有许多女作家写女人都是按照惯性运作,她们要么在现实中玩积木,要么在梦幻中变万花圆,她们有些居然不听她们自己的心声。他们写的什么?说是这个时代可是却放在哪个时代都可以。男作家更是根本没有耐心聆听过这个时代女人不同的真实心态,去触摸过她们的真正心理。还有一点,他们均和羊角岩一般自心为是地把他们的思想强加在女人身上。
我心想,有谁能看出走在一起的两个人,心是不是走在一起?
巧的是,我和羊角岩被一个导师王占君抓住。第二次见面,有人请教王占君:北京话中的“范儿”是什么意思?王占君说,北京文坛,凡是成名的女人身上都有那种“范儿”。王占君开玩笑地说:比如毛竹,身上就有那种“范儿”。有这种“范儿”的女人看起来似单纯热情简单,其实内心丰富细腻忧郁多愁温情,可是看似和谁都近距离其它距谁都是远距离,犹如在水一方的伊人;有这种“范儿”的女人看似伸手可得,其实你想接近她难着呢。她是水中月亮你一辈子可能都想捞,但是你一辈子都捞不着。你一辈子都想捉摸,但是你一辈子都捉摸不透。作家毛竹就有些似电影《NLHCA》中的那个女作家,看似高高挂起,其实任何人身上的发生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好怕眼睛,任何的微妙心灵变化都逃不出她的感悟。

有这种“范儿”的男人更是独特。比如京剧大师梅兰芳身上就有“范儿”

你们中,周蓬华,吴文丽,丁天,毛竹几个我不担心,我唯一担心的是羊角岩。羊角岩从底层来,需要我多多浇灌!多多呵护。王导师说着,已经开始用一种怜悯痛惜的目光看着羊角岩。
而羊角岩何等聪明人士也趁势趴下去,说这五位作家中唯有我最差了,需要老师特别关照和栽培。
这会儿的羊角岩实在像一个庄稼地里直起腰看见了可“救助”的恩师又低下去的大男孩子,可爱和朴实和直诚和实在和执著和不屈。
王占君回去时,羊角岩说刚好要去北二环会一个朋友,顺便送王占君导师。
羊角岩坐上出租和王占君导师一起走了,可是大伙儿的心里都不是味儿。大伙儿多数认为,羊角岩并不是去北二环会朋友,而是专程去送导师。有人甚至说:羊角岩说不定会步行从北二环走回来,也不知道凌晨几点能走回鲁院。大家之所以这样分析,就是听说羊经常为了省打的钱走很多路。我想起第一次见导师,吴文丽等拿着自己的作品,羊角岩却拿着一点土特产。
通过这一小事,我们均感叹羊角岩这个土家族作家从底层爬起来多么艰辛多么不易,特别是在湖北那种竞争激烈的地方。但大伙儿仍觉得羊角岩做事并不聪明。望望夜空,我居然对羊角岩有一份担心。叹几口气,羊角岩的脚踏实地仍是深深地感动我们。
临毕业时,羊角岩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他的《第三种性别》签给新浪读书后获得不不错的点击率,甚至超过了以三千万点击走红网络的作家顾坚的第二本书《青果》。
羊角岩已经写作了二十多年了,并没有写出什么大的名气。这一回,羊角岩,满怀希望地期望,他的《第三种性别》能火起来,能像《元红》一般带给作者双份的收获。羊角岩告诉我,他的《人体炸弹》是写一个土家族妹子成为歌星的故事。我问有原型吗?他说没有。
李学江开学不几天,班里要搞春分晚会预演,我们便上五楼去参加。
李学江一唱把所有人的惊住了,因为李学江的声音响亮,可是却把奥运会主题歌《我和你》唱跑了调。虽然我知道走调是创作的开始。
我以为这种严重跑调的歌不会选中,没想到正式演出时,居然是李学江打头一炮。想想鲁院领导都是中国大作家来参加我们的晚会,我们鲁十一却让一个跑调的人打头炮?我的心里不是滋味。
李学江开唱,声音比预言时还高还亮,且中间加了朗讼。好在虽然走调依然,可是气范儿起来了,仍是获得阵阵掌声。我这才吐出一口气来。
当我从鲁院王俊峰处长那里借到手风琴,马上想到的是若陪李学江练练,他的奥运主题歌《我和你》就会唱得更精彩。
李学江的个子不高,脸上也多有丘岭地带,显出执拗。李学江喜欢书法。有一次四楼几位女生喝醉了酒,给李学江打电话,让他送字上四楼,李学江很兴奋,铺宣纸拿湖笔,挥洒一阵,亲自送上来,并赋诗一首,大意是:第一次,深夜斗胆上四楼!
转眼四个月学习快结束了。结业晚会在一楼大厅,李学江唱草原歌曲一首,这一回唱准了,不但没有跑调,还挺好听,我仍不住赞了他几句。
分别在际,结业晚会上,我们偶尔坐在了一个桌子上。李学江弯下腰神秘地对我说,我们这些人,用不了几年,大多数会在文坛上消失,只有几个人会在文坛上发光。这个话题我有兴趣。我也弯下腰,换用一种神秘的低声探他的底。我说:你认为谁会发光?李学江看了一转鲁十一同学。同学中有范稳,张渝,昌平,羊角岩,张存学,洪玲,鲍贝等鲁十一的“大家”。
李学江先说:陈然!然后说:我!我认为我会写出惊世之作!我会在中国文坛上发光!
我望着他,笑了,为了他的自信。
只是这一瞬,我感觉我笑得很神秘,连我自己都摸不透自己。
节目进行到后几个,李学江再次上台,唱的是“天上有个太阳,水中有个月亮,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哪个更大,哪个更亮,噢.....”那声音果然是十分的亮,那底气果然是十分的足。那亮那足,把舞台、餐桌、天花板、音响都震出一种嚓嚓声。
我躲在红色幕布后面,仍是被那声音所震撼。
我心想:果然像是一个能写出惊世之作的人发出的声音!
金子第一眼注意到金子,就注意到她一头美丽的齐腰的披肩发。
金子的作品在新浪原创文学大赛中得奖。
可是我在网上搜出的一个得奖的金子,写下《梦回大清》,可是金子却说:那不是我,是另一个人,她也叫金子。
刚开学不几天,北京春寒依旧,金子在大厅中打乒乓球,居然只装一个隐现肚皮的小T恤衫。因为这样的装扮更显出她的纤长腰细长腿,让我忍不住感叹:年轻真好!
可是天长日久,我发现金子被纤长腰细长腿支撑起的小脸儿,总感觉苍白和失血,仿佛是面条撑起的,不小心就会瘫下去。
金子还是画家,在北京798附近有她的画室。

有一次我们一组活动喝酒,金子因为参加的局子太多,喝酒的太多,金子没骨头一般更像一根面条一般瘫在桌子上,组长让金子喝酒,叫得次数多了些,她突然生气了,质问组长。像一根软面条,倏一下子,扭了几下,便蛇立起了身子,鼓大了两只蛇眼,恨恨地望着组长,身子一动不动。
那懒懒的无彩的眼睛这会才倏然放出亮光来。
这,让我感叹不已:原来面条也可“横眉冷对”,原来面条也可双眼如炬。
有一天,张渝弹吉它,叫我下去吹口琴。我们好浪漫地席地坐在楼外的梯子上,金子等在院子里跳舞。我这才发现金子的拉丁舞跳得十分可爱。金子总是把身子定好一个动作,然后让头让身子来回快速地摇。摇得我忍不住由衷地笑起来。摇得我忍不喝彩起来
每次看到我,金子总是用那面条一样摇曳着的声音叫我"毛~竹~姐!"

金子整天走路颤颤兢兢的,仿佛是走在一张价值连城的名画上,生怕不小心弄坏了这张价值连城的名画。

有一天,著名画家陈丹青晚上来鲁十一给大家讲课。可是讲课,陈丹青又不想讲什么,只是说让大家提问。于是面条美女金子又一次从价值连城的名画上走来。金子用颤颤兢兢的声音问道:“陈老师,每一次画完,都不知道画得好还是不好。我们当怎么样才能知道自己画得好还是不好呢?”陈丹青问:“那你觉得你画得好吗?”“我自己觉得挺好的!”“那你自己觉得好就好了!”

毕业后,有一天,我闯进金子博客,我在她的博客中发现这这样的句子:“累了。你想起毛竹姐送你的绰号:面条美女。你笑了,脑子里飘动这一根涂着口红染了睫毛膏的面条。”

(范稳和金子)
康桥的原名叫康丽丽。
济南军区专业作家有十个,五个画家,五个作家,写《高山下花环》的李存保是其中之一,康桥是其中之二。
第一次到康桥房间,康桥对我说:毛竹,我给你找名家画竹子。我认识的名人可多了。特别是部队的。你到济南来,我给你介绍我们济南军区的名人。我们说起北京西山某军区的作家李锐,总后勤的作家王宗仁等。
康桥说她小时上小学中学班长书记从来都是一肩挑。
康桥写的第一首诗是《我是祖国的好宝宝》
比桥高的是天,比天高的是太阳,比太阳高的是祖国,我是祖国的好宝宝。
康桥在山西长大,后到济南,考上军校,然后被分到某部队当干事。

康桥的性格整个一个诗人的性格。小说笔会,本来笔会就是大家来争论。可是康桥发言后,有人提出不同意见,康桥的脸就有些发白了。笔会后,康桥犯病住院。这让我们觉得好玩:难怪成著名诗人,性格就是一个诗人性格。诗人的优点与缺点康桥身上几乎全有了。
康桥曾有过一个部队的丈夫,好了一阵玩似的就离了。领导知道后批评批准的人:这怎么能随便批呢?这么大的事情,这是康桥的终身大事情。康桥那么年轻,肯定一时任性;你们不年轻了,怎么能任由她任性呢?
康桥说:改革开放,部队也号召搞多种经营,我和部队的首长们合干了不少“坏事情”呢,比如把大宇车从韩国进口内销,后来立案,还处理了一个首长。
康桥当干事时,还帮助部队办过工厂,轰轰轰烈烈红红火火了一阵子。
康桥给我讲得最多的是为人外事。
康桥说:我们五个作家,竞争可激烈了,比如某某和某某斗得天翻地覆。每一次申报获奖选题,为不和其它人产生冲突,我仅报诗。这样,不仅我的获奖概率增大,而且获奖了其它专业作家也没说的。如果某次非要我报小说、报告文学、散文等题材,我报的也跟别人都不一样。如果我不能写出与众不同的作品我绝对不写。
康桥做事情绝对是有原则的。这种原则不仅是对自己更是对别人。某三个小画家要整一个大画家,康桥说你们不能整,把大画家整倒了,整整一个济南军区的绘画水平就趴下了,济南军区在绘画方面就成了无级别了,在全国就拿不起来了,靠你们三个小年轻都不成。
有一天,我和康桥去散步,康桥给我讲了她的处事故事。
康桥刚调到济南军区时,想到基层去体验生活。可是领导B却派康桥和老干部们一起学习。有一天,一肚子怨气的康桥在路上遇到了领导B。康桥说:最近您干啥,我知道。领导B说:我干啥?康桥说:天天做小鞋。给我康桥穿!领导B说:什么意思?康桥说:你看不是吗?我从空军来这不就是想到基层体验生活吗?不然怎么写?可是你却让我天天跟着这些老头子们在一起学习。在机关我能写出东西吗?领导B说:好好好!让你下去!结果领导B在下去基层的名单中补上了康桥的名字。
有一天,康桥的领导对康桥说:某某真不像话,大伙儿都叫他臭狗屎,我准备好好敲打他一下。康桥说:你敲打某某干什么,如果他是一堆臭狗屎,这臭狗屎和你无关,你去敲打他一下,屎点子溅起来,说不定还溅你一身,洗都洗不干净!康桥的领导恍然大悟,连说:好好好,我不敲打了!
有一阵子,康桥感觉某同事C肚子里有坏水,便决定治一下C。有一天,康桥在路上遇到了C,康桥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在一口街井中爬上爬下的,你不是设陷阱让我踩?C心虚,连说哪里哪里,梦是反的,我怎么能设套圈让你钻?
有一次康桥在船上,俄罗斯的最高领导也在船上。俄罗斯最高领导的秘书来要康桥的诗集,康桥说没有了。后来桥康才那是俄罗斯最高领导的秘书。失去给俄罗斯最高领导送诗集的机会,这可把康桥的肠子都悔青了。一连几天,康桥都闷闷不乐。同事们想方设法才让康桥高兴起来。
有一次,我和康桥一起去人民大会堂看“红歌晚会”,关牧村上场演唱,我说关牧村是我的好朋友,我多次采访她,多次去她原来在劲松的家。没想到康桥说,那我们上台去看她。我说这是人民大会堂,后台不是随便上的,我家中有关牧村手机,以后我可带你去她家。可是康桥一定要去。于是,我只好带她去碰钉子,听到警卫员说后台一律不让人上,康桥仍不甘心。好几次同学们说起康桥,都感叹她在小事上太争强好胜,太在乎结果。并为她的身体担忧。我发言了,我说,可能就是因为她在小事上太争强好胜,才有了她的师级。事实上,或许她是对的。因为现世人认这个。

康桥这位美丽精干的女兵不尽意中事事处处尽显巾帼风彩.听说,有一次,某男人把她还想吃的一碗面条倒进了厕所马桶。康桥据然要求某男人把面条从马桶中扣出来,她要吃。某男人不扣,康桥挥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康桥说:我的一位文友,不相信长征还能写成长诗,可是看到我的诗集,他说:拿着康桥诗集翻了几页,当时我就被电击了过去。但是我仍对政治题材的诗报有偏见。因为诗首先是艺术,现在不是读雷抒雁《小草》的时代了。
结业晚会时,康桥上去朗读自己的诗:《黄河》黄 我的黄河越来越瘦了/我真想抱起她/轻轻地抱起她/替她洗去身上的泥垢//抱起她 就不忍心再放下/生怕这一放下/我的黄河就会瘦没了身骨

《黄河》。

黄河 我的黄河 越来越瘦了

我真想抱起她

轻轻地抱起她

替她洗去身上的泥垢

抱起她 就不忍心再放下

生怕这一放下

我的黄河就会瘦没了身骨

我忽然感觉,这诗是写黄河中的好诗。谁说主题诗,政治诗没有好诗,这诗就不错,实在是不错!

而后来看康桥写的爱情诗,诗句内容是写一个男人,可以冲锋陷阵,可能像董存端那样桥下举炸药包,但是见了心爱的女人,却说不出那三个字。感觉实在是好诗句。

而康桥能写出好诗,是不是与她那典型的甚至有点固执偏执的诗人性格有关?

康桥对男人的评价,更多的是责任感。她说起男人,总是这样说,这个男人还不错给女友买了车买了房。但是对这种标准,康桥也有疑惑,她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农村女的当了济军一小官的第三者,小官真不错给农村女买了车房房并把她调出农村,可是农村女总不满足反复索取,最后被小官杀了,这是济军很出名的案子。
而让鲁十一人费解的是康桥照相时身边神秘的的圈。康桥总说谁对我好,圈就跟过去,比如苦金江西一路对我特殊关照,圈就跟过去了。而我那次和康桥一行去国家大剧院,那神秘的圈真的跟了过来,在我身边,吓我一跳。只是,我发现,我给康桥拍的是出圈,可另一张没有康桥的陌生人进场的照片也出圈。难道是康桥刚进去,便给这些陌生人也带去了圈???还是这些人圈在特定情况特定光线下总是存在?只是我们没有注意到?这是值得我探秘的一个问题。康桥还讲了一些她看见的一些神秘的事情,值得我去探秘的事情!很奇怪,从“极左”到“极右”,两个大跨度,这就是我们的师级作家。

(后西门,前“三军”加麦沙。三军是二炮的陈涌,济军的康桥,301医院的李骏)

链接羊角岩博客

056、向网络文学和市场文学学习(4月22日)

我读鲁院高研班 2009-04-22 20:09 阅读22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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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鲁十一开展了第一次研讨活动。主题是《当下文学的创新与发展》。《文艺报》派出记者参加了研讨会,将作相关报道。副院长王彬主持了研讨。

研讨发言的学员代表有范稳、毛竹、丁天、韩银梅、周习、李小重、周蓬桦、陈昌平。

云南作家范稳发言的题目是:《文化突围之路——文化发现》。这个话题,他在上一次沙龙中作过演讲,今天算是重复,当然也是重申和强调。他说,一个作家的突围之路,或许唯有重新找到社会的、民族的、历史的乃至哲学高度的文明。一个成熟的、勇于接受挑战的作家,一般都有从文化记忆型向文化发现型的转变。

北京作家丁天指出,当下的文学已出现多元的价值标准和审美追求。当下的文学分为三种,网络文学、市场文学、传统文学。网络文学其实非常差,多数都是垃圾。(他曾担任搜弧长篇小说大赛评委,在评出的50部最好作品中,他说没有一部真正有份量的作品。)市场文学比较敏感。传统作家对市场的反应相对迟钝。写作是自己的事情。作家要有个性,写自己想写的东西。作家应该像雷达指出的那样,生命写作,孤独写作,灵魂写作。写出了自己就是写出了当下的中国经验。

北京女作家毛竹讲了她对于网络文学特点的认识。

甘肃女作家韩银梅认为,在爱情和性爱里,人的本性比在任何场合都表现得更充分。

大连作家陈昌平认为,小说最独特的本质是虚构和想象。

其他几位作家的发言,遗憾地没能记得下来。

今天的研讨会,我除了加深了对“文化”这个关键词的印象之外,还对丁天所讲的观点有所感悟。他对于文学的三种分类我认为很科学。网络文学虽然从数众多,但我们其实不必害怕,因为它的确是泥沙俱下的,多数作品并不具有竞争力。市场文学,我的理解是指由书商策划和进行出版包装的文学,它们对市场反应灵敏,发行量会较理想,作者收入较高,的确很诱人,但是如果一个作家完全被市场牵着鼻子走,陷入类型化的泥潭中,就会失去自我,丧失个性,最终获得金钱失去文学。传统文学,大致上是指生命写作、孤独写作、灵魂写作的纯文学路子,有作家鲜明的个性,表达的是作家最独特的声音,作品由刊物发表,或者虽是由出版社出版但并不是书商的所谓选题策划型写作。当然这三种类型的文学常常是相互交叉的。

传统文学即纯文学的道路是我们应该选择和坚持的,这是一条最坚实的文学之路。但是在今天这个市场化、快餐化的时代,我们应该向网络文学和市场文学学习,可以在网络上试水和预热,更可以学习市场文学的宣传包装。如此,文学道路一定会更加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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