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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28日前的小诗
发表时间:2019/10/28 23:13:49     文章来源:草稿正起,互动写作,欢迎参与,谢绝转载,转载必究!!!      文章作者:重复部分是修改稿     浏览次数: 1372
 
 

20191028
《瓦庙子的绅士们》

不知有秦不知有汉

不管明朝不管清朝

不问民国不问新中国

就像瓦庙子粽子一般被重山峻岭层层包裹

 

没有广播没有电话

没有报纸没有邮差

 

悠悠哉哉迈着方步

幽幽雅雅玩着扇子

平心静气下着像棋

气定神闲玩着纸牌

 

围着火炉坑打诓子高声大气

坐在屋檐下做针线呢呢喃喃

蹲在溪水边捶衣服叽叽喳喳

蹴在锅大锅前炒菜唠唠叨叨

 

站在园子里摘茶叶野歌悠扬

爬在悬崖上采草药山歌飞蹿

山凹中盖房夯土歌子撼地擂

大野中背石头劳动号子震天响

 

瓦庙镇上突然出现了贾区长

率领的土g工作组二十来个年轻人像没有领章的j人一样

还没有说土改只是说让交租

绅士们本能地联合起来抗租

瓦庙人以为不过是又一轮强人占镇收租子集J粮

 

毛坝区李静山通知瓦庙子绅士开会

绅士们多数照规矩参加

每一次应付过咱强人

绅士们都要聚在一起商量

 

贺兰泉 刘月皋 覃香斋 贺中河.................

 

瓦庙子绅士不知道

李静山是旧政府的“fgjgj司令”

老蒋想利用大巴山地势做最后的挣扎

老蒋想利用民团加胡宗南做最后的反抗

 

瓦庙子绅士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贾区长率令TG工作组把联合抗租绅士关进瓦庙子

一关就是数月

这引起绅士亲属的不满

有一天亲属包围瓦庙子以示抗议

住瓦庙子二层的贾区长只好把关瓦庙子一层的绅士们释放

 

李静山趁机遥控指挥了瓦庙子绅士们反抗

绅士们找大堆红辣子点燃塞进瓦庙子一层窗户

用滚滚浓烟熏住二层的TG工作队二十多人

工作组人员被熏得向瓦庙子二层楼头转移

埋伏民居崖壁中瓦庙子绅士们用火枪对准二楼头

出来一个TG工作队队员点打一个

不一会儿就点打死了近二十个TG工作队队员

 

绅士贺中河被关瓦庙子数月头发足有尺长

此刻正手扶阑珊站在瓦庙子外看热闹

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个炸弹

贺中河的一只手随即被炸飞

 

贾区长带几个队员冲出了瓦庙子

跑进一个山沟被绅士们带得人马们重和理包围

贾区长拉响炸弹包自杀

可怜贾区长大麻子被炸成一包扭曲麻花

 

TG工作组有一个女队员跑在溪河边

被一位绅士婆捉住按入河水中

 

邓泽仁与邧朝凤与吴名被贾区长派着沿小路去真人县报信

在路上邓泽与朝凤被埋伏的绅士人马杀死

两年轻人信没有送下去

两具尸体横在路边

 

吴名受伤独自一人跑到徐溪河鹦鹉坪

吴名进门就倒下

因流血太多再也起不来身

吴名写下一纸条招呼我的二舅徐隆左过来

请徐隆左跑一趟县城把纸条交驻j并请驻J火速上瓦庙子救援

可怜吴名并不知道贾区长带队的TG工作组已经覆灭

 

徐隆左只有十来岁

当地娃儿

再打扮一番

再背上几捆纸

看起来像一个去县城赶集的小后生

 

徐隆左到真人县找到驻j把纸条一交把情况一说

驻j高度重视派一个连战士请徐隆左带路回山

 

驻j到了瓦庙子先是收集24尸体(待核准)

然后请MB队长贺觉新带队

抓住了李静山贺兰泉贺岚泉刘月皋等绅士

 

徐隆左与贺觉新都没有想过

瓦庙子PL让毛周震怒

GZJ牺牲24人JB绅士54人

《两个‘火炬’》

分三批JB

现瓦庙小学后崖上脑浆标了好厚

 

贺兰泉与贺中河是在乱石镇子执行

贺中河是贺谧儿的养父

贺谧儿幼年丧父给了二叔贺中河

贺中河对民兵说“我有一个侄女在这个镇子上”

                        “请你们告诉她让她给我弄些好吃的好喝的”

                         “我要吃饱了喝好了这才来上路”

 

贺谧儿一听吓得花容失色

那里敢给贺中河送上好吃的好喝的

 

邓泽仁的父亲丧子之痛难忍受

找了一桶桐油

把贺兰泉与贺中河的长头发弄湿

然后甩过一根火把

轰一声

贺兰泉与贺中河的长头发着火

向天蹿起

忽忽燃烧

贺兰泉与贺中河成了两个”火矩“

这时候JB人的J响

数J后

两个火矩才倒下

 

这是新中国历史上民间厚重一笔

轻描淡写再述一次

 

《两具尸体两个软滑竿》

徐馨儿在鹦鹉坪徐家院子里

看到两个软滑竿抬着两个躺着的人

从瓦庙子方向下来了

 

大巴山软滑竿抬人

活人是坐着的

死人是躺着的

徐馨儿晓得抬下的是两个死人

 

徐馨儿心里充满震惊

满眼疑问

他们是谁

 

徐馨儿机灵

乍起耳朵细细听

父亲与抬软滑杆人的对话

 

原来两个死人

一个是徐溪河中游的纸厂磨坊主邧丙华的儿子邧朝凤

一个是任河与渚河三岔河瓦房店上街头李家的独子李细谋

 

这么多年过去

徐馨儿脑海中总是闪过那一幕

两个软滑杆四个人抬着两个躺着的人

从瓦庙子方向过来

向乱石镇方向过去

 

一次一次电闪雷呜

 

《朱耳昌之殇》

 

《朱德焜之伤》

那一次毛坝与瓦庙子同时LP

叛匪包围的朱鹤年区长的大坝塘深山老林中的家

朱鹤年闻枪声从窗子跳出一趟子向河插下老趴

 

朱鹤年二妻徐氏的两个小儿子朱德焯朱德焜少不懂事

不但不逃跑还站在那里大骂叛匪

两个小儿子被叛匪拉走

 

走到崖边

两个小儿子想逃跑被叛匪一顿乱茅

两个小儿子趁机跳崖

一个藏在茅司躲过一劫

一个被老乡掩护柴草逃过大难

 

朱德焜身上数茅

有的戳向肝有的截向肺

 

朱德焜看起来完好

实际是一个隐形残废

就算是上到高中

就算是成县长秘书

 

修襄渝铁路需要朱秘书抡大锤

朱德焜抢不动从此落草农村成一农民

 

怪只怪幺姨徐碎花只看见朱德焜一表人才

看不到朱德焜身上隐伤数种

 

 

 

 

 

 

 

 

《王子明口述》

王子明娶了瓦庙子贺四大房中的大房女贺珑子

瓦房贺四大房男娃多女娃少

贺珑子在贺家族尤其精贵

 

王子明早就听说贺家人歪

第一次去岳家做了充分准备

仍是被吓得不轻

 

听说王子明新女婿将驾到

贺四大房多少人全部出动

迎亲的人从王子明家一直摆到瓦庙乡

再从瓦庙乡摆到老忠坝大房贺家院子

山路蜿蜒

足有十几公里

 

听说王子明新女婿将驾到

瓦庙子一条Y形街全部停业

摆出的席全是巴山全席

山里人都来赴宴

贺家人全部买单

 

听说王子明新女婿将驾到

红布条子喜对子

从镇子上一直沿溪河挂到大房老忠坝贺家院子

从老忠坝大房到油坊坝二房

从油坊坝二房到沙坝河三房

从沙坝河三房到灯巴垅四房

贺四大房共同组成是瓦庙子山头

 

王子明终于坐在老忠坝大宴席上

贺珑子的堂哥堂弟个个歪得吓人

这个把数只山蝎子塞进王子明的领子里并把领口系上

那个把数条毒蛇灌进子王子明袖子并把袖口扎上

这个把数百火蚂蚁放入王子明头发再拿手揉入

那个把黑蜘蛛放入王子明裤裆再把腰带系上

 

可怜王子明大巴山最大山头

被贺家兄弟整得鬼器狼嚎狼狈不堪

可笑王子明大巴山清乡局长

被贺家兄弟整得狼狈不堪

 

 

这是王子明一辈子都难忘的记忆

难怪总对后人一次一次讲起

 

这是王子明一辈子都恐怖的记忆

难怪总对友人一次一次讲起

《贺家人这么歪》

贺家人这么歪

难怪真人县那么多乡

虽也是野人蛮人

五几年和平JF

并没有出现反抗

只有贺家人是野人中的野人

只有贺家人是歪人中的歪人

难怪只有瓦庙乡发生了震惊中国的瓦庙子PL

两方加起来损失78元”大将“

二十年后再加一个书生毛高圓

 

 

 

 

 

《一个消失的乐队》

------------记录女朋友的故事

离开京城二个月婧回来了

却找不到曾经玩过的乐队

打问说是乐队柳老头的转移地方

说是转移到那边去了

说柳老头转移是为精减某些人

 

婧有些心虚怀疑被精减主要一个就是自己

却不明白为什么要精减自己

婧知道自己找过去他们还是会接纳自己

婧却想赌气不再找他们

让他们永久期盼永处失落

婧知道他们最在乎是她

 

柳老头只是一个农村小老头

一场大病不死使他成了一个残废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在乎啥”

这是柳老头的口头禅

 

柳老头组织能力强深谙乐理嘴特别能说

常对乐队成员评价来评价去

像是乐队的灵魂人物

让婧想起上海人物杜月笙

 

想想为什么

想想走之前

她在跳舞

柳老头在板车上远盾

柳老头那天看四周无人凑过来对婧说

“你乐感好拉得好可以当我们乐队首席”

婧只当玩笑自己才拉几天真的承受不起

“你跳得好其它跳舞女子简真无法比”

婧只当是恭维那么多美女天天刻苦训练自己只是偶然锻炼

“那个拿音箱的端着架子太刻板那有你身上女人柔美”

“除了你其它的女人跳的实在不敢恭维”

婧只当是这话柳老头对好多人说过

婧只当那是客气话说过不知道多少遍

 

婧笑一笑

麻木也是一种需要学的本领

 

离开的二个月

婧还收到柳老头发的“何时来玩”的信息

婧回“出差几月回去玩”

怎么也不像精减婧的前奏曲

 

难道那些表达来自真心

难道那些描述来自真情

 

原来真心话这么敏感

原来真表达这么脆弱

 

原来一位经历死劫的老头仍这么敏感

原来一位历经沧桑的老头还这么脆弱

 

原来就是交个隔山隔水隔海相望的普通乐队友

也有这么多的惘然

更有这么多的迷茫

还有这么多的不知所以然

20191023
《大巴山神秘的发鞋样的美女》

妈妈是半大脚

妈妈敢和外婆抗击不好好裹脚

是因为上世纪三十年前后

有一个神秘的大脚美女

在大巴山沟壑丛林间

飘来飘去

荡来荡去

神出鬼没

忽隐忽现

翻山越岭

攀岩走壁

给大户人家的深门闺秀发鞋样

每一对鞋样上都有闺秀的名字

那不是三寸金莲的鞋样

也不是黄瓜脚的鞋样

那分明是大脚的鞋样

三千重山门庭院深深深几许

闺秀们心有灵犀

终于知道山外已经开始放足

终于知道山外始于清末的“天足运动”

大巴山闺秀的自我意识终于被萌发

大巴山闺秀的“隐痛”“隐疼”得以释放

懵懂意识到裹足是一种千年的陋俗

知道被缠裹了上千年的小脚在山处已经得到解放

“三寸金莲”已经是大山外的一个历史名词。

大巴山闺秀们开始集体默默反抗裹脚

老人们白天给闺秀裹足晚上闺秀们偷偷放开

老人们给闺秀穿小鞋闺秀们偷偷剪开跟边

闺秀们知道自己并不孤独

闺秀们知道自己在加入一个运动

一个在山外已经成了过去时的运动

闺秀们知道自己的生命美丽

            知道自己的天足更美丽

闺秀们剪坏已经做好数双三寸金莲

闺秀们偷偷按照大脚美女发的鞋样给自己做鞋子

做好了或藏起来或挂在隐蔽地方

大巴山上千年闺秀们终于有了自己

共同的“偶像”

《深山老林发鞋样的美女是谁》

一种说法那发鞋样的大脚美女名叫李仙风

解放初的徐溪河乡妇联主任

没有文化不识字

却可以在武家大房子的乡民会上

一讲就是几个小时

乡亲们听得津津有味

不是嫌长而是嫌短

 

李仙风讲话

说得不仅好听而且好“看”

乡亲们不知道

最爱听她讲话的不是他们

而是他们的闺女们

自从盘古开天地

深门幽养第一次走出庭院的闺女们

《没有想到》

徐馨儿没有想到

大脚美女李仙风结婚不几年纪轻轻就病逝了

没有孩子

一走就是无影无踪

难道真是红颜薄命

难道是她送大脚鞋样的使命已经完成

老天爷把她收走了

 

徐馨儿更没有想到

准丈夫毛高畴的幺姐毛细姑娘后来嫁给了李仙风的男人

过去的徐差娃子

后来的徐队长

第一媒人是王子明的儿子王基康

第二媒人是准二伯子毛高圓

《徐馨儿的裹脚轶事》

徐馨儿小野美

当然收到了神秘美女发的大脚鞋样

开始姥姥白天给徐馨儿裹足

徐馨儿晚上偷偷放开

 

后来一听说姥姥来给她裹足

徐馨儿“嗖”地一声就窜上古树

家族人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没有一个人能爬上那么高的古核桃树

老人们只好围着古树长呼短叹

“这个背时女子快下来裹脚不然长大了无人家要”

“这个背时女子订娃娃亲街上毛和兴老商号不裹脚当心退婚那硬是丢死先人”

徐馨儿说“没有人家要我自己要”

徐馨儿说“丢人丢得我的人你们莫操心”

“这个背时女子以后捞着大脚走人户邻居笑话”

“这个背时女子以后捞着大脚在毛家过路人都要来看那硬是谁家女子一双大脚”

徐馨儿说“说不定到那时被嘲笑的不是大脚而是小脚”

徐馨儿说“说不定到那时不是他们嘲笑我而是我嘲笑过路人少见多怪”

老人们七嘴八舌说徐馨儿

徐馨儿笑了

不是笑容掉下来了

而是核桃掉下来了

扑扑簌簌像下雨一样

老人躲核桃

娃儿们抢核桃

一时间那硬是好不热闹

 

《闺女们的隐衷》

徐馨儿说

那时老人们都认为姑娘的脚小些才有人家要

姥姥给家中五个姑娘们做的鞋都比脚小

穿上小鞋姑娘的脚疼得不行

徐馨儿就宁肯穿破鞋

徐馨儿就喜欢穿烂鞋

 

在徐家房子里

经常年到几个漂亮的小姑娘

上面穿得还可以

下面穿的破鞋

在房里走来走去

在徐家院子里

经常年到几个漂亮的小姑娘

上面穿得挺象样

下面拖着烂鞋

在院里跑来跑去

 

《二外娘说》

二外娘有一次来鹦鹉坪

看到徐家五个漂亮的小姑娘

辫子梳得油亮

身上穿得洁净

小脸儿洗得白皙

小手儿养得白嫩

只是脚上破鞋烂鞋

笑道:

“你们五个女娃子那硬是叫‘要上不要下’

  "你们五千金斤那硬是叫‘顾头不顾尾’”

《外祖姥姥王美人》

王美人是“清乡局长”王子明的姑姑

嫁给我的外祖姥爷徐定铺

只生一个女儿就不想生了

(女儿后来嫁给浮子溪周金林。二舅母的娘家人)

王美人主事儿给外祖姥爷娶了二房妻子马氏

我的三个外姥爷都是马氏所生

马氏是王子明母亲马美人的侄女

马美人的侄女家并不富有是徐家的客家

 

大巴山女人多是黄瓜脚

就是只把五个脚趾头裹到足下足骨没被裹断

 

可怜王美女是大巴山女人中少有的三寸金莲

也就是足骨全部被裹断

小脚只有点点大

真正的三寸金莲

 

新社会了dzp需要劳动

大巴山山高路险路无路无百步之平

王美人三寸金莲根本走不了路

只好把膝盖用布裹的大大的

然后跪着走

跪着在地里劳动

回家的路太陡

常常的跪着上不去趴着下不来

只能在地上爬

曾经的大家闺秀

像个茅房中的蛆虫一样

蠕动在陡绝天半的大巴山

 

每看到这个情景

徐馨儿就庆幸自己调皮

没被裹成三寸金莲

 

《王美人的消逝》

新社会

王美人住在花塾左厢房后的二号天井房

那原是做杂活人住的地方

王美人住的那间房瓦坏了覆的是稻草

王美人的褥子也是稻草

王美人老了身上掉下大量的皮

幺舅母经常带去给王美人扫皮

有时居然扫出半簸箕

大巴山人都说王美人死得蹊跷

大巴山人有人说

花家大房子的某某某是嫌犯

某某某偷了王美人的几件值钱物

老人家喊叫

怕暴露

一把火烧死了王美人

连带那一间二天井“草房”

 

《姥爷不敢打姥姥》

旧社会的大巴山的男人多野蛮多霸道喜欢打媳妇

可是姥爷不敢打姥姥

姥姥刘家虽然是破落DZ

但姥姥有五个兄弟

五个兄弟和老人住在雾道溪长六间房子中

五个兄弟个个人高马大

经常来鹦鹉坪走动

 

徐馨儿说

要是姥爷打姥姥

我的五个舅舅会把我的父亲揍扁

《徐贾无二姓》

徐家在大巴山中最少七百年

徐家其中一个落脚地在毛坝

传说中徐家妻子被贾家抢婚

徐家妻子带着徐家三个儿子在贾家生下多个儿子

徐家二个儿子被贾家整死

贾当家临死前本想整死徐家第三个儿子

却在下手前忽然良心发现

立下遗嘱

渔溪河流域

徐家一面坡

贾家一面坡

徐贾二族同一个母亲所生

故而大巴山人流传

徐贾无二姓

故而大巴山人传统

徐贾不能通婚

同是一条渔溪河

徐家这一半叫徐溪河

贾家这一半叫贾溪河

《年轻人的尴尬》

本来渔溪河流域两大姓人

男娃子不是爱上贾家姑娘就是爱上徐家姑娘

女娃子不是爱上贾家小伙就是爱上贾家小伙

徐家男娃子取贾家姑娘不成

         徐贾无二姓一不能通婚二是不能乱伦

徐家男娃子取徐家姑娘不成

        徐家娶徐家一是近亲二是常乱辈份

徐家姑娘嫁贾家小伙不成

         徐贾无二姓一不能通婚二是不能乱伦

徐家姑娘嫁徐家小伙不成

        徐家嫁徐家一是近亲二是常乱辈份

 

一条溪河隔水相望

演绎多少爱情悲剧

一条溪河滚滚流域

繁衍多少罗密欧与朱利叶的爱情叹息

 

《徐贾无二姓》

徐贾无二姓

是一个妈妈的所生

竞争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贾家人当乡长在“山顶凸地”修了一座文庙

结果是贾家大学生蘑菇般冒出

徐家人当乡长把“山顶凸地"的文庙铲除修了一所学校

结果是徐家大学生新茶一般蹿出

 

《徐贾无二姓》

徐贾无二姓不能通婚

于是只能指望深山外面的姑娘嫁进来

于是只能指望深山里面的姑娘嫁出去

 

于是徐贾二姓小伙子只能指望媒人找其它山沟的姑娘

于是徐贾二姓姑娘只能指望外乡小伙子能打听到自己的美名

 

《徐馨儿,吃果果长大的姑娘》

徐馨儿小时候不好好吃饭

就喜欢吃果果

 

天还没有亮

徐馨儿就起床了

到核桃树下捡核桃

回来堆在旮旯里

到杮子树上夹杮子

回来放在大缸加入溪水盖上杮叶加上大盖子

到板栗树上夹板栗

回来剥去皮弄一个口子瓮在火炉坑边的子母灰中

 

大家还没在熟睡

徐馨儿就做了这么多的事儿

 

大家还没有醒来

徐馨儿就储备了这么多的东西

 

大家还没有起床

徐馨儿就完成了这么多的事情

 

大家还没有下地

徐馨儿的肚子里已经装进了好多果果

《望果兴叹》

如果没有徐馨儿

徐家族人只能望果兴叹

没有一个能吃到树上的果果

 

徐馨儿后来嫁街上

徐馨儿后来去青海

 

每在果果熟了

徐家人备思徐馨儿

20191021
《花儿是一种毒》

花儿是一种毒

她们都中毒太深

她们一生只为爱生

她一们一生只为爱死

什么钱权利欲

花儿让她们变得非常的纯净

纯净的像山中透明的风

纯净的像山中透明的水

纯净的像山中透明的庄廓

纯净的像山中透明的团城

 

《花儿是一种毒》

花儿是一种毒

她们都中毒太深

她们一生只为爱生

她一们一生只为爱死

什么钱权利欲

花儿让她们变成又硬又拗又犟的石头

花儿让她们在滚滚红尘中历经磨难

花儿让她们在茫茫人世中跌跌撞撞

花儿让她们在芸芸众生变得脆弱不堪

花儿让她们在庸庸碌碌中透明发光

透明的像山上那唯一一棵树

透明的像山中空蒙的月亮灯

透明的像沟中唯一一条山溪水

透明的像山中唯一一丛坷巴花

《花儿是一种毒》

花儿是一种毒

她们都中毒太深

她们一生只为爱生

她一们一生只为爱死

什么钱权利欲

花儿让她们变得不可思异

她们无法说服自己

她们无法战胜自己

她们无法征服自己

她们无法屈服自己

花儿让她们在滚滚红尘中骨子发光

花儿让她们在茫茫人海中骨头发亮

花儿让她们在芸芸众生中骨头发电

花儿让她们在庸碌猥琐中熠熠生辉

《花儿是一种毒》

她们什么都懂

哪一条路通向塔尖

哪一条路通向彼崖

可是执行时

那个唱花儿的本我强大而又固执

她没有办法征服那个本我

那个为爱而生的本我

那个花儿滋润下长大的本我

那个本我每根骨都乍着

让她觉得它神圣不可侵犯

《花儿是一种毒》

她们什么都懂

哪一条路通向塔尖

哪一条路通向彼崖

可是执行时

她们斗不过那个本我

她们干不过那个本我

她与常常打架

那是一场一场的世纪大战

那是一场一场的灵魂飓风

到最后尺骨遍野

她还是站着

《花儿是一种毒》

花儿是一种毒

祁连山中姑娘都中毒太深

博到最后

她们收获的物质财产

与她们的本身价值相比是负值

她们收获的精神财富

与她们本身的价值比是正数

且是一个无限大的正数

几乎可以充溢整个地球

甚至可以充溢整个宇宙

《花儿是一种电》

花儿是一种电

被这种电打了

骨头是光的

像一种发光的骨头草

扑朔迷离是深海中

《花儿是一种电》

花儿是一种电

被这种电击中

身体里都是花纹

与宇宙中的星座遥相呼应

 

《花儿是一种电》

花儿是一种电

被这种电击中

身上都是图案

在深山中神秘发光

如同水母

如同电鳗

如同神秘的海蜇


《花儿是一种神草》

花儿是一种神草

她们举着这根神草

像举着一盏阿拉神灯

大山让路

森林让道

大海为她们分成两半让她们隆重通过

宇宙为她们分成两半让她们飘逸掠过

 

花儿是一种神草

她们举着这根神草

像举着一盏宇宙火把

万鸟朝凤

万兽朝凰

大山为她们分成两半让她们雍容通过

沟壑为她们刀成两半让她们簇拥掠过

 

《花儿是“航标灯”》

花儿是凝固大海中的“航标灯”

花儿能带你走出鬼打墙

花儿能带你走出神迷路

 

花儿是凝固大海中的“航标灯”

《花儿是一种诱惑》

在祁连山你明明听到花儿在山那边

你翻过一山又一山

花儿仍在山的那一边

 

在祁连山你明明听到花儿在壑那边

你越过一壑又一壑

花儿仍在壑的那一边

《花儿》

这个世上

只有花儿

胆敢为真爱存在

这个世上

只有花儿

胆敢为真欲留存

范围已经越来越小了

祁连山越收越紧

譬如莲花只在松多少女足底

《花儿》

花儿让山里的丫头

成为一个一个真正的庄廓“首领”

 

花儿让山里的丫头

成为一个一个家族真正的团城女皇

 

《花儿是一盏灯》

人生迷茫时刻

花儿是一盏灯

提上它

可是摸索在迂回的深山里

提上它

可以摸索在回旋的山洞中

 

花儿是一盏灯

在她迷茫时

 

花儿是一盏灯

在她困惑时

 

花儿是一盏灯

在她迷失时

 

花儿是一盏灯

在她绝望时

 

花儿是一盏灯

在她失落时

《花儿是一个熨斗》

花儿是一个熨斗

常常熨平她皱皱巴巴的心

 

花儿是一个熨斗

常常熨平她坑坑凹凹的心


花儿是一个熨斗

常常熨平她坷坎不平的心

 

花儿是一个熨斗

常常熨平她跌宕起伏的心

《花儿》

爱情的领地越来越小

只向祁连山收紧

周边已经异化了

被武则天文成公主金城公主杨贵妃慈禧太后压缩

除了祁连山野人家长敢纵容野人女儿为爱高歌

除了河湟流域原始人家长谁敢让女儿抗击强权大势让歌唱拉伊索

为爱的小伙公然抵抗土司儿子的盖天势力

为爱的小伙投入熊熊烈火的美少女拉伊索

生命的真音越来越紧地收藏在祁连山

收藏在花儿们的囿园

《花儿》

爱情的领地越来越小

只向祁连山收紧

周边已经异化了

燕京在唱万贵妃

秦岭在歌杨玉环

巴山翻墙唱姐姐

陕北在吟送哥哥

西藏在唱文成行

新疆在叹香妃墓

内蒙在颂昭君吟

............................

只有祁连山在宣泄民间男恩女爱

只有祁连山在纵容纵容男女激情

除了河湟流域原始人家长谁敢让女儿抗击强权大势让歌唱拉伊索

为爱的小伙公然抵抗土司儿子的盖天势力

为爱的小伙投入熊熊烈火的美少女拉伊索

生命的真音越来越紧地收藏在祁连山

收藏在花儿们的囿园

《花儿》

花儿不是嗓子唱出的

那是原始生命吼出的

那是身体的交响乐

那是欲望的自鸣音

《花儿》

那是世界唯一留存的原始人的发情声

那是强权势力越干涉越粗犷的声音

那是压强压力越加大越悲壮的呻吟

那是人类遗留的野兽叫春声

可以申请“世界非精神文明遗产”

《人类》

人类走着走着

学会了说话

学会了写字儿

学会了表达

学会了唱歌

唯独忘记了怎么释放

发情的声音

只有祁连山例外

《花儿》

那是真爱从身体中流出的声音

那是渴望带出的绝望

那是绝望带出的期望

瞬间弥漫开来

在冬天的祁连山结下的冰棱棱雪喳喳

《青海姑娘》

只有祁连深处的嘎丫头

能唱出这毛墩墩的花儿

那是镶雪嵌冰刺梅花的声音

 

只有湟水河畔的嘎丫头

能唱出这能唱出这憨墩墩的花儿

那是镶雪嵌冰绿绒蒿的声音

 

只有湟水河畔的嘎丫头

能唱出这能唱出这娇绒绒的花儿

那是镶雪嵌冰雪莲花的声音

《青海的民间故事》

她小时候

在学校只学一点点

整天学工学农学军

更有她天天在学校宣传队跳舞

没有正规教育

她特别喜欢看民院朱刚老师下乡

       收集的《青海民间故事》

内容中总是一个漂亮姑娘一个英俊小伙

如何千难万险争取在一起

不畏强权势力

在一起幸福美满

不在一起悲壮感人

 

以为全国都这样

后来她走遍了中国才知道

也只有青海祁连山

在讴歌真正的爱情

只有祁连山中的丫头

痴情得要死要活

毛敦敦憨敦敦

查来心疼着心疼着

不知道妈妈们把她们啊门生了

《青海的丫头》

走遍了中国才知道

似乎只有青海的唱着花儿的丫头才有骨头

 

走遍了中国才知道

似乎只有青海的唱着拉伊的丫头才有骨髓

 

走遍了中国才知道

似乎只有青海的跳着锅庄的丫头才有骨头

 

走遍了中国才知道

似乎只有青海的转着安召的丫头才有骨髓

《佑宁寺》

佑宁寺是一座藏在大山莲花瓣中间的一座寺院

虽然只是民间自发供养

甚至是僧人回家背干粮

它的宏伟华丽足以震撼每一个颗驻足人的灵魂

 

那一次她们一行人去参观

佑宁寺活佛居然送出来

送出几百米

还说

欢迎下次再来

活佛一笑

一口白牙

居然露出羞涩

居然露出羞赧

 

仿佛活佛邀他们再次来的

不是寺院

而是他的家

 

《当羊娃》

那时队里有当羊娃

早出晚归

身上总是反穿羊皮祅

 

总也是灰尘扬起

羊出了

他出了

 

总是也灰尘消失

羊消失了

他消失了

 

《一棵树》

当年的红崖子沟

沟里有不少树

海拔高过这些树

整个的祁连山

恍惚只有一棵树

 

这棵树长在通向西山的山垭口

目送当羊娃进山

迎来当羊娃出山

 

《青海祁连山人》

那时的青海东部农业区的祁连山脉多是秃的

青海东部人多生活在沟沟中

沟沟中总是一条山溪

山溪的两边总是有两条灌渠

沟里低于灌渠的地是可浇地

沟边高于灌渠的是旱地

可浇地麦苗每年数次灌溉

旱地麦苗靠天生存

 

与其说是多少个乡不如说是多少条沟

比如西宁市不如叫西宁沟

比如红崖子沟

比如哈拉之沟

比如东沟

 

像北山林场

像松多乡

这样的地方

也不像大巴山山民点缀

也是依溪水生活在沟中

     


20191020
《月亮灯》

在水库工地

她和尕晶儿两个小姑娘住一个崖上半地窝

床是几掍木棍支撑

房顶与“褥子”都是稻草

没有门

没有灯

没有家具

门口一个长长的道

通向五队社员的帐篷

夜深了

山静了

她们俩个小姑娘就捞开门帘

让大大的月亮给她们当灯

在月亮灯下

尕晶儿给她唱了

一首首好听的黄歌

她听的痴迷

后来她走遍天涯

禁不住时常回望

她们两个小姑娘

祁连山大脑中的

月亮灯

《月亮灯》

她和尕晶儿常常不说话

睡在几根木头搭的稻草床上

静静地看着月亮灯

听崇山峻岭中

神出鬼没的野花儿

像深海的波浪

一层一层又一层

《花儿》

似来自原始生命的里面

又似来宇宙深处

若有若无

忽隐忽现

足以飘浮她们俩个小姑娘

到一个又一个神秘的地方

《恐怖事件》

有一天深夜

在那个崖上的半地窝中

她与尕晶儿已经朦胧睡去

忽然进来一个男人

手里还举着一盏油灯

她和尕晶儿同时惊醒

她俩都不敢动

假装没有醒

那个举油灯的男人

油灯照亮他的半张脸上

半张脸上有一双深邃的眼睛

像恐怖故事中的“地道背尸人”

那男人用油灯照亮她俩的脸

似乎是无限怜惜

似乎是无限疼惜

似乎想摸摸她俩的脸

犹豫片刻

那男人忍住了

然后他就退出去了

她和尕晶儿

她望尕晶儿

尕晶儿望她

难道是水库工地上“查铺的”

难道是队里“检查的”

她俩决定天亮了问问“组织”

第二天她和尕晶儿出地窝

发现一帮男知青在后上了的女知青帐篷外守夜

她们俩好奇追问

说是有恐怖男人举油灯闯进

女知青的帐篷

她和尕晶儿互望

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有说

这么多年过去

这是她和尕晶儿共同的秘密

《感觉她们太矫情》

她与尕晶儿感觉住帐篷的女知青们太矫情了

她与尕晶儿感觉守帐篷的男知青们太搞笑了

不就是一个”查铺的“

不就是一个”检查的“

他的目光看来起充满的怜惜

他的神态看起了充满了克制

再说他若真是坏人干嘛还举着一盏灯

再说他若真是坏人干嘛没有动任何一个女知青

再说他若是真是坏人干嘛眼中充满的怜惜与痛惜

难道他真的是一个坏人

《迷惑》

我们知青点的带队干部叫俊

是个而立之年的年轻人

居说主动请缨下放农村当带队干部是为了入d

我们叫他俊老师

俊老师经常把我们点上最漂亮的藏族姑娘批评得哭鼻子

对其它女知青却非常友好

说话低声静气

态度和蔼可亲

表情温文尔雅

神态端庄稳重

这让她非常不解

这么多年

每次回望红崖子沟

恍惚都看到俊老师在批评

藏族姑娘在哭

去年知青点聚会

说起这事儿

知情人解密

俊老师是藏族姑娘的亲戚

好像她是他的亲侄女

所以经常批评藏族姑娘

批评的藏族姑娘痛哭流涕

《带队俊老师一走》

平时大家都出工

俊老师一走

好多知青就偷懒不出工了

大家围在一起吹口琴唱黄歌

这一堆那一堆

黄歌的曲子原来这样多

她是知青点团文艺委员

她不想管

她不是担心其它

她担心事后追查到她头上

她不想告状只想回避

她转身出来闪进了俊老师办公室

发现知青点团支部书记在拉小提琴

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她说“这是黄歌”

他说“你不知道

         “连我这个人都是黄色的”

她呆了

傻傻地望着他

像个刚刚出世的小老鼠

望着一只大猫

        一只突然现形的大猫

《带队干部一走》

带队干部一走

许多知青就偷懒不出工了

男知青们躺在场上坐在土花园抽烟

一个一个变成了冒烟的家伙

《知青点团支部书记》

我们知青的岁数相差不过十来岁

团支部书记只比她们大几岁

可是拉架子车时

女知情推车

团支部书记驾辕

她倏然回首

看到用力推车上坡的团委书记

看到他额头几道皱纹

他的形象镌刻在风中

他的深刻雕刻在额头

他的深沉凝固在饱眼

他的老辣封闭在唇部

他的沧桑埋藏在骨里

她情不自禁想叫他一声

叔叔

《喀秋莎》

那时候女知青喜欢偷偷唱

苏联歌曲《喀秋莎》

觉得喀秋莎是一个姑娘

站在峻峭的岸上

歌声就像明媚的春光

多少年后看到解释

“喀秋莎”是一种大炮的名字

               不是一个姑娘的名字

不由茫然

喀秋莎曾经寄托了几多少女情怀

却恍惚是错寄

《投入》

因为是黄歌

所以唱的投入

所以唱的特别投入

仿佛全部心身

都在歌里

都在一个幽静清冷美妙的地方

似乎是个仙境

那里恍惚是少女生命的秘境

《黄歌》

我们的身体都是黄色的

为什么不让我们唱黄歌

不让我们唱

为什么黄歌都那么好听

为什么那么致命

给我们那种

无法抗拒的诱惑

《迷惑》

那正是姑娘们情窦初开的时期

却只能唱他们一小撮

不能唱我们身体需要的歌

这是为什么

身体本生需要发声

生命本能需要滋润

他们凭什么总想lj我们

《禁歌》

现在不禁了

那些歌还是好听

真可谓是世界水平

只是现在唱反而唱不出那种感觉了

就恍惚那不让吃的东西

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唱黄歌》

女知青们都在唱黄歌

她们的黄歌落在眼前

她的黄歌落在遥远的地方

《在水库工地》

在水库工地不久

她被挑出做播音员

和他搭伴是个管电的

说是一个从什么重要位置上抽来的什么能人

其它都忘了

工作中他们配合默契

让工地生机勃勃

让农民干活起劲

只记得他给她写了好多诗

表达爱慕的诗

她全然忘了他是第几个给她写诗的人

她全然忘了他写的什么

她只知道他给她写了好多的诗

她只是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忘了他写的是什么诗

忘了他长的什么样子

回望他的诗一片朦胧

回望他的人一片迷蒙

原来少女不是渴望有男人给自己写诗

原来少女是渴望自己在意的男人给自己写诗

《第一次做大锅饭》

面对半头牛肉

面对一大堆洋芋

面对一大堆白面

她不知道怎么把他们做成一顿饭

她惊恐万分

面对两口大毛边锅

面对一块大案板

她束手无策

她望着三大堆呆了好久

她望着大锅大案傻了半天

任然没有想出对策

她只好去请教带队干部俊老师

俊老师说

这个容易

你把肉剁成小块

你把土豆切成大块

放进大毛边锅

什么也不放炖一个小时

最后放盐收汁

蒜苗切了但别撒

就那样出锅

原汁原味的牛肉香土豆香

好吃的很

老人家诗中说了

土豆炖牛肉

共产主义

 

你把面用热水活好

啥也别放

等它变大

然后揉面切成馒头放入几屉大蒸笼中

别忘了加水

别说她们三个烧了笼

 

…………

看她还是束手无策

俊老师说

你别怕

我帮助你剁肉

你大胆下锅

…………

我帮助你发面

你大胆上笼

.........................

《奇怪》

她和他们一起下乡

他们只记得几件事

在本炕沟水库打蓝球时和五十公社土族小伙子们打群架

偷吃知青点鸡蛋

水库中打教习

跑老乡家蹭肉吃

县城拉沙子遇到抽到县上的打扮漂亮的女点长

灰头土脸不好意思上前认

半夜还在社员家喝酒醉死梦生

给女知情守夜

院里临晨即起的“练拳者”

…………

《总工程师》

本炕沟水库的总工程师

个子瘦高

样子书生

一副几个圈圈的近视眼镜

完全不像那个年代的gnb大学生

几千农民干劲冲天好像跟对了人

几万农民轮换好像跟着”大救星“身后能人

一场洪水冲了基坑

原来总工程师设计挖基坑时没有设计排洪沟

原来总工程师没有在修基坑时没有同时修泄洪道

原形毕露

原来是一个伪装的知识分子

原来只是一个戴眼镜的gnb

这样穿袈裟的唐僧还很多

全国有那么多废弃至今的水库工程

真是辜负了一次几千农民在工地的冲天干劲

                   几年轮换几万农民工的燃烧激情

《圀媤》

水库工地有一个女领导的叫圀媤

不知道为什么

有一天小小的她和圀媤居然住进一个房间

什么原因实在是忘了

圀媤教她唱花儿

“嘎嘎的房间里一张床”

“人摞人着睡着哩”

…………

她好似懂

她好似不懂

好奇地眨眨少女的毛眼眼

这个工地上常出现三位领导

不懂的是圀媤是这个工地唯一的女领导

与他们两个一起视察时

是不是她心里也唱着这样的花儿

与他们两个一起主持会议时

是不是她脑里也唱这样的花儿

《罪魁祸首》

由于知青土族野丫头尕晶儿鼓动她上野人云集的水库很是轰动

陆陆续续红崖子沟其它十五个大队的知青都上水库来了

光知青足有几百人

有一天她正在半崖上挖方

头顶一块大土坷垃滚下来

从她头顶滚过

差点儿把她掀翻

大土坷垃落地

打死了一只低飞的藏鹰

有一天塌方

把蔡家大队的三位知青姑娘给埋掉了

大家奋力挖土抢救

三个姑娘被送到五十医院抢救

三姑娘的家长们从西宁匆匆赶来了

更多闻讯的知青家长们从西宁涌上来了

水库领导推脱责任说是水库规定不是知青上水库

是两位女知青一次次写申请硬要求上来的

这两位带头人就是她和尕晶儿

家长们气糊涂了忘了这只是水库领导的掉包计

家长们担心之下脓昏了没有分辨这只是水库领导推脱责任

家长们转头一起涌过来谴责她与尕晶儿两个上水库首犯

家长们一致认为她与尕晶儿是知青上水库的罪魁祸首

家长们一致谴责她和尕晶儿俩是三个姑娘差点遇难的罪魁祸首

家长们一起把怒火发泄到她和尕晶儿头上

 

她们俩个小姑娘怎么也没想到

带头上水库怎么还要承担这么多知青家属的怒火
20191014
竹子申明:草稿正起,互动写作。瞬间写下的是什么,自己都没有看清呢。欢迎参与,谢绝任何形式的推广与转载!!!
《记住今天》

今天早上去下乡的互助县红崖子沟公社看旱獭

知道那里的水库现在有三个

抢水大战的一方已经消逝

另一方仍在土堡却已经消停

知道土族藏族包围的我们的故地叫团城

知道碉楼是实心只有楼梯挑望塔上吊大钟

知道原始森林包围我们当年工地的旧地的水源叫松多

知道包围我们旧居的除了各民族的墓地还有火窑

除了不歧视“没有生过男孩子的女人”其它与民和葬俗相同

“被判刑的人”“横死的人”“太年轻死的姑娘”“四肢不全的人”死了不能进祖坟都是进土法上马的土窑火化

知道58年西藏pl怎么“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仅仅上寨那几户拿走四个

以前是犯z或有犯z苗头才抓那会是估计可能犯z就抓

原来是没有zy只有cf那是唯一标准

知道水库工地基坑被淹光拉淤泥就是我们在内的几千人轮干了整整的四十天昏天黑地

“刘文彩的泥塑”几百倍放大版移动版整整四十天且三班倒天天白天干夜间战惊心动魄风雨雷电

《记住今天》之二

今天下午去妈妈下放的民和县官厅公社看雄鹰

那里现在建设的非常好像个现代化的都市中乐园

只是古老的风俗依旧

只是古老的月亮依旧

没有生过男孩子的女人

没有结过婚的姑娘

横死的人

少胳膊腿的残废人

犯了罪的人

被jb的人

这几类人死了

同等待遇

不能入祖坟

必须火化

馒头窑火化

我问:还没有建正规的火葬场吗

            还是在土馒头窑中火化吗

            死人没有捆好还是有胳膊腿踢出来吗

            烧人的白烟还是久久萦回不肯                            烟灭吗

            烧人的味道还是久久弥漫不肯                             湮灭吗

            烧人的恐怖还是令病人宁肯死也不肯截肢就是为了能入祖坟吗

乡亲们回答:是的

乡亲们回答:还是那样

乡亲们回答:没有办法改变

《他们的zm只有一个》

古老的山村曾经平白消逝好多人

他们的zm只有一个

那就是dz或fn

没有主义

没有信仰

《物不是人皆非》

河水变得滚滚涛涛

树木变的郁郁葱葱

只是红崖子公社已经不复存在

红崖子沟上寨大队已经空有其名

地已经是工业用地却没有工厂建起来

老农民已经迁居海东

说是居民却没有工作没有城市低保没有工资

不知道晚年了谁把他们养起来

《无题》

今天这堆茅草

终于得以充分利用

这恍惚是人生第一次

上午用来掩护旱獭

下午用来庇护雄鹰

原来这堆茅草

可以这样露珠莹莹

东奔西跑

像个byqdgj一样一

《无题》之二

现在旱獭归巢

此刻雄鹰归窝

只有茅草颤颤悠悠

回忆那白天的两个梦

思绪万千

转眼就是四十年

眨眼就是半个世纪

《大鹰》

想房东家后山那只大鹰

那一年

它的“妹妹”撞击高压线被高吊

乡亲们收尸

居然让它像姑娘一样进馒头窑火化

它已经逝去还是捆了

结结实实捆了

五花大绑捆了

火旺时

土窑上仍是踢出鹰足鹰翅

后来居然冲出一个鹰头

稚嫩鹰眼幽美幽怨

望着向土窑加柴的那一个后生

 

它的数不清的“弟弟”“妹妹”神秘死去

它见识了几窑火

 

它居然还活着

独自照顾比它更老的“父母”

大翅膀扇风

大长腿潇洒

眼神忧郁

神态孤独

形态“幽雅”

《奇怪的事》

妈妈当年落草的官厅公社

居然是喇家村遗址

是一处新石器时代的大型聚落遗址

被称为“东方庞贝”

遗址内分布着

庙底沟时期

马家窑文化

齐家文化

辛店文化

多种类型的史前时期与青铜时代的古文化信息

遗址是一个巨大的长方形干打垒村廓

长六百米宽二百米

村廓外围有一条壕沟

宽十米深四米

村廓内成排的半地穴房址。

地面四壁居然使用白灰抹平

居然有圆形灶

陶石玉器成品及半成品诠释史前文明

 

原来爸爸沦落

原来妈妈落草

居然落草地是被国务院公布的第五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难道不是落难去了

难道是接气去了

《生命雕塑》

在青海喇家村遗址

灾民返身救助亲人突发地震场的完整场面

场景的波澜起伏中

定格四千多年的母亲守护孩子

 

没有人知道

在我心里定格四十多年的

也是母亲守护孩子

在脑山寂地

在鸡毛雪野

这个母亲是我的妈妈

这个孩子是我的妹妹

生下来只有三斤半萝卜大的可爱“布娃娃”

《难忘今天》

去一个没有乡亲们的公社

去一个没有房东的故地

去一个没有点友的弃沟

去一个只余残留的旧地

去一个只有废墟的寂地

去一个只有回忆的山村

物不是人已非

物残留人已空

 

只有才看清的迷茫

只有才知道的恓惶

只有才明白的震惊

只是才听说的惊骇

 

只有再证实的迷惘

只有再核实的惆怅

《魂归何处》

房东家的大山中有一只兔精

五十年了还是只年轻的兔子

 

兔精天天在幽洞里打坐

只有小小眼睛忽闪忽闪

 

天上的星星扑朔一下

洞中的兔精眨巴一下

 

兔精偶出门为生命而奔波

别兔子360天天天吃饭或周周吃饭或月月吃饭

她却是年年吃饭

五十年她才吃了几顿饭

真的可数可点

 

别的兔子一年吃了兔精五十年的饭

兔精五十年没有吃上别的兔子一年的饭

 

这就是兔子成精的原因

《天上的驴肉地上的龙肉》

当年在工地

体力活儿消耗太大

没有油水

每一人都饿得眼睛发绿

大伙儿整天都被一个问题纠缠

如何弄点肉来解馋

 

上寨五队里智囊团商量来商量去

最后出台一个绝密方案

分头去五十公社的土族人家打问

谁家有摔死的驴子骡子

埋在什么地方

侦察好地点

夜里偷偷出袭挖出来煮熟了给大伙儿解馋

 

原来土族人不吃驴肉骡肉

家里的驴摔死了骡老死了

土族人会像对待亲人一般隆重下葬

 

终于有一天

有人拉来一车驴肉在工地上叫卖

那驴肉血淋淋的真是吓人

可是各队还是都派人去买了

 

只要能坚持下去

大家像豁出了

因为那驴肉丝丝缕缕真是唬人

 

只要能坚持下去

大家都在孤注一掷

因为那驴肉黏黏糊糊的真是骇人

 

上寨大队的晚餐终于出现了肉

煮熟了发红发黑发焦发黏的肉

看我们两个知青小姑娘不敢吃

他们大声说:
快吃快吃

好吃好吃

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

这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才能享受的美食

 

 

 

《投机倒把的故事》

她问残留的老人

当年在水库劳动

没有油水社员们拖得慌

五队智囊团决定投机倒把

为什么要带上两个知青小姑娘

 

把平安镇上韭菜拉进深山老林换土族人藏族人的鸡蛋

 

欺土族人藏族人不识秤

明说八两却说一斤

八两换十个鸡蛋

 

这么多年过去她从没有想过

跋山涉水他们一帮大男人

为什么要带上她们两个知青小姑娘

好几次过不去河他们轮着背

好几次过不去溪他们轮着牵

她俩分明是两个负担

他们为什么要带上“两个负担”

前天忽然想到

那时割资本主义尾巴风声紧

他们带上她俩是不是怕万一出事儿

让她们两个知青小姑娘顶杠

承担责任

 

她为自己的突然冒出的推测自责

她为自己的突然冒出的卑鄙推测恓惶

可是却是不容终于成熟她的再质疑

 

今天在红崖子沟公社

她战战兢兢问当年的当事人

当年你们搞投机倒把

千山万水

翻山越岭

你们干吗要带她们俩个知青小姑娘

她们分明是你们的负担

需要你们轮着背

需要你们轮着牵

是不是你们担心出事

是不是想好万一出事

让她们两个小姑娘顶杠

你们这些大男人们好抽身隐退

 

当事人说

那是的

万一出事儿

我们想好往她们俩个小姑娘身上推

我们背上她们我们牵上她们

我们背的牵的是我们顶杠人

她们那么年轻她们那么单纯

她们那么幼稚她们那么可爱

她们那么心疼她们那么好玩

料想工作组也不能把她们俩怎么样

就算县上调查下来就算公社追查下来

她们最终不是我们村里的人

 

真是识别人情寒透心、

真是识破乡亲冷至髓

 

不得不佩服一帮农民的智慧

 

只是他们不知道

推到别的小姑娘身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推到她的身上就是小事变大大事变得不得了

 

推到她身上可能会被上?上线成为政治事件

 

他们不知道她家的成份

他们不知道她家的背景

他们不知道她爸爸的处境

他们不知道民院的两派斗争多么惊心动魄

他们不知道

一个青海民族学院的小姑娘

怎么跟着省体委的子弟来互助红崖子沟下放

(——那一次,上寨大队五队的社员带着两个知青小姑娘,拿平安镇山外买来的韭菜换脑山土族人藏族人家养的土鸡蛋,用来改善水库工地上干大体力活儿实在支撑不下去的干将们的生活。这只是普通的以物换物,根本不叫投机倒把。但是在那个“割资本主义尾巴”“风声鹤泣”的特定时期,社员们没有不害怕的。社员们知道被工作组发现了就叫所谓的投机倒把。社员们都知道被发现了就属重大的政治事件,要上纲上线。这是Jj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当时干部可不像现在贫困干部想让农民吃饱穷暖住好。那时的干部也管农民吃饭也怕农民饿死。但是不管怎么样,有一个前提,那就只要不饿死,吃好吃坏全村人要一样,不能有家庭吃得好,有家庭吃得不好。特别不能搞包产到户,投机倒把,三自一包,不能多养殖,不能私种植等。这叫在农村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就是每户只能养一头猪,年未半个猪全村人轮着吃所剩无几,另半个猪要交国家。多养一头都不行,就要处理,这叫割资本主义的尾巴。你想吃好些,多种一窝南瓜就不行,要挖了,这叫割资本主义尾巴。

     那时侯不是吃不饱,而是要追求人人平等。要饿大家一起饿,要饱大家一起饱。能人干得多贡献大但不能多吃。能人与庸人要分配一致。功臣与庸才要吃得一样要穿得一样。好成份的社员想办法吃饱吃好动点歪心思,那也不行。

      那时做为知青出工,她总看到五队麦场中央坐着一个孤独的老人。社员告诉她,那是一个富农。别说知青们不敢与他说话,社员们都不敢与他说话。由于没有人敢于他说话,他的眼睛总也是深幽幽的,他的面孔总是也深幽幽的,就连他的鼻孔与耳孔都深幽幽地长出黑毛来。

      后来她才知道,当时队里比较活跃的几个能人,都是富农的后裔。其中有一个最能干的,父亲是富农,60西藏叛乱期间被和其它dz富分子一起被拉到唐格木农场劳动改造。因为能干还戴过胸花。只可惜死于一次痢疾。尸体没有收回来,埋在唐格木农场。

     后来她才知道,她所在五队的红崖子沟上寨五队最富的一个队。为什么呢?队长虽然是贫农出身的曹队长,但是曹队长人好思想活,能听取能人意见,能让部分人偷偷出去搞富业,所以五队的收入在公社都是最高的。有多高呢?一个工五毛钱。其它队才一毛二毛钱,甚至几分钱。就这,一个强劳力辛苦劳动一年仅能挣一百二十元钱。仅是一个城里中层人一月的工资。就这还是多的。)

 

《她这才明白》

她这才明白

为什么互助县运动会在红崖子沟召开前

上寨五队决定到西宁进冰棍回红崖子沟倒卖

为什么也要带上她们两个小姑娘

原以为是她们两个小姑娘是西宁人

可是批了冰棍根本没有时间回家

 

她这才明白

为什么五天运动会

为什么五队卖粉汤要由她来当会计兼出纳

由她来“算总帐”

那时她那里懂

只是队里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是按受再教育吗

 

 

那五天连卖冰棍带卖粉汤

五队多少人扣本钱一共赚了四百元

四百元在那时不是一个小数儿

足以让她戴手铐进班房

 

原来gm的小姑娘

真是单纯单纯太单纯

 

原来赎罪的小姑娘

真是可爱可爱太可爱

 

在这么一帮非常态压力下成精的农村虎狼狮豹中

小姑娘真的是幼稚的天真的可以

 

好在那是知青运动的最后一年

随着高考拉开帷幕

就算全村大男人大小智囊考虑了一万遍

一切的紧箍咒紧了几次后

随后神奇松开了

 

原来只要没有阴风

原来只要没有压强

原来没有自身难护

原来没有明哲保身

虎狼狮豹都是她们可敬可爱的父老乡亲

 

《两公社抢水大仗》

那时候

整个红崖子沟就一条小溪

好几个公社的地都需要那小溪浇灌

溪水真是贵如油

各个公社约好时间准时放水

各个小队约好时间准时放水

 

那一年该红崖子沟公社浇灌了

上游的五十公社却不肯放水

 

红崖子沟公社十五个大队的壮劳力正好在奔炕沟水库上挖水库基坑

奔炕沟水库与五十公社近在咫尺

不知道谁一声号令

红崖子沟公社十五个大队的壮劳力们就拿上铁锨蜂涌冲向五十公社截水口

五十公社的土族人闻听红崖子沟的十五队人马包抄上来

几乎是全五十公社男女老少齐出动人数多出数倍

五十公社的男女老少拿的武器更加齐全

尖子 锤子 菜刀 大刀 连架 铁锨 茅子 石头    甩鞭

 

五十公社土族人的庄廓本来就不一般

土族人叫库都

墙高七八米

每个库都就是一个浓缩的城堡

高墙坚门小窗

即可抵御外侵

又可抵抗出击

土族人的“库都”又以“依玛格”(宗族)形式聚居

又形成了若干姓氏组成的村落“阿依勒”

若干个“阿依勒”组成一个大庄堡“库兴”

若干个“库兴”又组成一个部落“隆阔”

本就组成一个可防可攻的“战斗群”

傲视着红崖子沟公社的“来犯者”

 

远远的土族当羊娃当牛娃站在“库都”顶上用甩鞭甩石头

甩一个击中一个

抛一次击倒数个

真是土族英雄们豪气大显

只见石头嗖嗖飞过来

红崖子的壮劳力一个个中石倒下

 

红崖子沟壮士人冲上来五十公社英雄冲下来

两边交火

乒乒乓乓

叮叮咚咚

火花四溅

鲜血横飞

 

两边正战犹酣

越来越多的人倒下

 

红崖子沟的壮士倒下一大片

 

忽听到一场呐喊

一帮土族英雄呼呼地甩着女人带月经血的裤子冲下来了

 

原来五十公社有高人知道

红崖子沟公社壮士相对汉人多

汉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被女人带月经血的裤子击中头部

认为这会晦气一辈子

认为这会倒霉一家人

认为这会给族人带来血光之灾

认为这会给家族带来霉运

 

士气冲天的红崖子沟十五队人马

看到五十公社土族英雄们拿各种家伙冲下来不害怕

看到五十公社土族雄鹰们呼呼地甩着女人带月经血的裤子冲下来却害怕得如同天塌地陷

 

红崖子沟壮士们丢铁锨狼狈逃蹿败下阵来

 

那一次两公社大战

红崖子沟约伤六十人

五十公社约伤六人

 

红崖子沟公社与五十公社轻伤的壮士回家养伤

    红崖子沟轻重的五六壮士被送到五十公社医院住院

 

现在红崖子沟已经有三个水库的红崖子沟

打水仗已经成了遥远的往事

说起这事儿

年轻人一定觉得荒唐的如说神话故事一样

 

《指望》

 

红崖子沟公社的父老乡亲望眼欲穿

盼奔炕沟水库早日把松多原始森林的溪水引来浇地

却等来山洪暴发基坑被冲的消息

盼奔炕沟水库早日把雨水截住补充那条仅有的溪河平息矛盾

却接来自己的被打伤的儿子孙子叔叔侄子

那可真是怒气旱天遇火

熊熊燃烧

更大的火并孕育中

更大的仇恨酝酿中

 

现在红崖子沟已经有三个水库的红崖子沟

盼水已经成了遥远的往事

打水仗已经成为“古老的传说”

说起这事儿

年轻人一定觉得像说梦一样

 

《农民乐队》

奔炕沟水库工地上有几个农民乐队

全部成员均不识谱

却个个拉得十二分投入

就像投入挖土方一样

 

上寨大队乐队拉的曲子她现在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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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汉族大神们拉的土族迎亲曲

她们一帮小姑娘头顶方头巾学着跳

好像他们与她们一时间都变成了土族人

 

好像他们都忘记了刚打水仗结下的“血海深仇”

《她们的观众》

她们在大山的圓场上跳舞

那圆场不在山坳中

而是一个平顶山

她们的观众不是人

而是大山

连绵起伏的十万祁连山是她们忠实的观众

掌声不是掌声

而是山风

长长地吹过来

呼呼地吹过来

吹过知青小姑娘们

美美的卷发之间

 

那是筷子烫出的卷发

 

《知青点的木筷子哪去了》

有一天点长与男知青们感觉奇怪

知青点厨房的的木筷子哪里去了

怎么越来越少

这是点长的发现

这是男知青们共同的疑问

 

多少年过去了

男知青在红崖子沟上寨大队知青微信圈中

终于

发出疑问

 

她终于鼓起勇气

出面回答

那些木筷子

被我们女知青偷去烫刘海了

 

怎么烫

把木筷子在炉子火上烤热

然后卷刘海

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用完了不还回来

烤焦了变黄了

与其还回去被发现

与其还回去被批评

不如不还

女知青们心照不宣

 

《女知青的脑后两朵大泡花》

上寨大队的女知青很快发现

下寨与菜家等大队的女知青们可漂亮了

不知道为什么远看

她们都长得那么像

都是高高的个子

都是椭圆形脸盘

都是白皙如脂

都是脑后两朵大泡花

 

那会儿女知青的头发几乎都是扎成两个揪揪

上寨大队的女知青两个小揪揪是直的

下寨与菜家等大队的女知青的小揪揪却是内扣的

宛如两朵美丽的大泡花

 

两朵美丽的大泡花让下寨与菜家女知青都变成美女

在黄土荒山间出没

 

那一次知青运动会

公社知青组成蓝球排球队

下寨与菜家等大队的女知青给上寨大队女知青来传经

原来她们的美发工具是两根软电线

晚上把头发挽成两朵花

白天再把两朵花蓬松开来就成两朵大泡花

 

《点友藏族姑娘小尼玛》

藏族姑娘小尼玛(化名)

是社员们评出知青点最漂亮的小姑娘

 

小姑娘不吃鱼是她后来才知道的

因为在知青点上一年谁都没有吃过鱼

 

多少年后点友们西宁团聚

特意点了青海湖的湟鱼

小尼玛这才声明自己不吃鱼

 

原来小尼玛是贵德的藏族

小尼玛的妈妈水葬

身裹白布从黄河桥上被抛下

不是从那以后小尼玛就不吃鱼

而是小尼玛从那以后就申明自己不吃鱼

 

《女知青们》

现在回想

下乡的女知青们可真是漂亮

一个比一个漂亮

那是一种整体的漂亮

特别是与农村的姑娘与媳妇们比起来

那是青海脑山大沟村庄中几百年没有过的一道亮丽的风景

《男知青们》

现在回想

下乡的男知青们可真是英俊

一个比一个英俊

那是一种整体的英俊

特别是与农村的小伙与男人们比起来

那是农村几百年没有过的一道绚丽的风景

 

《互助县知青运动会结语》

农民们说

这次运动会

女知青运动员们跑动时

衣服里的两个动兔

甩甩甩的

现在女知青运动员走了

却把她们的“两个动兔子”在脑们红崖子沟留下了

 

男知青运动员们抢球时

裤裆中那个活鳖

跳跳跳的

现在男知青运动员走了

却把他们的“那个活鳖”在脑们红崖子沟留下了

 

 

 

 

《几层地狱》

核实完了

他们仍不承认她的经历

而不是他们的经历

仿佛她身后的农民证人不算数

 

她终于再次明白了

同样是下乡

有几人天堂

有几人人间

有几人地狱

点长在天堂中下去几天就进入互助县讲深组

书记在天堂下去半年其母病危回去复习高考

其中两个的在人间谈谈恋爱转眼就一年

其中数个在地狱的第一层磨磨洋工撒撒娇眨眼就是来年

只有她一个人在十八层地狱悲壮

 

想爸爸有一次上水库

看到体重才76斤的豆芽菜她一次一次推满载架子车冲下来

爸爸撼动中一次一次对人讲起

知青点的他们为什么不信

 

想五队因她工分知青最高500多分

(有水分,她上水库,水库当播音员仍一天算三个工)

但是工分最高是不争的事实

知青点的他们为什么不信

 

 

想五队因为她表现太突出讨论她加入d组织

(她因为考上大学没有回农村办手续)

那一帮农民人仍在

个个都能证明

知青点的他们为什么不信

 

原来她与她们加他们

生活在不同的天堂人间地狱

她经历的

当然只有她自己知道

 

《怪事》

怪事儿

她经历的她自己知道

为什么工地洪水

几个大队人马溯洪水而上

基坑挖淤泥四十天

社民们都知道

知青中除了她其它人都不知道

 

说了不信

阵阵恍惚

 

求证了还不信

恍惚阵阵

 

这是为什么

 

《怪事》之二

 

知青们没有出现在洪水中救灾的队伍中

为什么又会有两个出现在被淹的基坑中

他们是打教席(游泳)

弄得像个两个泥鳅

没鼻子没眼睛没脸面

瞎冲乱闯找不到岸的方向

引来阵阵欢呼声

 

知青们没有出现在拉淤泥的“泥塑大军”中

为什么好几个出现在整夜“保护女知青”的帐篷外

他们是来做护花使者的

整整几夜

他们怎么熬过来的

晨起的人们看到他们

身穿军大夜

头戴棉帽子

瑟瑟发抖像秋后的蚂蚱一样

 

 

《最漂亮的姑娘》

红崖子沟深山老林松多的藏族姑娘

是她见过的天下最漂亮的姑娘

 

那是五十公社的纳顿会

她们去参加

看到一堆一堆被人围着的一个一个“宝贝”

她们终于钻进去

却被那被围藏族姑娘的娇美惊呆了

 

肤如凝脂

眸如流星

鼻若悬胆

口若殷桃

无数的小辫子油光闪亮

 

绵缎的袍子丽光扑朔

白色的大襟长袖明绸流蹿

贴绣的长靴秀气玲珑

绿松石西藏天珠印度玛瑙

领边是回形花枝纹

袍子袖子上的双龙抢宝纹

袍子腰上是吐宝鼠纹

袍子下边的是缠枝纹

 

那一瞬

她这个农村人都说漂亮的小姑娘

漂亮的“不知道妈妈阿门生下的小姑娘”

变成一个乡下姑娘

痴痴地傻傻地怔怔地呆呆地

仰望着从原始森林中出来的松多仙女

仰望着从脑山皱叠中出来的娇女美眉

 

《野性的祁连山》

知青们森严的男女授受不亲

连手都没有拉过

五十公社的纳顿会

追逐的男女青年

打情骂俏

骚情难抑

居然踏平了九亩大豆地

大豆已经结荚

遍地是鲜绿色的痕迹

 

《戴天头》

红崖沟深山老林的少数民族姑娘

到了快出嫁的年龄

就要戴天头

就是姑娘们有了自己的房子

男人们谁都可以来

不论他的辈份

不论他是民族

不论他的俊丑

不论他是否过客

不论他是否结婚

不论他有孩没孩

不论他是穷是富

 

前题只有一个

姑娘点头同意哪一个

哪 一个就是她的临时“新郎”

 

在姑娘体验了想体验的男人们后

再由姑娘来选自己的意中人

 

戴天头姑娘的房子

别说男知青想去

女知青也想去

 

只是两阵人马

只是好奇

谁也没敢去

 

《她的队友》

她在上寨五队的知青队友有两个

其中一个叫尕晶儿(化名)

是个土族姑娘

她的妈妈家就在互助红崖子沟公社东川乡(?)

 

尕晶儿看起来文静

骨子里野性

尕晶儿鼓动她一起上水库

从来都是男人们上的水库

 

在水库沿地坎挖的无门的土房中

月亮就挂在门框中

尕晶儿看起来文静

骨子里野性

 

尕晶儿给她教黄歌

一首一首又一首

其中一首是王洛宾的

“你那粉红的小脸就像晚上明媚月亮”

唱到动情处她回头

尕晶儿微黑的脸出现几颗黑痣

眼睛幽幽像小鹿

脸颊泛红似酒醉

那一个土族姑娘的美

从此在她心中定格

 

尕晶儿给她教禁歌

一首一首又一首

那是青海的花儿

其中一首叫《阿哥的白牡丹》

唱到动情处她回头

尕晶儿微黑的脸出现两朵红云

小脸颊痴痴像醉酒

梭角分明的唇红红多羞涩

那一个土族姑娘的美

从此在她心中定格

 

有一次几个社员嚷嚷着

说要去一个地方

路过东川乡

那正好是尕晶儿的姥姥家

尕晶儿吩咐他们去看一下她的姥姥

 

好几次尕晶儿从城里回来

都带来各种东西

吃的穿的用的

走家串户分给的农民们

像一个隐形大侠一样

 

《淌土》

红崖子沟的田地里总会莫名出一些神秘的洞子

不知道通向何方

不知道藏有什么

不知道有几公里长

不知道有多少分岔

不知道藏着什么野兽

 

社员们家闲时

有一任务

就是用淌土灌那些神秘洞子

 

为什么使用淌土

 

因为淌土是被人畜或风雪蹂躏得如白面一样细密的黄土

淌土可以像水一般流淌

 

只有淌土流进神秘洞子

可以走向那些未知的地方

 

使用淌土灌洞子

就成了庄稼人的拿手技能

 

《捡羊粪蛋 》

冬天上寨大队的社员会做一种肥叫菌肥

怎么故呢?

捡羊粪蛋回来粉碎后发酵

 

于是农闲时社员与知青们就满山遍里捡羊粪蛋

知青小姑娘第一次跟着羊群进脑山

知青小姑娘们第一次顺着羊道进大壑

知青的小姑娘第一次顺着狼道进别乡

知青小姑娘们第一次寻着花儿入陌川

 

翻过一山又一山

知青小姑娘

一个一个小手儿白净净

山路上看到羊粪蛋

像看到珍珠玛瑙一样

伏下身子捧起来

 

《花儿》

在红崖子沟

总听到野人在脑山中呼唤

你翻过一山又一山

那呼唤仍在山的那一边

那呼唤不叫呼唤叫花儿

花儿是农村人的禁歌

不能在村里唱

不能在老人跟前唱

《水库工地上》

晚上泥衣裹身野洞睡

总听到崇山峻岭中有野兽在吼

那是野人们唱出的花儿

此起彼伏

神出鬼没

远远近近

高高低低

 

起音有些儿凄迷

收音有些儿姜凉

 

人类最质朴的真声

都被压缩在这祁边山的山脑脑中

人类最本质的呼唤

都被挤兑到这祁连山的大沟沟中

 

那是人类留在地球上的最后的发情声

那是人类留在宇宙的最后的野兽吼声

 

就像野生动物已经无处可逃

只能向祁连山逼进

只能向红崖子沟靠拢

 

《捡头发丝菜》

一次一次回想贴在地上的头发丝菜

是怎么样一次一次被她们的小手儿揭起来

她一次一次想肯定地说

那头发丝菜

绝对是死人的头发菌化后

变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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