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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姑娘的故事
发表时间:2018/2/9 23:42:28     文章来源:草稿正起,互动写作      文章作者:毛竹     浏览次数: 2094
 
 


(竹子申明:草稿正起,互动写作,故事虚构,请匆对号入座。除历史真实,人物命运真实,现实中人物就算能对上名字,但此人已经非此人,彼人也非彼人。欢迎参与,喜欢批评,特别欢迎大巴人提供李家、姜家信息,谢绝任何形式的推广转载,转载必究!!!)

这乱石镇李家,在当时可是了不起一家人。因为李家大儿子是乱石镇供销社的主任。这在当时,物资供应凭票仍紧张的年代,这可是一个大得不能再大的官职务了。李家二儿子还有一个诱人的工作,真人县放映队的职工,这可是人人羡慕的工作。不但可以满大巴山跑,还可以经常看电影。那时能看上电影,那可是神仙过的好日子呢。

且说这李家二儿子已经长成,但并没有婚娶。二儿子虽然人才一般般,但是乱石镇有的是漂亮姑娘想嫁给李家二儿子。可这李家二儿子,偏是看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乱石镇的姑娘家倒托媒说了好些个,仍是不成。正在大家猜李家二儿子怎么谁都瞧不上时,有人偶然发现李家二儿子原来是被渡河过来的经常到镇子上送煤的姜家姑娘所吸引。

这姜家姑娘娇柔却背着那么大的背篓子。那背篓子下小上大,且是突然地上口张大,且高出人头有足半米,于是那煤装的像一个倒金色塔。那倒金色塔的底部仿佛从头顶上向压下来,要把姜家姑娘压得更加娇小。姜姑娘一次一次把煤送这家,送那家,汗珠儿滴滴像露珠儿一般滚滚落下。不时吆喝着,娇美的声音划过山人粗糙的心。这可真是“鲜花一朵春带雨,流下煤水谁人疼”?这个姜家姑娘送完煤,有时去已经开始破败的毛和兴老商号吃住,有时去分走多半边楼的姜大伯家歇息--那是后来的乱石镇子供销社与公安局。

李家老人装做没事儿,到毛和兴老商号与贺谧儿在火炉坑前打诓子。原来,那个姜家姑娘来自姜溪河姜家油坊。其父叫姜道重。其女是姜道重的大女儿。

姜家姑娘人才好,会说话,有见解,细眉秀眼,实在惹人喜爱。特别是,不论谁招呼姜姑娘,姜姑娘转过头,人没说话眼先眯一下。这一眯,毛绒绒的潜双眼皮下,眯出泉水荡漾,透出无限的妩媚与温柔,那似乎是一种小猫咪特有的可爱,那可真是要多温馨有多温馨。似乎再苦,这个姑娘的心儿在微笑。这微笑从姜家姑娘回眸的瞬间从那细眯的毛眼睛中泄露出来。由不得你不痴迷在那心光中。似乎暗示哪怕家庭终陷黑渠沟,美玉终掉污泥中,但是姜姑娘的心里有大巴山火炉坑。似乎是那心里的大巴山的火炉坑让姜姑娘绽放出特别的青春亮丽。真是“百朵茶花唯她娇艳,千朵灵光唯她灵光,万朵桅子唯她皎洁”。好像一有种贯通力,似乎是姜家人骨子里,让人看着就是与别家姑娘不一样。似乎其它姑娘是看着美,可是姜家姑娘是不看更美。那种美,时间久了,火种一般透明,透出一种明亮,把阴湿的大巴山一镇子的人心儿照得亮亮的。似乎想想姜姑娘可以不烤火炉坑了。

姜家姑娘的家庭成份却不好。姜道重的父亲原来是乱石区的姜惠明区长,姜道重又是姜家油坊的掌柜。姜道重从九岁起就当家姜家油坊。不仅是好小掌柜,且是好的竹排子撑手与好的船老大。姜道重的成份给定的是工商业兼地主。虽然这新社会,姜道重曾经当过“自家小学”的老师兼校长--姜家油坊的部分土地交国家后被盖成姜溪河小学,但是仍抹不去姜姑娘身上的“黑”。更何况四清时,据说并没有查出什么事儿,可是成份不好的姜道重校长仍被真人县教育局给辞退了。这是60年前后真人县辞退一大批成份不好教师的序曲。姜道重被辞退后居然没有任何生活来源,一月才有几元钱。经商不可以,家教不可以。反正成份不好的人做正经的事情都不可以,只有背煤。别说姜道重背煤,就连真人县的四首富之二张胖子与聂敏章都在背煤求生。这已经不错了,因为另一个首富吴毅臣已经做为恶霸DZ被枪B了。姜溪河姜家与芭蕉河姜家一同爷的。芭蕉姜家有一个是GMD的官,跑台湾去了;一个被QB了。姜溪河的姜惠明属于“开明绅士”。但是“开明绅士”没有自家的地可种。新社会开始对“开明绅士”还客气,可是后来,当地一些土官对开明绅士越来越不客气了。什么“开明绅士”?不就是地主吗?斗,一律斗!大人不斗时,各个公社各个队各个镇子的娃儿们四外抓来地主集中斗,在乱石镇子斗的人比较固定:开始是王足三、毛远稚、聂敏章、赵惠生、姜惠明等。还外乎当地的大商人与大绅士。这帮人五十年代未死得差不多了,接着斗的是这几位的后人:毛高隐、王定国、姜道重等等。斗时不打S你算你运气大。毛高隐被斗还算轻的,抓回队里关入地窖,强迫干活着还背着一个大木头。姜家两个大儿二儿被整被斗加饥饿加恐怖遭白眼遭追打活不下去了--队上总有人说要捞个ZY包把你们这些分子一次就Z了。两个儿子吓得腿软,一趟子跑出去要饭,最后成了洋县人的倒插门女婿。当年真人县认为真人县人因为饥饿等原因大批逃到洋县,这严重破坏了真人县的形像,把两个儿子与许多跑洋县的人统统抓回来斗,强迫他们不能再出门,可是不久两个儿子又跑洋县去了。两个儿子说是洋县人家的女婿,实际像奴隶一般地给女方家干活儿,只为有口饭吃,只为不恐怖。两大儿子在外自顾不暇,根本不往家里寄钱。共中二儿子在溪河中爆鱼还炸掉了一只手。这在真人县的一大家子姜家人怎么活?

这种家庭的女儿谁敢找?那个年头的聪明人,一听姜家这个情况,早就吓跑了。


谁家找亲都找“红”不找“黑”?谁家找亲都攀富不攀穷?这李家可是乱石镇的要人、红人家族。这李家二儿子攀穷算个什么事儿?真是脑子进水了?真是脑子变成榆木疙瘩了?那硬是连那些镇子上的老圪斗都认为这亲开不得。这么一调查,李家人更是劝二儿子放弃姜家姑娘。因为这种“黑人”“穷人”,躲都躲不及,你还去惹,你傻呀!就算你傻,你不能放着全家人的命运于不顾!

可是李家二儿子也不反抗,反正哪个姑娘他都不要,哪个姑娘他都不正眼瞅。眼看年龄一天一天大了。李家人只有唉声叹气。

话说李二儿子被姜姑娘迷上了。痴了心也铁了心。也难怪。原来这姑娘不仅长得细眉毛秀眼睛,真是美如画眉,俊如点水雀儿,更有一种比画眉与如点水雀儿更甚的溪水一般的灵气出没其间。别说李家二儿子被迷倒,镇上一大帮儿子们圴被迷倒。

那一次,姜姑娘送煤走到乱石镇下街头,离老渡不远了,却被一帮很久垂延美色的船工、背老二、背脚子围住了,他们把姜姑娘挟持到桥沟,非要让姜姑娘喝包谷酒。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帮家伙想等姜姑娘喝醉了,他们好乘机非礼。反正这姜姑娘是地主家的闺女,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因为她是人下人。他们让姜姑娘喝的是大巴山包谷酒,那是用一节一节竹子酿制且封好的。竹鼻子处有一个机关,一拉,包谷酒就可以倒出来了。有一背老二的背架子中居然背了整整一背架子包谷酒。原来他们是别有用心,蓄谋算计很久了,想毁了大巴深山这朵娇美的花儿。这DFFHY家族的“美根子”。窥伺姜姑娘太久,一个一个心痒得慌,平日里是想动不动,想毁不敢毁。可是昨天其父姜道重与管家婆双双斗争会上被打得趴不起来,今天这姜姑娘是幺兄弟把煤拉到渡口的,这帮家伙觉得终于等到了“食美”“吞美”“毁美”的大好机会。

街上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个年头谁个敢管地主家的落魄姑娘,一个背煤的“煤黑子”。

姜道重经常被拉到乱石镇子上来游斗,就是想帮助姜姑娘的人也怕惹上“黑”洗不干净。

那一次姜姑娘被上河过来的一帮不明身份男人围打,姜姑娘虽然挣扎对打,终是打不过那么多人。身上多处被打出血,背的煤从头顶泄下来,姑娘整个成了一个黑泥中带血的魔鬼。可是倒在地上,像一块烂泥,没有人敢去帮助姜姑娘冲一桶水,没有人敢去帮助姜姑娘搓一下伤。就任姑娘躺在烂泥中。姑娘背的煤却被人拿光了,只剩些煤灰。天黑了,毛家二媳妇贺谧儿才敢偷偷招呼人拿了软滑杆,把姜姑娘抬到毛家去。姜姑娘在毛家躺了好几天才能起身。贺谧儿找毛高圓给姜姑娘补了一背煤线。那些日子是贺谧儿叫双胞胎儿子,毛大双与毛小双帮助姜姑娘送煤到各家。

好些日子姜姑娘满脸伤背煤下来,让人不忍看。好在总算没有留伤痕在脸上。姜姑娘还是那么漂亮。阳光还是那么明丽。


通过上一次遭遇,姜姑娘明白了自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处境,意识到与这帮地痞流氓不能硬拼,忽然正色了。身子一跃,就坐上一个背老二递过的背篓子,这样姜姑娘就显得高高在上。姜姑娘接过白酒竹节儿,先喝一个,再喝一个,喝了六个,跟玩似的。然后姜姑娘才与那些家伙们碰“杯”。最后那一帮家伙全部醉倒一地,姜姑娘还没有喝够。喝了这些酒,姜姑娘的脸儿有些儿微红,越发美如天仙,仍在那里举杯对空,独酙独饮。回眸一笑,醉酒更显目光潋滟,风情万种。小嘴儿一抿,两个醉窝在桃花水中旋转,旋出透明的生精之气,真是收人魂摄人魄。姜姑娘越喝,整个透明骨子便透出更多的溪水声,鱼动声。少女的芳香,少女醇香,被这包谷酒一次一次渲染,一次一次放大。那一背篓子竹杆子包谷酒快见底了,姜姑娘还没有喝够,招呼拿更多的酒来。姜姑娘头一仰,包头的帕子掉了,煤灰纷纷坠落,露出一根手绣花带子,两个长长的大辫子。姜姑娘干脆脱去外的背煤大褂子,里面是一件千绒草编的衣,又用深色千绒草绣的花,上姜姑娘巧手绣的花精美无比,身上还绣有无数的小动物:小朱鹮、小熊猫、小白米子、大鲵、点水雀儿。草衣还可以这样漂亮?姜姑娘摇着美丽的小脑袋,任两个大辫子在人河的风中甩来甩去,浑洒那油黑闪亮的青春光华,这时偏偏起风了,风把山花吹过来了,落了姜姑娘一身,插了姜姑娘一头。这可真是,一河破鱼烂虾,一川臭背脚脏船工,俗人谁可陪着姜姑娘醉,唯有山花插满姜姑娘头。姜姑娘真是越喝越美,直至美若包谷酒仙子,直到美若山花仙子,直到美若洛神,把赶来看热闹的镇子人都看呆了。

难怪是管家婆的女儿。难怪是曾区长姜惠民的孙女、难怪曾是姜家油坊掌柜家的千金小姐。姜道重的妻子徐顺儿,姜姑娘的妈妈徐顺儿,是乱石镇毛家准管家徐馨儿的姐姐。旧时,徐顺儿是姜家油坊的管家婆。徐顺儿本就是以酒量大,喝多少都不醉闻名大巴山。姜道重虽然是掌柜子,但是姜家油坊的应酬却全部交给徐顺儿。也就是远远近近的客人来谈生意说合作谈厉害打官司,姜道重从不出面,全部由管家婆徐顺儿来应付。甚至生意上的事儿,好多都交给徐顺儿。是徐顺儿的柔与姜道重的刚理顺着庞大姜家油坊的运转。那可是绕溪河流域最大的油坊。绕溪河还有一家廖家油坊,相对小些。那一河的过路人,到姜家油坊喝酒,没有一个能喝过徐顺儿。都说徐顺儿喝酒越喝越美丽,越喝越妩媚。都说徐顺儿喝酒,喝到一定程度,别说请你喝酒,回眸望你一眼,你都会醉得浑身酥粑过去,很久都“醒”不来。都说徐顺了喝了酒,走到哪里蝴蝶蜜蜂蜂鸟儿都醉得纷纷坠地。想当年,王三春抢了一路,抢到姜家油坊,正准备下手,美丽的管家婆徐顺儿移金莲款款出现了。那是冬天,不是开花的季节,可是,这一瞬,绕溪河流域所有的花都开始绽放了,都开始坠落了,花叶儿飘着浮着徐顺儿若隐若现。抢占残杀轮奸割乳祸害多少良家美女的王三春看呆了,看痴了,看傻了。别家妇女见了棒佬儿全用锅黑抺脸穿男人蓑衣麻裤烂鞊。别家管家婆见了王三春,吓得浑身哆嗦,魂不在体,身无处可钻。徐顺儿倒好,绣大边的美丽大襟衣,绣花鞋,绣发一插一朵桅子花。徐顺儿居然金莲轻轻移动,到了王三春跟前,还侧过身子,让王三春闻了闻她发髻边插的那朵枙子花儿。那枙子花清香一股入内让王三春眼光迷蒙了,该看见的看不见了。姜家的金子银子此刻在王三春的眼里不重要了。徐顺儿甚至冲着王三春嫣然一笑。这一笑更是让王三春感觉仙音出没,神音回荡。徐顺儿低头,神秘一笑,更是让王三春三魂不在,七魄不见。王三春先就醉了一般。徐顺儿款款背向王三春走去,再转身,手里拿长竹杆子酒,身后几排女佣手里举着标枪般的一束束竹子,那些竹子是一串串竹桶子酒。

徐顺儿把长竹杆子酒举起来,几缕阳光照进来,那里的酒在透明了的竹子筒中隐动,酒下光影摇曳,似是花影扶疏,又似鸟儿飞动,更似蛇影摇曳。那些乱影乱光,照得王三春神迷离乱。徐顺儿把长竹子杆子酒举到一个约十多米长实核桃木长案上,只见上置一长排酒杯。徐顺儿往上一放一磕,无数机关同时打开,酒流出来了,微绿琼浆船玉液同时装了一长排酒杯。徐顺儿又拿一长竹子杆子酒,装另一排酒杯。两排杯像龙门陈一般等着人饮。那洒杯可不是一般的酒杯,是竹笋座座抠出的,一两杯足以喝醉一个普通人。醇香溢满房间。徐顺儿喝这一长排,请王三春喝另一个长排。王三春手下的棒佬儿与姜家油坊的工人在油坊院子里对峙,均实枪核弹。

原来姜家油坊场边那一堆湘妃竹子,不是一般的湘妃竹子,而是一堆正在酿的竹子酒。不同的是,其它家酿竹子酒喜欢把整根竹子切成一节一节地酿制。而姜家油坊的竹子酒,喜欢一根一根地酿。为什么呢?一个姜子的斑竹自带酒香。而成节酒香流失,且成节不好保存,两头易进空气水分,于是成根酿,成了姜家酿酒的特点。常常地看到那边杮子叶子盖一大山斑竹。走近却是散发出酒香。同样边有一小堆那是酿的湘妃竹酒。那是贵客来了才用的。因为湘妃竹本来就值钱,而其酒香更醇。客人来了,抬一根几米长的竹子酒进屋一节一节喝,也成了姜家客房一景。当然,还有一点姜家年年用酒量大,故而有了这种独特一根一根完整竹子酿酒的方法。

那一次美丽的管家婆徐顺儿只几个长排轮回就把王三春喝得趴下了,把王三春手下喝得趴下了。

徐顺儿招呼姜家油坊的工人们把王三春等人抬到姜溪河溪水中的大石上醒酒。一河的人都涌过来,捞的大石头、棒棒、个个锄、连架子,要打死王三春这个狗日的,要打死王三春部下那一干子坏东西。可是徐顺儿又派人保护了。徐顺儿还是不敢真正得罪杀人魔鬼王三春,虽然恨得骨头发痒。因为自己心爱的祖祖徐文美徐大老汉就是被王三春这个魔鬼杀死的,疼自已像命的母亲刘女子就是被王三春的人用茅子戳得九死一生。姜家老亲贺谧儿的父亲也是被王三春杀死的,贺谧儿的大哥就是被王三春绑架的。徐顺儿为什么不敢让人杀死王三春一拔子人呢?徐家族是有血的教训的。当年,真人县民团都不敢与涉毒一方无恶不作的王三春打仗,可是徐溪河兵团团长二叔徐树棠二杆子二楞子却带民团打败了王三春。王三春来报仇,却不敢杀徐树棠,却把祖祖徐文美给杀了,把妈妈刘女子杀得九死一生。说白了,徐顺儿嫁姜家就是姜家人,是怕姜家老人或后人遭王三春报复。还有徐顺儿没杀过生,平时连个鸡都不敢亲自杀,从不敢想这么大的棒佬儿可能死在自己手上。当然这也给徐顺儿留下无限悔恨,也遭许多大巴山人的多年的埋怨。王三春在大巴山杀了多少人呀!多少大家族的掌柜管家波与家族的宝贝是被王三春杀了的毁了的?人家高桥徐贯之杀人还有个数儿,这镇巴王三春真可谓杀人无数儿。有说王三春杀的人男人的几巴都可堆成山,割下的少女的乳房都可汇成溪河。大巴山人闻听王三春来了,天都变了。那一次在乱石镇古渡口,一对母子正在渡河,闻听王三春来了,母子两个吓得花容失色,母亲拉女儿手双双跳水被淹死。大巴山婴儿哭了,大人只要说一句:王三春来了!婴儿都吓得不哭了。而这仇能报不报更待何时?你徐顺儿凭什么不让我们砸死王三春?我们与他有血海深仇,我们要撕着吃了他喝了他,我们要让他偿还血债。大巴山几个区的民团都干不转王三春,你徐顺儿灌倒了王三春,机会多么难得,趁王三春酒没醒,你凭什么不要我们干掉王三春?

王三春几天几夜才醒来,醒来后带人灰溜溜地走了,从此告诉部下不得伤害姜家油坊的任何人。从些命令部下不得干扰姜家人做生意。

而姜惠民区长家里有五个“千金小姐”,三个“万金儿子”。姜道重是老幺,是准掌柜子。娶的管家婆是徐顺儿,徐溪河乡长徐茂松的大女儿。就是上面说的旧时喝酒醉倒一方强梁王三春一拔人的曾美女管家婆。姜道重和毛和兴老商号的老二毛高圓是芭蕉小学的同学。大女姜纹儿嫁给真人县扣来的区长朱耳昌。朱耳昌青年从军出去,在东北和一鞋厂老板的女儿刘琴子私奔生了儿子朱坝儿,两人后来公然结婚,把姜纹儿凉起来的。毛坝叛乱朱耳昌牺牲成真人县一号烈士后,刘琴子弃朱坝儿返回东北,姜纹儿一个人带着烈士的遗孤朱坝儿生存。这会儿像野人一般住在姜家油坊的坎坎下。姜家曾想把三女姜恭儿许给乱石镇毛和兴老商号的掌柜毛高畴,可是请人一算八字不合;好事没成。姜恭儿疯了一阵子,嫁一人,疯病仍不好,又改嫁一人,人又好了。

这母亲徐顺儿爱喝酒,把酒当水喝,这姜姑娘当然也喜欢喝酒。原来,徐顺儿小时,在徐溪河花墅长大。徐文美有绝技,那就是酿竹笋。把春天的竹笋收了,徐大老汉制作了一个神秘的木机器,尖探入,尖端机关可开放,搅动,里面心碎了,再注入酒曲子,放在大毛边锅的蒸笼中蒸,然后堆在窑里或地边上发酵。待醇香溢出,拿一根草管插入,让儿子女子抱着吸那天然竹笋酿出的美酒。一年四季不断。这徐顺儿尤其爱喝这竹笋酒,吸时小美睛一眯,像小貓儿吸水,享受无比,惬意无限,似乎享受惬意的连骨头都没有了。徐顺儿居然可以把竹笋吸空,让笋壳透明,里面可装水,让笋壳软如皮球,再吸笋壳薄如蝉翼。再吸徐顺儿可以把那薄入暗翼的笋壳也吸入肚子里,让整个竹笋连酒带“瓶”全部融化在小小徐顺儿体内。真是常在醇酒乡中不知酒香。

一年四季,年年岁岁,徐顺儿吸这竹笋酒,结果是没有想到地练出这让大巴山人吃惊的酒量与功夫。徐顺儿喝酒以酒量大出名后。徐顺儿当上姜家管家婆且经营有方后,有别有用心的人推测。这徐顺儿这么大的吸力,那床上功夫也一定可以。就算是接个吻,说不定也能把男人吸入肚子里,吸的没骨没肉没魂没魄。难怪她有那么大的魅力,收着姜溪河一河男人的心与魂。

虽然姜家姑娘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可是用我妈妈馨儿的话说:铜盆烂了根骨在。姜姑娘就是那一次对酒,轰动一个乱石镇,渐渐地竟然在整个大巴山出了名。真是不可思议!本是深宅闺秀,坠入滚滚红尘。遇到事儿,姜姑娘居然因为能喝酒,就把各种人各种事儿罢得平平的。这一次被逼急了,姜家姑娘豁出去了。从那以后,那些想调戏美女的男人们,被姜姑娘收拾得服服贴贴,他们对些美女只能远望,不敢上前半步。从此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再不敢乱打姜姑娘的主意了。就算姜姑娘一人背煤走在无人的山路上。

原来对杂七杂八的“坏人”,斗智不如斗酒,斗打不如斗酒,仅一场酒,让这些“坏人”,不打不成交,从今往后,不但不再敢欺负姜姑娘,反而处处关照姜姑娘,连对其父姜道重斗是斗,打得却轻了。这是后话。

李家对儿子没法,再细一打听,这姜家是毛家老亲。姜惠明还当过区长,曾得扁无数。只是近代油坊被充公不久毁了,父亲原是教师,偏是60年不让当了,只好全家找了一个架子车拉煤,到了渡口,父亲姜道重曾掌柜、教师,好脸,只好让姑娘背过来卖。甚至让姑娘背煤送到镇子上各家各户。


李家人看不起姜道重只是一个拉煤的。李家人不知道,姜家人能用架子车拉煤,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份了。

那是几年前,姜家“屋漏又逢边阴雨”。姜道重全家被赶到梁上村。在农村徐顺儿天天生火炉坑,眼睛熏得看不清了。有一天小女儿打火玩,一块柴火溅入徐顺儿眼睛中。梁上村的路太陡了!姜道重扶着徐顺儿好不容易才从梁上村下来,到了乱石镇子卫生室,已经晚了,徐顺儿把捂眼的手拿来,一个眼珠子掉出来了,且已经瘪了。徐顺儿从此瞎了一只眼睛。可怜大巴山闻名的美女徐顺儿成了一个独眼瞎子。真是谁提起来徐顺儿都忍不住惋惜几分。真是谁看到徐顺儿能忍不住叹息几次。想想一个风流漂亮名气满盈大巴山的管家婆成了恐怖的独眼魔,谁的心里不隐隐作痛。这可真是造化伤人造化弄人。美人本来就不当老,何况只剩一只眼睛“独眼龙”。不过比起其它管家婆,徐顺我还算好的。茂盛秀的徐管家婆被赶到徐溪河山上,不到一年死了。姜家油坊老掌柜姜惠明死在下放的梁上村。毛和兴的掌柜毛远稚死在下放的侯家梁子。那是大巴山掌柜子与管家婆死的第一个高潮时期。不论怎么说,徐顺儿虽然瞎了一只眼睛,但人还活着。

从梁上村下来,姜家房子几乎被占完,养的猪鸡鸭子早就被拉走了。只留一间歪一边的架子房给姜家几口人住。不敢生火炉坑,只敢用铁的碳火盆。怕架子房失火。这架子房,外面大风里面小风,外面大雨里面小雨。真是过着风雨交加的日子。姜家唯一的亮光是,难得姜姑娘还能笑得那么由衷那么亮丽。姜家还能坚持下来的原因是姜家姑娘就算是没有漂亮布做衣服穿,却仍能采千绒草织布搓千绒草做线,做出衣服还绣花在上面。

实在没有办法生存,姜家人只好靠从姜溪河源头煤矿背煤勉强维生。

这期间,姜道重常领着徐顺儿常去乱石镇的卫生院看那只瞎眼。卫生院的男医生曾是姜道重的学生。看到曾经佩服的校长加班主任老师姜道重一家过得这么惨,这么作孽,医生好几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医生想了许多方法想帮助姜家人,那怕姜道重或是子女中的一个有份正式工作,姜家不就得以解救了吗?可是,那时各个单位都把成份不好的职工往处排挤,哪个单位愿要成份不好的职工来“抹黑”?医生利用关系帮了几次都宣告流产。医生情急之下拿出自己的点点积蓄给姜道重买了一辆架子车,希望姜老师用架子车拉煤,别再背煤了。这才给吃了上顿愁下顿,挣扎在水深火热中的姜家人找来一线儿“稳定的生机”。就这,姜道重拉一架子车煤超越背煤人的,还被人议论:看看昔日的东家,又要东山再起了?!

有一天说到姜家姑娘帮助父亲推车,刚到煤矿,偏偏煤洞垮塌,喷水,喷出好多具尸体,一些尸体挂上树上,有一具尸体还打在姜家姑娘的架子车车帮子上,打坏了车轱辘,把姜姑娘的手也打出血了。李二公子马上就觉得此姜小姐儿这么美的姑娘一定要马上娶回来了,不能让她再这样受罪了,不然不是晒得不美了,而是生命都难保了。本来,那一次姜姑娘被打,那一次姜姑娘被喝酒,李公子都为自己出门在外没有在场救美而内疚。

这李公子于是绝食以对家人,家人没有办法,终于屈服。

这李家二儿子终于娶得美人归回后,为了离真人县电影队近些,小两口子从乱石镇子搬到九公里店住。这九公里店为啥叫这名儿呢?就是因为这个镇子离真人县九公里。九公里店有李家二公子的姑姑家。小两口在李家姑姑家住了一段时,有了自己的孩子。长期住亲戚姑姑不是事儿,李二公子便思议买房。这会儿九公里店毛家生存不下去了,只好把老房子想志卖出一部分。于是,李二公子仅花了二百元,就把毛家两处天井四合院,雕梁画栋有约四百年历史的“毛大瑚老商号”,买了一条溜子,占毛家房的约四分之一。

等于这李家小两子带着小宝宝住进毛家进大巴山的第一个落脚点破败的“毛大瑚老商号”了。

当时毛家两房,其中大房快解放时,放三个大船下老河口、武昌作大生意,结果船被抢船被推翻,连货带船全丢了。这家后人好几个是九公里店小学的老师。当时土改工作组非要给这大房订成份地主。两位毛老师不干了:我们毛家大房以前是有钱,以前是大商号,可是我们地解放前已经全部卖出,我们的货我们三个大船全部被抢沉水,全部没得了,你们凭什么给我们定个地主成份。结果是给大房订了成分:工商业者。可是毛家二房毛高弟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订成份工商业地主。说起来,二房还是军属。可是二房说是军属,出去当兵的毛明隐还不承认,说他的父亲是贫农干大。原来,大巴山儿子生下来,多有干大。就是儿子生下来后,父亲出门遇到的第一个人。但是这人叫干大,可是毛明隐非说是亲大。因为毛明隐成分贫农,是跟毛高畴离家出走参军百多个美少年中混的最好之一。毛明隐最后混到军级。那时毛明隐还不是军级,大约在四川的核基地。毛明隐也不知道是不认自己的亲父母,还是部队太忙不能脱身,母亲在“毛大瑚老商号”后堂屋丘了多年,仍没有下葬。当时毛家房子分河岸子与老岸子,共十六个商铺。老岸子的商铺后是并排两个天井四合院后堂屋加后院却是通的,后堂屋供有神龛和毛家祖宗的牌位,相当于毛家的祖祠堂。神神龛下丘着毛夫人没有下葬。按大巴山习俗,活人吃饭前还要喊死人吃饭。

让毛家后人喊毛夫人吃饭,情有可缘。可是让这李家二儿子与姜女子吃饭前喊毛夫人吃饭,这小两口子总觉得不太对劲儿。特别是李家二儿子与毛家不粘亲不带故。姜家和毛家老亲,姜女子喊还凑合。可是因为恐怖,也没有办法,小两口生怕不喊毛夫人吃饭,这个毛夫人就会把他们或是他们的小宝贝拉走了。毕竟活人与死人在一个大商号中住着。

于是李家二儿子与姜女子每次吃饭前都喊毛夫人死人吃饭。每年拜祭也是先给毛夫人拜祭。于是这两家人看起来像一家人一般。

那时,九公里店的人,看到这小两口子住在毛家。知底细的,知道是李家的小两口子,且知道李家二儿子的姑姑是李一枝。李一枝是九公里店小学一枝花。不知道底细的,以为是毛家的什么亲戚。特别是去几次毛家,看李小两口喊毛夫人吃饭那个虔诚劲儿,一时都迷糊了,以为真的是毛家人。时间长了也不多问了。九公里店人只是看到小两口妻子美如天仙,丈夫从事让人羡慕的好工作。因为虽然大巴山人拔山涉水可能看上电影,可是人家是天天都能看上电影。那个年头能看上电影多好呀。

李家二公子俨然像是九公里店毛家人中的一部分。当时九公里店下街头有吴毅臣家、上街头是李细谋家,李细谋毛坝叛乱时牺牲了,李家门上挂着“烈士家属”。“毛大瑚老商号”属于中街。

姜女子走在九公里店古老街上,这个街从街上看与乱石镇子很像,都只有约几米宽,不同是的老岸子的吊脚楼,那腿可是比乱石镇子的脚长多了,足有几十米高。那些脚站在滚滚清水中,很是好看。姜女子好奇心强,背着小宝贝,在这个有一千三百的年的老古镇钻来钻去,在无数的同乡会所钻来钻去。有一天,姜女子遇到一个人,从武昌公馆出来,原来是毛家二公子毛高圓。姜女子知道毛高圓曾在九公里店小学代校长教导主任。不是已经主动辞退了,怎么又来了。姜女子知道,父亲姜道仲六零因成份被小学辞退。毛高圓居然是自己代头辞退,真是不可思议。想去问问。可是走上去,毛高圓却不见了。姜女子好是纳闷。想想毛高圆在乱石镇子也教过书,女生都喜欢毛老师,自己也喜欢吗?好像没有,可是为什么,见了他还是脸红?主要是毛老师太行得端坐得正了,脸红是因为尊重。想想自己被打倒,是毛高圓的妻子救自己,且是唯一一个救自己的人,姜女子的脸更红了。姜女子比较毛高圆与李家二儿子,两个人实在不是一个类型的人,但是各有各的可爱。姜女子想着,脸儿更红了。关键是这个毛高圓好像从来不会哄人,可是李家二儿却宠得她像个小猫猫一样可人。

这个李家在大巴山没有出什么大人才。李家人自豪地说,李家曾出过一个大骗子。这个大骗子差点当上农业部的部长。

这个李家有人有一天醉酒,偏就说自己是和李中堂是远亲。这李也太想攀高枝了吧。

不过明未清初五省六地流民云集大巴山。这毛家姜家纪家是湖北武昌府来的,这李家人还真是安微合肥来的。

这李中堂何许人也?

李鸿章(1823-1901),安徽合肥人,世人多尊称李中堂,亦称李合肥,本名章桐,字渐甫或子黻,号少荃(泉),晚年自号仪叟,别号省心,谥文忠。作为淮军创始人和统帅、洋务运动的主要倡导者之一、晚清重臣,他官至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授文华殿大学士,曾经代表清政府签订了《越南条约》《马关条约》《中法简明条约》等。日本首相伊藤博文视其为“大清帝国中唯一有能耐可和世界列强一争长短之人。”著有《李文忠公全集》。

  李鸿章军功显赫,历任江苏巡抚、湖广总督,终于在1870年继曾国藩出任直隶总督,后又兼北洋通商大臣,授文华殿大学士,筹办洋务,成为同治、光绪两朝的地方重臣。因为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手握兵权,统领一方,有人甚至称其“坐镇北洋,遥执朝政”。

醉酒人为何这般狂言呢?原来是有家字辈在李家谱中,于是有乱吹一阵。

不过有人揭秘,这李中堂家果然有家字辈。

  揭秘人还说,李鸿章家族后代现状有三位亿万富翁。李家族中最有实力的人,很多李家后代都提到了李家老六房“家”字辈三兄弟李家昶、李家景和李家曙。他们是李昭庆的第四代孙,现居海外,都是亿万富翁,且深居简出,颇为神秘,被称为李家的“三艘航空母舰”。

也不知是真的,还是李家人吹。李家人说:上海黄金荣的儿媳妇李志清就是他家亲戚。这个李儿媳极其聪颖,“49根金条赎黄金河,将绑匪一网打尽事件”--绑匪要50金条,李志清和杜月笙计谋其中一条给首饰。绑匪不知是计,把手饰交上司陆连奎的夫人。陆夫人派人去银楼当首饰。黄金荣势力依这线索抓到陆连奎杀了。一根暗藏杀机的金条也让李连清出名。
有一说法,李连清在47年骗走了黄金荣家的所有财产,黄金荣追查,这些财产中的相当部分,没有地方藏,被悄悄运向大巴山九公里店。成为浙江会馆的部分经营。可惜时代变化,没有建成。有一说法,黄金荣的最后时光为转移财产,他竟让儿媳妇李边清带巨额财产出逃香港。黄金荣的财产当时已经被运重庆,从重庆转移时,飞机装不下,一部被运向大巴山九公里店李家。

这黄金荣祖籍浙江余姚的黄金荣何许人也?旧上海赫赫有名的青帮头目,与杜月笙、张啸林并称上海滩上"青帮三大亨"。早年在上海城隍庙萃华堂裱画店当学徒,清光绪十八年在上海法租界巡捕房做巡捕。后勾结帝国主义、官僚、政客发展封建帮会势力,成为上海青帮最大的头目,门徒达1000余人,操纵赌博等罪恶勾当。27年4月就组织中华共进会,参与"四一二反gm政变",后屠杀gcd人。同年辞去法租界巡捕房督察长职务。28年被蒋介石任命为国民政府少将参议、行政院参议。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成立荣社,势力遍及全国工商、农矿、文化各界。传说中,九公里店李家,就是黄金荣在大巴山的荣社的神秘据点。更有一种说法,而大巴山的青帮在九公里店的据点也正是李家。本来准备移到江浙公馆,只可惜江浙公馆并没有建起来。53年6月20日黄金荣在上海黄公馆逝世,李家还想派人前云吊唁,但是迫于形势不敢前往。
传说中,这李家人聪明极了,把大量金银宝贝藏入地下石洞,不买商号不买地,不娶小妻,不铺张,乐于济贫,所以解放后成份划得也好,再上有深藏可打发,故而个个混得好。居然说李家人聪明到什么程度,成份划好了,仍担心石洞中藏财惹祸,居然在解放初那些年,悄悄的把藏财全部送人。留下人情值万金。这李家某些高人就是想得开。更有李家人送空后,居然能和大家一起过苦日子,这才是更高的高明。后来,好多大户人家,一次一次挖出藏宝,一次一次背时,可是李家人却一个一个在新社会掌握了实权。更可贵的是,这李家几个握实权,仍想着父老街邻。周围人评价:执事还能公正,还能为民办事,这就不简单。李家人也是在历次运动中做官做得稳做得久的少有人家之人。比如这个李二公子,后当上真人县电影放映队的负责,还给大家盖了房子,这是后话。


难怪这李家吹,他家出了一个李家骗子,且差点吹成了中国农业部的部长(待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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