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然‘鲁十一’外的葛水平)
葛水平昨天开了女作家葛水平的沙龙。葛水平齐耳的剪发,静静地出露一张文静的脸,静鱼一般的五官,静游在一潭静水、一泓深水中。葛水平有一句在任何会上都会反复说的名言,那就是:“汉字方方正正,我们做人也要方方正正。”这句话说得多了,几乎成了全班人人都会背的“葛水平名言”。一想起葛水平,大伙儿就想起这句名言,有些人还会学起来,且学得维妙维肖,让大家忍俊不禁。一时恍惚许多人都在愉悦中说会了说山西话。
只是大家多有疑问,葛水平的小说中的女主人公有婚外恋者,有婚外情者,有为生存出卖肉体者,有报复未婚夫者等等,就是不知道这个“汉字方方正正,做人也要方方正正”指的是怎样一种做人?只是大家多有疑问,葛水平不论对不对题反反复复说这句话的潜意识到底是什么?因为许多人都在乎做人,可是葛水平为何要拿出来反反复复说?是反复提示别人?还是反复提示自己?还是。。。。。。?是想以标榜从而唤起别人对自己生活探秘的好奇?是想树立一种自己的永恒的品牌?。。。。。。
不过公平地说:在鲁十一,葛水平为人处事做人的确是显得耐人品味。只是这和她反复说这句话有关吗?葛水平的小说《喊山》获得鲁迅文学奖,是我们班少有的一位。
葛水平山西沁水山神凹人。是从赵树理故乡走来的女人。葛水平在山西大山中的窑洞中长大。并愿住过的窑洞成为自己最后的坟墓。
葛水平的沙龙主题是关于小说写作。只是可惜虽然在圈里热热闹闹,可是班里的同学大多是进了校才听老师们说起葛水平小说写得不错。且2007年被称作中国的“葛水平年”,可是就是没有贾平凹等出名。这也是近代中国作家的悲哀。当然电视行业也同样。如著名女导演杨阳多次获得“飞天”“金鹰”大奖,且拍的电视剧实在不错,可是就是没有张艺谋出名。仿佛作家导演已经错失了能够轰动的年代。错失了造大师的年代。就仿佛作家再怎么努力可是也只是作家圈里的事情。似乎是中国文坛再不可能造出贾平凹、陈忠实、路遥、昌耀那样的大作家大诗人。
葛水平说她自己写的乡村的实际上是她“记忆中的乡村”,因为她已经远远离开了乡村。 葛水平说她小时候家住的山村很贫困,住的是岩洞。她说小时候的山村,山外除了石头还是山,山外除了石头还是山。她说她只读到小学毕业便辍学了。她说后来的学历都是混出来的,不算数的。她说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母亲并不看重学历,而是希望她能有一技之长,能得以生存即可。她说她是爸妈的独生女儿。妈妈是乡村小学教师,且长年四地迁徙走教(?)。她说她辍学后,有一年,她考上了县剧团。又到市里读艺术学校,到市剧团当演员。可是在市剧院,葛水平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跑龙套的小角色。有好几年的时间,葛水平出演一出戏《铡美案》。葛水平在这出戏里只两次上台,开幕出场只一句台词,闭幕出场只一句台词。且两次说的台词都是一句话,那就是“妈妈!”--就是秦香莲一手领着一个儿女上台,女儿说的那一句话。由于在剧团发挥不出来,葛水平于是陷入迷惘,期待靠写作来展示自己,登上人生的大舞台。葛水平说她的第一次婚姻破裂,带着儿子的她成了没有人要的女人。她的第二次婚姻已经十年,又有一个二岁的儿子,她现在很幸福。
她起步时写过诗歌和散文。葛水平36岁发表小说处女作,那是2003年。仅几年,她已获得多项全国奖。
或许是因为葛水平在剧团工作过,有一种内敛的东西在她唱上党邦子时很美地出现在她的脸上。那仿佛是一种很有的弹性的东西,尽显东方优雅之幽韵。却不知道是被她收在脸的哪个部位。仿佛她的生命中有无数的东方蕴藏,只是神秘地不肯显示出来。
葛水平说她之所以得奖可能是小说中表现了一种大爱。 葛水平讲了一个“失儿婶婶母奶喂无奶驴宝宝”的故事,讲一个“打工留守妻子以性交换劳务爱夫和儿子”的故事--男人打工去了,妻带着孩子在家艰难度日。妻子和一切帮助她的男人干那事,可是最后人们发现妻子的心里却只有一个她的丈夫和孩子。妻子恪守心底那份对丈夫的爱和一定要把孩子养大的信念。葛水平讲了一个“村里贿选”的故事--受了两名村长候贿选人的村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价值得以显现,贿选的钱,村长妻没地放,便被放进废灶,却被回来的夫一把火烧掉,女人疯了,撤这些钱的碎片。葛水平说了她的另文章的大意:日本鬼子进山西,一个小孩子是怎么打败了多次的日本鬼子的一次一次进攻,最后日本鬼子的尸体堆满了山谷(???),葛水平说她在乎的是留在那个山谷中的一种属于中华民族的精神大气场。
可以说,葛水平小说,是一些细节串成的,留下了一些回味,没有简单的说教。
葛水平说到:女人的爱是飞蛾扑火,而男人的爱往往是一种责任。葛水平说:女人的贞洁、女人裹脚布、对于女人评价,都是男性社会强加的。她说相信人的本性都是善良的,即使是恶人的背后也总有一种柔软的东西。
葛水平的论点引起了大家的争论,气氛很热烈。 昌平说写人性恶小说才深刻,康桥同意葛水平的小说中表现一种大爱的论点,吴文丽的观点独特。 而我对他们的争论保持聆听。
我想葛水平的作品,可能也和她的形象一般有一种温婉的包容,有一种戏中幽雅的沉静,有一种母性悲悯的情怀,。 但是真正让我记住的却是葛水平最后说她带一行人十一人到西安见陈忠实的细节。
葛水平说:我们一行人到西安后为省钱就住进一个条件很差的破旅馆内。房子太小,桌子太矮,可是陈忠实来了,拿着送给十一个人的三十三本书。陈忠实跪在小床柜前一本一本一本签字送书。葛水平说,这一瞬,陈忠实看起来哪里像个大作家!陈忠实跪在那里,仿佛比我们还低,直到低到泥土里。陈忠实一个大作家,那么认真地给我们这一行普通人签字送书。
葛水平的观察到的这个细节感动了我。只几句话,一个贴着泥土的陈忠实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我似乎明白了葛水平能拿鲁奖的理由了。
葛水平弱小女人,柔美妈妈,还是山西长治市作协的头儿呢。
而经常遇到葛水平向外走,我问她去哪?她总是回答:“去人民日报参加笔会!”“去中国作协参加笔会!”“去江西采风!”而我们全班去江实参加社会实践,葛水平却不去,我问为何?葛说:“我刚从江西采风回来,而且线路和这次实习的线路一模一样!”葛水平话没说出,眼中便流淌出如流水的的征询;葛水平还没有回答,目光中便隐现探寻和思考的涟漪。葛水平的神态总有秋水的恬静宁静文静和安静。
那一次去雾灵山,参加篝火晚会,在浪漫的夜色中,只有啤酒、花生、糖果,没有伴奏,可是葛水平、深蓝、我等几个,面对面站着,互相看着对方的脸,像找到千年的知音一般唱了一首又一首我们熟悉的老歌。我知道,无论世事如何纷乱,无论人言如何可畏,无论对人的判断如何纷杂,我和葛水平和深蓝均属于女生中少有的知音。我们都有对音乐有着深深的属于灵魂、进入骨髓的悟性和理解。而葛水平整个鲁十一读下来,对我说的一句最亲近的一句评价就是:毛竹你的乐感真好!而这也是我想对葛水平说的:“葛水平,你的乐感真好!”而让我感动的也正是葛水平文章中像地下潜流河一般深沉的音乐美。
而我们请来的老师,知道最多的就是葛水平。其中有一位老师说:“葛水平有水平!”其中一位老师说:“葛水平的小说《喊山》写得不错,可是电影拍得不怎么样!”
十多位作家的小说沙龙。二十多篇小说我拿来拜读,果然是葛水平的《玻璃花儿》最耐人寻味,封了卷让我评我也会评葛水平的作品。
我反复回想鲁十一同学葛水平。我不能不承认,葛水平是很有水平的。葛水平的水平给人一种厚重宁静的感觉。葛水平的水平给人一种朴实深邃的回味。的确是很显实力的。如同葛水平的酒量一般。葛水平的水平不高不低恍惚正是地平线的水平。我不能不承认,葛水平是很有水平的。葛水平的水平不低不高是仿佛正是水平线的水平。这个水平包涵了泥土里和泥土中发生的一切污垢丑恶阴暗角逐争斗鬼计智慧,但是却孕育出丰收的庄稼地里各种的谷子。这个水平容纳了水中的一切鱼虾蛇鳄鲨乌兽水草珊蝴浮萍,掩埋了深海中发生的一切,可是表面却波光水影一望无垠,托出无数“大行山”大波浪上的船帆。葛水平做人和做事均没有什么高调,除了那句“汉字方方正正,我们做人也要方方正正”。
恍惚她已经什么都没有,只是温婉地感觉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上各种各样的生命。恍惚她连道德准线都没有,只是柔和地感觉着普通老百姓的道德准线。恍惚她已经朴实到没有自己,只是在用女儿的灵性感悟着她的山西大山中她的亲人们她的乡亲们,似乎别人的内心世界会变成她的,似乎别人的水平也会变成她的。而她啥也不是,就是一个水平线,水平线上下都生活着中国普通的老百姓,偶尔老百姓中出现几个有个性的老百姓,那就是葛水平笔下的人物了。而这几个人物的一切的语言、道德观、世界观、外理事情的方式、思考事情的方式,所有的,似乎都不是葛水平的,而是这那几个有个性的普通老百姓的,而是从深深的生活中挖掘出来的。
而普通老百姓在各种欲望面前终会低头,比如财欲膨胀时会怎么低头,情欲膨胀时会怎么低头,爱欲膨胀时为怎么低头,权欲膨胀时会怎么低头,人欲膨胀时会怎么低头,名欲膨胀时会怎么低头,恶欲面前会怎么低头,葛水平小说中的人物也是会低头的,就如大山一般总是要低头的,而这些普通老百姓的低头线,就是葛水平的那个水平线。葛水平给这种最后不得不低头的姿式惯之于大爱。那是种贴着泥皮的线、缘着水皮的线,就是葛水平的水平。只是,不同的是,葛水平善于感觉那低头群山内里的恪守的什么东西,善于感悟领会那低头群山内里的深刻道理,善于摸索那低头群山内里沉积的丰富内在。这恍惚才是葛水平身上精彩的什么。
而葛水平的水平如地平线和水平线停在那里,那样深沉地那样有内涵地展示出土地上普通人们内心的恪守和灵魂中的追求,成为一个普通的标度,深沉的骨骼,同样是感动人撼动人。比如那个以身体换劳务却恪守对夫和孩子挚爱的女人,正是生活中常见我们却总被我们忽略的。那个以性交换劳务的普通农妇,坚守着多数守留农妇的恪守线,那表面的淫乱中,有着这个民族延伸下去的大情大爱大智大勇,隐藏这个民族女性身上无奈无助绝望时的大悲大患大难大苦,实则憾动人心;《破璃花》中失未婚夫女人的恪守、赌气和献身报复,在普通老百姓的恪守线之上,却是以普通老百姓的恪守地平线为参照的,却是以中国农村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交合后产生的许多的杂七杂八东西而形成的交织线为参照的。读完后感觉耐人寻味。
我想葛水平的目光绝对是有穿透力的,繁尽削尽留清瘦,她看的大爱是透过世事纷繁的,是穿越世俗标准的,是力透众山的,正是这种标准,使得她的标准反被凡俗众生所不理解;正是这种标准,使的她的标准反被芸芸众生所猜测。
而她的“汉字方方正正,我们做人也要方方正正”,说不定是对生活大悟后对人生的一种理解?说不定看透滚滚红尘后看到的一种众生大爱境界?而她的“汉字方方正正,我们做人也要方方正正”,说不定是穿透了一切的,说不定是大到指天方地圆的,说不定是指一种大众生命的总体规律性的探秘,而不是普通意义上世俗意思上的道德准线。而那地平线,而那水平线,那在凡俗之人中看不见的远方,葛水平就在那里。
有一次,周习评论鲁十一诗人康桥,葛水平金口再开--第一次是评价:灵醒娃丁天;第二次是评价康桥:一个眼睛里闪着鸟类光芒的女人!感觉句子不多果然是耐人寻味。
恍惚葛水平不论走在哪里,国内也好,国外也好,都没有走出山西的窑洞,似乎所有的人都活在现在,只有葛水平活在过去,活在童年,活在山西的过去时中,正如她自己说的:希望百年后我住过的窑洞会成为葬我的棺材。这种人和大山的深情本身就是让人感动,同让是让人思考的。
恍惚葛水平不论走在哪里,国内也好,国外也好,都没有走出山西的窑洞,似乎所有的人都活在现在,只有葛水平活在过去,活在童年,活在山西的过去时中,正如她自己说的:希望百年后我住过的窑洞会成为葬我的棺材。这种人和大山的深情本身就是让人感动,同让是让人思考的。
而葛水平的水平如地平线和水平线停在那里,那样深沉地那样有内涵地展示出土地上普通人们内心的恪守和灵魂中的追求,成为一个普通的标度,深沉的骨骼,同样是感动人撼动人。比如那个和许多帮活男人干的守留女人心里恪守的或许正是常常存在我们身边被我们大家忽略的普通守留女士的生存底线,那是一道地平线上的精神之光,经常出现反而不易被人注意。比如《破璃花》中失未婚夫女人的恪守、赌气和献身报复,在普通老百姓的恪守线之上,却是以普通老百姓的恪守地平线为参照的,却是以中国农村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交合后产生的许多的杂七杂八扭来拗去的东西而形成的交织线为参照的。读完后感觉耐人寻味。
而葛在我的大巴山常让人想到葛根,那是老百姓在困难时的替代食品,而葛根也被人用来形容普通的老百性,葛水平原来原本就是老百姓的水平呢!
有一天,我觅到了葛水平的心声,我发现葛水平居然是在为我感觉到的那个葛水平做一次一次诠释。这一次,她这样说:“对于乡村,我愿意做一棵树,把根扎下去,扎得深些,再深些。我好用乡村的人和事和物,换取我小说读者的承认和青睐。我深知乡村是我小说的精魂所在!”
而葛水平常常的穿着一双绣花鞋还觉不过瘾,居然拿出老百姓的女儿们绣的一大堆绣花鞋摆在自己表面抵挡。葛水平常常穿着青花瓷唐装还不够,还把自己的家也弄成青石板、老木头、古雕花。这是为什么?是出于特别偏好,还是从中发现了一种力量?还是葛水平并不自信,甚至总感觉自己很无力,于是乎,只能拿出这堆绣花鞋做抵挡?或是干脆藏在这一堆绣花鞋中,就如同藏在老百姓中的女儿们身后,以便外人分不清,躲在老百姓家里,以便人民找不见,以为她们的水平便是自己的水平?
许多接触过葛水平的人,称葛水平是一个多面女人。这一点,许多人好奇。葛水看起来端庄美丽的,正气沛然,汉字般方方正正,可是感觉骨子里却藏巾帼HAO气。她的诗意氤氲的小说,字缝间升腾起来的就是这种英武之气。
有记者这样形容葛水平:“已过不惑之年的葛水平,爱美爱俏,更爱生活,喜欢精致的小饰物,喜欢出外旅游,释放心情,喜欢做家务,营造温馨的家庭气氛……与她相处,感觉她更像一个居家女人,平淡中藏着精巧,精致中不乏质朴。与她交谈,没有咄咄逼人,更无口若悬河,但扑闪闪的大眼睛满含着灵动和聪慧。与她虽只有几面之缘,但我很想把我的感受告诉读者,简单地说,葛水平的丰富和质朴就像一座富矿,袒露着炽热和深沉,淡然平和的生活态度背后,是她对人和生活饱含着怜爱和包容。”
葛水平居然特别能喝白酒,据说有一点五斤的海量。鲁院同学出去吃饭,酒桌上猜掌碰杯,喝到最后,大家都归于无声,特别是那些男士们,隔一会儿,只能听到葛水平一个人的山西口音:“再来一瓶!”“再来一瓶!”“再来一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