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多年,我终于见到了毛竹。
那是我到北京不久的一天,朋友连义和夏华来看我,闲聊之中提起了涿州的毛竹,我突然觉得也该和她联系一下,于是我便拨通了她的电话。当她知道我在北京时,显得十分高兴,电话里她大声地说:“你到涿州来吧,我们好好叙叙!”我说我恐怕没有时间去了,她似乎有些遗憾,沉默了一下便说,那我只好去京看你了。于是她便约定了来京的时间。
毛竹也是我的文友,我认识她是在十年前,那时她和连义、夏华一样也都在西宁工作,毛竹当时是一所中学的教师。一次作协在民和县城举办笔会,毛竹也来参加,会快结束时大家联欢,有人现场编了个小品叫《约会》并荐毛竹出演。毛竹长得柔弱秀气,却把那女主角演得泼辣大胆,获得了一片掌声。笔会以后,和她虽然没有多少往来,却时常从报刊上看到她的散文。她的文风凄婉灵透,淡淡的忧愁里出没着西部山水的脉气,还透着一股梵天净土般的深秘,我便觉得和她人一样富有了魅力。以后听说她调到涿州,便同她再也没有联系。
毛竹如约而来,同来的还有她的伴儿。那天毛竹穿着一件长花裙,手里拿着一顶凉帽,她比先前丰满了些,还是一头秀发,不过剪得很短,多了些潇洒,却仍气秀气逼人。那天我们聊了很久,但聊的最多的还是她新近写的那部叫《透明的女性》的书。也就在那天我才对毛竹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毛竹的那本书本是写高原的,她以女性特有的角度去感悟、去觉察高原的山水。毛竹的感觉是独特而充满诗意的,这不仅说明她在用心去感悟高原,更说明她是用生命去感悟高原。毛竹说,为了写好这部书,她曾独自沿着青藏公路一直走到青藏交界的唐古拉山口,攀登唐古拉主峰各拉丹东山峰之后顺青藏线返回。然后又沿着当年中国科考队走过的线路进入可可西里无人区,最后从围困八千斤农的黄金之路返回。博大深秘的高原里许许多多的故事令她激动,也令她回味无穷……
毛竹所谈的那部书已由中国社会出版社出版,那天她拿给我看的只是样书,说是书正式印出后再给我寄一本。并说她还要回青海,再写一本关于高原的书。我回到西宁后不久,毛竹果然又来了,我在西宁的一家小饭店里请她吃了饭,吃饭时她告诉我她明天就要走,又是只身去西部,但这次要走到拉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