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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年9月7号到19号竹子小诗
发表时间:2019/9/19 11:46:14     文章来源:作家毛竹博客      文章作者:诗人竹子     浏览次数: 1130
 
 

 草稿正起,互动写作,欢迎参与,谢绝转载与推广!!!!

 
 
《妈妈的故事》
190907
 
妈妈生在花塾
那是吏部张天官的深山花墅
三岁时被徐溪河徐家抱养
大巴山叫过房
王大娘没生过娃儿
妈妈拉屎撒尿都要看王大娘脸色
四岁时妈妈一个人顺堰跑上山
跑回花塾
 
徐家族轰动
家里厂里寻找
漫山遍野呼喊
以为徐馨儿掉入堰中急水里淹死了
 
谁也没有想到四岁的小姑娘
沿奔涌呼啸的堰
钻森林野兽的林
下陡峭绝壁的趴
从河口到张家岭然后下到出生地花塾
 
《妈妈的故事》之二
抱养徐馨儿的溪河口王大娘
后改嫁大地主刘月皋
刘月皋的儿子刘伯恒曾来说亲徐馨儿
徐家嫌刘家虽发财但在那个更深山老林
徐刘婚事做罢
 
刘伯恒后来娶贺谧儿的堂姐贺翠堂
贺翠堂出嫁时王子明率领贺谧儿等六个女儿等待在五寸山路上
等待给新娘子贺翠堂添箱
 
刘伯恒后来跟毛高田离家出走参军五十五师
在青藏高原东大门守边几年
 
因父亲毛坝Pl被枪毙
有一天刘伯恒被部队大浪淘沙刷回大巴山
刘伯恒弃娃娃亲贺翠堂重找张丽秀
真人县三首富之一张油号的掌柜子张胖子的幺女儿
 
聪明的刘伯恒回山预知狂风骤雨雷电交加
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吉利自己的名字不吉利
一个是刘月皋的后人
一个与高桥被JB刘伯衡真人自卫行团团长同音
刘伯恒改名叫刘青
青藏高原的青
青海的青
青海东大门的青
青藏高原边陲的青
青海驻军五十五师的青
长江水变青的青
青出于蓝的青
 
瞒天过海在县城刘青平安度过内乱十年
 
晚年刘青有美人张丽秀温馨相伴
 
《花美媳》
花美媳
你摔了一跤
肩膀摔了“张起那么宽”仍没有人管你
谁让你偷人的
谁让你偷的不是别人而是你的爷爷辈怂爷
谁让你偷的是花家救过的爷爷辈小长工
 
那偷人生下的小孩子
那硬是与那个忘恩负义怂爷长得一模一样
你硬是让花家恩人心上伤口复活
看到一次流血一次
 
怂爷原是长工
小人人破衣烂衫花脸火斑子腿让花家祖怜惜
花祖帮助怂爷赎身子送私塾当亲儿子养
花家祖给怂爷盖房娶亲
 
新社会了怂爷当上了乱石坪的会计
成了一个体面人
 
怂爷就是这样报答恩人的
勾引花家祖的儿媳妇并让她怀孕
生下一个怂种与怂爷长得一模一样
 
这还不够
怂爷有一次潜进花家祖婆的房子
偷了值钱的几件东西
这还不够
生怕败露
焚人灭痕
一把火烧死了花家祖婆
 
花家祖婆
那是某大户人家的女子
就这样丧身火中
 
怂爷就是这样报恩的
把恩人花家祖吊起来打
责问的不是其它
而是你为什么那么善良
为什么要拯救他这样一个怂种
为什么要挽救他这样一个恶狼
为什么要暖和他这样一条毒蛇
现在看到怂种的德心你心疼不疼
 
新旧交替的抡口
人性显露得心惊动魄
 
花美媳最后孤立无援
丈夫嫌丢人逃洋县
儿子嫌丢人逃洋县
 
花美媳本来就孤立无援
花美媳母亲难产死父兄逃洋县
因成分父亲上吊自钉
孤美媳跌伤多喜欢有英雄挺身救美
现实却是
花美媳
胳膀拉下来甩起
无五毛钱找水师
胳膀轴大口张着
无五毛钱找医生
活活痛死
怂爷冷望定看
那可真是怂爷的少林功
 
原来人类潜意识中
不是对敌人有刻骨仇恨
面是对恩人有刻骨仇恨
 
原来伤人的
不是仇人
而是恩人
 
原来人类骨髓里
不是对小人人品刻骨仇恨
而是对高贵人品刻骨仇恨
 
 
《张胖子》
张胖子
真人县三首富之一
 
张胖子德高望重
真人县政府无钱招待来客
转身一律交给张胖子
张胖子总是热情接待
像个弥勒佛
 
二外叔帮助从狱中捞何品三父子
第一次一百担课地换钱被花文书骗
第二次二百担课油背张胖子油号换钱
成功将河品三父子从死牢捞回
 
张胖子的德行
感动上天
 
有一天一盐商过路
寄存几十大袋大宁盐
从此杳无音讯
张胖子贴寻人启示无果
只好打开看看
 
原来盐包中还有银锭子
原来盐包中还有金锭子
 
张胖子不想大富都难
 
 
新社会
张胖子无恶迹
看吴逸尘被枪毙
惊出一身冷汗
 
 
张胖子变身背煤的
张胖子带领全家背煤
曾是大巴山一景
 
 
《张丽秀》
张丽秀
真人县三首富张胖子的幺女儿
个子不高
胖若银盘
像一轮皎洁的月亮
发光在大巴山
 
张丽秀是刘青的新妻子
 
张丽秀平静地诉说
弟弟从毛坝下来
经过瓦房店
被光头队26派小将捉住
被系在北五省会馆戏台前的古桂花树上吊打
奄奄一息时
系在水车对嘴上
水车转一圈
弟弟喝一口水
水车转一圈
弟弟喝一口
就这样转了几天几夜
一位老人实在看不下去了
冲上去解下弟弟
 
弟弟被冲进堰水冲到瓦房沟口
坐在石堆上不肯走
几天几夜
居民害怕
终于有居民实在看不下去
用长竹杆子
将弟弟翘推入滚滚人河
 
弟弟被冲到真人县真人洞前
弟弟在漩涡中打转不肯走
张秀丽说
父亲张胖子带着我们
就站在圆门口家中
看着弟弟不肯走
我们谁都不敢去救
我们不知道弟弟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们只是看着不敢去救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
弟弟终于被大水冲入汉水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
弟弟消逝在淼淼烟波中
 
依稀仿佛弟弟最后还惊回首
怨怅的目光中几许忧愁
埋怨的嘴角边几许留恋
我们都知道弟弟不想走
 
《张泰和》
张泰和是二伯毛高圓的真人县中同班同学
父亲是辣子口张大地主
张泰和在新社会选择行医
深山老林走四方治医救人行善乡亲
 
有一次巡诊路上
张泰和被瓦房店光头队抓住
泰山庙的桂花树就是吊打张泰和的地方
 
光头队把打得半死的张泰和拉到瓦房店渡口石滩上
光头队给张泰和背上系上炸药
引爆炸药后
仍不解气
再来一顿鹅包石掺汤
 
吓得瓦房店居民都不敢出门
吓得瓦房店妇女都不敢人河捶衣
 
爸爸毛高畴只是听说此事
每次说起这事儿
脸上都有鹅包石掺汤
 
《罗老师》
真人县的罗老师
四川大学毕业的优秀教师
内乱始两派辨论
光头队几千人都辩不过一个罗老师
 
罗老师被拉到瓦房店北五省会馆的粮仓库关押
有一天光头队拉出罗老师
推入瓦房沟入人河口
罗老师不肯入水
罗老师扑腾挣扎
光头队队员们争相拿长竹杆擢
你一下我一下
更多光头队成员呐喊助威
起轰声山呼海啸
众目睽睽
看罗老师像饺子在河口翻腾
 
罗老师终于再没有翻起来
瓦房店民众与光头队
欢呼一阵
跳跃一阵
庆祝一阵
作鸟兽散
 
光头队几人还放言
罗老师
你口才好
可与水辩
可与鱼辩
可与浪辩
可与石辩
可与尸辩
可与鬼辩
运气好的话可与大海辩
运气再好的话可与大洋辩
看我们谁辩过谁
 
瓦房店居民收拾门前东西慌忙躲进屋里面
瓦房店妇女把水中“睡莲筛子”上耍的小娃紧张抱回家里
 
 
娃儿都吓得不敢哭
妇女们吓得不敢笑
男人们吓得行色匆匆
老人们吓得恓恓惶惶
以乎人也变成飞蝗
似乎人都变成仓蝗
 
 
《妈妈的故事》之三
妈妈被抱养徐溪河口徐家时
徐家二房有个妻子叫花隐娘
花隐娘是二房的第N个妻子
来自真人县被毁的最大“文物”之一的花家大房子
 
花隐娘当姑娘时曾被棒佬绑架
赎回时方知已经被轮奸祸害
被棒佬儿割去一个乳房
只是一个乳房似完好心已经碎成落花
一朵娇花被毁坏在血泊污泥中
徐家没有毁婚约仍娶花隐娘
这在大巴深山被传为佳话
 
妈妈说
花隐娘丰满漂亮可是被毁了身子没有生养
花隐娘剩下那只乳房奇大常流出清水污汤血渍
棒佬儿毁的不是花隐娘一时而是她的一生
棒佬 儿毁的不仅是花隐娘的身子与名声更有花隐娘的心灵
 
解放后一个男人只能拥有一个妻子
徐溪口徐家两个儿子的几个妻子被拆散
花隐娘改嫁深山某大汉
 
晚年时花隐娘回归徐家等待被人送死
却不是徐溪河口徐家
而是徐馨儿的白家坝三叔家
三叔曾是徐溪河口徐家厂的经理
 
都说花隐娘的一生是被棒佬儿祸害的大巴山缩影
 
徐馨儿说起来自己的这个“娘”
常常是叹息满房
          怜惜满山
 
 
 
 
 
《妈妈的故事》之四
 
 
妈妈八岁
有一天在花塾钥匙头六米高的栅栏上
小手儿摇栅栏玩儿
栅栏摇晃时发出璞璞响声
特别有趣
 
摇着摇着
棚栏沿儿飞出去了
妈妈掉下去掉入二级高台上的花丛中
妈妈在离黄桶不远的花丛中昏过去了
 
徐家族又一次轰动了
妈妈失踪了
全族人屋里屋外找
全族人满山遍野喊
全族人溪河乌潭中捞
 
全族人搜寻的范围越来越大
 
妈妈自己也不知道昏迷几天
花丛掩陷中
妈妈的身上蜜粉飞舞蝴蝶飞舞
终于醒来
妈妈一个鹞子翻身跳起来
接着去玩儿
像没有事情儿一样
 
妈妈的头发上缀数朵花儿
妈妈的衣裳上站数只蝴蝶
妈妈的身后面追数只蜜蜂
妈妈的身后面追数只白麋子
妈妈的身后面跑数只小猴子
妈妈的身后而飞数只百灵鸟
 
《同命》
徐馨儿的三妹徐吉儿也被过房到花塾
还把二婶叫妈妈
三妹也跑回去了
 
鹦鹉坪相对徐家其它二房最穷
可是发人
先别说儿子女子一大帮个个英俊漂亮
徐家的老人后人都喜欢轰轰烈烈地
                       热气腾腾地
                     朝气蓬勃地
                   阳光灿烂地
聚集在鹦鹉坪这个地方
 
鹦鹉坪老屋中的火炉坑总是是最旺
鹦鹉坪老屋中的广子总是打得最响
 
别说徐家三房老人晚年向往鹦鹉坪 
 
就连徐家外姓老人
就连八杆子打不着的老人
晚年爬不动了
仍要爬到鹦鹉坪
晚年受了气了
仍要人抬到鹦鹉坪
一住好几月
度过人生最后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妈妈的疑问》
花塾的“抱蛋子”来生
那么小
天天看见他在一片冒小尖尖的菜地中
掐小菜叶尖儿
掐小菜花头儿
不知道是玩还是在干啥
《妈妈说》
那时候有点啥子的发财人家
都不得安宁
 
棒佬儿来了
住进你的家
你只好让他们吃
什么时候把家吃完了
                   吃空了
棒佬儿才走
才去寻找另一家发财人
没有人能管得住
 
《王三春》
王三春一来
我们都藏在趴里
老房徐家坡的趴里
早上出来
我去上厕所
黢黑的
又要走又要跑
 
天呀 
那一次
我掉进屎坑黄桶中
 
大巴山的屎坑黄桶是一个大缸
上面放几根棍子
人上茅坑要站上那个黄桶
上面几根棍子滚
我又看不清
一紧张
我就掉进了屎坑黄桶中
 
《妈妈童年趣事》
我爷养蜂
在徐家坡老屋燕子楼的位置置多个蜂桶
我从小就喜欢吃“蜂累子”
吃的时候怕蜂子咬
弄个头巾把头蒙上
 
我在在里面吃
听头巾外蜂子围攻
暡嗡做响
 
我在里面吃得香
 
《妈妈童年趣事》之二
小时我候我不喜欢吃饭
我挑食
却喜欢吃果子
却喜欢吃各种各样的果子
那时我家门前一棵几人抱粗的核桃树
              厢房边有一合抱的核桃树
房后两棵合抱粗的杮子树
后面是数棵板栗树 
....................
那时的大巴山合抱粗的果子树多得数不清
 
我不吃饭却喜欢吃这些树上的果子吃
我会扒树
我不上树摘果子家里人都吃上果子
 
那时我的牙好
撞下板栗子我用牙一咬
就埋在火炉坑的灰中
掏出来那硬是香喷喷
 
那时我上树夹杮子
然后放毛边锅清水中上而放上叶子
几天后杮子又脆又甜
 
那时我家的核桃可好吃了
一敲开整个院子都香了
鸟儿飞来了
蜂子飞来了
蝴蝶飞来了
金丝猴跳进来了
连蛇都爬过来了
 
姥爷现在的核桃
一点儿香味都没有
 
《徐馨儿是月娃儿时》
徐馨儿是月娃儿时
棒姥儿经常 光顾花塾
 
徐馨儿的全家没有办法
只好把徐馨儿放在家里跑棒姥儿
 
娃儿太小
一哭
一干子人全完了
只能这么办
 
徐家人就藏在花塾对面的趴中
看着棒佬儿在自己的家里
进进出出
 
刘女儿看到棒佬儿出门了
便飞也似地跑下山
给徐馨儿喂几口奶
听到动静
刘女儿又飞也似跑出家门
消逝在原始森林中
 
《妈妈感叹》
大巴山上世纪的三十四十年代
坏人没人管
那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们是新旧社会过来的
对比一下
那些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那一次》
王三春来袭
徐大老汉说
“刘女儿你打吗你捞起石头打吗”
徐大老汉被棒佬儿返身茅子戳死
刘女儿身上被茅子戳数刀
徐兴松几人用滑竿抬刘女儿跑棒佬儿
这跑棒佬儿一跑就是半年
 
徐大老汉的遗体被丘在溪洞中
一个大缸装溪水上放石板
放上遗体再压上石板
半年后棒佬儿跑毕了
这才来给徐大老汉做七天七夜的隆重道场
徐大老汉停在徐溪河口徐文美祖房
 
徐馨儿只记得
大姑周金林哭得最厉害的
周金林是大婆王的女儿
大婆王是清乡局长王子明的姑姑
 
王子明不时被政府授予牌匾
“格杀勿论”
 
其它的徐馨儿全忘了
《大巴深山当时状况》
男的都读书
都塞进肚子
都带进棺材
不给女娃娃教
 
王子明四个女儿加外侄女贺谧儿
天天搭帐篷在里绣花学针线玩纸牌
就算认几个字
也不会写字
《妈妈的故事》
妈妈八岁时
徐家三兄弟分家
三兄弟只有老大没有纸厂刮痧碓房磨房
 
妈妈好奇心强
每天飞也似往二叔的厂里跑
一天能跑一百趟
 
妈妈喜欢看工人舀纸
妈妈喜欢看工人们喊着号子榨油
妈妈喜欢看工人们在兑嘴下劳作
妈妈喜欢听水车上的溪水哗哗流下来
妈妈喜欢看堰水像巨龙冲来撞去
妈妈喜欢看竹子在工人的吆喝声中忽大忽小
 
有一天徐大老汉说徐馨儿
你这个小人精
 
徐文美是谁
徐溪河流域所有纸石碓房磨坊初建创始建造人
 
 
徐文美是谁
徐溪河移动房子与徐溪口廊桥的建造者
 
徐文美是谁
泰山庙中泰山老爷与泥石流中活动木人的制造者
 
徐文美是谁
深山老林中的“活鲁班”
 
 
 
 
《妈妈的疑问》
徐溪河口领了娃儿叫向成
他好像呆得时间比较长
现在解放了
向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再去看莲》
所有的叶儿
更加服服贴贴
 
黄莲在完全服帖的残梦间
红莲在醉红的破幻间
只有白莲还有些最后的簇拥者 
像走在另一个世界的路上
 
《白莲》
叶子居然比花高
叶子居然比花茂盛
叶子居然比花葱郁
 
每一个叶子都有一个亮光
每一个卷心都有一个太阳
这太阳在叶子中间
这太阳不在花中间
 
《王洛宾塑像》
你不就是懂点音乐
你就需要站在这里
沐风浴雨
承风接电
 
你不就是懂点音律
你就需要高高在上
孤独伫立
寂寞长守
 
《悬在空中的雨》
孕育了多少年
只想浸入土地
只想融入泥土
只想滋润花根
只想拥吻草根
 
现在雨滴一个一个又一个悬在空上吊
像一个一个又一个寂寞的秋千
 
《想告诉泥土》
恪守了这么久的雨
将要下到别处了
难道你一脸yy
恽然不知
《秋雨》
数个小猫猫从天而降
多想化成
一条
一堆
一滩
多想融进泥
化身无形
 
泥土若有所思
不时冷峻瞥一眼
好像不知道一样
 
《秋雨》
秋天的心里装着满满的泪雨
下到半空
却控制着
不能下来
 
因为泥土冷峻
一模拒雨千里的模样
《秋雨》
藏了恍惚有一千年的话儿
一千吨一万吨想要说出来
 
可是说出来的全是谱子
没有人能够听懂
 
 
只有秋雨自己能懂
《谱子》
 
谱子原来是最冷酷的脱谷机
 
脱过小猫猫的身子
 
一切幻想与浪漫全部脱去
 
只剩和大家一样的桩子
 
拿着各种乐器
共吹着一个旋律
还是别人的旋律
 
《秋雨》
只想扑过去
拥抱泥土
 
泥土腾起阵阵寒气
氲氤成一阵地气
与雨珠儿对峙
 
没有办法
只能下去又上来
只能下去又上来
 
不知道会凝成雪还是结成雹
 
不知道会不会终于泄下
不知道终于打疼的
是自己还是那片挚着思念的土地
 
不知道粉身碎骨的
是自己还是那片护送相思的残秋
 
《泥塑》
想去泥塑的怀里
想捧起它的脸
想伏在他的膝盖上
想融进它的体内
 
想问问它在想啥
想问问它在干啥
 
《牛准备奔波一千公里》
公牛准备奔波一千公里
来看母牛
母牛的回答是:
 
别折腾了
把钱给我存下来
走过屠宰厂需要好多好多钱
 
《公母兔子》
公母兔子视频
千言万语都已经说过
只好什么都不说
用琴说话
 
千叮咛万嘱咐已经说过
甚至已经默许了tttttttttttttt
条件只有一个别让我知道
因为你是我最在乎的
因为你是我最心疼的
 
 
 
只好什么都不说
 
母兔子给公兔子弹琴
母兔子弹公兔子做成的琴
公兔子拿母兔子做成的麦
 
公兔子终于跟着唱
母兔子终于跟着弹
 
这样公母免子就成修练了的伙伴
这样修练着是不是就可打雷的鼓
          敲闪的锣
          弹风的瑟
          击雨的琴   
 
《夹漆子》
每年到了夹漆子的时候
家里都要请十几个客家帮忙
 
我妈妈每到凌晨四点多就开始喊我起来帮助做饭
一喊就是半个小时
 
那时我妈妈小总是睡不够
有时候已经坐起来了
但是一倒头又睡着了
 
《妈妈说》
 
我爷爷好
当时三个老人分给三房养
我祖马奶奶分给我们鹦鹉坪养
他还给马奶奶在马道子盖了两间房
为什么呢
为了养老两个老人家被生生分开了
这样他们就可以想团圆就团圆了
 
我爷爷特别喜欢我
我们鹦鹉坪下面不是金竹园吗?
他用那些金竹给我编了好多的
小篮子小筐子小篓子小筛子
 
有一次
我爷爷还给我编好多的小动物
那些竹丝儿劈得比线还丝
用青些的金竹编的蜻蜓会走
用黄些的金竹编的蚂蚱会跳
用深浅两色的金竹编的熊猫会笑
用棕色的金竹编的小猴子会跳
 
有一次
我爷爷还给我编了一大一小两个竹背篓
可以到溪河去背水
背上走百里
滴水不漏
pppppppppppp
《贺谧儿的姑姑》
190909
 
贺谧儿的姑姑贺柳絮
 
是个美女
 
传说中她的身材柳树一般婷婷
 
            她的头发柳枝一般飘逸
 
             她的目光柳絮一般弥漫
 
她从小与花塾徐树棠订了娃娃亲
 
将出嫁头天晚上
 
贺柳絮的得疾病暴毙身亡
 
喜事变成丧事
 
红事变成白事
 
瓦庙贺四大房男娃娃多
 
女娃娃特别稀少
 
贺柳絮当属贺家族的宝
 
丧事办的惊天动地
 
纸钱化鸽子满天飞
 
经幡变白云苍天饶
 
绕关打了多少天
 
道士念了多少遍
 
轰动持续多少日
 
悲哀延续多少年
 
这才有了徐树棠
 
徐溪河联保主任
 
大巴山著名诉棍
 
公认“咬铜吃铁”人物
 
风雨飘摇的婚姻路
 
这才有了曾二外娘
 
这才有了花雨诺
 
烟雨濛濛的情感路漫长
 
(注:贺谧儿是毛竹的二伯娘。徐树棠是毛竹妈妈徐馨儿的二叔。当年毛竹的爸爸毛高田去考55师军校前准备提前结婚,就是徐树棠跳出来捣乱,以致结婚不成。)
 
 
 
《贺珑子》
 
贺珑子是贺谧儿亲姑姑
 
贺珑子初嫁王子明时并不聋
 
 
 
在王家患疾病
 
贺珑子耳聋
 
 
 
贺珑子有一个外号叫“舞两舞”
 
怎么会事儿
 
王子明家地课多达四百
 
仅酿酒送亲每年需二千公斤包谷酒
 
外加一油坊
 
王家客家多长工多
 
佣人给长工做饭需要管家婆贺珑子亲自放油
 
十几个大毛边锅烧热了
 
贺珑子手拿着一大块漆腊油
 
在每一个大毛边锅中舞两舞
 
于是佣人与长工
 
便给管家婆贺珑子起了这个外号
 
“舞两舞”
 
 
 
贺珑子生三个儿子四个女儿
 
王家安 王家康 王家础
 
王银儿 王金儿 王玲儿 王佐儿  
 
贺珑子还领养侄女贺谧儿
 
五个女儿整天在山上搭帐篷绣山花玩鸟版?树迹
 
 
 
王家安娶刘氏
 
王家康娃娃亲瞿氏
 
王家础娶李静山的女儿李氏
 
(注:除了毛家人,其它人多用化名)
 
 
 
 
 
《王子明二个儿子王家康》
 
王子明三个儿子
 
王家安和王安康读真人中学与毛高圓同学
 
王家安毕业回家成当家人
 
王家康高中没考上逼毛高圓替考入安康高中
 
王家康与同学吃饭时打架安康饭店惊动J方辍学
 
参加gmd98军起义上cx战场
 
立功回国转业陕体委
 
开摩托车西安市拉风
 
惹同志妻为其自杀
 
惹大姑娘为其献身
 
娃娃妻瞿氏一纸状子告婚罪
 
狱中五年落魄不羁
 
出狱后
 
王家康返大巴山想娶丧夫王华国的毛三姑娘
 
又担心养不活介绍毛三姑娘嫁入深山徐队长
 
 
 
王家康卷入内乱判刑十年
 
出狱后找曾大家的女儿彭过儿
 
落户关中彭过儿家
 
身边无儿无女
 
 
 
只是瞿氏跟前有一儿虽不姓王姓彭
 
西安某女跟前有一女虽不姓王姓x
 
 
 
异乡陌客王家康的墓上常起大风
 
难道说沧桑变化凝在王家康骨骼中
 
难道骨头还能孕育大风一场一场又一场
 
《贺珑子的故事》
 
有一段时间
 
王子明喜欢上了破落何大地主的儿媳贾氏
 
何大地主父子为从死牢赎身当地300担课
 
何大地主儿子出狱后恶习不改抽大烟
 
何大地主眼看80担地课将不保
 
只好与大儿子分家将其赶出家门
 
儿子一家沦为王子明地客
 
 
 
贾氏对抽大烟丈夫彻底绝望
 
转身向东家示好
 
王子明春心盟动
 
两个坠入爱河
 
 
 
王子明专门给贾氏修了”贾氏庄房“
 
 
 
有一天
 
王子明终于回家
 
贺珑子说
 
“当家的
 
”你走错了吧
 
“好像那下面才是你的家’
 
 
堂堂的清乡局长王子明笑
 
扣扣脑袋
 
缩缩脖子
 
像个大孩子一样
 
《李静山与王子明结亲家》
 
毛坝八大金钢之首李静山一直害怕着
 
害怕着王子明的”格杀勿论“
 
这会子有了把柄
 
一纸状子将王子明告要法院
 
”欺负地客,霸占民女“
 
待蒋政府收回了王子明的”格杀勿论“条匾
 
李静山又撤诉保住了王子明的清乡局长
 
 
 
李静山又来示好
 
李静山摇身变成了王子明的亲家
 
李静山把最宠爱的五房妻子涂氏的女儿李文静舍出
 
李静儿与王子明的幺儿子王家础订了娃娃亲
 
 
 
刚解放
 
形势逼紧
 
王基安把王家财产多充弟弟新房
 
 
 
李静山把家中全部值钱的财产
 
都当了文李静的嫁妆
 
李静山想这样与旧社会了结
 
当一个普通的绅士
 
蒙混过关
 
 
 
却不想毛坝叛乱发生
 
李静山卷入逃跑他乡
 
有人向李静山儿子许诺
 
你把爸爸找回来政府给你解决工作
 
儿子想不出卖父亲
 
可深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闻风已经有人举报李静山动向县里闻风正动
 
儿子只好先下手为强
 
带人捉了父亲李静山
 
李静山枪毙万人空巷
 
儿子会上表彰
 
无人知儿子直视父亲枪毙有何感想
 
 
 
王家础与李静儿的财产
 
土改时全部没收
 
这可真是两强梁一生奋斗
 
到后来均空空濛濛梦一场
 
这可真是两山头一世占强
 
到头来均恍恍惚惚幻一方
 
 
 
 
 
《王家康的故事》
 
王家康与毛高麟青年从军出山
 
王家康参加搞美援朝立大功荣誉回国
 
转业陕西省体委
 
骑摩托车四处拉风
 
挥洒英俊放大潇洒
 
展示风华显示茂盛
 
引异性围追
 
一战友妻子火车上自杀
 
调查人员从此女尸体上
 
搜出一写给王家康的信
 
调查人员找到王家康
 
王家康正与一姑娘“正式结婚”
 
姑娘已经怀孕
 
这边调查人员还没及处理
 
那边娃娃亲瞿氏已经闻讯
 
 
 
瞿氏一状子告王家康重婚罪
 
王家康被判邢五年
 
出狱后王家康回到大巴山
 
 
 
毛竹的幺姑的王华国被跌死
 
毛幺姑带着三个女儿走投无路
 
王家康喜欢毛幺姑
 
但是无工作无工资
 
深知自己养不活毛幺姑四个人
 
 
 
正好
 
在出狱后王家康与某县大地主的女儿再婚
 
 
 
 
 
 
 
 
 
贺珑子
 
《无题》
 
早上选择背弃
 
晚上选择回归
 
 
 
早上离家出走
 
晚上寻找归路
 
 
 
眨眼就是一天
 
打盹就是一年
 
转生就是一生
ppppppppppp
《超级恐怖》
190911
 
叙事诗  发生在青海某b团的故事
 
她是河南知青 
 
他是她的b团的副团长
 
副团长威风凌凌
 
是女知青共同的偶像
 
 
 
多少年后b团解散
 
她回到内地
 
回内地的知青们常常团聚
 
总要说起他们共同的偶像副团长
 
总要说起他们共同的情敌貂婵娟
 
她们说出一个惊天秘密
 
貂婵娟嫁副团长疑点很多疑背黑锅
 
她们说副团长的孩子不是副团长的
 
副团长的孩子是团长的
 
 
 
她们拿出副团长孩子的照片
 
真的和团长一模子倒出
 
孩子很有出息居然是美国名校博导
 
 
 
她们恍然大悟
 
副团长那年才二十刚出头
 
副团长是团长从连队挑出步步提拔起来的
 
她们中有人言之凿凿
 
团长和貂婵娟亲密时被她们中的两人碰到
 
从此这两人成了团长收拾的对象
 
 
 
副团长青春年少不想早婚
 
介绍人团长从天而降
 
团长把貂婵娟介绍给副团长
 
 
 
副团长心中有隐衷
 
长辈被枪B六个被抓狱六个
 
为副团长父亲入党奶奶自杀
 
副团长入团入党多次报上不批
 
知青们多入d
 
仕途多亏团长
 
 
 
副团长和貂婵娟匆匆结婚
 
 
 
她们集体迷茫失去航向
 
她们集体怅惘失去重心
 
 
 
多少年后
 
B团已经解散
 
在河南开封
 
副团长驾到
 
她设宴招待自己的少女时的偶像
 
 
 
她不想让副团长蒙在鼓中任人敲打
 
她不想让副团长藏在锣后任人击打
 
她开门见山道
 
我想告诉一个有关你的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你愿意听吗
 
我说完你的世界可能会血流成河
 
你要答应我
 
你一定一定一定要冷静
 
 
 
她想起开封某男人灭妻女岳全家一案
 
为自己的直率捏数把汗
 
但她必须要说
 
这话在心时闷了几十年
 
 
 
副团长望着她
 
犹豫了一下
 
笃定地说
 
还是不听罢
 
 
 
她以为全世界都知道就副团长不知道
 
她以为全社会都清楚就副团长不清楚
 
她以为副团长还要装人品高
 
她以为副团长还要演心胸大
 
不愿听流言蜚语
 
不相信事实真相
 
只好做摆
 
 
 
她叹副团长掩耳盗玲
 
她叹副团长谎言生存
 
她叹副团长被蒙蔽仍招摇
 
她叹副团长全世界知道就他不知道
 
 
 
她叹息副团长原来是一个小男人可怜可悲可笑
 
她嘲笑副团长原来是一个琐男人绿帽乌龟王八
 
 
 
送走副团长多少天后
 
她接到了副团长发来的微信视频
 
讲一个男人接包养着一个私娃子的故事
 
 
 
她惊住了
 
内心被震撼
 
五内被轰鸣
 
灵魂被雷霆
 
她感叹副团长原来是一个大男人可敬可畏可惜
 
 
 
沉浮舆论猜测原来副团长什么都知道
 
无法再要孩子绝后绝种绝念原来副团长什么都知道
 
 
 
她想具体形容一下那一瞬间的感受
 
真的是敬佩敬畏畏惧恐怖之感
 
油然而生
 
 
 
她这才明白
 
副团长当年
 
为何能成河南女知青
 
共同的偶像
 
 
 
她这才明白
 
风絮残花貂蝉娟
 
为何能成河南知青
 
共同的情敌
 
 
 
她这才明白
 
副团长的定力
 
副团长的毅力
 
副团长的笃定
 
才是河南女知青
 
共同的神往
 
 
 
 
 
《无题》
 
一个”坏男人“小故事
 
是一个”好男人“的整整的一生
 
 
 
《一个河南老太的“大智慧”》
 
---叙事诗.记录海湖新区发生的一件鸡毛蒜皮的小小事情
 
一个河南老太
 
从一个青海老太手里
 
拿走七大盒芦荟
 
说回头给钱
 
难道是为制造混乱
 
把七大盒芦荟拆成二十一小盒
 
每个大盒中有三小盒
 
每个大盒30元每个小盒10元
 
过了几天河南老太
 
说不想要这么多
 
只要三大盒
 
三大盒应给90元却只给30元
 
也就送回四大盒加30元钱
 
 
 
像被耍猴一般
 
青海老人来回叨叨
 
青海老太的儿子知道后查了母亲药店买十盒芦荟的发票
 
检查了留下的三盒
 
查看了家中原来保护老人装下的监控
 
打开了河南老太送回的塑料袋
 
里面是还回的四盒加三十元钱
 
核准了河南老太的作为真的好笑
 
知道妈妈生气不为钱
 
儿子仍偷换概念
 
儿子对妈妈说
 
好了好了糊涂也好陷阱也好欺骗也好算计也好
 
不就是六十元钱
 
别老说了
 
你心不平我给你贴百元
 
再说你有钱我们都你的钱你花都花不完
 
何必计较
 
就算你送她两盒子芦荟
 
再说您不是经常做慈善
 
就当她是穷人需要施舍
 
真是小事一桩
 
 
 
儿子不明白妈妈为何仍不释然
 
难道已经转化成智慧的较量
 
 
 
儿子接着说
 
这么点钱
 
认识一个人太值了
 
古人不是说吃亏是福
 
六十元就可了解一个需要疏远的人
 
太值得了
 
宁愿相信她是老糊涂了
 
儿子以为这事情就过去了
 
儿子以为这事情就摆平了
 
儿子以为河南老太占了小便宜会闷着乐
 
这事情就随风而去了
 
 
 
有一天青海老太进小区老人活动中心玩
 
听见河南老人对大家讲演
 
“我买芦荟被青海老太给骗了”
 
 
 
这会真相大白
 
原来机关算尽
 
拿走三大盒给了三小盒的钱
 
也就是这样扯来扯去
 
也就是这样拿去送回
 
五大盒弄成十五小盒拿一大袋子拿走
 
倒来倒去换来换去
 
只是为了把近百岁的青海老人弄昏
 
好趁青海老人昏了打劫
 
打劫的仅仅区区六十元
 
别说青海老太心潮起伏
 
儿子心潮起伏
 
知情人心潮伏
 
不为钱只为这是个“精心编织的陷阱”
 
不为钱只为这是个“居心叵测的欺骗”
 
只为这点钱居然计划策划筹划谋划
 
只为这点钱居然机关算尽用尽心思
 
只为这点钱居然可以变脸
 
 
 
只为这点钱居然可以如此放言
 
恐怖唬人
 
 
 
 
 
到底是谁骗谁
 
河南老太为了骗区区六十元
 
真是太拚了
 
 
 
青海老太委屈万分
 
只好说出一句“谁是骗子谁被车撞死”
 
            “谁是骗子谁被天打五雷轰”
 
 
 
儿子闻讯觉得小事情变大事情了
 
不能忍气吞声了
 
因为上升到了人品
 
因为上升到了人格
 
这个河南老太为了骗区区六十元
 
真是太拼了
 
 
 
儿子太伤心了
 
想质问这河南老太
 
问她被骗多少
 
然后用多少堵住她的嘴
 
 
 
儿子这才听人说
 
这位河南老太
 
坐公交
 
下车时
 
经常故事倒在车门下
 
让司机赔偿
 
真是太拼了
 
 
 
只是所有人迷惑
 
一件小事情
 
是怎么就上升成
 
有关人品与人格大事情
 
只是所有人疑惑
 
一件小事件
 
老人间经常发生
 
忍一忍让一让
 
几天就过去了
 
 
 
这小小事情现在有关人品与人格
 
构成诽谤罪
 
变成中国大事情
 
只不过
 
无人上诉
 
 
 
(许多河南老人知道后太生气了
 
他们说,这个河南老太不能代表我们河南人,这个河南老太为老不尊
 
真是太丢我们河南人的脸了…………)pppppppppppppp
《期待》
190912
 
在梦中
 
期待的人
 
在寒风中伫立
 
等待她的驾到
 
她不来他不走
 
在幻中
 
在意的人
 
在细雨中排徊
 
等待她的驾到
 
她不来他不离
 
醒来她揉揉眼睛
 
自嘲秋雨秋梦自作多情
 
《朦胧恋诗情》
 
上课时
 
女生都喜欢抬头看他英俊的脸
 
唯有她不看他的脸
 
只低头看他出的题
 
那是一道智力题
 
她知道他把做出难题的全部希望
 
放在她一个人身上
 
她知道他魂系一个人
 
她知道他每出一道题
 
先看看好怕反应
 
她知道他问谁先做出
 
先把目光投向她
 
她知道他们息息相通
 
她知道他们看对方看到是骨骼
 
她知道他们看对方在乎是灵感
 
那是在他们身体上出没有百鸟
 
她已经忘了他什么样
 
只感觉那是一个灵魂
 
吸引她的灵魂
 
下课时
 
女生喜欢追逐他潇洒的影
 
唯有她不随大流
 
独来独往
 
她在琢磨他出的迷局
 
为她一个人布的课题
 
大学生都出不来的迷宫
 
她知道他把突破的全部希望
 
放在她一个人身上
 
她知道他魂系一个人
 
她知道他们息息相通
 
她已经忘了他什么样
 
只感觉那是一个灵魂
 
吸引她的灵魂
 
《她知道》
 
她知道有女学生
 
为他一生未嫁
 
她还是自信
 
他相信
 
他给她出的题
 
只有她能破解
 
就算是他不承认
 
就算是她漫不经心
 
《幻想》
 
她常常想
 
如少女时的老师老了
 
头发白了
 
身子弯了
 
没有女生看他的脸了
 
没有女生追他的影了
 
她要不要收揽那些飞逸的柳絮
 
她要不要接住那些飘飞的落叶
 
她要不要扑捉秋天那一缕惆怅
 
她要不要感悟冬天那一抹失落
 
她要不要接住风中那些莺飞草长的诗情
 
她要不要收揽雨中那些鹰来雁往的画意
 
《她爱》
 
她爱这片土地
 
不仅仅是它的花
 
不仅仅是它的草
 
不仅仅是它的树
 
不仅仅是它的山
 
不仅仅是它的水
 
她只是爱这片土地
 
特别是草枯麦收花谢树干时
 
她可以用目光触摸这片裸露的躯体
 
好可以用直觉探索这片身体的内涵
 
《真爱这片土地》
 
真爱这片土地
 
就得爱这片土地的风骚
 
就得爱这片土地的花心
 
就得爱这片土地的绿树成荫
 
就得爱这片土地的五彩缤纷
 
就得爱这片土地的溪水滔滔
 
就得爱这片土地的江河纵横
 
《牵手》
 
少女时的老师
 
少女时的偶像
 
从来没有走近过他
 
从来没有靠近过他
 
更没有想过牵他的手
 
秋天春梦
 
冬天秋情
 
四十多年迢迢银河
 
四十多年悠悠时空
 
蓦然回首
 
风云突变
 
是谁
 
悄悄牵了一下他的手
 
像闪电
 
击打了一下幻觉
 
像雷呜
 
击打了一下臆念
 
《怪事》
 
花甲
 
拉住少女衣襟
 
不肯放手
 
《可知》
 
她的手
 
热热乎乎
 
她的手
 
圆圆乎乎
 
 
 
 
 
一定没有人知道
 
她为谁留了一年多的长指甲
 
一定没有人不知道
 
她为谁剪去留了一年多的长指甲
 
《提前下课的原因》
 
他提前下课
 
居然是因为轰动效应没有了
 
 
 
以前上课女生看他的脸不看书
 
后来上课的女生看书不看他的脸
 
 
 
他失落
 
他就要提前下课
 
 
 
原来一般人眼中的课堂
 
在他眼里是舞台
 
原来一般人眼里的眼光
 
在他眼里是聚光灯
 
原来一般人眼里的学生
 
在他眼里是观众
 
 
 
原来一般人眼的眼光
 
在他是皇宫中的聚光灯
 
原来一般人眼里的学生
 
在他眼中是宫娥与官员与太监
 
 
 
别的老师为生存教书
 
终于有一个老师是为当偶像而教书
 
当不了偶像宁肯下课
 
 
 
别的老师是做事教书
 
终于有一个老师是为了当皇帝而教书
 
当不了皇帝宁肯下野
 
 
 
多数老师希望课堂冷静严肃学术
 
希望老师就是老师
 
学生就是学生
 
终于有一个人希望老师不是老师
 
学生不是学生
 
 
 
《剥葱》
 
 
 
有一个老师表面仪表堂皇潜意识里希望学校为他轰动甚至乱套
 
有一个老师表面正襟危坐潜意识里希望学生为他轰动甚至乱套
 
 
 
有一个老师教书看到的不是他的钱途
 
有一个老师教书看到的是他的星途
 
有一个老师教书看到的是他的国运
 
 
 
原来课堂只有在他眼里
 
是这样一个不一般的地方
 
《云浓雨浓》
 
云浓雨浓
 
一堆什么鸟
 
一团什么雁
 
在浓云浓雨中
 
忽隐忽现
 
变幻阵容
 
一圈一圈又一圈
 
追追赶赶
 
像云像雾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它们还在转
 
忽隐忽现
 
一圈一圈又一圈
 
它们是在练习长跑吗
 
它们是在演习追逐吗
 
它们的操场是浓云浓雨吗
 
它们是要参加世界杯吗
 
它们是要参加宇宙环吗
 
这么多圈
 
它们不昏吗
 
这么多圈
 
它们不累吗
 
 
 
ppppppppppppppp
《明晰》
190914
小时候看世界
 
看不明白
 
大时候看世界
 
才似乎看明白
 
 
 
比如《红楼梦》
 
小时候看
 
只觉是
 
有珍珠在浑沌中闪烁
 
有泪钻在迷糊中扑朔
 
有小鹿在森林中出没
 
有仙草在大雾中流动
 
 
 
每次看就昏头瞎脑
 
每次看都一片混乱
 
每次看都疑惑无数
 
每次看都迷茫无助
 
 
 
现在才明白
 
顺着四条主线
 
贾母一条欲望线
 
贾政一条欲望线
 
王夫人一条欲望线
 
宝玉一条欲望线
 
方可把传世《红楼梦》迷雾
 
隐隐约约看清楚
 
 
 
就如在茫茫宇宙上看地球
 
顺着发源地出现的
 
长江 黄河 澜沧江 雅江
 
四条河提供的线索
 
才能把地球中国
 
恍恍惚惚看清楚
 
才能把中国地球
 
昏昏迷迷看明白
 
才能把中地国球
 
浑浑噩噩看明白
 
才能把中球国地
 
糊里糊涂看明白
 
才能把球中地国
 
懵懵懂懂看清楚
 
《感悟》
 
看《红楼梦》
 
不是看书
 
是看变易
 
“易”就是人生演变
 
“易”就是沧海桑田
 
“易”就是风云变幻
 
“易”就是神秘莫测
 
“易”就是猜来测去
 
“易“就是永无答案
 
 
 
看《红楼梦》
 
不是看书
 
就是在
 
宇宙上看沉浮地球
 
地球上看沉浮中国
 
中国上看沉浮众生
 
《角度》
 
在厕所里看霓虹厅院
 
沧海桑田
 
就是历史的角度
 
在卧室中视梦幻楼阁
 
风雨飘摇
 
就是作家的角度
 
 
 
《你不知道》
 
当你为别人的团圆高歌时
 
你不知道
 
团圆也是一个看不见的词
 
她告诉你的是看不见的事儿
 
她告诉你的是无法改变的事儿
 
你却相信是一个看得见的事儿
 
 
 
你不知道
 
那种分离的杜撰
 
就为了释然一个人心上的压力
 
 
 
你不知道
 
那种分离的谎言
 
就是为了轻松一个君子身上的负担
 
 
 
不想
 
分离
 
却成了别人的负担
 
 
 
你不知道
 
那种分离无法改变
 
只是无人能看见
 
 
 
你不知道
 
那是谎言
 
她想说一种实质的话
 
她想说一种谎言中的真话
 
她想说一种真话中的谎言
 
 
 
你要明白
 
这世上谎言有几种
 
一种真正的谎言
 
一种真正的真言
 
 
 
你要明白
 
这世上谎言有几种
 
一种是谎言中的真言
 
一种是真言中的谎言
 
 
 
你要明白
 
这世上谎言有几种
 
一种是谎言中真言的谎言
 
一种是真言中谎言的真言
 
 
 
 
 
 
 
 
 
《某个信息》
 
你问某个信息
 
却又自己说出来
 
 
 
你不知道那是网上的屏风
 
 
 
不过你认识了屏风
 
就认识了路标
 
终有一天
 
她会告诉你屏风后的一切
 
《大巴山秘密》
 
大巴山有一座孤独的火山
 
想爆发臆想用尽幻想用尽
 
火山却爆发不出来
 
 
 
就如山中有一个太阳
 
却没有溪水引导
 
只有越来越收紧的”火山包包菜“
 
 
 
《大巴山的秘密》
 
”火山包包菜“
 
越收越紧
 
 
 
只有一种东西能让它慢慢放开
 
只有一种东西能把火引导出来
 
只有一种东西能从火山中引导出
 
千万条溪水淙淙
 
只有一种东西能从火山中引出
 
千万条溪河滚滚
 
 
 
《大巴山的秘密》
 
火山是一朵菊花火
 
周围那么多的窥视
 
周围那么多的敌视
 
周围那么多的窥伺
 
却没有一座坐下来对它说那一个词儿
 
甚至没有一座坐下来对它说那一个词儿外围的话儿
 
 
 
于是菊花火的内里越燃越旺
 
火苗却越收越紧
 
渐渐地
 
像一朵铁菊花
 
内里通红的铁菊花
 
内里融铁奔突的铁菊花
 
内时岩浆涌动的铁菊花
 
《唱OK》
 
唱得有赞扬声从深潭中浮起
 
就如一片一片又一片荷叶儿伸出水面
 
心里却一片的落寞
 
知道心唱这些歌不为这个
 
 
 
感觉自己像一片浮萍
 
在歌声中飘浮
 
在荷叶间沉浮
 
心无归宿
 
飘泊入海
 
 
 
《无助》
 
她只是生活的边边角角
 
打一个黑的
 
没有安全感
 
顾影自怜
 
夜不护送孤独
 
夜只把寂寞接来送去
 
 
 
《在广东的青海人》
 
在青海多少年
 
在广东多少年
 
在广东退休工资是青海的数倍
 
却一回到青海浑身都舒坦
 
却一回到广东深身都不舒坦
 
 
 
说是广东太潮关节不舒服许多人得了关节炎
 
说是广东太潮昏晕迷糊糊岭南有瘴气那是流放犯人的地方
 
说是西宁现在真是太太太太太太太太漂亮
 
说是已经在西宁买了房
 
说是今年已经在西宁呆了三个月
 
 
 
为什么不干脆返回西宁定居
 
说是儿子一家在广东珠江在水一方
 
 
 
《求佛》
 
绿度母在深夜求佛
 
给她一根棍子
 
像金箍棒一般可长可短
 
像金箍棒一般可粗可细
 
 
 
不是用来打乱天宫
 
而是用来自我修炼
 
 
 
不是用来打妖魔鬼怪
 
而是用来打她的臆想幻想梦想联想
 
 
 
《萍叶儿》
 
萍花儿像一个受宠的娘娘
 
总有那么多边缘叶儿簇拥着她
 
失落的黄裙在池中旋转
 
寂寞的长发在池中隐现
 
 
 
《原来》
 
原来老师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一种心态
 
不论是遇到男的还是女的
 
都想教人家一番
 
 
 
原来老师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一种状态
 
不论是遇到种子还叶子
 
都想教人家一番
 
 
 
原来老师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一种形态
 
不论是遇到小猫还是小狗
 
都想教人家一番
 
 
 
原来老师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一种情态
 
不论是遇到木头还是石头
 
都想教人家一番
 
 
 
 
 
 
 
原来老师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一种业态
 
不论是遇到老鹰还是百灵
 
都想教人家一番
 
 
 
管它们有没有窍
 
反正自己有窍就可
 
 
 
只求眼前
 
不看未来
 
 
 
但行教事
 
莫问前程
 
 
 
《练笛者》
 
每天按时练习
 
只为了终能吹出一首好听的曲子
 
给几个人听
 
得几个人赞
 
被几个人慕
 
 
 
然后
 
收几个小学生?
 
 
 
然后
 
充几位入后院?
 
 
 
然后
 
多几个羡慕者
 
 
 
然后
 
多几分儿失落
 
 
 
然后
 
多几分儿惆怅
 
 
 
然后
 
多几分儿寂寞
 
《那一窝小猫》
 
小区那一窝小猫
 
已经繁衍成十几只
 
细细观察居然是人类的痕迹
 
 
 
漂亮“妈妈”获得了数只鲜花
 
数位“爸爸”暗送秋波
 
 
 
”姑妈“偷给”侄子“一只老鼠
 
不让”弟媳“知道
 
 
 
”前夫“不送”前妻“回洞
 
只给”儿子“一只小鸟
 
 
 
"丈夫"晚上召唤别猫的”“妻子
 
白天跟在自己的妻子后面
 
 
 
狐来了公猫不送”打围“的母猫
 
却忙着去接自己的”母猫“
 
.................................
 
pppppppppppp
《红度母》
 
红度母深夜打坐
 
求佛赐她一个金箍棒
 
不是大闹天宫
 
而是打那个
 
尘世间辗转反侧的自己
 
《白度母》
 
白度母深夜打坐
 
求佛赐他一个金箍棒
 
不是想打七仙女
 
而是想打自己的幻想臆想梦想
 
那些五彩缤纷的幻想
 
那些神出鬼没的臆想
 
那些奇奇怪怪的梦想
 
《紫度母》
 
紫度母深夜打坐
 
求佛赐她一个金箍棒
 
不是打水怪山x林鬼
 
而是打她自己生命中的仙女
 
《黑度母》
 
黑度母深夜打坐
 
求佛赐她一个金箍棒
 
不是想把牛鬼蛇神
 
而是想打自己生命中
 
冒出的妖魔鬼怪
 
《蓝度母》
 
蓝度母深夜打坐
 
求佛赐她一个金箍棒
 
不是想打人间的野兽禽兽怪兽猛兽
 
而是想打自己身体中野兽禽兽怪兽猛兽
 
《黄度母》
 
黄深夜打坐
 
求佛赐他一个金箍棒
 
不是打唐明皇西门庆贾珍鹿xx
 
而是打自体中的杨贵妃秦可卿潘金莲
 
《青度母》
 
青度母深夜打坐
 
求佛给他一根金箍棒
 
不是打别人而是打自己
 
打自己那赤橙黄绿青蓝紫多种颜色的欲望
 
 
 
《打坐》
 
深夜打坐
 
她不是观音
 
她是世界之心
 
 
 
凌晨打坐
 
她不是观音
 
她是宇宙之心
 
 
 
求魔鬼或者仙女
 
沿着她的脉款款上长
 
从天门穴袅袅升天。
 
 
 
求野豹或者野鹿
 
从毛孔遁入森林
 
 
 
求树灵或是花魂
 
从她毛孔隐入地狱
 
《人体》
 
不过是一个仙笼或兽笼
 
只是神仙闯出去的时候
 
身体上出现一个神仙状的伤
 
是野兽闯传出去时候
 
身体有一个野兽状的伤
 
凡眼看不见
 
隐痛自知晓
 
《现实》
 
唐明皇不是生活在历史中
 
而是生活在男人双殿中
 
杨贵妃不是生活在皇宫中
 
而是生活在女人子宫中
 
《秦可卿》
 
原来《红楼梦》的底气
 
不在其它美女
 
而在秦可卿
 
 
 
想起来《红楼梦》美女几多
 
唯让可卿临终与熙凤交待家族大事好荒唐
 
其实这是千载红楼最认真的话题
 
 
 
看起来《红楼梦》消逝几多
 
唯给她办盛大葬礼好荒唐
 
其实这是万代红楼最严肃的主题
 
 
 
 
 
《现实》
 
杨贵妃受宠千年
 
不是终负义唐明皇
 
原来是人类生命本生的顶力
 
难怪生命可以延续多少亿年
 
唐明皇被慕千年
 
不是杨贵妃好似幸福
 
原来的生命本身的根力
 
难怪生命可以繁衍多少亿年
 
《疑问》
 
《红楼梦》得以延续
 
是不是靠几气
 
一个是秦可卿的荡气
 
一个是林黛玉的仙气
 
一个是薛宝钗的灵气
 
一个是花袭人的人气
 
一个是王熙凤的俗气
 
一个是王夫人的阴气
 
一个是贾母的贵气
 
最关键是贾宝玉的傻气
 
《那一次》
 
那一次大巴山大水
 
我到安康等妈妈出山
 
 
 
舅舅陪着妈妈从深山下来
 
那时包茂高速正修
 
多少重载卡车行走301窄陡的国道上
 
国道被压得坑连坑凹连凹
 
国道成了一个一个积水的“萍塘”
 
 
 
舅舅陪着妈妈从深山下来
 
客车从这“萍塘”栽进那“萍塘”
 
像喝得烂醉随时会栽倒的汉子一样
 
 
 
一路颠簸
 
两姐弟把头伸出车吐了又吐
 
真是吐了一路
 
 
 
幺舅说
 
那个路不好
 
吐死了
 
 
 
妈妈说
 
那个路不好
 
吐死了
 
 
 
《奇事儿》
 
说说奇事儿
 
两个人一路吐过地方
 
开出了山人的一座一座又一座“别墅”
 
 
 
“别墅”盛开
 
像深山老林
 
一路绽放白莲花一样
 
《包茂高速》
 
大巴山路无百步之平
 
为了建一个广场
 
居然用了多个商场的顶多条路加盖
 
让多少职工回家劝父母不同意搬迁就不让上班
 
 
 
大巴山居然出现那么宽的一条包茂高速
 
 
 
原来是用了任河的河道
 
原来是给任河盖了一个几百公里长的长盖子
 
那河面是大巴山中最宽的一条“宽场”
 
 
 
《变迁》
 
连一辈子没有出过山的幺舅
 
都在安康给孙子“送学”
 
 
 
深山只剩一个幺舅娘
 
因为有地要种
 
因为有猪儿要喂
 
因为有园子要种
 
因为有鸡儿要养
 
因为有腊肉要熏
 
 
 
因为山中有那多逝者要招呼
 
 
 
只是不知道幺舅母唱得的山歌
 
那么有味道的山歌
 
唱给谁听
 
 
 
《现状》
 
幺舅与幺舅母
 
相依为命这么多年
 
第一次为了进城的孙子
 
两老分离
 
 
 
《大巴山秘密》
 
陪幺舅母上山
 
幺舅母总是停下来
 
与一推树和草对话
 
然后转身告诉我
 
这是你徐家坡婶婶
 
那是你徐家坡叔叔
 
......................................
 
我害怕
 
我问幺舅母
 
您与他们对话
 
你害怕吗
 
 
 
幺舅母说
 
我不害怕
 
 
 
我经常路过
 
都要与他们打招呼
 
他们都要我停下来与他们对话
 
已经习惯了
 
 
 
《学乐器》
 
天下所有的人都在学乐器
 
都争取做一个演奏家或伴奏家
 
 
 
唯有她与众不同
 
她只是想搞清楚每一件乐器的原理
 
然后弹响它们
 
 
 
学原理
 
不经意间
 
她又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拉琴》
 
小时候玩过几天二胡与小提琴
 
原理不入脑
 
根本不开窍
 
 
 
只能锯出几首歌
 
一拉美姐就说“刺激着”
 
 
 
《遇拉二胡收魂女》
 
广场出现一美女
 
指导众人拉二胡
 
身子宛如青花瓷
 
动作恍如马向华
 
神态犹如王一婧
 
 
 
凄美琴声赛阿炳
 
 
 
“真是太美了!”
 
 
 
第一次知道拉二胡可以这样美
 
 
 
一下子唤二胡趣
 
跟踪收魂女“走天涯”
 
 
 
收魂女过天桥我也过
 
收魂女过闹市我也过
 
收魂女终于被撼动
 
新街口帮助我买二胡一把
 
 
 
 
 
原来她是中央民院专业教二胡老师
 
原来她的家父母家兄弟都是二胡一把把
 
 
 
《开窍的原因》
 
二胡忽然开窍
 
居然是因为遇到一个收魂女
 
 
 
小提琴随之开窍?
 
《体会》
 
原来小提琴就是中国的二胡
 
只不过是把弦由二根变成四根
 
只不过是把身子变成一个洋玩艺儿
 
只不过是记谱子用上了五线谱
 
 
 
而让孩子们学小题琴难的原因
 
只不过是用固定调破坏了孩子们的乐感
 
 
 
就如所谓的西洋乐器钢琴
 
不过是受到中国苗族古老笙的启示
 
 
 
《拉琴》
 
放开收音机
 
放出老红歌
 
那是我们成长的声音
 
 
 
让我找调
 
任我摸音
 
让我跟奏
 
让我融入
 
 
 
人生第一次
 
像在拉琴
 
指头蛋蛋按得有些疼
 
 
 
诺大的公园
 
欣喜只有几人
 
 
 
《玩琴》
 
琴声谁听
 
一黄叶倒挂珠网摇曳
 
几爬山虎叶儿枫叶一般醉红
 
 
 
《无题》
 
指头蛋蛋有些儿疼
 
难道是身体中魔鬼从指头蛋蛋逃走
 
给我留点儿感觉
 
 
 
《怎么办》
 
怎么办
 
整天不务正业
 
 
 
只要是任务
 
就不想完成
 
 
 
只要不是任务
 
就兴趣盎然
 
 
 
《逝光如飞》
 
怎么办
 
整天乱写乱划
 
把当做的事情放一边
 
 
 
怎么办
 
整天随心所欲
 
把幻想的事儿抛一边
 
 
 
《失落》
 
管不住自己
 
这样下去
 
不过是跟爸爸一样
 
纵有鸿鹄之幻想
 
也是空空梦一场
 
 
 
没人知道
 
我当怎么办
 
 
 
《介绍》
 
校友这样介绍她
 
她是一个我的校友
 
她是一位作家
 
她是一位著名的作家
 
但是她经常看起来很单纯
 
有时候她甚至看起来有些儿傻
 
 
 
她笑着认同
 
是的
 
不是看起来
 
我真的是很单纯
 
不是看起来
 
我真的是有些儿傻
 
 
 
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
 
《神秘事件》
 
不知道洪水和生命有什么感应
 
爸爸离家出走近六十年
 
为什么几次安康洪水毛家人都在回家的路上
 
70年,洪水爆发前
 
爸爸有预感?
 
向学院请了假
 
踏上单趟七天漫漫回巴山路
 
爸爸哪里知道
 
请假的那天正是亲亲二伯被枪毙的日子
 
真人县万人空巷口号声打倒声山呼海啸
 
爸爸在安康转船需歇一晚
 
在旅店边看到布告
 
爸爸休克过去
 
布告上除了二伯多是同学发小
 
毛高圓王基康何汉章..........................
 
那一次布告不仅贴到西安还贴到北京
 
那一次真人县突击安高声喇叭
 
县广播站第一次实现全县镇乡村刑场枪毙直播
 
那恍惚内乱十年县里做得最大一件“利国利民”实事
 
妈妈听到二伯喊出“我是冤枉的”接着枪响腿一软生下毛家根儿
 
二伯娘听到二伯喊出“xxx万岁”头轰一声爆炸半天不醒人事
 
爸爸到真人县过渡口右岸正是沙坝刑场多少尸体还没有人收被野狗拖得不全
 
爸爸想找二伯尸体但是恐怖窒息无法行动
 
爸爸下了船过渡口眼睛不敢乱看
 
爸爸从真人县向乱石镇走如在胶水中逆水行舟费尽全身力气却走不动
 
走到瓦房店爸爸不敢乱问躲进毛高弟家两兄弟边喝酒连哭醉倒一片
 
爸爸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可是那晚在毛家老屋见到无数鬼魂出没
 
爸爸知道那后堂屋丘着某老人的因为儿子当兵认贫农为父仕途看好无法回来葬母
 
爸爸第二天走没舍得叫醒毛高弟哪知堂哥从此睡去永远不醒
 
一周后下乡女儿惠回瓦房店镇看父亲毛高弟睡着喊不醒揭被子父亲肉被揭起
 
爸爸走到芭蕉口毛家闻听家中两妯娌因恐怖一床棉絮是不是二伯狱中所盖大吵大闹
 
二伯娘大家闺秀居然把家里破棉絮甩街上哭唱骂整整一天真是丢死毛家先人
 
爸爸羞得无地自容黯然退出接着往乱石镇走
 
热汗一身一身又一身就是游不动
 
冷汗一身一身又一身就是迈不动
 
多少次爸爸停下来望天分不清自己所在是天堂还是地狱
 
多少次爸爸伫下来闭眼分不清自己在是尘世还是在冥界
 
爸爸到达的那一晚
 
乱石镇的日子山洪爆发
 
冲走了二伯在内的六十四具遗体中残留的痕迹
 
冲走了爸爸妄想帮助二哥收尸体的挚念
 
文雅儒雅高雅的二伯毛家二公子遗体居然是被滔滔汉水冲走
 
英俊潇洒体面的二伯毛家二公子遗体居然是水打沙瓮
 
大巴山人所有见过二伯都想不通二伯怎么会如此下场
 
那一场洪水冲走的还有大巴山多少人心里的隐痛
 
在真人中学二伯是多少姑娘的偶像
 
在安康高中二伯是多少小伙的情敌
 
谁也没有想到风度翩翩的二伯居然会如此下场
 
 
 
 
 
1983年我们全家买好了回大巴山的火车票
 
妹妹在上海上学暑假迟迟不归
 
全家只好退票
 
我望安康方向发痴
 
我真的莫名听到了大潮声此起彼伏
 
 
 
我家原计划到安康的那晚
 
安康百年未遇大水
 
多少w生灵随水沉浮
 
多少w生命随水消逝
 
随后我们一家四人回到阔别多年大巴山
 
洪水的水渍有二十多米高
 
安康人讲的全是逝者的故事
 
 
 
安康电影院洪水进来时人们正在看电影
 
人群被堆到电影院的一角
 
部队营救过大河后车眼睁睁看前车一车军人沦陷
 
只一瞬间水平浪静
 
部队战士在淤泥中摸到一只手使劲一拉居然拉出一串串尸体
 
想一个一个安葬这些尸体的手拉拉不肯松开更不肯放手
 
原来他们要求生一串求死仍一串
 
有安康人看尸体戴着表与项链伸手去摘对面枪响
 
横尸居民区的有淹死者还是临起歹念的安康人
 
有人看到帆布大卡车向火车站方向开去车后掉出一只死人的手
 
那遇难死人的手随卡车颠簸来来回回甩动
 
那集中遇难死人的人坑就在安康火车站的“右岸”
 
那一次安康日报报道安康大水没有死一个人
 
那已经是中国新闻史上的“丑闻日”
 
 
 
 
 
那一次
 
三姑的儿子在安康医院洪水中挣扎
 
那一次
 
山洪冲毁大巴山多少古镇
 
那一次
 
残剩的河崖老商号多失了伫立风雨几百年的长腿
 
那一次
 
洪水冲走了乱石镇毛和兴老商号废墟
 
洪水冲走了乱石镇老岸子的所有商号 
 
董家的房子被冲垮
 
董家老人的两付寿材被冲走
 
 
 
那一次
 
毛竹第一次回到大巴山姥爷家
 
却就逃离了姥爷家
 
潮声中
 
毛竹只记得幺舅说
 
上一年那古老房子逝去三个亲人
 
姥爷、三舅、二舅母
 
……
 
那一次大巴山洪水就是这样
 
以惊天动地的方式迎接毛家人“荣归故里”
 
……
 
几年前山洪爆发
 
我又在大巴山
 
马蜂咬死四百人
 
我就在洪水的涛声中
 
在马蜂大包的下面钻来钻去
 
 
 
那一次从罂粟坪下山走狼道陪同的弟媳忽然不说话了
 
等走了好长一段弟媳才让毛竹回头看
 
原来刚刚钻过的树洞顶上空悬一个大大的马蜂包
 
毛竹刚才擦头而过
 
走到米家坡弟媳让毛竹向右看
 
只见一个大马蜂波像一个巨梨唬然悬挂
 
...........
 
那一次是南方商人取马蜂幼仔食用卖钱
 
马蜂出动攻击人类只是自卫
 
大巴山人都知道马蜂人是森林的卫士
 
凭什么动用武警捣毁马蜂窝七千
 
...............
 
马蜂窝被黑心商人捣毁带着洪水声山呼海啸风雷雷动
 
马蜂窝被武警捣毁带着洪山声山呼海啸风雨雷动
 
......................
 
 
 
《再去看莲》
 
几番风疏雨骤
 
绿塘中倔强的莲叶儿
 
终于变得服服贴贴
 
终于与水面浑然一体
 
终于与涟漪一同荡漾
 
终于与浪花一起涌动
 
天衣终于无缝
 
地衣终于无痕
 
 
 
 
 
《再去看莲》
 
几番风疏雨骤
 
绿塘中执拗的莲丛
 
终于矮下去几公分
 
恍惚绿塘中坚守的水面
 
终于矮下去几公分
 
 
 
仿佛是地平线
 
终于矮下云几公分
 
 
 
《再去看莲》
 
几番风疏雨骤
 
绿塘中五彩的莲花
 
终于只剩下几朵黄莲
 
楚楚可怜地绽放
 
不像被憔叶儿衬托
 
倒像衬托憔叶儿
 
《再去看莲》
 
几番风疏雨骤
 
绿塘中
 
莲花失踪太多
 
恍惚满塘全是圆叶儿
 
服帖的憔悴
 
出水的寂寞
 
半出水的恓惶
 
快入水的迷惘
 
 
 
圆叶儿熬成了主角
 
 
 
《莲叶儿》
 
留得满塘残莲叶儿
 
却听不到雨声
 
 
 
只让路人隐隐担心
 
它们
 
还能经受几场高原夜雨
 
 
 
《残莲》
 
终于只剩下几朵黄莲
 
楚楚可怜地绽放
 
《无言》
 
剩下的几朵黄莲
 
转身冲路人
 
凄迷一笑
 
还算灿烂
 
还算妩媚
 
 
 
只是黄莲的身边
 
洒满憔叶儿一片一片又一片
 
 
 
残存的几朵黄莲
 
转身冲路人
 
莞尔一笑
 
还算美丽
 
还笑娇艳
 
 
 
只是笑容的背后
 
洒满悴叶儿一环一环又一环
 
 
 
遗留的几朵黄莲
 
转身冲路人
 
嫣然一笑
 
还算明丽
 
还算妖娆
 
只是欢笑的背后
 
平铺逝梦儿一圈一圈又一圈
 
 
 
《终于知道》
 
终于知道
 
她只是偶然
 
面对这些莲花
 
绽放枯萎败落消逝
 
几许欣喜
 
几许惆怅
 
 
 
某个他
 
朝朝暮暮
 
遥对莲塘
 
天天面对
 
莲收莲放
 
叶卷叶伸
 
风来风去
 
雨大雨小
 
雾起雾收
 
塘溢塘涨
 
 
 
《三姑的儿子银》
 
刘家银是高桥“根”与“鼎”的后人
 
根夫妻与鼎内乱时被拉高桥三三砍头
 
风声骤紧时
 
三姑与银被前娘儿槙背到毛坝
 
三姑在火地沟幺姑家藏身侥幸生还
 
 
 
内乱后三姑带银返回高桥
 
面对是处理三具无头的遗体
 
上面终平反“鼎是人民的好兽医”
 
三姑带儿子们将鼎起尸隆重重葬
 
做七天七夜的道场
 
 
 
重葬后三姑寻找黄莲
 
三姑临终对银说
 
这个杀人的人是被蒙蔽了的
 
不要找他们算帐
 
 
 
可是银不算帐
 
他们内心恐怖
 
银是高桥学生中的尖子
 
却不能升高中
 
只能回村当农民
 
 
 
银有一次背粮
 
突然中风
 
在地上爬了多少年
 
 
 
毛高田八几年回大巴山
 
看外侄地上爬心酸
 
才给他置了人生第一副拐杖
 
多少年银才再一次站起来
 
 
 
成为流浪者的银的姐姐
 
第一次出现是把自己嫁给一老汉
 
第二次出现居然是想贩卖银的妻子
 
第三次就再也没有出现
 
 
 
九几年
 
天南海北的刘家人聚集高桥
 
将祖坟修葺或重葬
 
与爸爸同参加55师转业南皋刘家人
 
知道了银的遭遇
 
这才帮助银从高桥镇兰草恐怖老基迁居南皋
 
这才让银在外打工的女儿红脱离闹鬼恶梦屋
 
这才让银在家流浪的学尖儿子成了南皋某局的司机
 
 
 
这才有了八三年安康大水
 
银被送安康医院治病
 
毛高田带全家回大巴山时
 
《才出现
 
银被百年未遇洪水围困安康医院的“偶合”发生
 
才出现银被困电光水火中刘家兄弟趟水背救这样的事情
 
...................
 
 
 
(注:可理解的原因,除毛家人,毛家亲戚多用化名。许多地名用化名。)
 
 
 
《妈妈说》
 
今夜又是细雨悠悠
 
青海变成了陕南
 
祁连山变成了大巴山
 
《妈妈说》之二
 
去幺舅家路上转拐
 
有两步梯子
 
那个地名就叫死石梯
 
因为石头不是人支的石头
 
是自己长的石头
 
从那个梁梁对上去就是你外婆的坟
 
那个当子有一股风水可好了
 
 
 
《妈妈说》
 
外婆埋得那个当子好得很
 
那还是内乱时外婆成份不好
 
队里硬 让埋上去的
 
 
 
那一次外爷给我背了一北斗浪渣子上来
 
我下来娘家徐兴直队长非要我与分子一起去干活
 
我上去看到我的父亲与二叔、三叔都在那里干活
 
我转身就跑
 
我从那里上梁
 
发现有个当子有一股风水
 
我不懂风水
 
但是感觉那当子有一股风水
 
好得很
 
我心想如果以后谁埋在这里那可真好
 
我没有想到
 
我的母亲后来就埋在哪里
 
那个当子真的好得很发人
 
.............................
 
《妈妈的故事》
 
 
 
二伯被枪毙后
 
爸爸回到乱石镇
 
恐怖让爸爸答应了三姑夫的邀请
 
加上妈妈与二伯娘闹翻
 
让妈妈与姐弟进深山老林躲难
 
妈妈每次到房后自留地干活
 
 
 
队里把三姑夫的自留地给妈妈分了一块
 
妈妈每次去自留地干活都觉得那后面有一股风水
 
好得很
 
妈妈 怎么没有想到
 
多少年后毛幺姑两口子就埋那个地方
 
 
 
《妈妈说》
 
你爸爸上中国人大不给我寄一分钱
 
就当我们母女死了
 
但是我下放的队长们对我还真不错
 
 
 
背月娃子你上社时我要翻山越岭到队里
 
鲁起正队长总不让我干重活
 
只让我在生产队队部的坎脚干些儿轻活儿
 
包谷丰收了就让我到仓库剥包谷
 
 
 
背月娃儿毛根儿上社时那地硬是笔陡 
 
徐玉权队长更是不忍让我跑路干重活
 
只让我到住地坎下包谷地锄草
 
每天我拿了个个锄头
 
像玩儿就干完了那点农活儿
 
 
 
现在想起他们我的心里就充满感激
 
就像想起大巴山我的心里就充满感激一样
 
 
 
《妈妈说》
 
若不是大巴山
 
全指你的爸爸
 
你们早就饿死了
 
 
 
《妈妈说》
 
我生那毛根儿头一天
 
我的大队长吴名照还来我屋里转了一圈
 
我知道他的意思
 
吴名照无儿无女
 
他以为我“没有丈夫”
 
他以为你爸爸彻底不要我们母子俩了
 
这样的话他可以抱走我生下的娃儿
 
《小美拉的故事》
 
在深山老林火地沟
 
三个娃儿天天早上来喊小美拉
 
史天星、史天星的娃娃亲准妻子、王子明的孙子xxx
 
四个小娃娃结伴翻山越岭
 
还要过金竹园的趴
 
 
 
妈妈每天都担心
 
担心那三个娃儿上学忘了来喊小美拉
 
 
 
妈妈每天都担心
 
担心那三个娃儿放学忘了等小美拉
 
 
 
因为那个趴中大树遮天
 
因为那个趴中阴风嗖嗖
 
因为那个趴中溪水纵横
 
因为那个趴中风声凌乱
 
 
 
因为那个趴里有野狼
 
因为那个趴里有豹子
 
因为那个趴里有毒蛇
 
因为那个趴里有专门掏肛门的豺狗子
 
《小美拉的故事》
 
小美拉生下来只有三斤半
 
小美拉进火地沟深山村落轰动
 
都说这个城里的小姑娘像一个洋娃娃
 
 
 
小美拉唱歌嗓子中有金子
 
村里人干脆叫小美拉金匣子
 
意思是小美拉的歌声像收音机中的一样好听
 
《小美拉的故事》
 
小美拉太瘦小背不动弟弟根儿
 
妈妈做饭时只好在地上铺个席子
 
让小美拉抱着弟弟坐在席子上
 
 
 
有一天小美拉想逞能
 
抱着弟弟坐在坎上
 
 
 
小美拉一边摇晃着弟弟一边唱歌儿
 
一不当心就从门坎上掉了下去
 
小美拉怕妈妈骂
 
快快抱起弟弟接着唱
 
妈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妈妈接着做饭好像没有看见一样
 
 
 
《小美拉的故事》
 
小美拉那么瘦小
 
每天放学还要到王家院子来接妈妈
 
回家时妈妈背柴粮
 
小美拉需要把弟弟背上
 
 
 
有一天小美拉走错了路
 
小根儿在后而捶毛美拉的小脑壳
 
 
 
《小美拉的故事》
 
那年三十别家都有腊肉吃
 
腊肉一煮香飘百里
 
小美拉几年没吃过腊肉了
 
馋得口水如溪水滚滚
 
小美拉对妈妈说了一遍又一遍
 
妈妈 我想吃肉
 
妈妈我想吃肉
 
妈妈我想吃肉
 
 
 
妈妈没有肉给小美拉吃
 
只好找来别人送的一条像棺材板硬的羊腿
 
拿刀一剁
 
妈妈的手指被剁下一半
 
妈妈捂着指背着小根儿带着小美拉下山
 
扑趴掀天从深山滚到徐溪河口包扎完伤口
 
又在溪河上跳来跳去沿狼道上山
 
 
 
《毛根儿的故事》
 
妈妈生几个女儿
 
母乳都够女儿吃
 
毛根儿是个男娃就不够吃了
 
 
 
有一天妈妈煮了一锅稀饭
 
舀了一碗凉在桌子上
 
毛根儿闻到香味儿
 
伸出小手够
 
结果把一碗稀饭扣进袖笼
 
小胳膊烫出一个巨大的泡
 
妈妈又背一个领一个扑巴掀天
 
下到徐溪河口找卫生员
 
又在溪河上跳来跳去沿狼道上山
 
 
 
ppppppppppppppppp
 
《小美拉的“遭遇”》
 
在青海民和甘沟公社小学
 
同学们外形多五大三粗
 
只有小美拉最柔弱娇小
 
 
 
老师一定要小美拉当班长
 
同学们一定要选小美拉当班长
 
 
 
小美拉推不过终于大哭了起来
 
“我不当班长”
 
"我当不了班长"
 
“我当不好班长”
 
"你们这些人为啥了一定要让我当班长"
 
....................
 
 
 
在大巴深山火地沟小学
 
同学们身架子多如狮似虎
 
只有小美拉最柔弱娇小
 
 
 
老师一定要小美拉当班长
 
同学们一定要选小美拉当班长
 
 
 
小美拉推不过终于大哭了起来
 
“我不当班长”
 
"我当不了班长"
 
“我当不好班长”
 
“你们这些人为啥子一定要当那个班长”
 
...............................
 
 
 
《小美拉的“遭遇”》之二
 
 
 
那时候深山老林没有金匣子
 
金匣子就是城里人手中的收音机 
 
山人们发现下放来的小美拉说话声音像金匣子中的播音员
 
山人们发现下放来的小美拉唱歌声音像金匣子中的歌唱家
 
于是山人给小美拉起了一个外号:金匣子
 
 
 
放学总有山人翻山越岭来听“金匣子”说话
 
放假总有山人过溪踏水来听“金匣子”唱歌
 
 
 
终有一天小美拉累病了
 
山民不说小美拉累病了
 
 
 
只说我们的金匣子没得城里人的电了
 
 
 
《小美拉的“遭遇”》之三
 
妈妈与小美拉在二伯被枪毙后
 
逃进深山老林幺姑家
 
幺姑是谁家
 
幺姑曾是乱石镇二大商号“茂盛秀”管家婆子
 
幺姑夫王华国到吴毅 臣家接女子从沙栏子跌下半年惨死
 
幺姑小脚带三个女娃叫天不应喊地不灵
 
毛高田五四年第一次回大巴山去看幺姑
 
幺姑不开门哭骂
 
“你个毛高田带那么多美少年出山走光明路
 
“为什么不带上我家王华国
 
”现在王华国跌得要死叫喊连天你又来看笑话
 
“现在我下地不成三幼女娃儿要吃要喝我怎么办”
 
 
 
王基康本想娶毛幺姑又担心自己丢工作养不活
 
王基康与毛高圓做主把幺姑嫁给丧妻不久的深山徐队长
 
 
 
小美拉是城里的姑娘
 
幺姑的小女儿玉玉儿更是“城里的姑娘”
 
王玉儿曾是王寿田与王兴伯家的万金小姐
 
王家家业双归幺儿王华国
 
 
 
就是那一年王玉儿得窝儿寒死去
 
王玉儿临死见到被繩死鬼毛高圓
 
十八岁的姑娘遗体美丽惊人
 
真是吓坏一山人
 
 
 
妈妈马上想到的是玉儿出殡别让小美拉看见
 
山人们虽粗鲁马上想到的是玉儿出殡别让小美拉撞上
 
 
 
大家在一起左合计右算计
 
山人们在一起左筹划右谋划
 
终于如愿以偿
 
 
 
多年后我问小美拉王玉儿之死
 
多年后我问小美拉王玉儿出殡
 
 
 
小美拉一脸懵懂
 
小美拉一脸迷茫
 
小美拉说
 
我只听说王玉儿死了
 
我只是惊奇王玉儿不见了
 
其它的我一概不知道
 
 
 
你问我这事儿
 
那可真叫一问三不知
 
 
 
《小美拉的“遭遇”》之四
 
小美拉下放回大巴山
 
先是在乱石镇毛和兴老商号老房
 
妈妈快生了
 
妈妈在乱石镇上
 
只有一个好校友邓泽堂
 
 
 
妈妈对邓泽堂说
 
如果我要生了
 
我就叫小美拉到你家来一下
 
小美拉太小
 
什么也不说
 
只在你家转一圈
 
你就帮助我把叫接生婆喊来
 
好吗
 
 
 
那一天凌晨
 
妈妈感觉不对
 
叫小美拉到邓阿姨家去一趟
 
 
 
小美拉就蹦蹦跳跳地进了邓阿姨家
 
邓阿姨一家还没起床
 
小美拉在屋子转了圈
 
冲睡着的邓阿姨撤了一下娇
 
就跑去上学了
 
多亏小美拉出门时门响了下
 
邓阿姨惊醒
 
回望门关上时闪出一个小小身影
 
邓阿姨急穿衣追出去
 
邓阿姨追了几百米
 
才看清真是小美拉
 
 
 
邓泽堂没有回家直接去了镇卫生室
 
喊醒一位接生姑娘
 
接生姑娘跑着进入妈妈住房
 
小根儿顺利出生
 
 
 
事后回想
 
山人们都到抽一口气
 
小美拉那么小
 
像个可爱的布娃娃
 
小美拉那么小
 
像个美丽的小宠物
 
小美拉还不懂事儿
 
万一上学路上玩忘了
 
万一上学路上被其它事件打拢了
 
万一邓泽堂那天睡死了
 
万一邓泽堂那天没有追出去
 
毛和兴老商号会不会又出一尸两命
 
乱石镇子人谁不知道
 
毛和兴老商号嫁出去的女儿嫁进来的媳妇
 
已经四尸八命
 
 
 
 
 
《小美拉的“遭遇”》
 
真是太庆幸了
 
 
 
七十年代初两年
 
深山老林幺姑家那一片三户人
 
窝儿寒死五人
 
深山老幺姑夫当队长那个队
 
一百多人窝儿寒死一半
 
 
 
幸亏71年爸爸进山接走了妈妈
 
幸亏妈妈生下的是个儿子
 
再次准备抛妻的毛高田回山接回了妈妈与妹弟
 
弟已经出现窝儿寒症状
 
回西宁在第一医院打了好久的针
 
吃了好久的鱼肺油
 
 
 
 
 
全国人民幸运是
 
都不知道毛竹幺姑夫院子里发生的这件恐怖事儿
 
都不知道深山老林毛竹幺姑夫村发生的这件恐怖事儿
 
 
 
毛竹幸运的是
 
小美拉只是听说她住的院子消逝了两个
 
小美拉没听她住的院子消逝的是五个
 
小美拉没听说幺姑夫的队的消逝的人数是整整的一半
 
 
 
《幸运的毛竹》
 
毛竹幸运的是
 
自己的妈妈与妹弟经历的事情
 
自己当年并不知道
 
 
 
深山老林这些事儿
 
仅是前几年毛竹进山采访妹妹小米美的同学
 
史xx与王子明的孙子王XX
 
才被告诉这些事儿
 
 
 
让毛竹庆幸的是
 
幺姑家那一窝死五个
 
幺姑夫那一村死一半
 
别说“当事人”妈妈与妹妹与弟弟不知道
 
就连自己这个记者多次深入大巴山
 
仍是不知道
 
 
 
让毛竹感觉庆幸的是
 
回西宁告诉妈妈与妹妹
 
下放时住的小院的发生的恐怖真事情
 
下放的小山村发生的恐怖真事情
 
妈妈与妹妹不相信
 
妈妈与妹妹转身就忘了
 
恍惚那些事儿根本就没有发生
 
 
 
不知道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儿
 
 
 
《再去看莲》
 
那些莲叶儿曾是怎样的踌躇满志
 
                 曾是怎样的争取向上
 
现在一次一次屈服了
 
 
 
现在它们服服贴贴的
 
完全是水的形状
 
《再次看莲》
 
原来服服贴贴
 
是晚年的形状
 
《再次看莲》
 
莲叶儿曾经是怎样的争相绽放
 
似乎想达到一个怎么的高水平
 
 
 
现在却一次一次枯萎下去
 
 
 
原来莲一生能达到的最高水平
 
就是塘水的水平
 
 
 
《再次看莲》
 
一片片残叶
 
一片片圆梦
 
留下几点莲花
 
像一个个残存的梦
 
 
 
《再看莲花》
 
那一片一片残叶
 
曾经簇拥过几多的繁花似锦
 
现在一片寂静
 
是不是在留恋
 
那一朵朵娇花
 
消逝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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