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去兰州中国石油甘肃销售公司,让我在兰州等着不忙走的是这一个张总经理,可是声音却和逝去的那一个张总经理的那样像,让我阵阵恍惚。这一个张总经理被堵在兰州城外,而我的火车票是晚上七点的。这一个张总经理怕我等不住走了,过一会就给我打来一个电话,过一会就给我打来一个电话。而这一个活着的张总经理和那一个逝去的张总经理的声音真是越来越像。后来的我的头都有些昏乎了。逝去的人能复活吗?逝去的灵魂可能附体吗?飘乎的幽灵可能找到寄体吗?这个张总经理是那个张总经理吗?冥冥之中真的鬼魂吗?宇宙真有灵魂吗?我真的不知道!
正在走与不走之间徘徊, 却被告知那一天是那个逝去张总经理一周年的祭日。我的心充满了震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就这一天的这几个小时在兰州,这一天还是那个逝张总经理的祭日。这是冥冥这中神力的在安排我的行动吗?
而那一次我正在给甘肃销售做宣传,准备做五个整版呢,才做了两个,还有三个没做完呢。我却怎么也和张总经理联系不上了,于是打电话打到他家。张总经理儿子接的:“我爸爸已经去世了。是在北京去世的。”我半天没反应过来。更不相信张总经理已经真的离我们远去。
想去上那一个张总经理的坟,为他献上一朵小小的白花。可是听说他们一大家人已经上坟回来了,且他们一大家人中的儿媳因为有孕在身而没让上坟。家人都有这么多的忌讳何况外人?于是做罢。可是心里是那样的漫无边际的伤感。
想上次那一个张总经理带我们二十几人浩浩荡荡的陕北甘南之行:各个分公司的经理、副经理、记者我等,在西安集合,然后到壶口瀑布到南泥湾到延安到天水。在那次“万里长征”的路上,那个张总经理特意安排我和他坐一辆车。张总经理给我讲了许多许多的关于这个公司,关于他个人的故事。走到延安那一位张总经理给我讲了他的“首长的故事”:那次演习天气骤变,按理当停止演习,可是首长考虑到地面一切工作都准备就绪,而地面危险不大,坚持继续进行飞行演习,结果劈雷暴雨飞机失事,首长和首长的儿子双双殉难。我还记得说起双双殉难时,张总经理语气中流露的挽惜和遗憾。没想到这么快张总经理自己也跟着首长父子驾鹤西去。这可真是:“正叹别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
那一次“长征”路上,同行的甘肃销售分公司的另一个小张经理说起甘肃人死了都害怕别坐火床子。没想到张总经理这么快就坐了火床子。
而我从延安回来后就开始给甘肃销售做企业形象,刚做了两个整版,还有三个整版没下文呢,张总经理却没了音讯。下一个版怎么办?版面编辑在催促。
手机、座机都没有人接。于是我把电话打到了张总经理家。张总经理的儿子接的电话:我爸爸已经去世了!在北京去世的。
我一下子怔住了。
我想起那一次张总经理来京到涿州我们报社走访,我动员他:退休后你干脆率领全家到北京周边来住,这样我有空儿可去看你们一家。张总经理的脸上是那么复杂的一种表情。使我仿佛看到一片迷雾,一片漫无边际的迷雾。当时我没认真地想,为何是那种一种感受。更没想到他居然将会在北京去世。而在北京去世,却又魂不可留,却又是北京的匆匆过客,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听说,那个张总经理那天是坐飞机来北京的。下了飞机,销售总公司领导找他谈话,他那会儿还是好好的,晚上却脑溢血突发。那个张总经理被送到北京医院抢救无效去世。也不知道张总经理的突然去逝和坐飞机有关?和那次谈话有关?和他的身体有关?张思善的遗体在北京火化后骨灰被送回甘肃。
而甘肃销售的朋友们玩笑说:“张总经理走,可能是因为毛竹做专版时把我们刚修好的甘肃石油大厦放歪了!”我笑,他们也笑。为了版面好看,我们策划不是经常把某公司的大厦放歪,不是都没有事情发生吗?
而我的一生这样的挚友、尊长能有几个呢?我的心里怎么样能不伤感呢?失去这样的挚友、尊长,心里怎样才不隐隐作痛呢?
张经理看到我写青海文化的书《透明的女性》十分珍惜,他那一趟陕西甘肃万里行,一方面是让我了解甘萧销售公司,一方面是想让我了解中国的文化,是为我写书创造更多的了解深入了解中国人文历史的机会。
那一次我们去了壶口瀑布、黄帝陵、伏羲庙、某某原人遗址、延安窑洞等地,收获真是很大。而我策划的路上、写作的路上遇到这样的有心人真的不多。
但愿有来生!但愿有另一个世界!但愿我的挚友我的尊长在另一个世界快快乐乐地活着!
安息吧!我尊敬的大朋友张思善!你奋斗一生也累了!星光会照耀您在另一个世界!月光会引导你在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