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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26号前的博客中竹子小诗
发表时间:2019/10/23 23:28:21     文章来源:原创      文章作者:诗人毛竹     浏览次数: 1352
 
 

20191023
《大巴山神秘的发鞋样的美女》

妈妈是半大脚

妈妈之所以敢于和外婆抗击不好好裹脚

是因为上世纪三十年前后

有一个神秘的大脚美女

在大巴山沟壑丛林间

飘来飘去

荡来荡去

神出鬼没

忽隐忽现

翻山越岭

攀岩走壁

给大户人家的深门闺秀发鞋样

每一对鞋样上都有闺秀的名字

那不是三寸金莲的鞋样

也不是黄瓜脚的鞋样

那分明是大脚的鞋样

闺秀们心有灵犀

终于知道山外已经开始放足

终于知道山外始于清末的“天足运动”

大巴山闺秀的自我意识终于被萌发

懵懂意识到裹足是一种千年的陋俗

知道被缠裹了上千年的小脚在山处已经得

到解放

“三寸金莲”已经是大山外的一个历史名

词。

于是大巴山闺秀们开始集体默默反抗裹脚

老人们白天给闺秀裹足晚上闺秀们偷偷放

老人们给闺秀穿小鞋闺秀们偷偷剪开跟边

闺秀们知道自己并不孤独

闺秀们知道自己在加入一个运动

一个在山外已经成了过去时的运动

闺秀们知道自己的生命美丽

            知道自己的天足更美丽

闺秀们剪坏已经做好数双三寸金莲

闺秀们偷偷按照大脚美女发的鞋样给自己

做鞋子

做好了或藏起来或挂在隐蔽地方

大巴山上千年闺秀们终于有了自己

共同的“偶像”

《深山老林发鞋样的美女是谁》

一种说法那发鞋样的是大脚美女李仙风

解放初的徐溪河乡妇联主任

没有文化不识字

却可以在武家大房子的乡民会上

一讲就是几个小时

乡亲们听得津津有味

不是嫌长而是嫌短

 

李仙风讲话

说得不仅好听而且好“看”

乡亲们不知道

最爱听她讲话的不是他们

而是他们的闺女们

《没有想到》

徐馨儿没有想到

大脚美女李仙风年纪轻轻就病逝了

难道真是红颜薄命

难道是她送大脚鞋样的使命已经完成

老天爷把她收走了

 

徐馨儿更没有想到

准丈夫毛高畴的姐姐毛细姑娘后来嫁给了

李仙风的男人

过去的徐差娃子

后来的徐队长

第一媒人是王子明的儿子王基康

第二媒人是大叔子毛高圓

《徐馨儿的裹脚轶事》

徐馨儿小野美

当然收到了神秘美女发的大脚鞋样

开始姥姥白天给徐馨儿裹足

徐馨儿晚上偷偷放开

 

后来一听说姥姥来给她裹足

她“嗖”地一声就窜上古树

家族人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没有一个人能爬

上古核桃树

老人们只好围着古树长呼短叹

“这个背时女子快下来裹脚不然长大了无

人家要”

徐馨儿说“没有人家要我自己要”

“这个背时女子以后捞着大脚走人户邻居

笑话”

徐馨儿说“说不定到那时被嘲笑的不是大

脚而是小脚”

老人们七嘴大舌说得徐馨儿

徐馨儿笑了

不是笑容掉下来了

而是核桃掉下来了

 

《闺女们的隐衷》

徐馨儿说

那时老人们都认为姑娘的脚小些长大了才

有人家要

姥姥给家中五个姑娘们做的鞋都比脚小

穿上小鞋脚疼得不行

徐馨儿就宁肯穿破鞋

徐馨儿就喜欢穿烂鞋

 

于是在徐家

经常年到几个漂亮的小姑娘

穿起破靯

在房里走来走去

拖着烂鞋

在院里跑来跑去

《外祖姥姥王美人》

王美人是王子明的姑姑

嫁给我的外祖姥爷徐定铺

只生一个女儿就不想生了

王美人主事儿给外祖姥爷娶了二房妻子马

我的三外姥爷都是马氏所生

马氏是王子明母亲马美人的侄女

马家并不是富有是徐家的客家

 

大巴山女人多是黄瓜脚

就是只把五个脚趾头裹到足下足骨没被裹

 

可怜王美女是大巴山女人中少有的三寸金

也就是足骨全部被裹断

小脚只有点点大

真正的三寸金莲

 

新社会了dzp需要劳动

大巴山山高路险路无路无百步之平

王美人三寸金莲根本走不了路

只好把膝盖用布裹的大大的

然后跪着走

跪着在地里劳动

回家的路太陡

常常的跪着上不去下不来

只能在地上爬

曾经的大家闺秀

像个蛆虫一样

蠕动在陡绝天半的大巴山

 

每看到这个情景

徐馨儿就庆幸自己调皮没被裹成三寸金莲

 

《王美人的消逝》

新社会

王美人住在花塾左厢房后的二号天井房

那原是做杂活人住的地方

王美人住的那间房瓦坏了覆的是草

王美人老了身上掉下大量的皮

后人带去给他扫皮

大巴山人都说王美人死得蹊跷

大巴山人都说

花家大房子的某某某是嫌犯

某某某偷了王美人的几件值钱物

老人家喊叫

怕暴露

一把火烧死了王美人

 

《姥爷不敢打姥姥》

旧社会的大巴山的男人多野蛮喜欢打媳妇

可是姥爷不敢打姥姥

姥姥家虽然是破落DZ

但姥姥有五个兄弟

五个兄弟和老人住在雾道溪长长六间房子

五个兄弟个个人高马大

经常走动

 

徐馨儿说

要是姥爷打姥姥

我的五个舅舅会把我的父亲揍扁
mmmmmmmmmmmmmmmmm20191022
《他》

刚到知青点

她担不动水

一个高个子小伙天天帮助她担几担水

直到担满大缸

在她还没有到达厨房的时候

她挖不动土方

一个高个子小伙子天天干完自己的方就来

帮助她挖方1

却一句话都不说

只把衣服一甩斜搭跨栏背心之上

一个高个人小伙子在她做饭那天潜入伙房

在黑灰墙上写诗

只要她看到那些诗就灰尘凐散

只要她看到那些诗就黑尘飘逸

湮放飘逸在她目光触到瞬间

她从来没有看清那些诗写的是什么

他是谁

原来是“邻居”菜家大队的知青

为了帮助她他要早起晚归

为了协助她他还需要秘密行动

为了在乎她他还需要神出鬼没

为了在意她他还需要偷偷摸摸

为了恋惜她他还需要攀岩走壁

为了怜惜她他还需像秘密蝙蝠客

为了心疼她他还需像祁连独行鬼

为了心爱她他还需像深山闪电侠

知青点厨房所在地团城墙二米多厚

知青点厨房所在地团城墙高有十米多

厨房后边住着带队干部俊老师

厨房右边是大队办公室

小伙子可真有胆

她牢记爸爸妈妈的嘱托

下乡不能谈恋爱

她牢记爸爸处境亲人冤屈

她不能让那一派人看笑话

她不能让深山杀手们得意

她不忘她的出生属于“种姓”的最底层

她知道自己没有还原少女的权力

当然还有恐怖爸爸带出的美少年那多“作

风问题”落草回山丢命入狱名声扫地

…………

直到他从这个农村消失

直到他从这个世界殇逝

…………

一切都是少女做梦

…………

她想踩着时光去参加他的葬礼

却不知道仪式当朝哪个方向

…………

她不仅仅是拒他更是拒一切对她有好感小

伙子与千里之外

就好像“石榴”的内部不是多愁善感的泪

珠儿而是颗颗钢铁子弹一样

《红崖子沟现状》

那就是

把我们占召八年了

一个工业都没进

地里全都是草

庄廓房子全拆完了

不让住

树有大半死了

不让管

我们有时到海东住几天

有时到互助住几天

阿扎住下不安心

就把那个脑山沟沟想着

《躺在半崖土窝子里听花儿》

她和土族姑娘尕晶儿

躺在半崖土窝子里听花儿

就像在花蕊中数花瓣

太阳落了实落了,长城子石崖上过了,脂

甲儿连肉子分开了,活割了身上的肉了。

娘娘山上地菠其湾,湾大者啊们家转里?

丫头的心肠儿好,远者啊们家见里。

手拿刀子切梨儿,水水儿淌召你身上了,

手拿刚笔写事儿,心牵召你身上了。

上去高山有高山,半山里水没淌召,你去

西宁我在这里忘你的心没想者。

远看磨房一坐寺,清水儿往南淌里,姑娘

身坐子土窑子,我心牵你,不由己想里。

手拿刀子切梨儿,水水儿淌召你身上了,

手拿刚笔写事儿,心牵召你身上了。发了

个财,拾了个钮子,想了好来,脑在奔炕

沟山里。

青石崖头上的野鸽鸽,你看它公鸽么母鸽

,一晚上想你照睡不着,门坎上坐天上的

星星数过。

西宁的刀子,南京的孝,南京的孝儿里孝

来。解开开个钮子雪白子肉,莲花毛儿孝

来。

鸽子飞了鹰没飞,鹰飞好钤当儿响里,身

休回了心没回,心回好啊们知们想里。

铁青的马儿好走手,拉上了清泉里饮走,

哥哥骑上了浪兰州,把丫头带在个后头。

青铜貫铜一样的铜,渣渣铜做下的火盆,

城里乡里一样的人,XXX她看不上我们。

大红子公鸡毛大了,毛大召上不起架了,

XXX活下的人大了,人大召壮稼人的哥哥

们答不上话了。

大山子跟儿里牛拉车,牛拉了柏木子板了

,大眼睛层眼皮城里丫头把我的心拉想热

,拉热者她不管了。

高山上独树天旱,召叶叶啊们家长里,城

里的花儿太远了,看不上,白天黑晚上又

想里。mmmmmmmmmmmmmmmmmm
20191021《花儿是一种毒》

花儿是一种毒

她们都中毒太深

她们一生只为爱生

她一们一生只为爱死

什么钱权利欲

花儿让她们变得非常的纯净

纯净的像山中透明的风

纯净的像山中透明的水

纯净的像山中透明的庄廓

纯净的像山中透明的团城

《花儿》

这个世上

只有花儿

胆敢为真爱存在

这个世上

只有花儿

胆敢为真欲留存

范围已经越来越小了

祁连山越收越紧

譬如莲花只在松多少女足底

《花儿》

爱情的领地越来越小

只向祁连山收紧

周边已经异化了

被武则天文成公主金城公主杨贵妃慈禧太

后压缩

除了祁连山野人家长敢纵容野人女儿为爱

高歌

除了河湟流域原始人家长谁敢让女儿抗击

强权大势让歌唱拉伊索

为爱的小伙公然抵抗土司儿子的盖天势力

为爱的小伙投入熊熊烈火的美少女拉伊索

生命的真音越来越紧地收藏在祁连山

收藏在花儿们的囿园

《花儿》

花儿不是嗓子唱出的

那是原始生命吼出的

那是身体的交响乐

那是欲望的自鸣音

《花儿》

那是世界唯一留存的原始人的发情声

那是强权势力越干涉越粗犷的声音

那是压强压力越加大越悲壮的呻吟

那是人类遗留的野兽叫春声

可以申请“世界非精神文明遗产”

《人类》

人类走着走着

学会了说话

学会了写字儿

学会了表达

学会了唱歌

唯独忘记了怎么释放

发情的声音

只有祁连山例外

《花儿》

那是真爱从身体中流出的声音

那是渴望带出的绝望

那是绝望带出的期望

瞬间弥漫开来

在冬天的祁连山结下的冰棱棱雪喳喳

《青海的民间故事》

她小时候

在学校只学一点点

整天学工学农学军

更有她天天在学校宣传队跳舞

没有正规教育

她特别喜欢看民院朱刚老师下乡

       收集的《青海民间故事》

内容中总是一个漂亮姑娘一个英俊小伙

如何千难万险争取在一起

不畏强权势力

在一起幸福美满

不在一起悲壮感人

 

以为全国都这样

后来她走遍了中国才知道

也只有青海祁连山

在讴歌真正的爱情

只有祁连上中的姑娘

毛敦敦憨敦敦

查来心疼着心疼着

不知道妈妈们把她们啊门生了
mmmmmmmmmmmmmmmmmmm
20191020
《月亮灯》

在水库工地

她和尕晶儿两个小姑娘住一个崖上半地窝

床是几掍木棍支撑

房顶与“褥子”都是稻草

没有门

没有灯

没有家具

门口一个长长的道

通向五队社员的帐篷

夜深了

山静了

她们俩个小姑娘就捞开门帘

让大大的月亮给她们当灯

在月亮灯下

尕晶儿给她唱了

一首首好听的黄歌

她听的痴迷

后来她走遍天涯

禁不住时常回望

她们两个小姑娘

祁连山大脑中的

月亮灯

《月亮灯》

她和尕晶儿常常不说话

睡在几根木头搭的稻草床上

静静地看着月亮灯

听崇山峻岭中

神出鬼没的野花儿

像深海的波浪

一层一层又一层

《花儿》

似来自原始生命的里面

又似来宇宙深处

若有若无

忽隐忽现

足以飘浮她们俩个小姑娘

到一个又一个神秘的地方

《恐怖事件》

有一天深夜

在那个崖上的半地窝中

她与尕晶儿已经朦胧睡去

忽然进来一个男人

手里还举着一盏油灯

她和尕晶儿同时惊醒

她俩都不敢动

假装没有醒

那个举油灯的男人

油灯照亮他的半张脸

像恐怖故事中的在“地道背尸人”

那男人用油灯照亮她俩的脸

似乎是无限怜惜

似乎是无限疼惜

似乎想摸摸她俩的脸

犹豫片刻

那男人忍住了

然后他就退出去了

她和尕晶儿

她望尕晶儿

尕晶儿望她

难道是水库工地上上“查铺的”

难道是队里“检查的”

她俩决定天亮了问问“组织”

第二天她和尕晶儿出地窝

发现一帮男知青在后上了的女知青帐篷外

守夜

她们俩好奇追问

说是有恐怖男人举油灯闯进

女知青的帐篷

她和尕晶儿互望

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有说

这么多年过去

这是她和尕晶儿共同的秘密

《迷惑》

我们知青点的带队干部叫俊

是个年轻人

我们叫他俊老师

俊老师把我们点上最漂亮的藏族姑娘批评

的哭鼻子

对其它女知青却非常友好

说话细声细气

态度和蔼可亲

这让她非常不解

这么多年

每次回望红崖子沟

恍惚都看到俊老师在批评

藏族姑娘在哭

去年知青点聚会

说起这事儿

知情人解密

俊老师是藏族姑娘的亲戚

好像她是他的亲侄女

所以经常批评藏族姑娘

批评的藏族姑娘痛哭流涕

《带队俊老师一走》

平时大家都出工

俊老师一走

好多知青就偷懒不出工了

大家围在一起吹口琴唱黄歌

这一堆那一堆

黄歌的曲子原来这样多

她是知青点团文艺委员

她不想管

她不是担心其它

她担心事后追查到她头上

她不想告状只想回避

她转身出来闪进了俊老师办公室

发现知青点团支部书记在拉小提琴

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她说“这是黄歌”

他说“你不知道

         “连我这个人都是黄色的”

她呆了

傻傻地望着他

像个刚刚出世的小老鼠

望着一只大猫

        一只突然现形的大猫

《带队干部一走》

带队干部一走

许多知青就偷懒不出工了

男知青们躺在场上坐在土花园抽烟

一个一个变成了冒烟的家伙

《知青点团支部书记》

我们知青的岁数相差不过十来岁

团支部书记只比她们大几岁

可是拉架子车时

女知情推车

团支部书记驾辕

她倏然回首

看到用力推车上坡的团委书记

看到他额头几道皱纹

他的形象镌刻在风中

他的深刻雕刻在额头

他的深沉凝固在饱眼

他的老辣封闭在唇部

他的沧桑埋藏在骨里

她情不自禁想叫他一声

叔叔

《喀秋莎》

那时候女知青喜欢偷偷唱

苏联歌曲《喀秋莎》

觉得喀秋莎是一个姑娘

站在峻峭的岸上

歌声就像明媚的春光

多少年后看到解释

“喀秋莎”是一种大炮的名字

               不是一个姑娘的名字

不由茫然

喀秋莎曾经寄托了几多少女情怀

却恍惚是错寄

《投入》

因为是黄歌

所以唱的投入

所以唱的特别投入

仿佛全部心身

都在歌里

都在一个幽静清冷美妙的地方

似乎是个仙境

那里恍惚是少女生命的秘境

《黄歌》

我们的身体都是黄色的

为什么不让我们唱黄歌

不让我们唱

为什么黄歌都那么好听

为什么那么致命

给我们那种

无法抗拒的诱惑

《迷惑》

那正是姑娘们情窦初开的时期

却只能唱他们一小撮

不能唱我们身体需要的歌

这是为什么

身体本生需要发声

生命本能需要滋润

他们凭什么总想lj我们

《禁歌》

现在不禁了

那些歌还是好听

世界水平

只是现在唱反而唱不出那种感觉了

就恍惚那不让吃的东西

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唱黄歌》

女知青们都在唱黄歌

她们的黄歌落在眼前

她的黄歌落在遥远的地方

《在水库工地》

在水库工地不久

她被挑出做播音员

和他搭伴是个管电的

说是一个从什么重要位置上抽来的什么能

其它都忘了

工作中他们配合默契

让工地生机勃勃

让农民干活起劲

只记得他给她写了好多诗

表达爱慕的诗

她全然忘了他是第几个给她写诗的人

她全然忘了他写的什么

她只知道他给她写了好多的诗

她只是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忘了他写的是什么诗

忘了他长的什么样子

回望他的诗一片朦胧

回望他的人一片迷蒙

原来少女不是渴望有男人给自己写诗

原来少女是渴望自己在意的男人给自己写

《第一次做大锅饭》

面对半头牛肉

面对一大堆洋芋

面对一大堆白面

她不知道怎么把他们做成一顿饭

她惊恐万分

她束手无策

她望着三大堆呆了好久

任然没有想出对策

她只好去请教带队干部俊老师

俊老师说

这个容易

你把肉剁成小块

你把土豆切成大块

放进大毛边锅

什么也不放炖一个小时

最后放盐收汁

撒上蒜苗出锅

好吃的很

老人家诗中说了

土豆烧牛肉

共产主义

你把面用热水活好

等它变大

…………

看她还是束手无策

俊老师说

你别怕

我帮助你剁肉

…………

你大胆下锅

…………

《奇怪》

她和他们一起下乡

他们只记得几件事

在本炕沟水库打蓝球时和五十公社土族小

伙子们打群架

偷吃知青点鸡蛋

水库中打教习

县城拉沙子遇到抽到县上女点长

灰头土脸不好意思上前认

到社员家喝酒醉死梦生

给女知情守夜

院里临晨即起的“练拳者”

…………

《总工程师》

本炕沟水库的总工程师

个子瘦高

样子书生

一副几个圈圈的近视眼镜

完全不像那个年代的gnb大学生

几千农民干劲冲天好像跟对了人

一场洪水冲了基坑

原来总工程师没有设计排洪沟泄洪道

原形毕露

原来是一个伪装的知识分子

原来只是一个戴眼镜的gnb

这样穿袈裟的唐僧还很多

全国有那么多废弃至今的水库工程

真是辜负了一次几千工地的冲天干劲

                   几年几万工的燃烧

激情

《圀媤》

水库工地有一个女领导的叫圀媤

不知道为什么

有一天小小的她和圀媤居然住进一个房间

什么原因实在是忘了

圀媤教她唱花儿

“嘎嘎的房间里一张床”

“人摞人着睡着哩”

…………

她好似懂

她好似不懂

好奇地眨眨少女的毛眼眼

不懂的是圀媤是这个工地唯一的女领导

与他们一起视察时

是不是她心里也唱着这样的花儿

与他们一起开会时

是不是她脑里也唱这样的花儿

《罪魁祸首》

由于知青土族野丫头尕晶儿鼓动她上野人

云集的水库很是轰动

陆陆续续红崖子沟其它十五个大队的知青

都上水库来了

有一天她正在半崖上挖方

头顶一块大土坷垃滚下来

从她头顶滚过

差点儿把她掀翻

大土坷垃落地

打死了一只低飞的藏鹰

一天塌方

把蔡家大队的三位知青姑娘埋掉了

大家奋力挖挖土抢救

三个姑娘被送到五十医院

三姑娘的家长们从西宁上来了

更多闻讯的知青家长们从西宁涌上来了

水库领导推脱责任说是水库规定不是知青

上水库是知青一次次写申请硬要求上来的

带头就是她和尕晶儿。

家长们转头一起谴责她与尕晶儿两个上水

库首犯

家长们一致认为她与尕晶儿是知青上水库

的罪魁祸首

家长们一致谴责她和尕晶儿俩是三个姑娘

差点遇难的罪魁祸首

家长们一起把怒火发泄到她和尕晶儿头上
mmmmmmmmmmmmmmmmm20191017
竹子申明:草稿正起,互动写作,瞬间写

下的是什么,自己都没有看清呢,欢迎参

与,谢绝转载与推广,转载与推广必究!

!!!
《当知青的日子》
一年只回来洗过一次澡
那是在西宁湟广浴池
遇到一个胖女人
一人就装了满满一池
还溢了出来

那是她第一次去公共浴池
那是她第一次洗盆浴


《当知青的日子》
没有地方洗澡
大家也习惯了
谁让知青也是青海人

姑娘们到了一定时候
身上会爆皮
轻轻一抠
满天满地的透明小叶
上面肤纹精致


像另一种飘逸的枫叶
仿佛是小姐姐用刷子制作的
枫叶书签

《当知青的日子》
那时侯我们女知青
初中毕业或高中毕业
在农村人眼里已经是大姑娘了

知青们回家过春节
村里给了知青们规定了任务
收集有机肥运往红崖子沟
每人多少斤
必须要完成


于是知青大姑娘们在就城市楼房前后的鸡

窝中钻来钻去
于是知青美少女们就在城市的厕所洞中爬

来爬去
                                   

                          
像打另一种地道战一样

好在是冬天冰天雪地的
好在那时候以挖屎集粪为荣
人们的眼中是佩服
姑娘的脸上是自豪

《当知青的日子》
从平安驿进沟就没有班车了
挡车时男知青需要隐藏起来
女知青需要站在上坡拐弯的地方
终于挡上一辆手扶拖拉机
女知青还没有爬上去
男知青已经抓上去
想赶男知青下来是不容易的

终于再次启动
土路颠簸
土路蜿蜒

土路上坡下坡
土路上沟下坎

司机忽停忽走
司机忽上忽下

多少次惊险手扶停在陡坡上
马上要滚下去了

需要推车
男知青从车厢跳下来帮推
司机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终于再次启动
女知青站在手扶车箱前
任风吹动秀发
就像女皇带公主们视察群山一样

《当知青的日子》
她阳光明媚
她阳光灿烂
她阳光绚丽

队里的人都习惯了她的笑
那从心底绽放的笑
一层一层又一层
大山盛开
莲花绽放
吞吐芬芳
吐纳馨香

让人舒坦
让人快乐
让人轻松
让人惬意
让人跟着她由衷地绽放
一层一层绽放
只到露出一颗跳动的心

有一天
她接到大姐的信
找到一个废弃干打垒庄院
她大哭一场

那天背粪
来来回回
她不笑了
全村都轰动了

全村人都好奇的追问
她怎么了

全大队的人都诧异地打问
她怎么了

全公社的人都惊异地寻问
她怎么了


《有一天》
她和几位知青们顺着奔炕沟峡谷溯流而上
走呀走呀走呀
溪水
石头
点草
山羊

走过一了一山又一山
翻过了一岭一岭又一岭

最后知青们
各在悬崖上找一个凹坑
安排自己舒适躺下来
云朵在身边
云朵在脚下
俯瞰波浪起伏的祁连山
鸟瞰曲折奔腾的奔炕沟

一时间她感觉自己起飞了
不是飞在云彩中
而是卧一叶小舟
沉浮在大海中
一望无际的大海中
波浪淘天的大海中

那一瞬
那么真切地感觉到
祁连山是凝固的大海
大海是融化的祁连山

《关闸》
“青海的姑娘不洗澡
青海的山上不长草”

女知青虽然是青海的姑娘
女知青虽然同样不洗澡
但还是很干净的

四个地方还是洗得挺干净的

一个是小脸儿
洗得粉白透红
一个一个又一个像鲜桃一样

一个是一对小手儿
经常没有肥皂
就学当地的美女
寻找麻雀屎
把一对小手儿洗的溜溜光光

一个是一对小脚丫
只要有条件稻草土灶上烧水烫脚
两个小脚丫洗得白白胖胖

上水库没有这个条件
女知青们偶尔到奔炕沟溪水中洗洗小脚丫
那水夏天都冰得慌
女知青站进去又跳出来

一溪河的尖叫惊呼
一溪河的叽叽喳喳

一个是少女的苇地
那个春水荡漾的地方
那个春情弥漫的地方
在房东家时窗户是纸糊的
怕人偷看
几个女知青就在都准备就绪之后
其中一个大喊一声“关闸”
然后灯被关了
洗完了再开灯

于是女知青中就出现一个暗语叫“关闸”

“你关闸了吗”
“我还没有呢”
“今天我们几点关闸”
“关闸的水烧好了吗”


水库上没有条件
她与尕晶儿就用一个杯子
一个守门一个“关闸”
当然上面没有灯
只能是吹蜡烛或是吹油灯


《起圈》
上寨五队的Y家住进了五个女知青
一间房子一张大炕
五个女知青朝夕相处

五个女知青分属两个大队

没有厕所
上厕所就上圈
圈里养的猪或羊或马

五个知青都来了历假


当地的女人是不用历假带的
当地的女人是不用卫生纸的

当地的女人是用布缝一个长袋子
里而装上稻草灰
用完后不敢在家里洗
早晚无人时到村里唯一一条河中偷洗
然后在阴处捂干

女知青们都用卫生带卫生纸
卫生带洗完可夹在衣服中凉干
带血的卫生纸就拿铁锨挖个坑埋在圈里


有一天队里集肥需要起各家的圈
这可把女知青羞坏了
一起圈秘密不就暴露了

而红崖子沟的男人们
史前混沌初开到进入二十世纪
几百年还是几千年还是几亿年
从来没有见过女人带血的卫生纸
这在红崖子沟历史上
真可谓开天辟地第一次
那轰动不亚于红崖子爆发八级震

红崖子沟人迷信
封建传统的观点认为
男人们见了带血卫纸是不吉利的
五十公社的勇士们打败红崖子沟的壮士们
不是枪不是炮不是锄头不是铁锨
正是一帮人勇士猛虎下山手上呼呼地转动

女人们带月经血的裤子

真不知道上寨大队的男人们面对史前都遇

到的难题
怎么商量怎么请示怎么推诿怎么畏惧怎么

恐怖怎么惊奇怎么好奇怎么震撼
怎么起完那圈的

那一天很晚了
女知青在外徘徊
女知青在外漂泊
女知青在外流浪
不敢回房东家

那后一连好多天
女知青一见村里男人
眼光就躲闪了
女知青一听村人议论
转身就隐藏了

好像女知青们集体做案
红崖子沟历史上
最丢人的一件事情

 

《女知青的隐私期》
每到来大假
干不了生活
女知青们不好意思说

点长是青年男人
怎么说都听不懂

“她病了今天给她请个假”
“什么病找赤脚医生看一下”
“.....................”
"装病是不行的"
“.......................”
"我看她好好的为什么干不了活"

天地间有了秘密
点长结过婚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是“调戏”女知青还是“调戏自己”

《相爱的原因》

他终于爱上了她
怎么爱上的

有一天都说她病了
他就去看
问她什么病
她小脸儿一红
羞涩中回避了
再问她什么病
她小脸儿越发粉红了
春情荡漾
春水迷离

 

他好奇
就追问

他好奇
就打问

就这样
他放弃了本能爱的女知青
迷上了这个风情少女


《那一次》
那一次
水库工地上几千人
只有她与尕晶儿两个小姑娘是女的


每天晚上
层山层岭
野男人在唱野花儿
那原始的发情
那野兽的宣泄
野花儿一层一层又一层
层层包裹她与尕晶儿两个小姑娘的半地窝

那些野花儿层层递进越开越大
仿佛她与尕晶儿成为双蕊
那些透明的花瓣儿
越来越多

那朵透明的双蕊牡丹花
越来越大

在深夜
在那透明的夜空中
赫然绽放


那朵透明的双蕊牡丹野花
越开越大
充满祁连山
充满河湟流域
充满青藏高原


《上寨大知青第一次轰动红崖子沟》
刚下去第一天
体委送知青与家长的大客车还没有走
知青点就发生了一件轰动红崖子沟的事件
知青点厨房起大火了

老乡与知青从四面八方冲向火场
有的端着水
有的提着桶
有的背着土

大家七手八脚扑火了火
这才看清
起火的是蒸馍馍的笼屉
底锅是大毛边锅
笼屉有三层
全部烧成黑色
打开残剩的笼屉
里面的馍馍全成了一堆一堆焦炭

原来三个知青小姑娘蒸馍馍时
底锅里没有放水


《担水的事》
知青点轮着做饭
一人一周
轮到她了
最令她恐怖的事情是担水
因为她从小到大没有担过水

当年寨大队唯二的泉水在崖下
从团城绕下去
有一个几米高的崖
凌晨摸黑把水从下面担上来
真是难于上青天

更恐怖的是
为了吓唬女知青
有村里人说
那崖下有相爱不成跳崖的男女鬼
整夜在崖下游荡
拉替死鬼脱身

《下乡干的第一种活夌》
下乡干的第一种活儿
就是场上的活儿
脱麦子
辗麦子
扬麦子
晒麦子

女知青们为什么那么爱笑
不知道谁讲了什么笑话
女知青就笑得倒进黄黄的麦子中
滚呀翻呀】
都时些傻丫头
有时甚至笑得露水都从下身喷了出来

《打连架》
那是在深山中打胡麻
身边一个卷毛的漂亮小孙女
身边一个长胡子幽眼睛的老爷爷

那是她一生第一次打连架
那真是一种新奇的感觉

打一下连架转一圈
打一下连架转一圈
就仿佛地球在自己手里转了一圈
就仿佛太阳系在自己手里转了一圈
就仿佛宇宙在自己手里转了圈

《打土坷拉》
那是她第一次打土坷拉

拿着木榔头对准大土坷拉的背
准准打下云
大土坷拉会裂成几块
带来一种撼动
像来自宇宙深处
像来自灵魂深处

《背粪的小女知青》
小点点是知青点个子最小的一个
小点点来自农村
小点点患有某种心脏病
小点点能跟体委知青下乡
小点点的什么亲人在体委是个要人

亲人希望小点点以后被招工
亲人希望小点点能在青海农村转运
亲人们都小点点患有严重的心脏病

冬闲时人不闲
往山上山下背粪
二十趟算一分
知青和社员们你追我赶
社员与知青们前赴后继
知青和社员们你跑我跑
社员和知青们你超我超
诠释记工分激发出的干活热情
嘲笑着偷大懒磨洋工的点工制
讽刺着辛苦“割资本主义尾巴工作组”

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
她一回头看到一个白发老人
细看却是小点点

原来小点点的头发全湿了
被凌晨的寒风一吹
全部变成了白发

这白发从些凝固在她的记忆中
每当她回望红崖子沟

《小点点的故事》
四十年前她就担心小点点的身体
四十年间她就牵挂小点点的身体
四十年间她甚至担心小点点活不长

四十年后知青点聚会
小点点准时付会
还是像四十年前一样
走十来步停下来喘一会儿气

她走到了小点点的身后
小点点的身边是照顾她的几位点友

她发现小点点的笑得还是那么由衷
她发现小点点的脸上还是那么滋润

小点点虽然婚姻经历过变故
可是小点点说着这个人那个人对她的好
说着说着
小点点就越来越美丽

她明白了小点点能活到今天
朝气蓬勃的理由


《她的高考》
她终于知道
一任点长失踪农村
是到县上参加演讲团业余复习高考去了

她终于知道
二任点长失踪农村
是母亲说病重交几百元回西宁复习高考去

只有她还是水库工地上傻干

离恢复高考只有几月了她才知道消息
她也想下来复习
可是水库上有规定
下来一个社员倒扣队里三个工
社里当然不肯放她下来

她不想参加高考
因为她没有复习感觉自己考不上
可是爸爸说‘’你还是去考场看看考题是

怎么出的明年再考“

高考前
她还是请假从水库工地直接到了互助县中

学考场

考完后有点友问她考得怎么样
她说“如果我考上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点友说没关系我考上了把资料留给你

回到家里爸爸问她考得怎么样
她说“如果我能考上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爸爸说“没关系明年再考”

初选名单下来居然有她
”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

《她的故事》
大学她报了几所
居然从农村进了她长大的大学
她的班
云集着考上北大青华西交大南邮的高分生

更没有人知道
爸爸为了她离开了这所大学
她却又考上了这所大学

命运让她从起点又回到了终点
宿命让她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

 

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

20191014竹子申明:草稿正起,互动写作

。瞬间写下的是什么,自己都没有看清呢

。欢迎参与,谢绝任何形式的推广与转载

!!!
《记住今天》

今天早上去下乡的互助县红崖子沟公社看

旱獭

知道那里的水库现在有三个

抢水大战的一方已经消逝

另一方仍在土堡却已经消停

知道土族藏族包围的我们的故地叫团城

知道碉楼是实心只有楼梯挑望塔上吊大钟

知道原始森林包围我们当年工地的旧地的

水源叫松多

知道包围我们旧居的除了各民族的墓地还

有火窑

除了不歧视“没有生过男孩子的女人”其

它与民和葬俗相同

“被判刑的人”“横死的人”“太年轻死

的姑娘”“四肢不全的人”死了不能进祖

坟都是进土法上马的土窑火化

知道58年西藏pl怎么“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仅仅上寨那几户拿走四个

以前是犯z或有犯z苗头才抓那会是估计可

能犯z就抓

原来是没有zy只有cf那是唯一标准

知道水库工地基坑被淹光拉淤泥就是我们

在内的几千人轮干了整整的四十天昏天黑

“刘文彩的泥塑”几百倍放大版移动版整

整四十天且三班倒天天白天干夜间战惊心

动魄风雨雷电

《记住今天》之二

今天下午去妈妈下放的民和县官厅公社看

雄鹰

那里现在建设的非常好像个现代化的都市

中乐园

只是古老的风俗依旧

只是古老的月亮依旧

没有生过男孩子的女人

没有结过婚的姑娘

横死的人

少胳膊腿的残废人

犯了罪的人

被jb的人

这几类人死了

同等待遇

不能入祖坟

必须火化

馒头窑火化

我问:还没有建正规的火葬场吗

            还是在土馒头窑中火化吗

            死人没有捆好还是有胳膊腿

踢出来吗

            烧人的白烟还是久久萦回不

肯                            烟灭

            烧人的味道还是久久弥漫不

肯                             湮灭

            烧人的恐怖还是令病人宁肯

死也不肯截肢就是为了能入祖坟吗

乡亲们回答:是的

乡亲们回答:还是那样

乡亲们回答:没有办法改变

《他们的zm只有一个》

古老的山村曾经平白消逝好多人

他们的zm只有一个

那就是dz或fn

没有主义

没有信仰

《物不是人皆非》

河水变得滚滚涛涛

树木变的郁郁葱葱

只是红崖子公社已经不复存在

红崖子沟上寨大队已经空有其名

地已经是工业用地却没有工厂建起来

老农民已经迁居海东

说是居民却没有工作没有城市低保没有工

不知道晚年了谁把他们养起来

《无题》

今天这堆茅草

终于得以充分利用

这恍惚是人生第一次

上午用来掩护旱獭

下午用来庇护雄鹰

原来这堆茅草

可以这样露珠莹莹

东奔西跑

像个byqdgj一样一

《无题》之二

现在旱獭归巢

此刻雄鹰归窝

只有茅草颤颤悠悠

回忆那白天的两个梦

思绪万千

转眼就是四十年

眨眼就是半个世纪

《大鹰》

想房东家后山那只大鹰

那一年

它的“妹妹”撞击高压线被高吊

乡亲们收尸

居然让它像姑娘一样进馒头窑火化

它已经逝去还是捆了

结结实实捆了

五花大绑捆了

火旺时

土窑上仍是踢出鹰足鹰翅

后来居然冲出一个鹰头

稚嫩鹰眼幽美幽怨

望着向土窑加柴的那一个后生

 

它的数不清的“弟弟”“妹妹”神秘死去

它见识了几窑火

 

它居然还活着

独自照顾比它更老的“父母”

大翅膀扇风

大长腿潇洒

眼神忧郁

神态孤独

形态“幽雅”

《奇怪的事》

妈妈当年落草的官厅公社

居然是喇家村遗址

是一处新石器时代的大型聚落遗址

被称为“东方庞贝”

遗址内分布着

庙底沟时期

马家窑文化

齐家文化

辛店文化

多种类型的史前时期与青铜时代的古文化

信息

遗址是一个巨大的长方形干打垒村廓

长六百米宽二百米

村廓外围有一条壕沟

宽十米深四米

村廓内成排的半地穴房址。

地面四壁居然使用白灰抹平

居然有圆形灶

陶石玉器成品及半成品诠释史前文明

 

原来爸爸沦落

原来妈妈落草

居然落草地是被国务院公布的第五批全国

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难道不是落难去了

难道是接气去了

《生命雕塑》

在青海喇家村遗址

灾民返身救助亲人突发地震场的完整场面

场景的波澜起伏中

定格四千多年的母亲守护孩子

 

没有人知道

在我心里定格四十多年的

也是母亲守护孩子

在脑山寂地

在鸡毛雪野

这个母亲是我的妈妈

这个孩子是我的妹妹

生下来只有三斤半萝卜大的可爱“布娃娃

《难忘今天》

去一个没有乡亲们的公社

去一个没有房东的故地

去一个没有点友的弃沟

去一个只余残留的旧地

去一个只有废墟的寂地

去一个只有回忆的山村

物不是人已非

物残留人已空

 

只有才看清的迷茫

只有才知道的恓惶

只有才明白的震惊

只是才听说的惊骇

 

只有再证实的迷惘

只有再核实的惆怅

《魂归何处》

房东家的大山中有一只兔精

五十年了还是只年轻的兔子

 

兔精天天在幽洞里打坐

只有小小眼睛忽闪忽闪

 

天上的星星扑朔一下

洞中的兔精眨巴一下

 

兔精偶出门为生命而奔波

别兔子360天天天吃饭或周周吃饭或月月

吃饭

她却是年年吃饭

五十年她才吃了几顿饭

真的可数可点

 

别的兔子一年吃了兔精五十年的饭

兔精五十年没有吃上别的兔子一年的饭

 

这就是兔子成精的原因

《天上的驴肉地上的龙肉》

当年在工地

体力活儿消耗太大

没有油水

每一人都饿得眼睛发绿

大伙儿整天都被一个问题纠缠

如何弄点肉来解馋

 

上寨五队里智囊团商量来商量去

最后出台一个绝密方案

分头去五十公社的土族人家打问

谁家有摔死的驴子骡子

埋在什么地方

侦察好地点

夜里偷偷出袭挖出来煮熟了给大伙儿解馋

 

原来土族人不吃驴肉骡肉

家里的驴摔死了骡老死了

土族人会像对待亲人一般隆重下葬

 

终于有一天

有人拉来一车驴肉在工地上叫卖

那驴肉血淋淋的真是吓人

可是各队还是都派人去买了

 

只要能坚持下去

大家像豁出了

因为那驴肉丝丝缕缕真是唬人

 

只要能坚持下去

大家都在孤注一掷

因为那驴肉黏黏糊糊的真是骇人

 

上寨大队的晚餐终于出现了肉

煮熟了发红发黑发焦发黏的肉

看我们两个知青小姑娘不敢吃

他们大声说:
快吃快吃

好吃好吃

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

这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才能享受的美食

 

 

 

《投机倒把的故事》

她问残留的老人

当年在水库劳动

没有油水社员们拖得慌

五队智囊团决定投机倒把

为什么要带上两个知青小姑娘

 

把平安镇上韭菜拉进深山老林换土族人藏

族人的鸡蛋

 

欺土族人藏族人不识秤

明说八两却说一斤

八两换十个鸡蛋

 

这么多年过去她从没有想过

跋山涉水他们一帮大男人

为什么要带上她们两个知青小姑娘

好几次过不去河他们轮着背

好几次过不去溪他们轮着牵

她俩分明是两个负担

他们为什么要带上“两个负担”

前天忽然想到

那时割资本主义尾巴风声紧

他们带上她俩是不是怕万一出事儿

让她们两个知青小姑娘顶杠

承担责任

 

她为自己的突然冒出的推测自责

她为自己的突然冒出的卑鄙推测恓惶

可是却是不容终于成熟她的再质疑

 

今天在红崖子沟公社

她战战兢兢问当年的当事人

当年你们搞投机倒把

千山万水

翻山越岭

你们干吗要带她们俩个知青小姑娘

她们分明是你们的负担

需要你们轮着背

需要你们轮着牵

是不是你们担心出事

是不是想好万一出事

让她们两个小姑娘顶杠

你们这些大男人们好抽身隐退

 

当事人说

那是的

万一出事儿

我们想好往她们俩个小姑娘身上推

我们背上她们我们牵上她们

我们背的牵的是我们顶杠人

她们那么年轻她们那么单纯

她们那么幼稚她们那么可爱

她们那么心疼她们那么好玩

料想工作组也不能把她们俩怎么样

就算县上调查下来就算公社追查下来

她们最终不是我们村里的人

 

真是识别人情寒透心、

真是识破乡亲冷至髓

 

不得不佩服一帮农民的智慧

 

只是他们不知道

推到别的小姑娘身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推到她的身上就是小事变大大事变得不得

 

推到她身上可能会被上䋞上线成为政治事

 

他们不知道她家的成份

他们不知道她家的背景

他们不知道她爸爸的处境

他们不知道民院的两派斗争多么惊心动魄

他们不知道

一个青海民族学院的小姑娘

怎么跟着省体委的子弟来互助红崖子沟下

(——那一次,上寨大队五队的社员带着

两个知青小姑娘,拿平安镇山外买来的韭

菜换脑山土族人藏族人家养的土鸡蛋,用

来改善水库工地上干大体力活儿实在支撑

不下去的干将们的生活。这只是普通的以

物换物,根本不叫投机倒把。但是在那个

“割资本主义尾巴”“风声鹤泣”的特定

时期,社员们没有不害怕的。社员们知道

被工作组发现了就叫所谓的投机倒把。社

员们都知道被发现了就属重大的政治事件

,要上纲上线。这是Jj斗争。是你死我活

的斗争。

      当时干部可不像现在贫困干部想让

农民吃饱穷暖住好。那时的干部也管农民

吃饭也怕农民饿死。但是不管怎么样,有

一个前提,那就只要不饿死,吃好吃坏全

村人要一样,不能有家庭吃得好,有家庭

吃得不好。特别不能搞包产到户,投机倒

把,三自一包,不能多养殖,不能私种植

等。这叫在农村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就是

每户只能养一头猪,年未半个猪全村人轮

着吃所剩无几,另半个猪要交国家。多养

一头都不行,就要处理,这叫割资本主义

的尾巴。你想吃好些,多种一窝南瓜就不

行,要挖了,这叫割资本主义尾巴。

     那时侯不是吃不饱,而是要追求人

人平等。要饿大家一起饿,要饱大家一起

饱。能人干得多贡献大但不能多吃。能人

与庸人要分配一致。功臣与庸才要吃得一

样要穿得一样。好成份的社员想办法吃饱

吃好动点歪心思,那也不行。

      那时做为知青出工,她总看到五队

麦场中央坐着一个孤独的老人。社员告诉

她,那是一个富农。别说知青们不敢与他

说话,社员们都不敢与他说话。由于没有

人敢于他说话,他的眼睛总也是深幽幽的

,他的面孔总是也深幽幽的,就连他的鼻

孔与耳孔都深幽幽地长出黑毛来。

      后来她才知道,当时队里比较活跃

的几个能人,都是富农的后裔。其中有一

个最能干的,父亲是富农,60西藏叛乱期

间被和其它dz富分子一起被拉到唐格木农

场劳动改造。因为能干还戴过胸花。只可

惜死于一次痢疾。尸体没有收回来,埋在

唐格木农场。

     后来她才知道,她所在五队的红崖

子沟上寨五队最富的一个队。为什么呢?

队长虽然是贫农出身的曹队长,但是曹队

长人好思想活,能听取能人意见,能让部

分人偷偷出去搞富业,所以五队的收入在

公社都是最高的。有多高呢?一个工五毛

钱。其它队才一毛二毛钱,甚至几分钱。

就这,一个强劳力辛苦劳动一年仅能挣一

百二十元钱。仅是一个城里中层人一月的

工资。就这还是多的。)

 

《她这才明白》

她这才明白

为什么互助县运动会在红崖子沟召开前

上寨五队决定到西宁进冰棍回红崖子沟倒

为什么也要带上她们两个小姑娘

原以为是她们两个小姑娘是西宁人

可是批了冰棍根本没有时间回家

 

她这才明白

为什么五天运动会

为什么五队卖粉汤要由她来当会计兼出纳

由她来“算总帐”

那时她那里懂

只是队里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是按受再教育吗

 

 

那五天连卖冰棍带卖粉汤

五队多少人扣本钱一共赚了四百元

四百元在那时不是一个小数儿

足以让她戴手铐进班房

 

原来gm的小姑娘

真是单纯单纯太单纯

 

原来赎罪的小姑娘

真是可爱可爱太可爱

 

在这么一帮非常态压力下成精的农村虎狼

狮豹中

小姑娘真的是幼稚的天真的可以

 

好在那是知青运动的最后一年

随着高考拉开帷幕

就算全村大男人大小智囊考虑了一万遍

一切的紧箍咒紧了几次后

随后神奇松开了

 

原来只要没有阴风

原来只要没有压强

原来没有自身难护

原来没有明哲保身

虎狼狮豹都是她们可敬可爱的父老乡亲

 

《两公社抢水大仗》

那时候

整个红崖子沟就一条小溪

好几个公社的地都需要那小溪浇灌

溪水真是贵如油

各个公社约好时间准时放水

各个小队约好时间准时放水

 

那一年该红崖子沟公社浇灌了

上游的五十公社却不肯放水

 

红崖子沟公社十五个大队的壮劳力正好在

奔炕沟水库上挖水库基坑

奔炕沟水库与五十公社近在咫尺

不知道谁一声号令

红崖子沟公社十五个大队的壮劳力们就拿

上铁锨蜂涌冲向五十公社截水口

五十公社的土族人闻听红崖子沟的十五队

人马包抄上来

几乎是全五十公社男女老少齐出动人数多

出数倍

五十公社的男女老少拿的武器更加齐全

尖子 锤子 菜刀 大刀 连架 铁锨 

茅子 石头    甩鞭

 

五十公社土族人的庄廓本来就不一般

土族人叫库都

墙高七八米

每个库都就是一个浓缩的城堡

高墙坚门小窗

即可抵御外侵

又可抵抗出击

土族人的“库都”又以“依玛格”(宗族

)形式聚居

又形成了若干姓氏组成的村落“阿依勒”

若干个“阿依勒”组成一个大庄堡“库兴

若干个“库兴”又组成一个部落“隆阔”

本就组成一个可防可攻的“战斗群”

傲视着红崖子沟公社的“来犯者”

 

远远的土族当羊娃当牛娃站在“库都”顶

上用甩鞭甩石头

甩一个击中一个

抛一次击倒数个

真是土族英雄们豪气大显

只见石头嗖嗖飞过来

红崖子的壮劳力一个个中石倒下

 

红崖子沟壮士人冲上来五十公社英雄冲下

两边交火

乒乒乓乓

叮叮咚咚

火花四溅

鲜血横飞

 

两边正战犹酣

越来越多的人倒下

 

红崖子沟的壮士倒下一大片

 

忽听到一场呐喊

一帮土族英雄呼呼地甩着女人带月经血的

裤子冲下来了

 

原来五十公社有高人知道

红崖子沟公社壮士相对汉人多

汉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被女人带月经血的

裤子击中头部

认为这会晦气一辈子

认为这会倒霉一家人

认为这会给族人带来血光之灾

认为这会给家族带来霉运

 

士气冲天的红崖子沟十五队人马

看到五十公社土族英雄们拿各种家伙冲下

来不害怕

看到五十公社土族雄鹰们呼呼地甩着女人

带月经血的裤子冲下来却害怕得如同天塌

地陷

 

红崖子沟壮士们丢铁锨狼狈逃蹿败下阵来

 

那一次两公社大战

红崖子沟约伤六十人

五十公社约伤六人

 

红崖子沟公社与五十公社轻伤的壮士回家

养伤

    红崖子沟轻重的五六壮士被送到

五十公社医院住院

 

现在红崖子沟已经有三个水库的红崖子沟

打水仗已经成了遥远的往事

说起这事儿

年轻人一定觉得荒唐的如说神话故事一样

 

《指望》

 

红崖子沟公社的父老乡亲望眼欲穿

盼奔炕沟水库早日把松多原始森林的溪水

引来浇地

却等来山洪暴发基坑被冲的消息

盼奔炕沟水库早日把雨水截住补充那条仅

有的溪河平息矛盾

却接来自己的被打伤的儿子孙子叔叔侄子

那可真是怒气旱天遇火

熊熊燃烧

更大的火并孕育中

更大的仇恨酝酿中

 

现在红崖子沟已经有三个水库的红崖子沟

盼水已经成了遥远的往事

打水仗已经成为“古老的传说”

说起这事儿

年轻人一定觉得像说梦一样

 

《农民乐队》

奔炕沟水库工地上有几个农民乐队

全部成员均不识谱

却个个拉得十二分投入

就像投入挖土方一样

 

上寨大队乐队拉的曲子她现在都记得

 

56535612353232135615

,,,,,,,,,,,,,,,,,,,,,,,,,,,,,,,,,,

 

那是汉族大神们拉的土族迎亲曲

她们一帮小姑娘头顶方头巾学着跳

好像他们与她们一时间都变成了土族人

 

好像他们都忘记了刚打水仗结下的“血海

深仇”

《她们的观众》

她们在大山的圓场上跳舞

那圆场不在山坳中

而是一个平顶山

她们的观众不是人

而是大山

连绵起伏的十万祁连山是她们忠实的观众

掌声不是掌声

而是山风

长长地吹过来

呼呼地吹过来

吹过知青小姑娘们

美美的卷发之间

 

那是筷子烫出的卷发

 

《知青点的木筷子哪去了》

有一天点长与男知青们感觉奇怪

知青点厨房的的木筷子哪里去了

怎么越来越少

这是点长的发现

这是男知青们共同的疑问

 

多少年过去了

男知青在红崖子沟上寨大队知青微信圈中

终于

发出疑问

 

她终于鼓起勇气

出面回答

那些木筷子

被我们女知青偷去烫刘海了

 

怎么烫

把木筷子在炉子火上烤热

然后卷刘海

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用完了不还回来

烤焦了变黄了

与其还回去被发现

与其还回去被批评

不如不还

女知青们心照不宣

 

《女知青的脑后两朵大泡花》

上寨大队的女知青很快发现

下寨与菜家等大队的女知青们可漂亮了

不知道为什么远看

她们都长得那么像

都是高高的个子

都是椭圆形脸盘

都是白皙如脂

都是脑后两朵大泡花

 

那会儿女知青的头发几乎都是扎成两个揪

上寨大队的女知青两个小揪揪是直的

下寨与菜家等大队的女知青的小揪揪却是

内扣的

宛如两朵美丽的大泡花

 

两朵美丽的大泡花让下寨与菜家女知青都

变成美女

在黄土荒山间出没

 

那一次知青运动会

公社知青组成蓝球排球队

下寨与菜家等大队的女知青给上寨大队女

知青来传经

原来她们的美发工具是两根软电线

晚上把头发挽成两朵花

白天再把两朵花蓬松开来就成两朵大泡花

 

《点友藏族姑娘小尼玛》

藏族姑娘小尼玛(化名)

是社员们评出知青点最漂亮的小姑娘

 

小姑娘不吃鱼是她后来才知道的

因为在知青点上一年谁都没有吃过鱼

 

多少年后点友们西宁团聚

特意点了青海湖的湟鱼

小尼玛这才声明自己不吃鱼

 

原来小尼玛是贵德的藏族

小尼玛的妈妈水葬

身裹白布从黄河桥上被抛下

不是从那以后小尼玛就不吃鱼

而是小尼玛从那以后就申明自己不吃鱼

 

《女知青们》

现在回想

下乡的女知青们可真是漂亮

一个比一个漂亮

那是一种整体的漂亮

特别是与农村的姑娘与媳妇们比起来

那是青海脑山大沟村庄中几百年没有过的

一道亮丽的风景

《男知青们》

现在回想

下乡的男知青们可真是英俊

一个比一个英俊

那是一种整体的英俊

特别是与农村的小伙与男人们比起来

那是农村几百年没有过的一道绚丽的风景

 

《互助县知青运动会结语》

农民们说

这次运动会

女知青运动员们跑动时

衣服里的两个动兔

甩甩甩的

现在女知青运动员走了

却把她们的“两个动兔子”在脑们红崖子

沟留下了

 

男知青运动员们抢球时

裤裆中那个活鳖

跳跳跳的

现在男知青运动员走了

却把他们的“那个活鳖”在脑们红崖子沟

留下了

 

 

 

 

《几层地狱》

核实完了

他们仍不承认她的经历

而不是他们的经历

仿佛她身后的农民证人不算数

 

她终于再次明白了

同样是下乡

有几人天堂

有几人人间

有几人地狱

点长在天堂中下去几天就进入互助县讲深

书记在天堂下去半年其母病危回去复习高

其中两个的在人间谈谈恋爱转眼就一年

其中数个在地狱的第一层磨磨洋工撒撒娇

眨眼就是来年

只有她一个人在十八层地狱悲壮

 

想爸爸有一次上水库

看到体重才76斤的豆芽菜她一次一次推满

载架子车冲下来

爸爸撼动中一次一次对人讲起

知青点的他们为什么不信

 

想五队因她工分知青最高500多分

(有水分,她上水库,水库当播音员仍一

天算三个工)

但是工分最高是不争的事实

知青点的他们为什么不信

 

 

想五队因为她表现太突出讨论她加入d组

(她因为考上大学没有回农村办手续)

那一帮农民人仍在

个个都能证明

知青点的他们为什么不信

 

原来她与她们加他们

生活在不同的天堂人间地狱

她经历的

当然只有她自己知道

 

《怪事》

怪事儿

她经历的她自己知道

为什么工地洪水

几个大队人马溯洪水而上

基坑挖淤泥四十天

社民们都知道

知青中除了她其它人都不知道

 

说了不信

阵阵恍惚

 

求证了还不信

恍惚阵阵

 

这是为什么

 

《怪事》之二

 

知青们没有出现在洪水中救灾的队伍中

为什么又会有两个出现在被淹的基坑中

他们是打教席(游泳)

弄得像个两个泥鳅

没鼻子没眼睛没脸面

瞎冲乱闯找不到岸的方向

引来阵阵欢呼声

 

知青们没有出现在拉淤泥的“泥塑大军”

为什么好几个出现在整夜“保护女知青”

的帐篷外

他们是来做护花使者的

整整几夜

他们怎么熬过来的

晨起的人们看到他们

身穿军大夜

头戴棉帽子

瑟瑟发抖像秋后的蚂蚱一样

 

 

《最漂亮的姑娘》

红崖子沟深山老林松多的藏族姑娘

是她见过的天下最漂亮的姑娘

 

那是五十公社的纳顿会

她们去参加

看到一堆一堆被人围着的一个一个“宝贝

她们终于钻进去

却被那被围藏族姑娘的娇美惊呆了

 

肤如凝脂

眸如流星

鼻若悬胆

口若殷桃

无数的小辫子油光闪亮

 

绵缎的袍子丽光扑朔

白色的大襟长袖明绸流蹿

贴绣的长靴秀气玲珑

绿松石西藏天珠印度玛瑙

领边是回形花枝纹

袍子袖子上的双龙抢宝纹

袍子腰上是吐宝鼠纹

袍子下边的是缠枝纹

 

那一瞬

她这个农村人都说漂亮的小姑娘

漂亮的“不知道妈妈阿门生下的小姑娘”

变成一个乡下姑娘

痴痴地傻傻地怔怔地呆呆地

仰望着从原始森林中出来的松多仙女

仰望着从脑山皱叠中出来的娇女美眉

 

《野性的祁连山》

知青们森严的男女授受不亲

连手都没有拉过

五十公社的纳顿会

追逐的男女青年

打情骂俏

骚情难抑

居然踏平了九亩大豆地

大豆已经结荚

遍地是鲜绿色的痕迹

 

《戴天头》

红崖沟深山老林的少数民族姑娘

到了快出嫁的年龄

就要戴天头

就是姑娘们有了自己的房子

男人们谁都可以来

不论他的辈份

不论他是民族

不论他的俊丑

不论他是否过客

不论他是否结婚

不论他有孩没孩

不论他是穷是富

 

前题只有一个

姑娘点头同意哪一个

哪 一个就是她的临时“新郎”

 

在姑娘体验了想体验的男人们后

再由姑娘来选自己的意中人

 

戴天头姑娘的房子

别说男知青想去

女知青也想去

 

只是两阵人马

只是好奇

谁也没敢去

 

《她的队友》

她在上寨五队的知青队友有两个

其中一个叫尕晶儿(化名)

是个土族姑娘

她的妈妈家就在互助红崖子沟公社东川乡

(?)

 

尕晶儿看起来文静

骨子里野性

尕晶儿鼓动她一起上水库

从来都是男人们上的水库

 

在水库沿地坎挖的无门的土房中

月亮就挂在门框中

尕晶儿看起来文静

骨子里野性

 

尕晶儿给她教黄歌

一首一首又一首

其中一首是王洛宾的

“你那粉红的小脸就像晚上明媚月亮”

唱到动情处她回头

尕晶儿微黑的脸出现几颗黑痣

眼睛幽幽像小鹿

脸颊泛红似酒醉

那一个土族姑娘的美

从此在她心中定格

 

尕晶儿给她教禁歌

一首一首又一首

那是青海的花儿

其中一首叫《阿哥的白牡丹》

唱到动情处她回头

尕晶儿微黑的脸出现两朵红云

小脸颊痴痴像醉酒

梭角分明的唇红红多羞涩

那一个土族姑娘的美

从此在她心中定格

 

有一次几个社员嚷嚷着

说要去一个地方

路过东川乡

那正好是尕晶儿的姥姥家

尕晶儿吩咐他们去看一下她的姥姥

 

好几次尕晶儿从城里回来

都带来各种东西

吃的穿的用的

走家串户分给的农民们

像一个隐形大侠一样

 

《淌土》

红崖子沟的田地里总会莫名出一些神秘的

洞子

不知道通向何方

不知道藏有什么

不知道有几公里长

不知道有多少分岔

不知道藏着什么野兽

 

社员们家闲时

有一任务

就是用淌土灌那些神秘洞子

 

为什么使用淌土

 

因为淌土是被人畜或风雪蹂躏得如白面一

样细密的黄土

淌土可以像水一般流淌

 

只有淌土流进神秘洞子

可以走向那些未知的地方

 

使用淌土灌洞子

就成了庄稼人的拿手技能

 

《捡羊粪蛋 》

冬天上寨大队的社员会做一种肥叫菌肥

怎么故呢?

捡羊粪蛋回来粉碎后发酵

 

于是农闲时社员与知青们就满山遍里捡羊

粪蛋

知青小姑娘第一次跟着羊群进脑山

知青小姑娘们第一次顺着羊道进大壑

知青的小姑娘第一次顺着狼道进别乡

知青小姑娘们第一次寻着花儿入陌川

 

翻过一山又一山

知青小姑娘

一个一个小手儿白净净

山路上看到羊粪蛋

像看到珍珠玛瑙一样

伏下身子捧起来

 

《花儿》

在红崖子沟

总听到野人在脑山中呼唤

你翻过一山又一山

那呼唤仍在山的那一边

那呼唤不叫呼唤叫花儿

花儿是农村人的禁歌

不能在村里唱

不能在老人跟前唱

《水库工地上》

晚上泥衣裹身野洞睡

总听到崇山峻岭中有野兽在吼

那是野人们唱出的花儿

此起彼伏

神出鬼没

远远近近

高高低低

 

起音有些儿凄迷

收音有些儿姜凉

 

人类最质朴的真声

都被压缩在这祁边山的山脑脑中

人类最本质的呼唤

都被挤兑到这祁连山的大沟沟中

 

那是人类留在地球上的最后的发情声

那是人类留在宇宙的最后的野兽吼声

 

就像野生动物已经无处可逃

只能向祁连山逼进

只能向红崖子沟靠拢

 

《捡头发丝菜》

一次一次回想贴在地上的头发丝菜

是怎么样一次一次被她们的小手儿揭起来

她一次一次想肯定地说

那头发丝菜

绝对是死人的头发菌化后

变成的

 


20191013
《大巴山老屋中的大猫》
喜欢独断独行
比较孤僻的动物
常常呆呆地坐在一幢大大老房中
像大墓中的一个灵物


每在凌晨的时分
它才会动一下身子
似放飞数个幻影
独自夜行
向不同的方向
飘散开来

那些幻影像幽灵
滑行在逝夜的丝绸上
隐约发光
叹息声神出鬼没

定眼再看
大猫的身子一动没动

《大巴山老屋中的大猫》之二
看它的眼睛
就好像看穿了一切
瞳仁每天要变数次
颜色每天要变数次

那余光带着冷光
那余光带着寒气
似乎像滑入泥泽
似乎想滑入夜的骨缝
一幅解剖地球游刃有余的的模样

那余光带着幽怨
那余光带着惆怅
带出的还有几分诡异
带出的还有几分凄凉

仿佛是触到肉眼难见的什么
仿佛是触到无可奈何的什么

仿佛它知道山中一切动物繁殖的机密
仿佛安知道山中一切植物繁衍的时辰
仿佛它知道山中一切男女的隐衷
仿佛它知道山中一切老人的寿辰

只是它只眼睛知道
它的嘴什么也不说出来

它会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望着我
好像要告诉我
我与它前世今生来世是怎么样一种缘份

《大姨》
外家三个姥爷分家时
姥爷分到了一块空坪
没有纸厂没有油坊没有磨坊只有N担课地
空坪的名字中叫鹦鹉坪
为这不公平的分家
姥爷病倒几月

终有一天姥爷爬起来组织盖房
房子盖好了
姥爷发现自己的大女儿我的大姨仍生活在

花塾二外叔家很少回家

大姨整天什么也不干
大姨和二外婶娘的堂妹花雨诺在一起玩耍

大姨整天去这家那家山上山下
像一只蝴蝶
美丽地飘来飘去
还像一个小姐一样

全然不知姥爷姥姥名声大架子大
其实已经坠入平常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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