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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西里的呼唤
发表时间:2007/7/1 14:46:32     文章来源:原创      文章作者:东方竹子     浏览次数: 14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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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不由己地走向可可西里无人区,恍惚不是走向别的什么地方,而是走向我自己生命的隐衷……


  我终于回来了。可是,回到青海后,我到了母亲下放过的民和,姐姐工作的乐都,爸爸社教、我自己下乡的互助。可是我还是想西部。是的!我要!我要!全心身地要!从里到外地要!粉身碎骨地要!我要经历一次圣气的洗礼!我要承爱一次蜃气的爱抚!我要!因为我对西部的思念是生命里面的!最里面的!

  “身贴着身还疼着哩,脸对着脸还想着哩”。

  我希望更深一步地进入西部,就如我想与西部进行一次深入血液深入骨髓的沟通与交流一般;我希望更进一步地溶入西部,就如我一直一直想深一步进入自己的灵魂一般。

  在这喧哗的深处,可可西里的无人区那是我的精神的避难所。

  那个地方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这样一想,我便听到了可可西里的呼声。

  多少次从狂妄与陶醉的迪斯科旋律中惊醒,那个想法就更加强烈地折磨着我!那个可可西里呼声就更加执着地呼唤着我,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

  是不是我在生命意义上的可可西里迷失得太久,所以必得到这个地域意义上的可可西里去,才能明白自己怎么就迷失了?

  是的!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对自己的生命中的可可西里无人区饱含了那么深的感情。是的!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生命中的可可西里无人区是那么丰茂的一个世界。

  几乎在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瞬,我的心里涌出了去可可西里无人区的计划。一定去!是的,我决定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一定一定要做到,没有什么人可以阻挡我!没有!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的生命的某个隐秘的地方就开始隐隐地疼。

  对的!我定要进入我的灵魂里到我的处女地里看一看。看一看是什么在鼓动我的生命;是什么让我身不由己。是的!我要去看一看我的生命中躁动不安的到底是什么。是的!我要去看一看是什么使我的生命灵光飞动。是的!我想去看一看那各种各样的灵感到底都是一些怎样式样的小鸟小兽。是的!我要去看一看让我激动不已让我夜不能寐的到底是什么。是的!我一定要去看一看自己为什么一爱就是那么的投入,一爱就是那样的痴迷,为什么不论是怎样的扭曲也不肯改变生命的本质的什么。是的!我要进入看一看就如当年我一定要走进“性”这个千古的禁区一般。是的是的!我要进入我自己的生命的处女地看一看。在冰山雪岭里,看一看那些信念是什么形状;在那飞升天界处,看一看情感是什么样子,看看它们是怎样地熔守怎样地奉献怎样地被践踏。

  我的耳畔总也是我在西部下乡时的花儿:

  “身子(哈)回(也)了(着哟)心没回(么者)心没回(来到价花儿溜溜地山啦)心回(哈呀就)咋这么想(呀)哩”。

  可可西里无人区!那是我的!是我的!不然我的心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表达不出表达不完的感情呢?为什么在别人看来那么简单的一件事而在自己却是经历了沧海桑田变化?

  我越来越清晰地听到了生命可可西里传来的呼唤声。这是一种怎样的呼唤声呀!带着风雨声海啸声,带着一种心灵深处的撼动。她时而健康自信洒脱明朗带着一种让人惬意的情绪;时而风趣诙谐幽默生动带着让人兴奋的情结;时而忧伤痛苦迷惘彷徨带着让人怅惘的情绪。

  她一会儿如同是潘多拉的魔匣子,放出无数的妖魔鬼怪;一会儿如同安徒生的聚宝盆,涌出各种的金银珠宝。

  它时而又如同是一朵一层一层绽放的花,落英缤纷。


  在青海时,偶尔看到了在格尔木工作过的蒋兆忠写的歌词:“呼啸的风,伴我走过古老的荒漠,飘移的云,伴我浪迹天涯的追逐,眼前是苍茫身后是沙丘,古铜色的脸庞在骄阳下闪烁。漫漫流沙,不断掩盖我的足迹,悠悠黄尘,不断探碎我的思念,哪里是路,哪里是路,一个灵魂在沉闷天廊中徘徊……”一种生命深处的喜欢。我修改谱曲后起名《一生守候》。

  交给北京舞蹈学院中国唯一舞蹈音乐创作人张东,他与我一样感叹,并为我制曲。我这才感到我们都是羌人,找准了一种羌人的感觉。

  西部的“气场”,如同一团阴阳未分的混沌之气。恍惚这里的万事万物正在演化。那萦绕的蜃气,充满诡动,似乎在演示我生命中微妙的变化,似乎天与地对我的未来有一种神奇的预知。那就是我生长了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吗?为什么我身临其境时我没有感觉到?而离开她之后我反而越来越清楚地感到我与这片土地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生命的邀约


  “世界是苦难的,因为它不知自己的去向,并疑惑自己是否会由于发明而走向灾难”(瓦莱里·吉斯卡尔·德斯坦初任总统时对世界形式的看法是悲观的)。随着城市的发展我们越来越真地感到各种危机:人口爆炸、生物圈的破坏、世界经济危机……而各种恐怖已经悄悄地潜入中国这一片静土:人口的拥挤、艾滋病、吸毒……这些都如等比级数裂变着……


  这便是当我几乎走遍了中国之后却更加地感到可可西里把我呼唤的理由了吗?

  为了不让父母亲人朋友挂念,我又一次不告任何人独自上路。

  记了这一次去可可西里无人区之前,帐篷、氧气袋、矿泉水、酥油……检查了一遍又一遍,什么都准备好了,可是我还在等。我在等什么呢?这情景使我想起那一次独自走在去南唐后主李煜陵墓的路上,烈日炎炎,天地之间唯有我一个旅游人,而路那么漫长。想等一个伴儿,我知道独自一人我不敢进入那古墓的阴森。望了自己的影子,那么渺小,那么单薄,那么透明,忽然心里涌出抑制不住的伤感:自己在世界上有什么?除了漫漫的思绪,除了被不定的人生唤起的如控制不住野马般的激情,不就是脚下这小小的小小的两点,跳动的两点,虚幻的两点,空蒙的两点,飘忽的两点。而漫漫的地球又是怎样的大,怎样怎样的大!谁能猜出我这两点此刻变动的方位?不就是走到哪里算是哪里了?如同两叶漂泊的竹叶,如同一株柔弱的苇花。在这个地球上我没有自己的房子,没有自己的家,我什么都没有!我这样一个人在这世界上走,哪里是尽头?这样地走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为什么会总是这样了然一身?我这样行色匆匆地将走向哪里去呢?

  这样的想,我的心里又是那淡淡的伤感,漫天漫地。


  这一次去可可西里无人区真是这样的一种心态。迟迟地等,迟迟地等,总觉得人不够多,总觉得车不够好……总觉得害怕,知道这一次真是把生与死提在手上了。可是却是那么真切地感到可可西里有一个绳子,透明的绳子,在苦苦地拉我。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呀!越是孤独越是无助,越是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拽我,越是感到身不由己。我是自己在与自己拔河。那是怎样的一种独特的心态呀。在这种内耗中我一天比一天柔弱,一天比一天憔悴。“坐地日行八万里”,静坐彷徨中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消耗自己。我疲惫不堪!我精疲力竭!我身上的血质水分似乎都被那个地方的一个神秘的大气抽丝一般抽去。在每一个静夜里我甚至可以听到那嗞嗞的抽血吸髓声。我终于明白了,那个地方我是不能不去了!我身不由己,不论是生还是死,我都要这样地走一遭。

  我恍惚是一个不知不觉中被磁化的微粒被一个巨大的磁场毫不留情地吸附而去。

  我想起了格尔本原市长兼公安局长杨文山说的那个领着国家队找了几年金子也没找着还将去找的半疯半魔之人。我有些忧惚。我的前方是不是也有一个隐形的半疯半魔之人?我是不是也如同患了一种“精神病”,跟了这个人飘飘荡荡?这恍惚是灵魂深处的一种病,这又恍惚一种半是清醒半是迷糊半魔半仙半鬼半人的状态。而这种“精神病”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候了。我也是去寻找精神中的“金子”吗?是的!我的生命遇到难题了,那是精神上需要解决的难题。我说这是我一个人的,可是总有人说那是整整一个人类的,总有人说整个一个城市都“披头散发”,总有人说整个一个人类都“披头散发”。难道真如他们讲的城市与人类与我一般遇到难题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我必须正视它走向它,在那个症结里解决这个难题,而解救我的肉体。那一阵子,我的精神与我的肉体比较起来似乎是肉体太微不足道了。毁灭它我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惬意。而肉体上的问题只有在精神问题解决之后才能解决。


  我就这样地走向可可西里无人区,把生命提在手上,带着走向死亡前的快感。是的,我真的似乎是沿了女人的生命的河流溯流而上;真的似乎是走入女人那个神圣的苇地去解那个关于女人更是关于人类的谜。是的!我是走向女人的隐秘去解那个千古之谜。

  是的!我身不由己地走向可可西里,不是走向别的什么地方,而是走向我自己生命的隐衷。

  有许多个瞬间,我那么真切地嗅到前面有一种毁灭的气息,可是我的步子停不下来,真的停不下来。


  我走向可可西里无人区,在共和草原,在柴达木,在昆仑山中,我感到天地间隐隐现现的山谷间来回扫动的是一条神出鬼没的狐狸尾巴。

  而这一次不在于漫漫的近三千公里,而在于心灵经历的何止是一个二万五千里?

  我首先感到的青海湖的诱惑,它真的如同一只迷人的眼睛,诱我走入青海的心里走入青海的隐秘,那一双无底的眼正是通向我的可可西里无人区的唯一生命之路。

  可可西里无人区是在青海湖的生命之中,那是因为有一种呼唤从那神秘湖的波浪中传出来。

  走的过程中我越来越清楚地感到一种噪声在追我。我如同一个受了惊吓感到恐怖的鸽子到可可西里去寻找一种保护。

  “世界是苦难的,因为它不知自己的去向,并疑惑自己是否会由于发明而走向灾难”(瓦莱里·吉斯卡尔·德斯坦初任总统时对世界形式的看法是悲观的)。

  随着城市的发展我越来越真切地感到了各种危机:人口爆炸、生物圈的破坏、世界经济危机……而人口的拥挤、艾滋病、吸毒……这些恐怖已悄悄潜入我们这一片静土,且如等比级数裂变着……

  而上一次,我采访中国赴可可西里无人区科学考察队武素功队长时,他对我说:中国政府之所以促成我们这次赴可可西里无人区的科学考察,就是因为世界上许多国家的科考队已向中国政府提交了率先考察世界上仅存一片处女地——可可西里无人区的申请。我们中国的处女地,我们中国科考队不率先考察难道还等外国人来率先考察不成?

  我知道可可西里考察热已将各种恐怖悄悄地潜入可可西里无人区这片静土。

  这是一次文化意义上的探索;这是一次地域意义上的探索;这是一次生命意义的探索。说得更准确些这是一次女性生命意义上的探索。因为社会的各种信息总是更集中地结集在女性的生命中。这些信息被注入血质灌入骨髓,形成胎儿孕育在女性的生命中。

  是的!从没有人站上这样一个高度,从没有人站在这样一个跨度,从没有人对一个女性的生命做这样的历史意义地域意义的剖析,从没有一个人敢于走入一个女人的生命走入的这么深。我能行吗?虽然感到冥冥之中那种不讲道理的回驳力,但还是感到害怕。生命的力量似乎是不可抗拒的。

  “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感到有一股力量推动我到那个陌生的地方去冲闯,就如我感到有一股力量在我生命中冲闯一般。那是女人生命裂隙中令人昏晕的格尔木河。

  你感觉到女性生命疑隙间的躁动了吗?你听到女性生命禁地呼唤了吗?

  而此刻的我就是这样一站一站走向这个生命的隐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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