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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野美女作家毛竹闯进鲁院 (2010年作家毛竹新浪博客)
发表时间:2017/10/13 13:34:37     文章来源:原创      文章作者:毛竹     浏览次数: 2902
 
 

大巴山野美女作家毛竹闯进鲁院

一同学康桥、苦金、韩雨山?到无蚊村寻找龙虎山道教大师灵迹。苦金被安排全程呵护康桥。麦沙博客)
不由想起这样的诗句:“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浪里。”
这几年,我唯一能做的事件是写了大量身边人物的散文,什么写《废都》的贾平凹,什么《狼图腾》的策划安波舜,什么《藏獒》的作者杨志军,什么《血色黄昏》的运作人岳建一,什么《第二次握手》《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北京人在纽约》的运作人顾志城,什么央视五届春晚总导演郎昆,什么凤凰卫视刘长乐、窦文涛、吴小莉,什么中国社会出版社贾斌,什么动漫小破孩子之父拾荒田易新,什么“马玉涛的第一夫”雪藏在青藏高原冰洞中的青海音协主席靳梧桐“,什么著名诗人昌耀,什么著名散文家尧山壁,什么阳光卫视杨澜,什么电影名星刘晓庆,什么《牵手》导演杨阳,什么京城四大名编之一崔道怡,什么文学名人陈元魁、林惜纯、白渔、朱奇、肖杨、郭秋良、杨兆祥、樊廉欣、田耒、石英、邵华泽、卞卡、李若冰、雷达、李炳银、刘茵、张守仁、曹杰、梅洁、梅卓、杨凌波、王玉民等,我居然写了几百个名人。我写了这些名人却并不推广,只是放在我谢绝推广的写稿网中的孤芳自赏。偶尔拿出几篇放在我被我冷落多时博客上,不久,我一时即兴的小文章居然能冲浪到风口浪尖,有的甚至成了定位某位名人的重要文章,被人反复阅读。比如写贾平凹的,比如写《狼图腾》运作安波舜的,比如写青海诗人白渔的,比如写《藏獒》杨志军的等等。
从来不知道我还有如此“天才”呢!
我甚至当起了评论家:评导演张艺谋“周杰伦的歌曲《菊花台》是《满城皆是黄金甲》的断尾巴”。评导演姜文的《太阳照常升起》“无论发生什么,太阳照常升起”,评导演陈凯歌的《梅兰芳》“拍了半部好片子”,评电视大导杨阳的《记忆的证明》:“中国人也当反思”…我居然还可冒充评论家呢!

(三条东北虎。东北的澜涛,韩雨山,高万红。他们一个冷眼观察,一个若有所思,一个悄悄窥探,都显出不动声色之大城府也!)
我甚至当起了杂文家,什么《国美妄想断头生存》,什么《“杀富”还是“救富”,法制社会我们当如何选择?》什么《建议国家建立美丽浪漫的爱滋新城》……我后来还写了《富士康管道层当回家人人养只宠物猫》《大巴山毛竹pk富人裸捐》.....我居然还可冒充杂文家呢!
仿佛是我感觉自己这个小蚂蚁太太渺小了,想多粘一些蚂蚁,和我抱成团滚动。这是面对宙宇深渊、地球裂缝的恐怖感在征服了我,让我的无助百倍千倍扩大,感觉只有抱成团才能给自己壮行色,只有结成队才能给自己壮胆量?我不知道!我以前只活在我自己的世界中,我只关心我自己,我独立创作,我孤家寡人,我孤芳自赏,我与世隔绝,我面壁十年,我自闭症患者,我和社会严重脱节,我和周围人完全断档,我似乎是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从泥潭中解脱出来,自救出来,解脱出来。
除了报社必做的工作,我每天的一大业余爱好就是在网上看房子。东看看西看看。而业余时间能做的一件重要事情,就是汇入滚滚红尘中的某股人流四处看房子,东看看西看看。虽然知道了我的生命注定要四处飘泊,可是还是想把飘泊的生涯固定下来。而我正是通过看房子不断了解着这个北京这个陌生的大城市。
我似乎无法静下来想一想,我为什么总是这样地身不由已?我为什么总是被大浪扑来扑去。我为什么总仿佛被神秘的大力挟持。内心里伤痕累累。可是我却无法停下来抚摸它们,我只顾冲浪,我根本顾不上其它。

我和所有的石油人一样不明白单位为何可拉到一线城市北京却不给职工解决住房让我们一个一个坠入滚滚红尘的最底层,挣扎却不能呼救,因为高高的绝壁上四方都是蔑视中国石油“首富”的眼睛。

(鲁院学生沐浴鲁院清晨阳光。从左到右:海南韩、河南王相勤、宁夏韩、中石油竹子。王相勤臂长,一臂呵护三姐妹,仍意犹未尽。)

没有人知道,正是在这种空前绝后的恐怖状态中我失去了爸爸,永远地失去了爸爸。我这个以爸爸为敌的叛逆女儿,痛定思痛,第一次想到了一个词,那就是“回归”。
而这一次的回归,又一次带着博大的气场,就如当年我一个柔弱女儿身不由己离家出走,把命提在手上沿汉水沿毛家祖宗的足迹万里寻根一样。
而这种回归,有代表性地表现在两件事:一件是我终于认真地准备参评高职。我第一次认真地参加了各种高职考试--以前我也参加,可是却根本心不在焉,参加三次英语考试却从不复习――我上大学学的是藏语,石油专业英语我不懂,我去考只是因为我是无奈的,是爸爸要求我这样做的,是爸爸逼迫我这样做的,我是身不由已的。
由于我第一次认真对待我的评高职,好消息也阵阵传来。我来鲁院之时,我的高职在中国石油集团公司评审时,以最高分通过,现在已经进入在中国石油报公示阶段。
我拗着劲儿不交书稿不再出书,其中一个因素似乎也是和爸爸拗着劲儿:我耿耿于怀的是:爸爸在我写作黄金时期却要求我加入传统的评职晋升,提醒我不要放弃太多,于是天生叛逆的我就什么都放弃了,我感觉自己很悲壮。是我和爸的传统思想拗劲还是我和爸爸的爱拗劲?我不知道,反正我的气场和爸爸气场天生相悖,我们实在是像是天敌一对。
在我的心里爸爸是世界上精神力量最强大的。我要和这股精神力量拗着。
爸爸真的逝世,我怎么才能摆脱我是杀手我是罪人的内疚心态?
我这个天生以爸爸为敌的人,在听不到爸爸的话时才第一次听了爸爸的话。

(“冷眼相洋看世界”的女局长作家王相勤和“诗魂不知何处去”的女诗人王妍丁)

我做的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争取上鲁院。我知道这不仅是我生命的需要,还有我爸爸灵魂的需要。
很多年前,当我还在涿州上班的时候,鲁院当时的副院长雷抒雁就特别看好我的写作,就多次请我来上鲁院。
我嘴里说我没有一整块的时间。实际上是婉多次言拒绝。我这个山里人,虽知天高地厚、师傅重要、培训重要,但却天生逆反,不愿加入传统作家的行列。我这个叛逆的女儿,我这个时代的黑马,我这个离家出走的母鹿,我这个孤独游荡的孤鹰,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山鹤,我这个大巴山主峰的野人,我这个青藏高原的原始人,我不仅和爸爸叛逆,和一切传统的东西叛逆,当然也和全中国的作家叛逆,和正规的作家教育叛逆,和正规的全国评奖叛逆—我在石油文协组织评奖时我就放弃过只要交作品就能得的大奖。
那些年我的作品销畅大江南北时,得到中国一流名编:张守仁、崔道怡、石英、林菲、卞卡、岳建一、张雅南、尧山壁、顾志城、杨兆祥、贾斌、安波舜、岳建一、雷抒雁、林锡纯、昌耀、陈元魁、白渔等的关注,被中国一流的评论家雷达、古耜等看好。(从左到右:左一崔道怡、左二毛竹、左四李若冰、左五雷达、左八梅绍静)


(毛竹与崔道怡、雷达、李若冰在十三陵)

我自以为写作只要读者就可以了。
我知道鲁迅曾是上一个时代的逆儿,可是现在鲁迅成了传统的代名词。我更认为我只有不上鲁院,才能做这个时代的叛逆儿。我自认为我是大自然之女,我是大山之魂,我是溪水之魄,我是森林之精,我是野生动物之灵。
我欣赏杨丽萍拒绝集中练功保住那种自然天性;我喜欢唱《一个妈妈的女》那个梳无数小辫子的青海藏族歌手德乾旺姆拒绝进中央民族学院音乐系以保住天籁般歌声,我赞同女儿国的杨二娜姆带着山水特性不被凡尘同化,我惊喜不识谱的阿宝能吼出这个时代最后几声属于原始生命的野啸。

(鲁迅文学院有史以来少有的师级诗人呀!重点保护对象!过天桥也不放心!需有“两韩”“便衣卫士”小心守护呢!)
我喜欢写《海狼》的美国小说家杰克伦敦,我希望像他一样一般一次一次狐独出海,哪怕我最后如海明威一般收获的只是一巨大的白森森的鱼骨。
我一次一次婉拒雷副院长的要求,是因为我要做我自己,与众不同的自己。我要向立潮头,站在反传统的风口浪尖迎风破浪,我要一个人对峙强大的中国作家团队。我要做孤家寡人。我要寻找一个支点,试试能不能撬动几千中国作家会员组成庞大的阵营。

对!我要在骨子里和全中国的作家对着干。
对!我要在骨子里向整个中国作协宣战!
对!我要在骨子里和整个中国文联的阵营为“敌”,我要向他们发起总攻。
小小我要以一个人的柔弱之力和传统的中国作协、中国文联在市场上对峙。小小的我要以一个人微薄之力和从鲁院----中国作家的黄埔军校出来的作家团队在写作质量上对峙。
是的,我要以批判的眼光看待自己的写作。我要警惕全中国的作家同化我。我要避免和他们清一色。
我怎么能上鲁院呢?
我要上了鲁院我不就和其它作家一样了吗?我要上了鲁院我还是大巴山野人吗?我要是上了鲁院我还是青藏高原原始人吗?我要是上了鲁院我还是酋长部落人吗?就是因为我没上鲁院在写作上我才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呢!
我宁肯做一个小螳螂悲壮地以细细的手臂以小小的生命挡滚滚时代大车,那怕我被碾得血肉横飞,那怕我被碾得灰飞烟灭。因为,这种对峙带给我无限的激情和无限的快感和无边的剌激呢。我需要这个!那真的是一种向立潮头,乘风破浪的感受呢!

(狄青率领鲁院第十一届高研班第一组到天津杨柳青考察天津文化。他们身后雕塑是从“天津杨柳青”年画中“呼之已出”的胖娃娃。从右向左,右一青海原上草、右二中石油毛竹,右三上海孙未、右五诗人拾柴,右六海南韩芍夷,右八狄青,其它的均为天津杨柳青的文友。)
可不是?我孤独无助!我独立无援!我势单力薄!我孤家寡人!可是我的精神上却高度亢奋,高度富有!高度充盈!
我快乐呀!我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作家呀!因为我一个人有那么多的对手,有那么多的"敌人"呀。
我快乐呀!因为我没有组织,因为我不要帮助,因为我不要后台!因为我只代表我自己!
因为我就是我,所以我的感受如此独特!我的见解如此特立!我观点如此新鲜!我的文笔如此流畅!我的感情如此准确!我的灵感如此泉涌!就是因为我没有上鲁院呀!

我有时还感谢神灵,让我上大学前从没有受过几天正规教育,我在大自然中野大。我有时感谢魔鬼,让我上大学学的是数学而不是文学。我有时感谢佛祖,让我上的是中国“最破烂大学”,那里芸集着中国精英,青藏活佛,青藏阿訇,草原王爷,草原游牧人,天葬台天葬师,比如民院大病一场从此便说说百万字《格萨王传》的老师才让旺堆。比如内蒙的大胡图我的同学武小安的爸爸,还有我是中国唯有的藏传黄教三个大活佛:十世班禅活佛、经师嘉牙活佛、塔尔寺寺主阿嘉活佛摸过顶的小野人,我是青海最大的清真寺韩生贵唯一接见的原始人。我可接触青海高原形形色色的“野人”“原始人”“部落酋长”。在文学创作上,我没有任何的条条框框,我没有任何的思想禁锢。我天不怕地不怕,我才思敏捷光芒四射,我的才华如大江大海奔腾不息,我如孙猴儿可上宇宙揽仙,可下地狱请伏地魔。
我的妈妈把我生在大巴山竹篱笆中。我有一个会爬树摘柿子会唱山歌的妈妈,我有一个绣花大巴山出名的野美妈妈。我的爸妈让我在河湟流域山野中玩大,我长在中国最荒蛮的青藏高原。我的爸爸对我粗放型野放式的教育。我的十年启蒙教育几乎一片空白。我上大学学的是数学:数学在我的感觉中根本不枯燥被我称作世界上最美丽的诗最飘逸的歌曲!而就是在这诗中这歌中度过大学四年。
我是大巴山野人,我是青藏高原原始人,我是石油酋长部落人。我要的就是这一点呀!
我有独力的思辩能力,我有独特的创新能力,我有无限的创造能力,就是因为这个呀!

(王蒙大师给毛竹题字儿。右一周习、右二康桥、右四澜涛帮助右五毛竹忙活儿。王蒙大师的睡觉九小时理论大大地鼓舞着鲁十一军心。)

一个回合下来,小小的我,一个从最中国最落后、最原始、最封闭、最偏远地方来闯京城的小小女作家的书,就小获胜利,初见分晓:我的书"透明系列"销畅销天南地北,上可进文学圣殿新华书店,下可进地摊拉圾站,在中国引起一次一次响动。别的人出书要么自费要么只印几千,而我的书四十万字的大本每次开印都上万,且多次再版,且创多年入排行榜奇迹。每次都让出版社大获全胜满意而归。
这使得我越发自以为势,越发离鲁院渐行渐远,离正规的作家教育渐行渐远。
这促使我更拗地更犟地去钻“牛角尖”。更加孤注一掷地向立潮头。
而我的记者工作对我的挑战更大。更何况我不是专业作家,我在活水中,我还有那么多的正事要做,那么多的企业家要采访,那么多的名家要探秘,哪有时间不务正业。写作也要等我这个野人、我这个原始人、我这个酋长部落人高兴时再写。这使我这个说是知道天高地厚,其实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毛人、小野人、小酋长部落人离鲁院更加渐行渐远。
直到爸爸逝世,昏天黑地之后,我这个和爸爸叛逆离家出走多年的女儿才终于想到了回归?

我终于停下来,回望和我失之交臂的鲁院。我看到被我遗留在岁月之河那一边的鲁院,像在水一方的“佳人”,在烟雾迷漫中隐现。而那条岁月之河中跳动出没闪动闪烁的,却仿佛是我这些年经历的酸甜苦辣。

(鲁院三位老师难得这么开心,因为五十三个“鸡蛋”快孵出“滚蛋”了,他们忽然忽然轻松了许多)

前年--处理完爸爸的后事回京,我做的第一件重要事情,就是带车来了一趟鲁迅文学院。那一次我拜见了王彬副院长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表达我想上鲁院的梦想。这是我在感觉不到爸爸的愿望时第一次按爸爸的愿望行事吗?我爸爸是中国人民大学的研究生,受中央表彰的高才生,他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在人大度过的。他老人家一定是希望我既然要从事写作首先就是能进鲁院上学?他老人家一定是希望我既然要从事写作首先要向中国作协组织靠拢吗?爸爸一直一直担忧的就是我创作上一直保持的大巴山野人、青藏高原原始人、旷野上精神游牧人、灵魂上吉卜赛部落人状态吗?
我来上鲁院,这同样是我在已经感觉不到作协对我的关爱之时第一次按雷抒雁副院长的愿望行事吗?中国作协的邀请函我接到多次,可是今年叛逆的我才第一次参加中国作协的团拜活动,
但是,有一点,是对的,那就是这些年,我已经走得太远,根本就要游离出中国作协的视野和管辖。

(“中国第一编辑家”崔道怡大编辑家看上毛竹写的散文《沿河出走》,他希望毛竹改写扩充,他要发表在人民文学杂志上。这是第二届石油文化大赛间隙,一同游十三陵,走在陡路上,崔道怡伸手拉毛竹同事抢拍,留下这珍贵一瞬。)



我是在宣布我这个叛逆的女儿,我这匹社会的黑马,想回归一次正统?看看正规的作家院校是怎么教育作家的?或许,多年以后,我还会突围出去,但是我这次屈服,绝对是有深刻内心原因的,绝对是有深刻灵魂因素的。

(一流的美声歌唱家和一流的朗诵家,鲁十一班长周蓬桦。周蓬桦为中国石化作协副主席。麦沙博客)

而我没有想到,我想上鲁院的愿望一经从心里冒出来,就如搬开了一个清泉上的石头,那泉水,汩汩涌流出,一下子就漫天漫地汇成茫茫大海;那海潮,波涛汹涌,一瞬间便轰轰隆隆带出山呼海啸。似乎我不马上去,我就会被淹死掉。而我更没有想到这愿意一经我的口表态出来,我便显得那般不屈不挠,那般百折不弯。我跑去见中国石油文协的北原,表达了我想上鲁院的愿望。中国石油文协一直是想重点培养我的,只是捉不住我。于是,去年的通知一下,就把指指标特意地留给了我,却只是一个青年作家班。怎么办呢?报社假已经批下来了,想来想去不甘心,还是想上,决定冒进。总感觉如果我不上就再也上不上鲁院了。就好像我不上鲁院我就从此再也当不成作家了一般。
我“明知故犯”,拿着鲁院的通知书上蹿下跳,我找报社人事张文业、中国石油报社副社长邱宝林、社长白泽生一一签字批示,我找人事处杨文清盖章,我送交文协请北原盖章,总算是批下来了,我又关照文协安琪邮寄表格。中国石油文协把我的表报到鲁院了,我的心却揪在一起了,我担心批不下来,因为我已经过龄,其实我也不愿意和“八零后”在一起学习,可是为了上鲁院,我没有办法,只能背水一战。我甚至和石油文联秘书长路小路打了招呼。我甚至找了原中国石油地火主编田耒找到林林菲,找到了原鲁院副院长雷抒雁的手机。
还好,中国作协批下来了,鲁院也通过了。
正当我高兴之时,没想到我高兴的太早了。
白描院长有一天给我打来电话:“毛竹,我和你商量一下,把你和一位同样来自中国石油长庆油田的、陈忠实作家推荐的、八零后小姑娘换一下,你明年再上。我给你保证!”白描院长亲自给我商量,又保证我明年定上,我只好答应了下来。可不是?如果这一期多是八零后,我和她们在一起也实在尴尬。我虽然答应的白描院长,但感觉却很绝望。过一年,报社还能给我四个月的假吗?我还需要找那么多领导签字盖章吗?我还能上上鲁院吗?
可是既然我想上,我就一定要争取。我仿佛在做人生第一件实事。我仿佛从来没有这么拗过,而且一拗就要拗到底的架式。

( 顶天立地三剑客!左到右:内蒙李学江、大连陈昌平、陕西梦野。麦沙博客)

今年新年一过,我就瞄上了中国石油文协的北原,吩咐他鲁院通知一来了就告我。北原担心再被人顶规孤注一掷地只报了我一个人。我瞄上了鲁院的白院长,跟踪鲁院下通知的进程。我甚至准备万一不顺就给铁凝、金炳华、陈建华、金坚范等领导打电话。我知道,中国石油如果比出书量畅销度我可能排第一,但是中国石油人才济济我仍有可能被涮下。通知终于下来了,我又是一番上蹿下跳,在中国石油报白泽生、邱宝林、张文业、杨文清,北原、安琪的齐力热心帮助下,在白描副院长、王彬副院长、雷抒雁大诗人的特别关照下,在严迎春等老师的努力下,我终于如愿。这会儿,我这个相信天缘的人,喜欢顺其自然煌人,第一次想起著名作家、萧乾夫人文洁若给我题的字:“事在人为!”

我知道,竹子上鲁院和别的作家上鲁院一定是不同的,是有深刻意义的。因为竹子是野人,竹子是原始人,竹子是酋长部落人。野人上学本就是一件稀奇事情。原始人上正规学校那更是一件稀奇事情。酋长部落人上作家的黄埔军校那更是天地间一件稀奇事情。可能所有熟悉竹子,了解竹子叛逆天性的人都会感觉十分奇怪。可能所有熟悉竹子骨子里野性喜欢竹子骨子里野性的人都会长长叹息。这也叫否定之否定?

是我爸爸的幽灵在冥冥中指引我来上鲁院吗?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是真实的,正是爸爸去逝后,我这个叛逆的女儿,终于开始回归,第一次考虑在写作上暂时不做一个大巴山野人,不做一个青藏原始人,不做一个酋长部落人,加入作家的黄埔军校,回归一次传统。

当然细想,我想上鲁院的愿望可能还我进京后的状态有关。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女子,一个喜欢田原大山溪水的女子,更哪堪一下子同时离开真气、元气、原气,经历灵魂精神肉体三重的漂泊?而来京后我的忽上忽下乱七八糟的工作状态,我的四处飘泊八方流浪的野人生活状态,与石油人的水深火热的工作状态与生存状态。加之我这些年延续的一种寻魂找魄虎追狼赶的疯狂岁月,我的堆积的张慌失措恐怖凄惶心理状态。

(这个举“杯”狂饮的男子汉就是鲁迅第十一届的大活宝麦沙。麦沙又能唱歌又能跳舞又能主持,多才多艺。仿佛鲁迅十一离了他地球就不转了一般。此人跳内蒙舞挺地道,装拉手风琴挺象回事,有时装广东人搬弄茶道,偶尔还装子弟兵拍拍照。鲁院毕业,令麦沙最难忘的,有张渝的吉它,昌平的新时代摇滚、蓬桦的亚美声的演唱、毛竹的手风琴、深蓝的口琴演奏,更有施占军院长几近专业的蒙古长调。)

走进鲁院,我的心里暖融融的,那是一种终于回归一次正统,终于回归一次老家的感觉。那种感觉就似我这个叛逆的女儿当年离家出走多年后,终于回一次青藏高原的感觉。那种感觉就似我这个叛逆的女儿跟爸爸离故土出走二十多年后,终于第一次回大巴山区的感觉。我回望玻璃后鲁院的松树竹子亭子,我禁不住从心里微笑起来。
这些“排排坐”的老师们也不给我们互相介绍,只介绍其中一位:“这位就是严迎春老师”。严老师负责给我们发通知,老师们都知道除了副院长白描,王彬,成曾樾、后勤处王俊峰我们都只和严迎春“熟”。我一回头一看:“哇!严老师,这么年轻呀!”在报名推荐填表过程中,严迎春老师的敬业热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报完名,我拿到了单人宿舍的钥匙上楼。一进门,我看见房间很小,每人一个标间,电脑、电视配套。里面有电脑,有电视,有电话,有台灯,有小衣柜,虽然比我上大学时条件好多了,比我这些年采访走四方时住的星级宾馆差远了。不过,没地毯,很可爱;房里阳光充足,很温馨。稍有点可惜是洗手间有点味儿。我在房里转来转去,调整思绪,以期更快适应我的新的“大学生活”。我把自己的箱子打开,把东西归整好,拿着暖瓶去楼道打开水。打完饭一边打电脑几次看表,平时自由散漫惯了,怕错过吃饭时间。五点半了,我去食堂吃饭回到宿舍,我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躺下呼呼地睡到大天亮。我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像一个真正的学生一般。

(鲁十一的大厅音乐沙龙。主持人张渝。主唱昌平。名人客串施学军、李学江、周蓬桦等。首席舞星金子。客座演员:凌洁、海南韩、拾柴,客座乐队成员:深蓝、毛竹)

第二天上午9点,我来到五楼大教室,我发现会场上挂着“鲁迅文学院第十一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开学典礼”横幅。我找到写着我的名牌的位置坐下,我这才发现我的名牌上除了写着毛竹还写着我的笔名竹子呢。我环顾四围,发现我的边上有粟光华(笔名苦金),澜涛(笔名天下)徐小燕(笔名拾柴)等,我由衷地笑了,多可爱的笔名呀!
后来,我初步了解到我同学中,有去年“鲁奖”获得者山西女作家葛水平,有茅盾文学候选作品《水乳大地》的云南作家范稳,有创网上点击三千万的《元红》杨州作家顾坚,有自称“搞垮过三个企业”的珠海诗人卢卫平,有来自四川地震灾区棉阳市的女作家冯小涓,有电视剧《金粉世家》《红粉世家》的编剧河北西门,有《双枪老太婆》的导演重庆的作家张渝,有天津的实力派作家狄青,有济南军区的部队师级诗人康桥,有山东获冰心儿童图书奖的女作家周习,有北京二炮的青年作家陈涌,有新疆建设兵团的诗人秦安江和伊犁晚报的社长王亚楠,有湖北底层新秀土家族作家羊角岩,有四川土家族作家苦金,的陕西黄土塬作家梦野、有西安名画家吴文莉,有网上新浪原创文学大赛的获奖者北京女作家金子,有天方地圆的中国石化文协的副主席周篷华,有气正腔圆的甘肃文学院院长张存学,有甘肃武威的“思想者”补丁,有中产阶级代表作家上海的女作家孙未,有八零后作家丁天、洪玲、欧逸舟,有歌星经纪人另类作家姜银,有三韩:宁夏韩,海南韩,吉林韩。有卷发高额头的青海的作家原上草,有西藏来会跳舞的作家敖超,有内蒙来会唱《红雁》大学教授作家海日寒,有内蒙赤峰来的能写书法的作家李学江,能跳蒙古舞能主持晚会的作家麦砂,有河南的作家幽默的陈麦琪,有江西思想深邃的作家陈然,黑龙江作家有长得像极雪村的高万红、有能在《知音》杂志一年挣几十万稿费的作家澜涛,有朝鲜族延边歌舞团团长朴长吉,有广东佛山“保彪级”作家吴彪华,有会唱山歌的贵州作家彭彭,有一唱通俗歌就全心身投入摇晃的大连作家陈昌平,有天津铁路会说“天津单口”的作家李小重,有作家出版社的编辑“法兰西小姑娘”深蓝,有喜乡村美丽土布裙子的中职推荐的女作家谢凌洁,有广西壮族自治区来的文静女作家徐雪萍,有“高个相靓声粗”河南的女科技局长作家王相勤等等。
更独特的是:我们这些学员有“六零后”“七零后”“八零后”,年龄跨度达近三十岁。

只是我们这些作家,老师一个劲说:全国知名作家,可是,来之前我没听说过几位,包括我,也不被他们所知。所谓的“全国知名作家”,就连那些得鲁奖的,也成了文学圈里的事情。而那些在网上红的,比如顾坚,比如金子,比如姜银,在文学圈里却又没有地位。
这样想我心里又是那漫无边际的伤感。

我去参加在鲁院五楼会议室的开学典典礼。
原以为只有鲁院的领导会驾到,没想到中国文联、中国作协、鲁迅文学院“大龙”“大鱼”“大虾”重要领导几乎统统驾到。还有文艺报和中国作家网的记者来到。会场看起来很是隆重和庄严。我心想,真可谓兴师动众呢。透过人头,我细看主席台上的领导,有我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鲁迅文学院常务副院长白描主持开学典礼。白描副院长介绍驾到的有铁凝、李冰、张健、陈建功、高洪波、张胜友、陈崎嵘、杨承志,还有中宣部文艺局副局长汤恒。鲁迅文学院客座教授代表苏叔阳等。鲁院副院长王彬及我们的班主任孙吉民、老师郭艳、陈涛、王冰等点缀在学员中,年龄不分上下,很难分辩谁是老师谁是学生。

(“劲旅”:藏獒伏体的獒超,七零后新秀女作家周小影,神六神七首席科学家欧阳自远,鲁师女博士后郭艳,“师人”康桥,康桥眼里浑身都是音乐细胞的毛竹,山歌手苦金。康桥博客)
其中有一个项目是全体起立,奏国歌。我感觉大脑中有几根弦被国歌的节奏憾动着,那是一种全新的感受。似有大脑中有什么东西进去了。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忽想起汶川大地震后全国悼念鸣笛遇难者,那一次我有一种被被笛声生生剖开人皮的感觉,里面一个鲜淋淋的我出世了:普通生命第一次受到如此隆重地尊重,以人为本,会使生命的原创能力重新敛聚。这在中国可是划时代的,却是等了漫长的最少五千年。我想起不我的大巴山,想起那些被野蛮蹂躏的文明人士开明绅士,想起大巴山各种让人毛骨耸然的杀人法,想想那些如狗般爬不多少年的底层精英的孩子,想起大巴山深山发生的三次吃人事件就发现在我的亲人的身边......
而这一次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想溜进我的生命,我收紧了自己的肌肤,我一次一次告诫自已:这次我来鲁院是看鲁院是怎么会事儿,是来卧底的,千万别被同化。我就如一个侦探,深入敌营,是想看敌营怎么布阵,有什么动向,有什么组织机密,如果我被他们俘虏了,那我就失败了,我就会彻底地消失八千中国作家中了。我不,我一定要做我自己,我一定要特力独行,我表面上柔弱如音乐般柔弱,可是我的骨子中的水波从来没有被征服过,我骨子中蕴藏的野性从来就没有被收伏过。我来上鲁院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来卧底,就是为更好和八千敌人的阵营对阵的!
中宣部文艺局副局长汤恒发言。他说鲁院会成为学员人生宝贵的加油站和充电器。
我心想:如果汤局长知道东方竹子是个卧底,是想利用这个教育力量,利用这个加油站和充电器,实现自己的叛逆,成就一个小敌人,还不知道如何想呢!
白描院长发言。他说这一次学员都是层层筛选出来的,名额争抢有时候一个省都可能得不到一个名额。基本上是36个省一省一个名额,八大行业一个名额,解放军各部三个名额,再加一些不得不考虑的,一共是54个学员。白描院长说:你们很幸运,因为鲁院的高级研讨班可以说是中宣部、中国作协培养实力作家的一个重要阵地。自2001年开班以来,每届只招五十人,招收对象都是凭作品实力在全国产生了一定影响的50岁以下作家。
我心想,这不分明是鼓励我们安慰我们吗?说是产生了一定影响的作家,其实不过是中国的中上水平。

(阳光三少年:从左到右:《水乳大地》差点获矛盾文学奖的范稳、大巴山山野派作家毛竹、《红粉》著名编剧西门。麦沙博客)
苏叔阳教授代表鲁院课座教授们发言。他特别地从三个方面谈及了作家的人格与品格。他说,将会有五十多位请来的老师给你们讲课。如果每个老师能有一句话入怀,学员们就会有五十多个启示。希望学员们能兼收并蓄,别太挑剔,尊重老师。我心想,看来曾有的学员中像我这样的叛逆者还不少。可能他们博客中以犀利的语言,让某些老师们无所适从,让来讲课的老师如临大敌,让来参会的名家如履薄冰,这才有了苏叔阳老师的顾虑重重。
接下来是学员代表发言,第一个学员代表是部队作家李骏。李骏的发言结尾都独特提到给铁凝寄书,铁凝给他回信。第二个学员代表是女诗人王妍丁。后来我才知道王妍丁是全国小有名气的诗人。刚获得东北三省唯一一项诗歌奖。
我心里在想一个问题,这两个代表我来鲁院前我并不知道,可是他们为何能代表我们?并没有人征求过我们的意见呀?我的心里拗着。鲁院当是一个宣杨民主彰显自由的地方。凭什么没有给我们打招呼就被代表?

典礼结束后,铁凝等领导走下走。铁凝认出了我,嘴里喊着毛竹,扑过来和我拥抱,虽然我知道铁凝关注我,但是她的举动仍让我“受宠若惊”。因为我这才是第二次和铁凝见面。接着叫我们下去和领导们合影,我的位置安排在陈建功身后。我对陈建功说我们有缘呀,春节团拜我坐在陈建功身后,这次照相又站在陈建功身后。我之所以站在陈建功老师身后,因为我知道,陈老师和我一样是一个以父亲为天敌一“同类”。
而现在我站在陈老师身后,就如站在鲁迅身后,站在我的父亲的身后,我表面上看起来温柔似水服服贴贴,心里却是想着的却是叛逆与不羁,突破与突围,带着我的大巴山几百几千的各种千样的灵幽英灵冤魂在中国文坛杀出一条血路。
我在心里一次一次暗暗告诫自己:我要沉住气,我要控制自己的峰芒别太射人,就算是洗脑我也要看看是如何洗脑的。

开学不几天,孙吉民老师给我发了一个名单,说是班干部和班支部的候选名单,让我从中选几位做为正式的人选。我一看就生气了。这几个人并没有经过我们候选,凭什么叫做候选人?这才几个回合,已经被“LJ”两次不。凭什么?而学员们那天已经互相介绍过了,每一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判断,凭何不能学员选出候选人?鲁迅文学院当是从小事做起!这种事情别说鲁院,一般的中小大学都不会做出。(孙老师告诉我因为毛竹鲁院已经向“文明迈进”,再不会如此,毛竹深感欣慰。)

而中国的思想之光这么多年是不是就是从这小小的鲁院中放射出的。凭何,鲁院上下不能从小事做起?
我的拗劲又上来了,我拒绝在候选人中选举。孙老师给我打来电话问为何不交表。我解释道:“我拒绝投票,是因为这些所谓有候选人并不是我们选出的。”孙老师解释道:“为了尽快建起班子开展工作为大家服务我只好按鲁院惯例点将。”这个“鲁院惯例”更让我生气。因为在我心里,近代史上的鲁院总是和民主自由开明有关。我道:我并不在乎争这个官,也知道这只是一个服务官,而是在乎鲁院这个培养作家的阵地当从小事做起,从小事抓起,营造一种公平竞争、平等竞选的宽松氛围。这样,这里才能成为中国人创造力的源泉。

---后来,鲁十一毕业后,鲁院六十周年,又出现一些没有经鲁十一全体同学选举的代表出席纪念大会。这些人“做贼心虚”,怕遭到鲁十一全体同学的反对,故而行动变得鬼鬼祟祟,个别更是变得贼头贼脑。为此,我得到邀请而没有参加这个活动。我在鲁十一网上第一个提出来,并表态东方竹子的抗议。周班长说:那好,以后鲁十一选举由毛竹组织--周班长误以为东方竹子只为争权夺利。我回答,对不起,我没有时间!对不起,我根本不想当官。我只是永远的无冕之精神女王。东方竹子只是希望鲁院从小事做起,让中国的民主与自由有希望之光放射出来。中国许多大小单位都在玩民主玩选民玩选举。那以后,我发现我和周班长变得更加心心相印。我相信整个的中国文人都“心有灵犀”,明白毛竹想要的是什么。因为毛竹并不多么高明,可是数学系高材生毛竹做人做事,有那么多为中国文明进程血沃大巴山的开明人士们幽灵纠缠着她。相信,野美毛竹的存在,会让中国文明之光闪烁。
而我没说,这个选举法还触痛了我的心里的某个隐痛。
现在中国作家、画家、歌唱家群体无奈的“官归宿”--本来作家官只是为作家服务的,现在中国读者书商整体也失聪只尊重作家官而不尊重作家。致使埋头写作的作家怅然若失。作家若不能取得官职就没有地位便没有待遇便不被尊重。这,正是阻碍原创力突围的最大障碍。就连贾平凹这样的大作家都无奈走上官路,就连徐沛东这样的大作曲家都无助进入官场。就连澎丽媛宋祖英都成了军级,而这种影响最深在作家群。这难道不是近期中国少特优秀作品横空出世的根本原因吗?这个问题不是已经成为一个深刻的社会问题了吗?这不是一个作家徘徊囹圄的深刻灵魂问题吗?
难怪某位请来的老师说:某国的之所以多出大建筑师,就是因为每一个工程的竣工仪式上,最受推崇的不是官而是总设计师。而在中国竣工仪式上全是政府官员。
十几年前,我曾负责石油文协工作,我那么年轻就被选为百多万人中国石油作协的秘书长。我亲眼看到,那么多同起点的作家,走官场的和潜心写作的,俗气的奴才加马屁精与优秀的真作家加尊贵的艺术家,工资到现在居然相差许多倍,而只要当上官,没有作品照样受人尊捧,受人尊敬,官运更加畅通。这让潜心写作的作家心里怎么能不失衡?怎么能不在乎当不当官?虽然这只是一个服务官,当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心”的事情。
而我更看我们中国石油,原来有那么多的高职专家,可是现在和走仕途的比也是专家工资相差居然高达十几倍。
正是现实,促使了现在“明皇电影”“清帝电视剧”“官场系列小说”横行泛滥的另一个深刻原因?
这些,都使得学员们对小小的选举十分敏感。
而鲁院的这个小小的行为,却是照见了潜心写作者心里的伤痛隐痛隐衷。
可是这些老师们难道浑然不觉?

(五朵金花。“鲁十一理论家”四川冯小涓、“鲁十一实力派女作家”宁夏韩银梅、“鲁十一海市蜃楼营造者”海南韩芍荑,“鲁十一优雅女作家”广西许雪萍、“鲁十一原生态写作探索者”中石油毛竹。顾坚博客)

我知道斗争是长期的,我知道自已力单势薄,我知道竹子向来习惯以柔克刚,以水的力量浸润一切不合理的现象。于是,我再次以表面的随和出现。我对孙老师说:“我知道你挺不容易的,且只想尽快开展工作,你就点将吧,我们没意见。只是别再弄出这么个候选人名单!跟某些单位候选领导似的!”我口里这样说着,骨子里却发出另一个声音:相识只需一刹那,选举只需二十多分钟,我就不相信我们学员就选不出我们自己的班干部和班支部。我就不相信,你组织选出的班干比点将的班干难多少。
选择后没几天,我遇到一位边远地区来的学员,提起选择,他看起来忧心忡忡惘怅无限。他说:“我感觉老师们一点也不我在乎我们,我感觉我们已被边缘化了!”我知道,选举这件小小的事情,在我们这些敏感的边远地区人心里,不可能不起波澜。

开学没几天,《十月》杂志请课,孙吉民老师介绍学员,居然点对了全班同学的名。有一天吃中午饭,我见到孙老师。我说:你真不简单,这几天就叫出全体学员的名字。我只认识一少半呢。孙老师说,你们进校前,我已经把你们的资料反复看过。这不是我一人能做到,我们鲁院的班主任都能做到。我说:相片和人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孙说,反复看,看得多了还是能见到真人一眼认出。孙老师换个口气说:毛竹你出版的“透明三部曲”很畅销很轰动。我心一惊,看来这个孙老师,果然全心身投入了解我们每一个学员。
经过一段时间考察,我才发现孙老师对学生的了解真可谓入骨入髓。而“候选”选出的几位实在像个班干部。可是他们为何不自信?:为何不把天方地圆做事考虑多多的中石化作家周篷华让我们来选。为何不把极富爱心的李骏从头到尾交给学员自己判断?为何不让饱含真气大气天然的山东女作家周习自己“崛起”?为何不让深沉持重的张存学自己来稳阵?为何不让鲁奖获得者葛水平自己来展示自己的水平自己来用的自己的才华征服大家?为何不让一身巾帼之气的康桥、有写诗天赋的王妍丁和写书多本的范稳自己胜出。我心里终是不是服气不服气的问题,而是民主大气场当源起鲁院的大事大非问题。而不是“候选”“谁当”的小问题。

---而后就听说某些学员因为给某些领导或是老师打招呼而成为鲁十一的代表。这可不是小事。更看出,这是中国民主大气的起源,这样的大事大非问题。我希望不仅引孙老师注意,而且当引起白描院长、铁凝主席的注意。因为各单位玩的什么差额、等额选举本就是玩民主,已经让许多单位的中国人民冷透不心,而鲁院再玩不但玩不出新鲜,而且对中国风气负有不可推的责任。

(看我拍到了什么!云南范稳和北京小金子。)

正式的鲁院学习开始了。
每一次课,我都从老师的讲演中有新的发现。
中央党校的周熙明一句话,首先惊天地泣鬼神:十七大向全世界宣布我们中国人是谁的孙子!我们不能放着我们五千年的中华文明于不顾,而认一个只有一百的德国思想家为祖先。中国作协创研部胡平提到“神秘的高文化语言”。中纪委刘春锦给我们讲了几个精彩的反腐故事。中国科技馆原馆长王渝生说:他研究了三十多个杀人犯的掌纹,发现有这某种掌纹的人有可能成为杀人犯。使我十分好奇,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掌纹。
人民文学李敬泽的提法更是新鲜:小说家当做一个人性的鉴赏家,为那些难以言喻的一切找到表达的形式。音乐学院宋瑾看似杞人忧天:现代人是焦虑的人,理性是不能拯救人类的。青华大学孙利平的诠释一针见血:中国的这次危机是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生产过剩性危机。首师大段启明见解独特:《红楼梦》是写人性美的巨著。电影局副局长张宏森忧心忡忡地说:希望不要再回归什么电影使命,电影只是艺术。评论家雷达反思了近三十年长篇小说审美经验。
北师大张清华建设我们寻找一个精神原型,并打通与此的隐秘通道,进行精神对话。中国话剧院王小鹰抚着自己的心说:“知道吗?话剧是写给这里的!”民族大学杨圣敏带我们追溯中国二千年统一的原因。中国文联副主席杨今是通过亲自处理的事例宣布:党对文艺的管理正走向科学化制度化,从行政管理到依法管理,再也不会乱打棍子。国家气象局秦大河大气磅礴,居然讲到会唱歌的冰。
茅奖、鲁奖的获得者韩作荣讲到。诗是语言自生运动的方式,内容就像血一样。韩作荣因为首先发现了我的青海的诗人昌耀,我早就“熟悉”。电影学院的苏牧解密电影《卡门》:电影中的男主角勇敢寻找追求爱的激情,最后居然成了杀人犯。因《不死的挑战》得鲁奖的北大陈晓明,给我们讲的“绝境中的写作”,一如醍醐灌顶。北师大张狞居然给我们讲起了“个人主义,并称个人有至高无上的尊严,宏大述事就是建构在个人主义经验论和认识论之上的”。中戏刘桢以昆曲的兴衰启示我们。

(江西考察的“中国未来作家之星”:从左向右四川冯小涓、甘肃张存学、海南韩、宁夏韩、河南王相勤、新疆亚楠、青海原上草)
白烨研究员说:近十年来我国文学格局的演变和挑战。人民大学牛宏宝认为:日本人侵略中国,不仅是杀了我们三千万人的事情。作家出版副编审唐晓渡给我们介绍了患精神分裂的诗人灰娃。军事频道主持人马骏讲到:希特勒能胜雄一时,都是因为具有创造性思维。听听!为了创新,连希特勒都成了楷模。《落泪是金》《部长与国家》《国家行动》的作者何建明讲报告文学突围的大视角。文联领导陈建功讲如何独立思考。叶小文宗教局长给我们讲法门寺佛舍粒如何到台湾展览。
有学员问著名作家家王蒙为何晚年仍著名颇丰,王蒙回答:这是因为我特别喜欢睡觉。原来王蒙老师是在梦中突破。白描院长讲他当陕西作协书记时如果率领于贾平凹、陈忠实、路遥等皇陵祭祖,“陕军东征”的内幕。叶延芳博导讲的是建筑,居然也三句话不离本行,他说:一个建筑师当有自己的主见,不当服利益人的意愿。
而北大博导戴锦华居然说:《南京!南京!》这部片子,是导演为了下一步实现东亚经济的共同崛起,把三十万中国人再屠杀一遍。真可谡石破天惊。而鲁院新院长施占军将给我们讲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也和突破创新有关。
航天神六、神七首席院士欧阳自远讲得更加抽像:空间探测与月球登陆。欧阳自远仿佛希望把我们学员也当神八神九一个一个送上寂寞的月球,成为一群吴刚或是嫦娥。
这些老师没有一个的语言是假大空,全是掏肺腑讲艺术,讲的均是一个主题,那就是如何突破与创新。
其中没有一个老师要求我遵循传统,没有一个老师要求我们服从政治,没有一个名家要求我们服从领导意志,没有一个领导要求我们屈服利益。他们都渴望有类似《红楼梦》曹雪芹这样的大作家从我们中起飞。

(西门大官人和小欧和金子。)


为了我们的成长,鲁院在还实行了导师抓阄学生仪式。中国十大名编,除了《诗刊》的李小雨由喜欢写诗的学员报名,其它九大名编抓阄认学生。结果是人民文学主编李敬泽抓到了:吴彪华、李骏、狄青、王相勤、鲍优娟,人民文学出版社潘凯雄抓了:韩雪,澎彭,卢卫平,姜银,陈昌平。中国作家出版社张水丹抓了:澜涛、韩银梅、韩芍夷、粟光华。中国青年出版社李师东抓了:周习、西门、周小影、冯小涓、欧逸舟。小说选刊冯敏抓了:葛水平、王妍丁、孙未、朴长吉、张存学。中国作家出版集团艾克拜尔抓了:张渝、顾坚、秦安江、谢凌洁、深蓝。评论家雷达抓了:李学辉、李学江、刘楚人、陈麦启、敖超。《文艺报》张陵抓了:范稳、陈染、金子、陈涌、李小重。《诗刊》李小雨没抓阄却得到最多的学生:梦野、许雪萍、原上草、海日寒、徐小燕、高万红、张玉国、康桥、王亚楠。
我更对这种抓阄持怀疑态度。我心想,这会不会是鲁院早把学员分类定好导师,然后再如某些政治家们假名假事抓交阄,避免学员间发生矛盾?我想起我的妈妈家三位祖先抓阄分房。之所以老二能抓住明末清初史部天官的别墅花屋,我最近终于破译。我要用这种方式这种精神来破译发生在我们鲁院的抓阄认导。后来我悄悄问了几位知情人,都说九位名编在金鱼缸中真抓,不是内定。我仍不肯百分百相信。
鲁院还请来当下的名家们给我们座谈:什么侯秀芬,奚跃华,兴安,马季,宁肯,周玉宇,陈有和,张鹰,徐坤,衣向东,红孩,邱华栋。有一天,我心血来潮想给其中颇有个性的宁肯老师发个信息:“我宁肯走一条崎岖山路也不愿走一条坦坦平路!”“我宁肯和大众舆论背道而驰,而不愿和大众论点同流合污。””我宁愿一人谔谔,而不愿千人诺诺”……
鲁院甚至二次请来新浪读书频道姚文坛和张姗姗。

(鲁迅文学院第十一届三位英俊美男子。河北西门,江苏顾坚,班主任孙吉民)

啥叫用心良苦?这是鲁院在倾倒所有的出版资源?这是鲁院在展示所有的文坛人脉?鲁院把这些财富全部无私地交给了我们学员?
只是我,仍心存怀疑,但无法找到破绽。我用批判和怀疑的目光审视这一切。

我、周蓬桦、羊角岩、吴文莉、丁天的导师是十月的王占君。我当时心想认王占军是我幸运,可是这个王占军会不会喜欢我这个作家呢?如果喜欢皆大欢喜,如果不喜欢呢?是不是当是由我们一起来认这十位老师,多接触一段,然后再由师生来双向选择更加合理。
而王占君两次和我们吃饭。第一次,我就坐在王占君的次身边,可是感觉和他心灵距离相隔有十万八千里。我冷眼向阳,事不关己,聆听多说话少。我想的是在男编辑面前可能女作家年轻美丽可能比有创新思想更重要、谦卑虚心可能比才华能量更重要,可是在真正的好男编辑面前保住骨性可能比这些更重要。第二次见面我才找到感觉。王占君给我们讲的是中国作家的情况,处事的道理--深谈他如何带《十月》在中国的政治风云中破迷雾找航标,一次一次关心的是我们的写作。我说我带一毛稿请他过目,他说这一次先不看,因为是毛竹的“毛稿”。大伙儿哈哈大笑。他说:京城的名家、大家都有“范儿”,比如毛竹,身上就有那种名家、大家“范儿”,让大伙儿又一次哈哈大笑。他说:毛竹就像某部外国电影《nlhca》中的那位女作家,看起来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其实她啥都明白,甚至连船上最微妙最细妙的小事都逃不过毛竹的慧眼,更逃过毛竹的感觉。王占君又说:你们奋斗一生想达到的高度,毛竹漫不经心就可以达到!(毛竹事后一遍遍回想王导师的话,感觉有细雨一次一次轻敲在毛竹心田。毛竹在这里谢谢王导师。)
王占君给我们介绍《十月》出贾平凹的书《废都》出事后,原社长被撤,上面领导决定让王占君接任。某领导找王占君谈话:“该杂志肩负重任,你一定要把中国杂志这面大旗扛起来。”王占君说:“我不同意您的观点,我们为什么要扛那面大旗,这个旗当由《收获》《当代》来扛,不当由我们《十月》来扛。我们为何不能做第二第三?”王占君把某领导说通了。
实事证明王是对的,原来《十月》老出事,王占君上任后一直没事,而且发行量保持几大重刊中的第二,全国各种大奖都不少《十月》,全国各种选刊选文都不少《十月》。王占君的战略方针,使《十月》获得一种从文学圈的政治氛围中解脱出来,又全方位腑视文学圈的游刃有余。原来王是教我们如何在文学圈里做人,如何游刃有余实现突破。

(“左眼看世界”的威风西门大官人!小重博客)

女博士郭燕老师组织了数个沙龙,从葛水平的文学创作沙龙,到丁天、西门的电视剧创作沙龙,从狄青、补丁我的“地域文化对写作的影响“的沙龙,到冯小涓的汶川地震报告文学创作沙龙,从范稳的云藏文化与创作沙龙,到顾坚等的网上写作沙龙。从秦安江、卢卫平、王妍丁的诗歌沙龙,到刘楚仁、李小重的公安题材创作沙龙,从二十多人的小说创作沙龙到康桥、周习的新书研讨会,均请来多位名家多家媒体记者。李小重的《走火》作品研讨会,鲁院请来中国铁路文联,天津市作协,百花文艺出版社,北京铁路文协联办。请来了二十几位名家。
大伙儿从网络,从地域,从影视等方方面面探索,主题似乎都是一个,那就是如何突围。
而王彬副院长甚至亲自主持了以组选代表发言的有关创作突围的沙龙。
鲁院老师孙吉民、王冰、陈涛、严迎春更是轮着主持讲座,总结引导,主题似乎均是如何突破。

(鲁十一“飘乎的诗魂”王妍丁和鲁十一的“行踪无定的小说魂”终于将被鲁十一爱心大员李骏收敛在一条将行的游船上。)
似乎是为提高我们的鉴赏水平白描院长甚至利用业余时间给我们讲起了玉石鉴定。
似乎是为了使我们见多识广,鲁院组织了两次社会实践活动。其中一次长达七天,我们去了江西的井岗山、南昌起义纪念馆、三清山、龙虎山、江西婺源、景德镇等地考察,在江西实践活动美丽浪漫有趣,一路上我居然有兴致拣起了十二岁时吹过一周就再也没有吹过的口琴。
有一次在食堂吃饭,我遇到白院长正亲自过问当天菜价。在承德江西实习,我听鲁院曾樾副院长向我们介绍温主任,说他为了我们实习做了许多实质性的工作。有一次物业处负责人亲自上台解释学员电话超标是怎么会事将怎么解决,我们每次沙龙对话前后,住四楼的我总听到五楼上有服务员把桌子搬来搬去。我的枕套脏了,我上课时交给服务员,下课时干净的枕套已经摆我床上。我们每次换饭票卡,后勤处负责人总是亲自带领人大厅恭候,这几天连着十几天北京气温高达三十五度以上,每次下去吃饭食堂都给我们熬了绿豆粥,我们的春分晚会,白院长写博客“我知道……”虽然要下雨的房间的味道仍不好闻。但是,走过风雨的我终于知道做实事的不易。我们学员周习出书白院长提写书名《婚姻危机》,墨香悠久;我们的结业联欢,施占君副院长上台献歌,歌惊四座,
什么年代了,全国人民忙挣钱,忙当官,鲁院上上下下却还把我们这些酸文人当中心,围了我们转圈圈。
我有时会停下来想想,他们到底图了什么?

(鲁院十一届浑然忘我一心一意拾柴禾的小姑娘拾柴。这个小姑娘的正规头衔是:诗人小拾柴。图一,把拾的柴禾堆放好。图二:拾了这么多柴禾,可是怎么才能卖出去呢?小拾柴犯愁了,眼泪都要出来了.)

难道这一次中宣部中国文联中国文协也好,鲁院也好,根本不是像有些人说的是给作家洗脑,更不似网上说的“鲁院教育算个屁”,更不是让作家听话,更不是让作家服从,更不是想监视作家,更不是想囹圄作家的思想,而是想培养真正的作家,真正的艺术家,全方位教我们突破的方式,全方位促使我们突破出去,鼓励我们叛逆下去?
他们中的某几位,顶多提到:突围的过程中要顾全大局;要注意全局的稳定。

(一睁大眼睛仿佛就可洞见宇宙机密的七零后作家丁天和“大家的宝贝--杭州女作家鲍贝。选自鲍贝博客)

难道,鲁院这炉火就如是请来全国这么多的国宝级名师,每一个老师都似是一根精心求来的木柴,就是为了烧好一炉火,练好一炉火,让我们成火箭突破出去,冲出尘世,飞向宇宙,然后在深蓝宇宙,以第二宇宙速度、甚至第三宇宙速度运行下去,叛逆下去?
难道鲁院所有的老师并不怕我的叛逆,而是在我们54个人中寻找这种叛逆做为他们的真宠?难道他们整体地期待我们中有叛逆的突围出去,冲剌而去?

(鲁院白描院长和鲁院十一届两栖“动物”女画家、女作家吴文丽。选自鲍贝博客)
或许,我们中的某几位终将失去导师,导师也终将失去某几位,难道这正是我们的导师们梦以求的?
而这种分离,终将是飞上天空的火剪和丢失的后节的分离,那是一种痛切的分离,难道是导师们希望看到了愿意忍受渴望承受的?
难道现在的鲁院真的是鲁院的精神能量的储藏地呢?
鲁院的精神在风雨如磐的政治年代都在隐现,更何况现在经济发展的代!

(鲁院第十一届高研班春分晚分别开生面!此为五位主持人:丁天,王妍丁,陈昌平,鲍贝,麦沙)

我必须表达一种真实感受:我在这里感觉到一种渴望,一种记录这个时代的渴望。
我在这里感到一种力量,一种突围的力量,还有一种横空出世的焦灼。

(鲁院老师们正在观看鲁十一春分晚会。从右到左:白描副院长、杨司令、王彬副院长,成曾樾副院长等)
我感到所有的老师们都希望给我们提练出一种能力,一种把握这个时代精神内核的能力
这便是一代一代中国作家从这里起飞的原因?
这便是一代一代的名著从这里产生的原因?
或许,再过若干年,就算我们又想再次突围出去,我知道我们的生命中将会因为我们的鲁院经历而与前不同。
或许,再过若干年,算我又想再次突围出去,我知道我的生命中将会因为我的鲁院经历而与前不同。我将是一个全新的我!



(鲁十一结业典礼后毕业照。)

鲁师:左一施占军、左二白描、左三何建明、左四陈崎嵘、左五高洪波、左六张健、左七铁凝、左八李冰、左九陈建功、右四汤恒、右三杨承志、右二王彬、右一成曾樾。

后排右三好像是范稳?不准!请大伙儿帮助毛竹寻找范稳。

二排左十周习。二排左一本文作者毛竹

第十一届高研班名单:丁天、金鸿梅(金子)、狄青、孙未、张渝(张于)、粟光华(苦金)、魏增军(希梦、西门)、葛水平、镕畅、陈麦启(麦琪)、王相勤(柳岸)、周翠华(周习)、丁玉龙(海日寒)、李学江、朴长吉、韩雪(韩雨山)、陈昌平、王妍丁、鲍优娟(鲍贝)、澜涛(天下)、顾坚、陈论水(陈然)、刘楚仁(肖枫)、刘小平(羊角岩)、欧逸舟、徐小燕(拾柴)、卢卫平、吴彪华(汶溪)、许雪萍、谢凌洁(凌洁)、韩芍夷、范稳、冯小涓、敖超、彭澎(齐原)、吴文莉、梦野、李学辉(补丁)、张存学、王亚楠(亚楠)、韩银梅、赵元文、秦安江、李小重(小重)、张玉国(麦沙)、高万红、毛竹(东方竹子、竹子、佚名、洪玲(周小影)、周蓬桦、陈涌(陈可非)、康 桥、李骏(南方狼)、姜莉莉(姜银)、凌伟清(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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