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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青海可可西里无人区
发表时间:2005/7/31 11:03:32     文章来源:原创          浏览次数: 88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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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一幅纵横捭阖的女性大写意



               (亚洲 沙寒) 

  “透明的女性系列丛书”支系列“走向地域意义上的可可西里无人区”(散文卷)是作者竹子的生命之作。竹子的旅途是从西宁出发沿着举世闻名的修一公里付出过一条年轻战士生命被称作“以坟墓做里程碑”的青藏公路向青海可可西里无人区逼近。走向青海可可西里的过程中竹子情不自禁地了解着沿途的人文、地理。历史、文化;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她在青海民院长大、在民院附中上学、跟母亲在青海民和回族土族自治县下放、在青海互助红崖子沟上山下乡、在青海民院上大学、在青海民院对门的西宁东郊中学当数学老师、在青海经济报社当记者前后二十多年中亲身经历的那些事。青藏公路上的一个一个驿站只是唤醒竹子沉睡思绪的一个一个点,只是竹子触景生情唤醒纷繁记忆的一个一个点。竹子边走边回忆在青海长大的二十多年间经历的人和事,表达对青海这个博大生命的悟性。 
  “走向地域意义上的可可西里无人区”(散文卷)竹子的具体路线是:沿青藏公路一直走到青藏交界唐古拉山口,攀登唐古拉山脉主峰各拉丹东之后顺青藏公路返回,然后跟着当年中国科考队走过的线路沿着他们的车辙寻着他们的足迹从84道班进入可可西里无人区,在里面转一圈后到达马兰山,最后沿着举世闻名的曾围困八千金农并致使金农死伤无数的黄金之路返回。“透明的女性”为“走向地域意义上的可可西里无人区”(散文卷)第一本,是作者从西宁(古青唐)沿青藏公路走到青海湖的感受与见闻、思考与反思。这个“走向地域意义上可可西里无人区”(散文卷)为多本散文集组成最后一本为青海可可西里无人区见闻部分。竹子将以每年最少一本的速度推出系列中其余几本。 
  走上青藏公路总有那么多的故事令她回味。竹子不仅是在讲述古青唐(西宁,古羌语:野马川)一百五十多个羌族部落的迁徙史;不仅在讲述小时拉练到西北五省牧区主要宗教派别藏传黄教创始人宗喀巴出生地看到的那些佛舍利子、大灵塔;不仅在讲述青海红崖于沟口玛藏岩寺(现白马寺)那已有一千多岁的活佛肉身;不仅在讲述红崖子沟乡挖场时挖出的没有身子只有头的累累骷髅;不仅在讲述丽人愁肠般的唐蕃古道;不仅在表达在青海找不到远嫁青海的众多公主的坟墓的惆怅;不仅在讲述那湮没青海湖的六世达赖及在青藏高原流行最广的《仓央嘉措情歌》;不仅在讲述青海可可西里无人区中的西金乌兰湖、可可西里山、蛇绿岩剖面——喜马拉雅山运动时的印度板块与欧亚板块的碰撞后在古地中海底产生的主缝合带的见证,岗托日山附近的还东河边藏羚羊集群育幼、达板峰附近雪山温泉、高寒坐垫植被、布喀达板峰冰雪迷宫、黄金大战遗址、漫漫黄金之路……而且让你更深地了解可可西里无人区作为青海作为中国作为世界仅存的无人区那无告的隐衷。这里的可可西里已不仅是地域意义上的可可西里,而是生命意义上的可可西里。 
  你可能了解比较纯粹的西藏,纯粹的内蒙,纯粹的宁夏,纯粹的新疆,可是你却无法真正了解被各个民族、各个省包围的多民族云集的做为最终解决各民族纠纷的战场与舞台的青海、甘肃!尤其是最深地潜藏各民族隐衷的青海! 
  也就是说这套生命之作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游记,而是由竹子在青海长大的二十多年的回忆与悟性以青藏公路为主线串出的珍珠项链;这部系列丛书不是“一次性的游记”,而是以女作者半生的生命体验半生的浪漫心迹中的精华凝练出的“半生的游记”。它是以女作者生命中二十年时光为底蕴而不是一次性探险的浮光掠影。而这种时间的跨度又怎是单纯的游记所能比拟?也就是说,这本书记载的不是一次可可西里行而是多次可可西里行更是半生的女性生命可可西里行。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考察,而是对生命的一种考察,对女性生命经历的沧海桑田变化的一种考察。此中深度与厚度,读者自会踮量。表现形式不是纯粹的游记,而是一篇一篇散文,文学味儿很浓的纪实散文。这些散文似乎是漫无边际,但“形散而神不散”。这条以青藏公路串出的珍珠项链映射出的更准确地讲是一个小小女子对青海这个博大“女性”生命的心悟。 
  这本书的风格也符合竹子的性格,人在现实中走,思绪幻想恍惚已飞到十万八千里以外。这是竹子的多愁善感使然。这书中每一篇散文都玲珑剔透,萦绕着仙气魔气鬼气神气,由不得你不感叹:竹子是怎样的一个敏感而柔情、颖慧而空灵的人物?她的思绪飘忽无定,她的行踪神秘莫测,恍惚青藏高原的雪山冰碛、情天孽海间神山鬼没一个透明的蓝狐狸,回眸之间合烟锁雾,留给你的仍是那弥漫在天地之间那么一种摸不透悟不透捉不住捕不着的神秘感。可不是?她从记事起就生活在西部,她在西部的土庄廓、戈壁滩、大沙漠中唱着一首独独属于自己的歌。 

  竹子的可可西里之行,当然是与众不同的。这些景点唤醒的不是平面上的人文、地理、历史、文化,而是立体的厚度达几千年的人文、地理、历史、文化。在这本书中找不到许多游记中资料的堆积,完全是竹子的自身感受、自身经历、采访散记……竹子的慧气扑朔迷离带着一股一股生精之气突破一般游记的匠气、腐气。那是西部青海的各种信息通过一个在青海长大的女子生命反馈出的一种生动的态势,那是独独属于竹子的一首透明的诗,透明的画。那缕缕清风股股山泉从那女性生命千窍百孔的玉玲珑中淡淡透出淙淙流出,浸骨沁髓,爽心润肺,弥漫出那么一个透明的意境,怎不让人如沐雪莲花的清馨如饮青稞酒的芳醇。 
  是竹子的作品就是竹子的作品!它不同与马丽华不同于周涛不同于张承志……就如青海本身与周边省的不同一般:青海不似西藏、新疆、内蒙、宁夏有独属的民族做为自己的主体民族——西藏的主体民族是藏族、新疆的主体民族是维吾尔族、内蒙古的主体民族是蒙古族、宁夏的主体民族是回族,青海作为一个少数民族省却没有哪一个民族可做为主体民族出现。青海多民族云聚,其中有六大主体民族:汉、藏、回、土、撒拉、蒙古族;青海在多民族省的合围之中;青海与周边少数民族省不同不与外国接壤;几千年来各个民族各个部落在青海的统治“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轮番上阵……从中国少数民族分布地图上看:青海周边的省的色彩基本上都是单一的,唯有青海如一个“心”区一般各种色彩“五花八门”; 
  从形式上竹子的作品与他们也有所不同,它是散文集,它是现实中女性如梦的感叹,它是历史变幻中女性浪漫的情思。她的感悟如是高寒草原上的点点野花带着格外的质朴,从青海河湟流域二千多年的悠久历史事件遗留的累累白骨间绽放出来;她的灵性如是青藏高原上的条条雪溪带着格外的清新,从西宁古城二千多年“外来文化”沉积的重重枯叶叠叠败叶间奔突而出。正如散文大师山壁对她的评价:“她从西部走来,给散文天地带来一股异样的风。” 
  走向青海可可西里时竹子带着女性特别的空灵与飘逸,可是脚步却实实在在地走在现实中,走在西部厚重的历史中,走在西部的宗教中。这个美丽的精灵出没在西部挺拨高耸的角峰、巨大的冰川“U”形槽谷“V”形冰斗“F”形悬谷、高大的夹有泥沙石砾的冰川、晶莹剔透的冰塔林中。如同一抹女性生命的绿色爬上了青藏高原,那点点传递的野花,如一盏盏柔和的烛光,照亮了古青唐的历史,照亮了大金瓦殿的经幡唐喀,照亮三角城的残垣断壁,照亮了青海湖的烟波浩渺,照亮了唐蕃古道上的历史风烟,照亮了昆仑山的冰峰雪脉,照亮了可可西里无人区中沉寂几万年的蛇绿岩缝合带…… 
  竹子这样身不由己地跟了激情走向可可西里,意识里有一种模糊而熟悉的兴奋,恍惚这不是走向一个地域,而是走向一个属兔女人生命的隐秘。 
  ——青海的地理形状让人不得不惊叹:那大写意真的如同一只速跑着的兔子。关于这一点,请你看一看附着的青海地图。兔子的头是在东部,腿在南部,尾在西部。而青海湖真的宛如兔子的眼睛。看完地图,你就会那么真切地感到作者说这句话的份量。用“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来形容青海那真是恰如其分。 
  再看看可可西里无人区在青海地图上的位置你会更加惊叹起来:可可西里地区正好在青海这只大兔子生命隐秘的地方。而真正的青海可可西里无人区部分的大写意从地图上看真的如同一个大兔子子宫中孕着一个小兔子。而可可西里山又在小兔子肚脐部位,似是小兔子与大兔子生命的通道——母女休戚与共的线索。而那条神秘萦回的黄金之路正是通向小兔子生命隐衷的市道。这种结构真是妙不可言。只是可可西里无人区总也笼烟罩雾。这是天意还是一种巧合?难道真的如同地理位置所隐示的一般:可可西里无人区是青海这只动兔的生命隐衷?而黄金之路又是通向可可西里这只小兔子生命隐衷的市道? 
  青海西部的青南高原又被称作江河源头,是长江、黄河的发源地。那是这只动兔的动脉与静脉?那是与中国的大动脉大静脉息息相关的血脉之源。那是环绕地球的温柔与冷酷,如千百条绳索“束”着“地球之心”。 
  ——竹子的感觉是独特而又充满透明诗意的。在竹子的感觉里,一切都是运动的有生命的,一切都具有动感具有势能,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被灵气的竹子心领神会,应用的神出鬼没。她对于整个世界的看法都是独特的。竹子或许是高层次的唯物主义者——她认为自己是一个持“心物不二”论点者。 
  有一次竹子望着洗衣机中的水望痴了过去:那么一点水尚且需要那么大的发动机带动那么大的转子才可能使之旋转,那么大海中的水呢?那泱泱之水浩浩之波掀起惊涛骇浪又需要多么大的发动机多么大的转子才能使之转动呢?仅仅是月球的引力吗?竹子感叹万分:大海中的潮起潮落若不用生命现象去解释又可以用什么去解释呢? 
  大海是生命的,古老的青海——古特提斯海当然也是生命的,尽管那生命最后恍惚浓缩到青海湖中。可不是?这么多年,没有人将青海当生命对待,没有人将从古青海中出露的一切当成一个博大的生命对待,没有人将古青海当一个“属兔”的女性的生命对待,没有人将她当成一个渴望着、企盼着、生生不息的女性生命来对待,更没有人将她当成一个被争夺着争抢着无依无靠的“戴天头”“让地头”的女子来对待。可不是?有多少人探索青海可是从没有人分出青海的“性别”;有多少人研究青海可是没有想过研究青海宛如从宏观上研究女性生命;有多少人探索女性可是从没有人想过从宏观上探讨女性宛如探索青海的历史。人们只是知道河源在青海的生命中,人们只是知道那里产生了许多奇特的文化,人们只是知道近千年来相对而言西部少数民族省中唯有青海被各民族轮番统治,人们只是知道青海是“古来争战地,不见有人还”,人们只会背这样的诗句“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人们只是对青海尤其是西宁两千年战争的血雨腥风莫名其妙,人们只是把青海发生的无数历史事件——包括新近发生的轰动全国的青海可可西里无人区八千金农被堵死亡无数的事件,当成一些“平面事件”,并没有谁深究其中深邃的生命内含中的文化内含。 
  竹子觉得:太阳系是宇宙“生命体”中的一个“生命体”,地球是太阳系“生命体”中相对独立的“生命体”,而中国的32个省、市、自治区是地球“生命体”中相对独立的“生命体”。竹子还觉得这32个省、市、自治区既然是“生命体”那么就当有“性别”。她认为从地形大写意看青海、甘肃是位于中国之“心”上一个“日月同辉”的图腾。她认为与地形隐示正好相反,青海是女性的,甘肃是男性的,且青海与甘肃是没有名份的情人。正如西部近代的战争大多发生在甘肃可是看不见的文化战役大多发生在青海。竹子的这些见解真是太奇妙了。 
  或许正是由于竹子的这种独特的视角,从而感悟到了青海省是一搏大的女性,感悟到了青海省这个博大女性生命的律动。竹子探索青海如同探索一个女性生命从而参悟了许多人这么多年无法参悟的许多。 
  这种感受,或许是因为青海的命运太像“戴天头”“让地头”女于的命运;或许是一个“戴大头”“让地头”的女子的经历命运太似青海的命运。这里面有着怎样的关联? 
  或许,正因为竹子本是一个女性,所以更深地感悟到了女性生命中的一切一切的变幻,竹子以女性作者所特有的细腻观察了这个博大的有激情的女性考察了她生命中发生的事情。或许,正因为竹子本就是一个女性,她对青海这个博大“女性”悟性的深度可能无人能比。可不是?真正的女性只有真正的女性才能感悟。 
  从没有哪一个人给一个省赋予了性别,从没有哪一个人把青海拟人化作为一个女性去探讨去描写,从没有哪一个人能完成一次人文、地理、历史、文化上纵横千年捭阖万里的女性大写意,更没有人给女性赋予了这么强烈的个性这么深刻的内涵这样厚重的背景。以一个女性的心态去感悟探索青海这个博大的女性,以聆听生命的架式去聆听青海这个博大女性生命脉搏,真可谓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可是,竹子就这样做了,这就是竹子,这就是毛竹,这就是东方竹子。 
  可不是?似乎从没有一个人能体会到女性生命在文化中的深刻内涵?就如从没有一个人能够发现青海河湟流域已存在了几千年的“图腾文化”一般。 
  青海是一个隐形的女性,看不见摸不着,但终有一个真正的女性感悟到了她的存在,触摸到她微妙的变化,觉察出了她神秘的脉膊,领会到了她复杂的生命内含,再现了她隐约的轮廓。 
  透过竹子的笔,你会那么真切地感到青海的历史风云真的似是一个博大女性生命的躁动、隐动,反之也成立。对的!竹子在这本书中探索的女性不是真正的女性而是一个省,而是长江黄河的发源地,可是这个女性却比真正的女性还女性。这是女性心灵与地域女性心灵与宇宙女性心灵的一种遥遥呼应。这透明女性的跨度从古到今,这透明女性的地盘七十二万平方公里。这透明的女性不似女性而胜似女性。 
  ——青海这个属兔的女性心里总有无限的委曲,她原本是一个好做梦的姑娘。她有一个美丽的名字柯柯氵若尔(蒙语:青海)——古地中海又叫古特提斯,那是怎样一种烟波浩渺海雾迷离的意境。她的心里有无数的大鲸小鱼森林珊瑚。她并不知道自己得到了太多的爱。她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争斗。她只是沉浸在海市蜃楼中,如诗如画。她不喜欢形式上的什么,总觉得那些配不上自己。她在交付的瞬间灵魂举行着世界上最庄重最宏大的仪式。在那遥远的记忆中爱着她的印度板块与想娶她的欧亚板块之间发生矛盾与冲突,他们展开决斗时碰撞到一起,致使喜马拉雅山隆起,碰破了她的梦,改变了她公主一般尊贵的命运,使她一日一日隆起,一日一日干涸,成了现在平均海拨近五千多米的青南高原,成了现在这样一副憔悴疲惫迷茫凄惘的样子。唯留下眼睛——青海湖,还有无数的小海子做为她的遗梦。唯有雪与冰覆盖着她伤痕累累的躯体。 
  从此,她暴露在狂风暴雨中,遮掩着自己苍白的肌肤,收拾着自己的破衣衫,怀抱着被风暴揉碎干枯的野花,在世俗的包围中备受伤害;从此,她赤裸在众目睽睽之中,饱经沧桑。 
  ——了解了青海的经历之后,你会不得不承认,这个属兔女人的经历,这个寡居“戴天头”“让地头”的女子的经历多么的耐人寻味。对的!青海是一片阴柔的土地。这可能与青海省的省名是由青海湖的湖名而来有关;这可能与中国的最主要河流都发源于这里被称之为江河源有关。对的!无论这片土地上聚集过多少位英雄发生过多少次血战,只能使你更加真切地感到这一点! 
  可不是?青海不仅是形状如同一个兔子,她的性格更似是一个兔子,有时甚至似一个小野兔子。一方面是她的美丽与柔弱,孤独与无助;一方面是她的不屈与不挠,执拗与野性。她是被一次一次占领过,可是她的心却从没被真正地征服过。 
  青海、甘肃正好是在西藏、内蒙、新疆、宁夏的包围之中,不仅地形大写意宛如一个“日月同辉”的图腾,而且恍如一个有左右心室的心脏。青海、甘肃是各民族的交通要衢。解决各民族的纠纷与矛盾,不到万不得已,自己的地盘是舍不得打的,除非不得不打:王室内讧、防御战。青海、甘肃哪个民族的大本营也不是,似乎是没人爱护没有珍爱,地理位置又是西藏、内蒙、新疆、甘肃、宁夏各省共同的门户,于是成了解决各个民族矛盾的地场;成了各民族风流志士的大舞台;成了历代英雄豪杰比武斗胜的地方;成了历代草盗野寇发泄兽欲的地方;成了历代风流骚客托寄闲情逸致的风月场所。她不仅是各个民族矛盾的纠集地,而且还成了各个民族无家可归的漂泊者暂时的避难所。 
  如同中国历史上特别是中国西部历史上一个最前与最后的擂台,上演着最残酷最血腥的战役。青海、甘肃成了西部各个民族乃至全国解决纠纷的地方。就仿佛今日的星球大战前各国权衡利弊后选择的一个“星球”一般。青海、甘肃在人们的眼里实际上就是那么一个寂寞而又热闹的“宇宙星球”。从近代历史总的情形来说,甘肃发生的纠纷多在明处,而青海发生的纠纷则多在暗处。“于无声处听惊雷”!这悄无声息的战役更多的是以文化战役的形式出现。这种无枪声之战可能更加惊心动魄。就如甘肃与青海是阳阻夫妻,丈夫打仗受伤了或战死了,精神上承受最多肉体上遭遇最多生活上磨难最多的是妻子。这便是青海这一片阴柔的土地成为西北的一个症结、隐衷之所在了。只是这么多年,没有人在意那无枪声之战罢了。 
  她夹在众多的民族当中就如一个夹在许多男人中间的一个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柔弱无助的女子抵御因自己的性感带给自己的灾难,肚子里怀着这种生涯的结晶——可可西里无人区。 
  天长日久,就是在这样的痛苦蹂躏中,就是在这样的血与火的洗礼中,在周边人的目光中她恍惚一日比一日美丽起来,一日比一日聪慧起来。 
  就如青海湖的主人一会儿是羌族,一会儿是汉族,一会儿是鲜卑族,一会儿是藏族,一会儿是蒙古族,一会儿是回族……这与她周边的省:西藏、内蒙、新疆、宁夏……是那样的不一样。可不是?从主流上从程度上来说,周边哪一个民族曾经真正易主?不都大多是本民族“皇族”间的“内战”!西藏的皇权争来夺去还是握在吐蕃的后代藏族人的手中;内蒙的争战风起云涌最终可归纳成成吉思汗后裔忽必烈的后裔间的争战;新疆的情况复杂一些,可是这个省最终有了自己的主体民族;宁夏战火纷飞可打来打去最终还是回族人的天下……就是蒙族人践踏过青海曾经征服过西藏,可是多少年以后蒙古人只有在青海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对西藏却奈何不得,虽取得法王称号也只有利用藏传佛教统治西藏,最终蒙族人还为藏族人“创立”了班禅、达赖两个神职系统。这么多年争战的结果是蒙古人反而被西藏的宗教藏传黄教所“征服”——宗教性的皈依。 
  这是多么的不同呀!西藏可否真正易过主?内蒙可否真正易过主?……不论是怎样的争战多只是本民族家族中的争战或是少数几个民族间的争战而已。只有青海,历史上一次一次被迫真正地易主。默默地承受着自己的一个又一个新的几乎完全不同血型不同祖先的主人:羌人、戎人、抵人、匈奴人、吐谷浑人、吐蕃人、突厥人、温末人、哈萨克人、回人、汉人……这是一个怎样特殊的地方! 
  而过去许多游牧民的战争大多是成吉思汗式的,只是抢夺完这个部落的财产与女人然后就走,并不真正占领这一片被掠夺过的土地。所以一个部落往往在献上财产与自己部落酋长最美丽的妻妾女儿之后便可能逃离劫难。可是青海湖一带,却一次一次被真正地占领,被迫辗转在不同民族的手中。女人与领土一样一次一次遭受双重的侮辱,双重的摧残。 
  她被夹在昆仑山、唐古拉山、祁连山之间:祁连山把头从甘肃伸进来,昆仑山把尾从新疆探进来,唐古拉山从西藏把半个身子放进来……可是哪一个山她也靠不住。一遇到劫难,每一个山都会很快地缩回去,而过后又会再一次偷偷探回来。她只有幻想只有梦呓著有一个不变的依靠。 
  她的奇特之点在于她似乎是没有独独属于自己的民族,就如没有自己地久天长的“丈夫”一般。青海最独特的人数稍多的土族人的源考就最少有六种以上,且与周边民族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更说明了这一点。 
  可是,哪一个民族都不曾放弃过对她的争夺;哪一个民族都曾对她实施过暴虐。恍惚是每一个民族都曾把最深的温情与最深的仇恨给到这片最荒凉的地方。 
  还是说青海湖周边地区吧!青海湖周边历代发生过多少省多少个部落的争战:从羌族部落间的争战,到羌人与匈奴的混战,到吐谷浑与吐蕃的争战,到吐蕃与大唐的争战,到成吉思汗后裔长驱直入,到土默特部俺答汗率部进入青海湖地区赶走卜孩儿部……历史的风云一次又一次在这里上演。谁也无法真正知道,这里到底发生过多少起一个部落对另一个部落的血腥屠杀;谁也无法记清有多少次一个王朝的军队被另一个王朝的军队追杀甚至斩尽杀绝:从吐蕃对吐谷浑的屠杀致使吐谷浑残部退保祁连脑山到近代高台战役后押解西宁过程中与在西宁马家军对西路军的屠杀。 
  不仅是自己承受着痛苦,而且还要目睹着,她那一双明媚的秀眼温情脉脉可是却不得不看世界上触目惊心最丑恶黑暗的内幕。 
  不说远的,就说近代吧!西路军全军覆没是在青海湖正南的甘肃高台等地。可是那只是战役上的失败,西路军真正的全军覆没是在青海。因为西宁是马家军的大本营,西北王马步芳就住在西宁。而这么多年来人们往往关心打在明处的战役,而对发生在阴暗处的“战役”予以忽略。而这种阴暗处的战役往往是比明处的战役更惊心动魂,更撼人灵魂。西路军军长孙玉清被杀害的地点就是现在青海西宁的新华布鞋厂,而董振堂等四位要人的头最终也辗转到西宁某医院。上千的西路军战俘捆绑着被马家军战马踏成肉泥、上百的西路军团级以上干部遭残杀害后被马家军打成一排排向将介石邀功领赏的“麦垛子”就是在她的眼皮下:祁连山下。西路军战俘最惨的死法留在了从高台、俄堡、门源、大通等地向西宁押解的路上啪肠、取胆、挖眼、剥皮、点天灯、喂狼……几千的西路军在西宁被砍杀活埋在南滩、凤凰山等地;西路军女战俘更是在西宁遭受了最深的屈辱:被轮奸被转卖被纳妾,许多被逼自杀……那怎样血雨腥风的无枪声之战呀! 
  马家军残杀红军的其它几个地方甘肃的武威、张掖、临泽、高台,都在环绕青海的河西走廊上,如同骷髅项链一般挂在她的脖子上。 
  她就是这样作为一个真真切切属兔的女人承受着这不堪忍受的一切。 
  再现青海的历史,竹子常常禁不住想起小时拉练时在青海塔尔寺住的那个画着骷髅门框的寺院,想起那以一百单八个小骷髅串成的项链,想起那寺院墙上的壁画:剥人皮的、抽人筋的……那是一个天堂之门,还是一个地狱之门?而以恐怖战胜恐怖需在怎样严酷的生存条件下? 
  是的!青海成了一切问题的结,成了一切难题的底,成了一切疑难的解。她成了各民族矛盾的纠结地,成为周边民族共同的难点、焦点、重点、疑点。 
  这便是只有湟水流域才可能诞生最粗犷最野性真正喧泄出生命的花儿的理由了吗?这便是六世达赖淹没青海湖后,《仓央嘉措情歌》才成为青藏牧区历旧弥新拉伊的诠释了吗?这便是流传于青藏的《格萨尔王传》产生于青海的黄河源头、格萨尔的原型传说是宋代古青唐(西宁)的宗喀王的理由了吗?这便是近四百年来统治西北牧区的主要宗教——藏传黄教的创始人宗喀巴诞生修炼在青海而不是西藏的理由了吗?宗喀巴的名字意思即为“青海湟水滨人”,就连宗喀巴的两个大弟子后世追认的一世班禅、一世达赖在西藏已传世了几代,只因与青海湖结缘两个神职系统才正式建立起来,藏传黄教的统治地位才正式确立起来,黄教从此深入人心地向青海、内蒙、甘肃等省流传——一五五九年,土默特部俺答汗率部进入青海湖地区,赶走卜孩儿部留儿子丙兔等七部驻守。一五七七年青海湖边阳华寺建成后,俺答汗迎请西藏黄教领袖索南嘉措来寺会晤,称其为“达赖喇嘛”——即第三世达赖,达赖神职系统从此产生。“达赖”是蒙语中“大海”的意思。而这个大海在这里不是指的其它的大海,指的恰恰当是青海湖!青海湖不是湖而是海子,是浓缩的古特提斯海……当然这也是驰名西北的青稞酒产于青海、江河之水源于青海、中国最大的咸水湖存在于青海,而不是产于、源于、存在于甘肃、西藏、内蒙、新疆、宁夏的神秘诠释了。文化与酒与水当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就与文化与战争。文化与经济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一般。中国的文化不就是被称作“酒文化”吗? 
  竹子把青海湖比作一双青海兔子的眼睛,可是更多的人把青海湖比喻成生命的宫腔。这是透过竹子那双聪颖的“兔”眼睛看到的?可不是!谁让青海湖是中国最大的咸水湖!只有青海湖更似是孕生命产生思想蕴蓄情感的羊水。那是生命的宫腔中蓝色的羊水在那里奔腾汹涌!佛说:“佛在女性生殖器中”。“子宫实际上就是般苦”。 
  是的!她是可以随意作贱的(他们认为选择一个出身卑贱的女子——贱民做旃陀罗或是杜梅比更合适。而那天象站立就是中枢神经也叫作旃陀罗或是杜梅比)!可是她的灵魂是不可亵渎的! 
  她的一切一切都是未知数。她的一切一切都令人费解。 
  由于青海河湟流域可以源源不断地产生人类的精神文化,她成了中国西部的谜甚至中国的谜甚至世界的谜,她成了大陆上一个神奇的百慕大。于是,人们想了解她就如想了解她生命中可可西里无人区这世界上仅存的一片处女地一般;人们想了解可可西里无人区就如想了解中国的这只毛绒绒的兔子生命里面到底蕴含什么一般。 
  这本书中却有一个奇妙的组合,那就是“女人”与“文化”,似乎是“风马牛不相及”,可是看完了这本书却让你感到它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渊源怎样的血缘。直到竹子推出这个系列之前,可能还没有人感到青海文化与中国文化那神秘的联系——人们只知道中国文化均可归入长江文化、黄河文化,可是却没有想过青海不仅是长江、黄河的源头而且更重要的当是长江文化、黄河文化的源头。没有人想到羌姜文化与黄河文化、长江文化的微妙的对应。姜羌文化对应的长江文化黄河文化是中华民族文化的血脉。竹子却通过探索女性的生命探索了姜羌文化溶入中原文化过程中许多微妙的变化。没有人想到溶入中原文化的姜文化已产生了不可超越的世界精神文化。更没有人让文化以女性婀娜的身姿出现,让文化以女性窈窕的背影出现。这个女性看时看不见捕时捕不到捉时捉不住,可是通过竹子的笔却让人那样真切地感到她真真实实地存在着。这可真是:“人非人,物非物,风中来,雨中去。来时真实去时空,似是红尘似蜃都。” 
  换一个角度来说,也就是竹子正在对女性生命中神秘的文化内涵进行一种思考,一种历史性的思考,一种跨世纪的历史性思考,一种沿着河的跨世纪历史性思考。 
  在这本新作中竹子又一次突破了“性”这个千年的禁区,通过探索青海这个女性的隐秘、隐衷从历史角度对一切女性的命运进行了一次神秘的诠释。当然,此“性”非彼“性”,这里的性不仅是一个博大的磁场而且是一种信息的结集是一种信息的纠集。而这种“性”的最终以一种“信息”而产生的“文化”的形式表达出来。可不是?中原王朝、西夏王朝、成吉思汗帝国、吐蕃王朝、吐谷浑王朝……都是青海守边。青海河湟流域就是无数个王朝领土“交集”公共的“并集”。这个神秘的“陆上百慕大三角”本就是一个“性”的交织点,本就是一个“文化”的交织点。而这个“陆上百慕大三角”中各种主宰西部五省牧区文化的产生又反过来证明了竹子那超凡脱俗的悟性。 
  它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探索青海而是女性生命意义上的探索。了解的不仅是青藏公路沿线而是整个青海的神韵。悟透的不仅是青海的人文、地理、历史、文化而是透视整个中国的人文、地理、历史、文化。这种悟性的深度更是只可意会不可言表。 
  一切真正要表达的都在文字的深处,一切真正要表达的都在情感的深处,就如竹子发现的几千年真真实实存在的“图腾文化”一般——柔弱女性的生命之光照亮的虽然只是局部,可是却可使人从昏溟中触摸到青海文化那神秘的轮廓,可是却让人从幽暗中窥探到青海“图腾文化”那博大精深的内涵。可不是,那一抹女性的温馨由不得不让人心中有一种不可用语言形容的撼动。就如这看似厚重的丛书中单纯的女性生命内涵一般。从宏观上探索女性,却让你一时感觉不到女性在哪里。如山泉水在文中淙淙流淌隐隐现现找时却找不见,唯感到透明的水光水色中神出鬼没。这可真真是“春无踪迹谁知”?又是那“一片冰清光照人”的透明意境,又是那凄婉、灵透的文风,又是那淡淡的轻愁中出没浓浓的诗意。那含烟锁雾的是女性怎样的柔情,浸透这一片几千年饱经战火蹂躏的土地。 
  通过竹子的笔你不仅可能了解到青海历史的真正内幕,而且还可能了解西北历史真正的内幕,而且还可能了解解决西北各种问题的症结。通过竹子的笔你不仅可能理解青海,而且你还可能了解什么叫战争什么叫和平。通过竹子的笔了解青海的各个民族,你才能真正了解青海周边各个省的少数民族——只有在各个民族相互影响多年之后仍被这个民族恪守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这个民族的。不是吗?通过竹子的笔了解青海你才能真正明白什么是人什么是神什么是魔什么是怪。了解青海,你才有可能拿到从根子上解决西北问题的钥匙。 
  这是一次历史意义上的探索,这是一次地域意义上的探寻,这是一次文化意义上的探索。说得更准确些,这是一次女性生命隐衷的探索,这是一次女性生命意义的探索——因为社会上的一切信息都更集中地结集在女人的生命中。透过这本书中重现喜马拉雅造山运动带来的沧桑巨变,青海历史的风云变幻,青海复杂的外来文化……你才会真正了解女人生命历史意义上地域意义上社会意义上的复杂内涵。是的!从没有人站在这样一个高度,从没有站在这样一个跨度,从没有人这样对一个女性的生命做这样历史意义地域意义社会意义的剖析,从没有一个人敢于这样走入一个女人的生命且走入这样的一个深度。 
  她让你那么真切地看到女人生命裂隙中令人晕昏的内流河格尔木河,她让你那么真切地窥探到女人生命孔隙间的令人激动的黄羊滩…… 
  她让你那么真切地聆听到女性生命的禁地的呼唤…… 
  人类的迁徙最终是一种文化的迁徙,文化的迁徙最终是一种宗教的迁徙,虽然这几种迁徙之间有着漫长的滞后期,而这种迁徙的最终似羌族女儿融合出的一首首歌——就如青海源源不断输出的是江河一般,羌人源源不断输出的是自己的女儿:姜人。 
  竹子感到在这套“走向中国西部青海可可西里无人区”的探险纪实丛书中,自己起的作用也如羌文化的一支姜文化一般,那是一种如水的贯穿力,起到一种将青海的各种文化融会贯通的作用。青海河湟流域有青海的乃至中国的人文学家、历史学家、地理学家、文学家留下的近二千年的文化积累,竹子只是通过自己柔弱的生命以如水的柔情将所有这些文化积累贯通了,沿着青藏公路贯通了,借助的是羌姜文化那气贯长虹的悲凉之势。为此竹子说她首先当感谢那些各个领域的知名不知名的人们给人类留下的层层叠叠宝贵的精神财富。 
  而那两条东去的河流贯通的不仅是青海几千年的人文、地理。历史、文化,而且是中国几千年的人文、地理、历史、文化,更有可能呼应的是世界几千年的人文、地理、历史、文化。那些如金如银在那两条河中扑扑朔朔的是竹子贯通的青海学者乃至中国学者甚至世界学者们的智慧之光。 
  可不是?二十一世纪我们中国已到了赶超的世纪,竹子的这种理论带着一种水的浸透力,她那一双合愁目以女性独特的善解人意理解着我们理解着茫茫人海、芸芸众生中每一个人,在每一件看似简单的事件背后,有一种女性的情感之水参悟着我们浸透着我们,发掘着其中复杂的纵横交错的社会内涵生命内涵,溶解着我们身处于这个时代生命中潜藏的焦灼与浮躁、迷茫与无助、凄惘与惶惑、狂热与不安,并用女性的透明情感从每一个上岗下岗现时代人的恐怖中触摸着生命复杂的脉络寻找着深刻的蕴意,似乎在茫然中寻找一种文化的解决方式。竹子走向古老的蛮荒之地,又如走向自身的隐衷抑或是走向中国的隐衷——往往是最蛮荒最落后最封闭最恐怖的地方、从这里找到的却有可能是生命中一种类似于原子能的能量。虽然竹子的力量是那样的透明与单薄,虽然竹子的力量是那样的柔弱与无助,可是她实实在在让我们感到了一种力量,一种让人感动的力量。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力量的柔弱反而令我们激动不已。这种水的阴柔的力量从我们的生命中浸透出来时,恍惚找回的是我们中国人曾有的自借自爱自尊自重,在最朴实中找到的是我们自身最珍贵的价值。竹子那些透明的触角让我们感觉着自己发现着自己正视着自己挖潜着自己调动着自身。在竹子的感觉中我们在寻找那迷失了的自己,首先找回的似乎是我们作为一个中国的是自信心,这种自信心是一种一往无前内力,带着河的悲壮。那是一种从里到外的力量,那是一种披荆斩棘的精神力量,那是一种整体的勃发力,而正是这种精神的原子能可能使我们中华民族永往直前。可不是?任何一种物质首先当是一种精神的。 
  可不是?不论竹子是如何的风花雪夜,她的确是让我们感到了这种从里到外水的力量,正如竹子的感受,她每一次离家出走只是为了与柔弱的苇子相依,只是从自己最卑微最丑陋最见不得人最不堪一击的隐衷点坠落下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是沿了生命的河溯流而上,带出一种“风潇潇兮易水寒”的沧凉与悲壮。那一种情感的浸透,但却是一种柔弱的生发力,如同温柔的手抚摸着我们,如同从江河源引来滚滚长江、黄河灌注我们灌注整个神州大地一般,那是一种水的浸透力,可是却让我们感到那透明的力量生生不息地激励着一大片一大片扭结在一起的根须中篷勃向上种子的力量。 
  多民族的青海,为何安宁?为何发展?“文化是个中心”。 
  多民族统一的国家,为何统一?为何发展?同样“文化是个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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