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回家,家里的给我说,有一个人来电话,说是他是青海新闻办的主任,名叫宋江涛,说是中央电视台的导演包为民委托他找你。
宋江涛,这个名字好熟呀。我的心里马上冒出一个手机中有的小娃娃,我近来常常发给朋友们的一个小娃娃,那是个线条小娃娃,只有一个头,头上三根毛,没有身子,只有俩条线腿,在手机中来回跳动着,滑稽又可爱,好玩又好笑。
我的心里马上显出一照很多年前的一老照片:那照片中有一个小胖子,圆圆的身子,圆圆的脸,精气神倍现,那样由衷地笑着,依在沙发上,那个小胖子似乎就叫宋江涛,宋江涛的身边有一个瘦高的小伙子,他们俩个挤坐在一个沙发里,而我坐在另一个沙发中,正裙危坐。
只是怎么认识的,为何在一起,为何要照这么一张照片,前后左右全是模糊了。那个瘦高小伙子叫什么名字也记不清了。反正照片地点是我下塌的青海省政府对面的一座宾馆,似乎是我接受了省政府的邀请,采访一个重要会议。
我有些奇怪,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名叫宋江涛的小胖子为何被我记得这么清楚。而和他见的似乎也就是一两面。只是怎么认识这个小胖子的,实在是忘了。
我正回忆着,那个宋江涛又来了电话。
宋江涛自我介绍:我叫宋江涛。记得有一次你去格尔木,回来的路上,我们同行,您教我唱歌,教了一路。还记得吗?
我摇摇头,记忆是一团迷雾,我实在是想不起那里是什么内容。宋江涛提示了好多,我的脑海中还是一团模糊。
我机灵一动,把手机中那个可爱的心疼的好玩的可笑的头上只有三根毛的小娃娃发过去,我问:你是不是长得像它?
发是发了,我的心里却担心着,怕这个宋江涛生气:啊!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个小丑娃娃吗?不一会儿,没想到宋江涛回信息了:是的。
好了!我心一块石头落地。我明白了,这个人虽然没再联系过,但是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我明白,这是一个可轻松交往的朋友。
我问他有何事情?宋江涛说:中央电视台和青海省正联手拍大型电视片《三江源》,中央电视台大导包为民从网上搜到你的《透明的女性》走向中国可可西里无人区,便想找到这个女作家。我一看是毛竹,我就说:行了,你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我吧!我认识毛竹!
宋江涛说:我把青海经济报的人的电话找了一个遍,真是难找呀,因为那张报纸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原班人马早已经调到天南地北,调到了青海的各个单位各个报纸,我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青海经济报几位熟人电话,我给他们说:你们遍世界给我找毛竹!中央电视台大导包为民要找她!就这样全体动员,才找到你的电话。
而你家里总是没有人,终于有个人接电话,又说你出差了,且对我百般防范。
宋江涛改换一种玩笑的口气:你家的那位把我问了个底朝天,他好像是很不放心你。你是不是不老实,经常有男士把电话打到你家里去?
我说:哪里哪里。我家那位很是大度,鼓励我勇敢走向社会,且从来不小心眼儿。
宋江涛说:“不对吧!”
我笑,宋江涛也笑
宋江涛说:包为民大导看了您的《透明的女性》走向中国可可西里无人区,觉得您写青海的许多的观点很有新意很有创意,所以命令我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您!
于是有一天,包为民和宋江涛来到中国石油报来看我。我们就坐“静心斋”茶楼。
《三江源》拍出后,我看到其中的一些论点吸收了我的论点,我的那些“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独独属于我的对青海问题的论点第一次被官方大片正式引用。
而我走到哪里,都听人说《三江源》拍得好。而我也认为拍得好。
我把电话给宋江涛打过去,表达了我的看法。宋江涛很高兴。宋江涛给我寄来了全套的《三江源》光盘。
这两天,宋江涛又从青海来北京,我叫上人民文学的副主编刘会军去二炮看他拍的关于“三江源摄影活动”的上万张照片。
刘会军一看那些摄影作品很是喜欢。
听说这些作品只在青海展,刘会军和我都遗憾地说:这么好的照片当在北京展,在青海展有什么用。
一会儿,青海音协的菜征主席驾到。我看着面熟,宋江涛介绍时,没想到菜主席说:毛竹我认识。我迷糊:我也看着面熟,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青海经济报!你们的报段晓昆强峰曹阳等等我太熟了。又是一份惊喜,我笑得好由衷。
宋江涛、菜征、李勇、李冀在一起探讨,我才明白他们将在青海办的九月二十八日的摄影展居然是一个国际摄影展,全国摄影展,三江源摄影展,几合一!有二十二个国家参加,有全国各省的作品参加,有青海摄影节的作品参加,而且还要发有中国报影协会章子的金像奖。而这样的活动除了山西平遥搞过一个小规模的还没有下放到省里办过呢。
我为青海人居然能做出这样精彩的事情而高兴。真的想参加他们办的摄影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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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死 一 线 间
2002年7月的一天,《三江源》航拍组又一次在太阳还尚升起之时,开始工作。热气球升空最佳工作时间是太阳升起后一个小时左右,及落日前的一个小时左右,怕气流不稳定,航拍组天不亮就开始测风向,测气流。
在海拔五千多米的阿尼玛卿山脚,人类的生命面临严峻的挑战。摄制组的人员每走一步,都觉得心跳如擂鼓,更何况此地车行不便,他们还要带着升空器材、拍摄器材负重而行。好在天气状况还不错,航拍组的同志们心情都舒朗起来。气球很快升空,阿尼玛卿神圣、雄伟的姿容让大家心喜。拍摄工作区在进行。
突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由于海拔太高,燃料燃烧得不够充分,热气球的浮力减小。就在这时,一阵山风吹来,热气球的行进方向因气流改变而改变。热气球上正在作业的《三江源》总摄像、编导包为民,青海制片人宋江涛,以及飞翔师刘东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热气球飘过山头,飘到了一个无人区。
怎么办?大家焦急得等待气流稳定,焦急得寻找常落地点。气球飘到一处相对平缓的山坡时,大家决定降落。谁料,就在这紧迫时刻,又有意外发生。距离地面还有十多米时,一阵风将气球扫落在地。包为民、宋江涛和飞翔师从十米高空摔落。这一生难以忘记的一刻,在当时显得万分漫长。三个人从地上爬起,检查伤情和器材。情况严重:包为民摔断两根肋骨,所幸生命无碍。宋江涛和飞翔师也身受轻伤。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那台拍摄了三江源大好景致的摄像机被摔成了两半。
更糟糕的是,他们不知身处何地,必须马上和大本营的同志取得联系。忍着疼痛,宋江涛等人赶紧用卫星电话求援。救援的同志闻讯马上赶来,他们先用汽车行走了三个小时,然后利用骡马又走了两个小时才找到事发地点。
宋江涛说,拍摄《三江源》,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这部片子凝聚着摄制组所有人的心血,是拍摄组所有人智慧与心血的结晶。 (讲述:宋江涛《三江源》青海制片人之一 编导)
历经千辛万苦 来到长江正源
摄制组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到达格拉丹冬冰川的脚下。在藏族同胞的带领下,他们几乎是在向冰塔林挪动。天空开始下雪了,雪夹在寒风中不停地打在身上,冷得几乎让人发抖。
5公里多的路程,如果是在北京大家最多一个小时就走完了。可是,在前往格拉丹东冰川的这5公里路程,同志们走了5个多小时。在下午的2点30分,摄制组终于站在了第一座冰塔山的脚下,海拔高度是6400米。
老天好像被我们的精神感动了,太阳从云层的后面飞速地显露出万道光芒。阳光下,格拉丹冬雪山显得格外耀眼。正是这冰塔山上熔化了的冰川水一滴一滴汇集成滚滚的长江,并孕育了几千年中华文明。
在这里,一种至深的感动让大家久久无言。 (采写 李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