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来源东方竹子国际互联网 昨天早上?我忽然惊醒。嘴大张,慢慢才合上。我咽下一大口惊恐。 在梦的黑暗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那么清晰,像真的一样,如同刚散场的电影。在梦中,我犹豫着是去警察局报警?还是去公安局交待?是瞒天过海?还是自欺欺人? 我半天仍沉浸梦中,心里仍有差点掉入的庆幸,心里仍为那两个生命的生死担忧。 半天仍不相信是梦,悲伤的情绪四处飞扬。像怎么扯都扯不断的丝线,挡都挡不住地扩散。 我看看太阳,还没出,心想,说出来,说出来,梦就解了。 可是我回望,那刚刚跳过街上窄窄泥豁的恐怖仍在,那两条活生生在我身后掉进消失的生命仍在窄窄泥豁中的淤泥中挣扎滚动。我迷惑,我恐怖,这是梦还是真的? 更让我说不清的,那两个人是谁?梦中清楚地知道他俩的名字。而我在跳豁的惊险中,忽想起泥豁是深渊,可是内疚的是我还没来及告诉跟我身后的人,他们就已经掉入。 我跳起来,就满屋追着找人,想把梦说出来。老人说了,做了不好的梦太阳没出来时说出来梦就破了。 潜意识中我想救那两个甩在淤泥中挣扎的男人,可是我一时找不到人。 而电视中正在直播五百年不能再见的日全食。有一句引起我的注意,十点多,钱塘江的大潮将起,和日全食有关。我不知道我的这个可怕的梦和那个日全食有无关系。 我怔怔地望着阴的天,想着,阴着好,免得人去看日全食,十钞钟就可成盲人呢。我怎么可能一个一个去叮嘱,别用肉眼看日全食,那些都是我爱的我牵挂的人。 找不到说的人,我嗫嚅着,那两个男人仿佛还在我身后的泥豁中挣扎。我仿佛看见淤泥发出泡泡。我忽想起有一次去十渡鱼古洞。那个神奇的鱼古洞每年清明可喷出两吨重的活鱼。我想那鱼古洞里的水,导游说:小说,别掉进去了,这死水有一万多米深呢。当时我倒抽一口凉气:一万米深是一个什么概念?难道通向神秘的海沟吗?可这是陆地呀!导游又说:这里面的鱼没有眼睛,是盲鱼,这是因为它们长年见不着太阳。 我仿佛看到两张男人脸瑟缩在悬崖上的鱼古洞中,将向我射来。两张脸年轻地扭曲成邪恶魔鬼状,眼里的仇恨向我喷射出来,里面藏有两千吨盲鱼。 在梦中,大白天的,我感觉我分裂成数个。一个说快把110急救电!一个说,没有人知道他俩跟在你身后。一个说,他们俩个在唤你,挣扎着唤你!一个说,救已经晚了,他们已经坠入深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个说,怎忍不报,他们掉下去唯一看到的是你的背影。一个我说,晚了,他俩刚掉进去时为叫人不呼救,现在叫呼只是一种虚伪,一个说那两个男人的妻子是母老虎--可是我并不认识他们为什么有这种担心?一个说那两个的母亲是大款--我想报告他们掉进去了和她们款不款有何关系?有人说他们的父亲是.....告了你就洗不清了.....有人说,你一回头,那是两个奇怪的男人,那些奇怪思绪会从此缚住你,像水草一样...... 在梦里,数个分裂的我像数个泡泡在我的眼前发射破灭,我头晕,我快要崩溃了。 我不是和他们掉进去毫无关系嘛?我不是想赢得救他们的时间嘛?他们或许还有救. 我使劲回想梦里的他们俩是谁?为何梦中那么清晰,梦醒怎么也想不起?更不解的是,为何两个人已经糊模,却又感觉那是两个活生生的男人。 梦中的情节细节怎么可以这般清晰?大白天的,我为何分不清是梦还是真?我已经看到了现实中的人,可是我为何还是分不清梦中掉进的两个男是真的掉进去,还是我的梦? 更可怕的是那个梦,还扯出许多的丝绸,越来越越多,越来越多。仿佛这些越来越多的丝绸是用来缠我的。一圈一圈,越来越紧,越来越窒息。 天太热了,我感觉闷得慌,那是掉进淤泥中的窒息吗?他们的经历要让我来体验吗?那是被人捂嘴的感受? 实事是他们我认识也好不认识也好,他们只是两个跟着我走路的男人,他们掉进去实在跟我无关。 可是他们若死若死,是生是死,仿佛就和我有关了,可是我吓得第一时间逃跑了。 时间空间被那个可怕梦的无止境放大。 我分不清梦里怎么会有那样的清醒,醒了怎么会有梦里的困惑。 白天是无梦的。白天不会失眠。可是整个时间,为何都充满那个可怕的梦。 是畏缩在湿漉漉的淤泥里。是我喊不出来,叫不出来,眼前只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可是她没有回头。 在梦里,我已经到一个远离出事地的地方,我好象是进了一个人的家里,这家人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终于受不了,我想拔110,我想去警察局,可是我知道,生命被扼住只有十分钟,我还在犹豫,我醒了。 我恍惚清醒了,我心想太好了,只是一个梦呢!那两个男人是梦里的。我准备到外面走走。我看到一个妇人牵两只宠狗,我看见街井没有盖子。 站在树下,我看风筝。风筝是一对,有八个翅膀,飞在天上,像展开的生命。有时低空飞行。有时飞过公园中的几个大球,有时落进草丛。有时贴着壁攀缘。风呼呼地吹。云很低。潮湿的空气打湿翅膀。一只风筝一下子挂在电杆上,把另一只也带下去了。云在那里剧烈翻滚,滚成诡秘的形状,也跟着掉下去。翅膀再张不开。 下面有什么?什么也没有。混沌的下面,还是混沌。 我想去坐地铁一号线,我起几天地铁一号线有一个男人在礼士路跳下去,造成地铁一号线和八通线全面停运。我想去坐地铁二号线,我想起不久前,二号钱崇文门站有一个男人纵身跳下轨道。那是10月18日下午2时,男人被被列车当场撞死,2号线内环停运近50分钟。....... 我迷惑为何想起这些。 我梦里的男人是正常走路踏上泥豁掉下去....... 我又想如果这种梦如果再做一次,我可能还是不会去报警,不会呼喊叫人..... 我在乎有无来世,我在乎有无灵魂。 难道真的有两个丧身淤泥的男人,曾在我的身后,我没有回头,托梦于我。 若真是这样,那么,梦中的就不是两个人 而是两个灵魂,他们已经逸出,已经成为灵魂,透明如玛璃,明澈如钻戒,纯净无瑕疵,透明无裂縫。只有这样才能入梦。 我走在街上,想我有无前世与后世,想那两个男人是陌路,还是我熟的什么人?他们一定还没有投生,只是我遇到他们,我看不见他们,他们却可能认出我。 他们认出我,是抓住我,是撕住我,是扭住我,他们要我讲出那个生命危险的时刻,讲出我那一瞬间暴发的卑微自私复杂丑陋虚伪?还是他们什么也不说,只是打一个110电话,或是叫来警察,把我送进拘留所。还是他们大声地呼叫,叫来一帮人,把我活活打死在街上? 或许,梦中的两人根本和我无关,只是向我演绎什么。是演绎他们还是演绎我? 我忽然明白了,那是梦,但那又不是梦,那是真真实实地展开我的背面。 我的复杂被两个看得清脸却想不起脸的熟悉或是陌生男人揭示出来,展示开来。 我想起一个神秘试验,科学家用电波向一个睡着的、毫不知情的人的大脑连续扫描发送一个死人的照片信息,结果,这个睡着的人醒后告诉科学家,他梦见了一个人,他描述了一番,果然是那个死人。 或者这两个人根本就是两个活着人的信息,进入我的梦中,那么这世界真的还有两个人一起和我做了这个梦了吗?这世界这么大,人口这么多,这我又去问谁? 或者,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别人,而我是主观臆想出的两个人,或是从我的生命中释放出的两个人。那么,这件事,根本就和别人无关,只是我自己的事情。一个人的案子,或是一个人战争,或一个人的故事,毁灭窒息的只是两个我,但展开的却是我复杂的某一面,这一点却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